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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英雄的条件 ...

  •   “斑果然还活着,而且就在村子附近!”鸣人沉声说,握紧了拳头。我咬住嘴唇,转过头看见旋的脸色煞白,用袖子擦一擦冷汗,恐怕自己的也好不到哪去——那魔鬼果然还没死。

      这个消息立刻就上报给火影,整个村子一时间如临大敌。

      “看来佐助现在依然是跟随着斑呢。”火影大人沉吟道,接着转向鹿丸老师,“如果是他们两个一起进攻村子的话,我们有几成胜算?”

      “我们有可能打退他们,但是……恐怕还是会像上次一样。”

      于是火影的目光就落在我身上,“这么说,要想用无后患的话,就只有依靠他了。”

      最后,火影大人决定让漩涡鸣人带我离开村子,避开斑的袭击,又同时修炼忍术,留待时机成熟后反击,争取到最后杀死斑。而现在,木叶则联合其余四个忍者村共同抵御敌人。

      “事到如今,这只能这样了。”鹿丸老师无奈的闭上眼,长长的叹一口气。漩涡鸣人一把抓起我的手腕,说道:“快去收拾东西,我们立刻就出发。”鹿丸老师摆摆手,道:“鸣人,不要着急,斑既然是要杀人灭口,也就是不希望我们发现他的踪迹。以此来推测,目前的他其实并没有实力侵略村子,我们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况且,”这时,我慢慢悠悠的接口,“我也没说我一定要服从命令。”

      话音未落,领子便一紧,身子被人提到半空中,漩涡鸣人怒喝道:“你说什么!”我看着他目眦欲裂的样子有些害怕,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但还是坚持着说下去:“我要知道真相,当年宇智波一门被灭的真相!”

      “你……你说什么?”鸣人一惊之下,手便松了,我被摔在地上,看着他和火影,一字一字的说:“我说我要真相!”

      “村里现在的说法是当年我的父亲杀死了整族人然后叛逃,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成为叛忍之后为什么又给了你一部分能对付斑的能力——这都是为什么?”我接着说。然后只听到“砰”的一声,原来是火影大人一拳砸在桌上,紧接着又喝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说话,只看着鹿丸老师。老师挠挠后脑勺,不紧不慢的道:“宇智波鼬灭族的这件事的确是很奇怪,而后来他帮助鸣人则更奇怪,既然现在淡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么对于鼬当初的所作所为,我们的确应该给出合理的解释……”

      鸣人大叫:“鹿丸你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事!”

      老师则说:“现在只有淡路才能对付斑,我们无法避免以后他们的相见,而且斑最开始曾是村子高层,后来又是鼬的上司,谁都不知道他对于鼬叛逃的事有什么解释和看法,万一……万一他日后见到淡路后挑拨离间一番——谁又能保证淡路不会变成第二个佐助?”

      火影和鸣人听了都低下头沉默不语。

      “那如果……如果事实上鼬当初灭族叛国的确只是因为他个人的丧心病狂呢?”过了良久,鸣人终于开口。

      “我只想知道事实,”我说,“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我也一定会杀死斑,就当……就当替父亲偿还了村子罢。”

      火影答应了我的要求,带我去见村中的两位顾问,说:“这就是你父亲叛逃时的村中高层,如果说当时是有隐情的话,那么现在知道的,就只有他二人了。”

      那两位顾问都已经老态龙钟,也许年轻时曾是厉害的忍者,可现在一点都找不到当时的影子,火影大人替我和他们谈判,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几乎一句都没听见,只觉得一颗心脏就快要跳出胸膛,不知道为什么,烦躁,且紧张。

      而在顾问们对我说出真相的那一刻简直无法呼吸,几欲晕倒。顾问说:“任务。”

      我闭上眼,控制不了情绪,也控制不了身体的颤抖,眼泪不停的涌出,最后终于忍不住伏倒在地上大哭起来。我知道的,我知道自己是英雄的儿子,佐助叔叔说父亲做的事没有人能做到,果然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我父亲过世后,名字却没有被刻上慰灵碑?”哭过之后,我问他们。“因为他并没有完成任务。”顾问冷冷的说。

      这真是个蛮横的理由,我刚想开口,他们又道:“若你想为你父亲正名,那就先杀了斑再说吧。我们只答应了告诉你真相,并没有别的。”于是我便不再说话,我会杀死斑的,为父亲报仇,为取回他的遗物,也为了让他不再背负叛忍的恶名。

      我对鸣人说:“我跟你走,我愿意杀死斑。”那时候他正坐在颜岩上,看着村里的灯火一盏一盏的熄灭,更高的天上,月亮正一点一点落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竟然看到他眼中有泪光在闪动。

      佐助为了自己的母亲难过,但他呢?

      “淡路,”这个我一直崇拜的忍者开了口,“你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

      我听了他的话,皱皱眉,不懂他的意思。

      鸣人接着说下去:“在最开始的时候,你希望杀人的是佐助还是斑呢?”不等我回答,他又说道:“其实不管是谁,他们也都是木叶的敌人。”

      “怎么会,佐助他……为什么也是敌人?”

