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烟尘》不诉离时伤

11、枣之国

　　是的，我终于开了眼。鸣人他们看到我的眼睛时都惊讶得合不拢嘴。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观看考试的同时，我们三个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老天保佑我开了眼，老天保佑我们进入地狱的那只脚又缩了回来。

　　关于这次和斑的正面遭遇，我对鸣人讲了一个复杂的幻术，听得他云里雾里，费尽唇舌讲完后他依旧是一脸的迷茫，于是我叹了口气，没有再追问他是否听懂。但萧萧说的却是另一回事，“淡路太棒了，真的！他和斑说了两句话之后，突然就开了写轮眼，斑一看见就逃走了。”然后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对鸣人说：“我猜，他一定是中了淡路的什么术了！”

　　我听了差点吐血。

　　当然鸣人更加迷茫了，他迷惑的转向安飞。

　　安飞想了想，生硬的说：“斑出现了，淡路非说他是冒充的，然后突然开了眼，然后不知怎么的受了伤，然后斑飞也似的跑了。”

　　这下连岚和旋都傻了，“你们说的怎么都不一样啊！”

　　他们又一起看着我们之中唯一没有开口的人，期待着第四种说法。

　　在练习场上把我救醒的冰山面对这众人的殷切目光，冷冰冰的说：“我不是当事人，他们都说不清楚的事，我又怎么会知道。”

　　众人扼腕。

　　“不过，”冰山接着说下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也并不难猜。”

　　“我推测可能是，斑对宇智波施了幻术，然后宇智波开了眼，然后被斑抓起头发想要带走或者加害，再然后，宇智波自己割断了头发还割破一大片头皮逃脱，之后，斑