      “你不明白吗?”鸣人回过头对我勉强一笑,“佐助和斑怎么可能会这么巧,都在木叶的附近呢。”我叹一口气,无言以对,“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佐助为敌……你呢?”他问道,“如果说你的叔叔是斑的帮凶,你会怎么办呢?”说着,仰天躺下,我在他身边坐下,矛盾而又无奈,如果那天我和岚并没有遇见叔叔,那么现在……岚不会悲伤,我同样也不用如此为难。

      “那个……请问你,我的父亲,他是什么样的人啊?”

      “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鸣人叹了口气,“原来一直认为他是伤害佐助的坏人,但是后来……”他没有说下去,我也低下头,不再追问。过了一阵,鸣人突然对我说:“明天你来找我,我带你去看他的档案。”我一愣,连忙点头答应。

      档案里记载的仅是父亲的前半生,不,应该说是记载了父亲忍者生涯的前一段。详细记录的只有任务,再没有其他。我合上那个薄薄的本子,失望不已。鸣人拍拍我的肩,安慰道:“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最伟大的忍者,你只要记得这一点,便能永远的为他骄傲。”

      “最伟大?”真的能称得上是最伟大的忍者吗?

      “当然!”说这句话的时候,拯救过村子的英雄漩涡鸣人仿佛也没了往常的意气风发,他勉强的笑一笑,说:“你今年多大?有13岁了吧,你在做什么,你是否有相他那样强大的实力去完成那么困难的任务,就算是有,以你现在思维,是否又能接受那样残酷的任务?”

      “我13岁时,也还是自来也大人身后的傻小子,所以说,淡路,我远不如你爸爸。”

      我听了他的话并不欣慰,因为,因为那个他口中的最伟大忍者已经死去,早就已经死去,甚至来不及让作为儿子的我对他留下些什么印象。在他儿子的心里,死去的英雄真不如或者的懦夫——这个英雄让自己的孩子没有父亲。

      “这样的英雄还是不做的好。”我垂下头,轻轻地说,心里有种奇特的感觉,仿佛突然明白了许多事,又像是已经苍老。

      “你怎么能这么说!”鸣人大声说,“这可是为村子……”

      “别再和我说什么村子!”我猛地抬起头,大喊道,怒不可遏。“他为了村子杀了亲人,放弃了自己的一生,辜负了我的母亲,让我变成孤儿——但是村子给过他什么!”

      漩涡鸣人在我的逼问下退后一步慢慢低下头,无言以对。

      我接着说下去:“没有,什么都没有!甚至都不让把他的名字刻上慰灵碑!我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佐助会叛逃,如果我是他,一旦知道了真相也会和斑站在一起。”说着,眼泪流下来,越想越不值,甚至后悔答应村子去消灭斑。

      “那个,你后悔了吧?”鸣人这时突然问。我半转了身子,不说话。

      “既然是这样,那好吧,我就让你的父亲来说服你好了。”我皱着眉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说,在我们修行的途中,我带你去探寻你父亲当年活着的痕迹,找到线索来证明他并没有后悔接受那个任务,证明他愿意保护村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必须要继承他的遗志——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就能心甘情愿的消灭斑了?”

      我不由自主地点了头。“但是,你说的这些,都能做的到吗?”他笑了,那笑容如阳光射破乌云,“我也不知道,尽力试试看吧,我相信如果是尽了力的话,一定会有收获的。”于是我不再说话,折服在他的阳光笑容下,宁愿相信他。

      再说,寻找父母的痕迹,本就是我一直的愿望。

      村子终于制定了应对斑突然来袭的防御计划,也和其他国家结成了同盟,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后,漩涡鸣人终于要带我离开村子。

      我的行李极为简单,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甚至没有装满一个小小的背包。鸣人看了摇摇头批评我不热爱生活,我便淡淡的笑,心里不知该有什么滋味。

      这就出发了。我跟在鸣人后面,默默地离开木叶,没有跟岚和旋道别,甚至没有去看一眼母亲和姑姑。身后的村子慢慢变小,然后消失,最后一次我回头,只看见如同是屏障般的森林绿树,突然有点后悔,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正确。

      抬头看一眼鸣人,我想我还是应该佩服他,他身上有种奇怪的感染力,能让人心甘情愿的和他一起热血沸腾。

      身畔的树木不停倒后,我悲凉的想起,这是离村子远了一点,又远一点。但又不知为什么,并不留恋,而是悲哀的希望离那个地方越远越好。

      那个,让我父亲为之付出一切,却又把父亲付出的一切视为草芥的地方。

      愚蠢的淡路为什么要答应漩涡鸣人呢,如果能像佐助一样多好,潇洒的一走了之,绝对胜过现在的迷茫和惆怅。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风之国,沙隐村。”

      “可是,为什么去哪里?”

      鸣人转过头对这我很灿烂的一笑,道:“因为我说了要带你寻找父亲的痕迹阿。”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你知道收养你的紫苏前辈还有个姐姐的。”

      “啊,对,白芷姑姑!我们去找她?”

      “嗯,据说她在多年前嫁到了沙隐……”我耳中鸣人的声音慢慢变得模糊,回想起了我5岁时姑姑的婚礼上,她和小姑姑内含深意的对话——她知道我的身世,那么……我感到心跳加速,不敢再想下去。

      于是尽了全力向风之国进发,迫不及待。当时只觉得找到了白芷就能知道一切,但是没有想到,我在沙隐得到的仅仅是父亲一生中一小部分的讯息。

      沙隐的入口很雄伟也很壮观,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远远的看起来,像是一个突亢的山头,走进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座城。厚重的城墙远不如木叶的精致,可是却能抵御沙漠中如刀般的风。好像早就得到了消息,风影大人亲自来到村口迎接我们,这让我受宠若惊,但鸣人并不,他们仿佛是相交多年的好友,甚至都没有客套,一上来就直接问道:“你找到了我说的那人吗?”

      “嗯,并不是难事。”风影大人微微点头,漫不经心的回答,淡淡的看了鸣人一眼,又漠然的移开目光。我看着他,突然有点向往这种恬淡。

      “你要找的难道就是……”我迟疑着问。

      鸣人笑得阳光灿烂,“当然就是那位白芷前辈阿。”

      我恍然大悟,“哦,原来你都安排好了。”心里更加佩服,还没出发前就能把一切都安排妥当,运筹帷幄,怪不得他能成为了不起的忍者。

      “那么,快带我们去找她吧。”鸣人一把拉起风影的胳膊,就往村里走,可是,“怎么,不等等后面的队友吗?”风影大人挑起眉毛,有点诧异的样子。

      什么?队友?!我和鸣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哪有什么队友,一直就只有我们两个阿。

      “大人,这次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我解释道,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风影皱了皱眉,说:“那和你们同一方向,现在正往这里进发的人又是谁呢?”

      不会是……我偷偷的拉了拉鸣人的袖子,发现他的脸色也异常难看。“是不是保护你们的暗部?”

      “别……别开玩笑了,我如果还需要人保护的话,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把这孩子带离村子。”鸣人强笑道,抬起袖子擦擦额上的汗水。“再说,如果真安排了暗部的话,村子也一定会通知我的。”

      那么是谁呢?能避过漩涡鸣人的耳目,一路尾随我们直到沙隐的人……我只觉得呼吸急促,身子开始发抖。

      这时,从远处的沙丘后奔出几条影子,我“啊”的一声叫出来,虽然还看不清面目,他们身上也满是沙土,但就算离得再远十倍,他们的装束再奇怪十倍,我照样也能一眼认出,那其中的两人,可不就是一直和我同组的猿飞岚和秋叶旋!

      她们怎么会在这里?这个念头还没转完,突然就暴怒起来,“你有没有搞错啊,鸣人大侠!被几个下忍跟踪了一路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还害得我们刚才担惊受怕,你到底是不是上忍啊!”我跳起来揪住他的衣襟。

      鸣人连忙推开我的手,涨红了脸,握着拳头大声冲我喊道:“我怎么知道这些小鬼会偷偷跟来!他们的存在感那么弱,谁能发现!再说我本来就不是上忍,我连中忍都不是呢,和你一样是下忍,凭什么你没有发现的我就一定要发现!”

      我被他气得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好,亏我刚才还崇拜他呢,这个人到底是神经太粗还是太缺心眼,我有点怀疑这才是当年斑逃走的主要原因。跟着这样的人在一起,真的能找到父母的痕迹吗?

      我绝望了,和风影大人相比,“传说中的”漩涡鸣人相差的不止是十万八千里。

      不过鸣人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他比较随和,并没有坚持要私自出行的几人回家,只是笑笑说:“等到你们回到村子时,一定会被指导老师打屁股的。”岚和旋便笑起来,道:“鹿丸老师才不会做这么麻烦的事。”但她们的同伴却低下头,握紧了双拳。

      啊,原来是安飞,我到现在才认出。

      回想起他那天匍匐在树林中的惨状,他的老师……我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这时候,恐怕他的伤都还没有好吧。看着他这样子,心里开始动摇,又觉得应该消灭斑才对。

      我咬住嘴唇,痛恨这个摇摆不定的自己。

      后来我悄悄地问岚:“你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岚侧过身子,低下头平静的说:“安飞要为队友们报仇,而漩涡鸣人是唯一能掌握斑行踪的人,所以跟来并不奇怪。”

      “我不是问他,是问你。”

      岚长长的叹一口气,解释道:“我们三个是一个完整的小队,自然要在一起。”

      我也叹气,“岚,这套对付鸣人的说辞骗不了我的,其实,你是想找佐助的,对吧!”
      岚别过头去,淡淡的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又要问。”我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身子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回答:“因为我想提醒你,就算真的再见到他,你们也是敌对的关系,你该要怎么面对他呢?”

      “我……不知道。”岚的声音已经哽咽,我便说不下去,其实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无法回答。这时旋欢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们在做什么?快一点过来,鸣人前辈说现在要去拜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没有心事的人最快乐。这句话无比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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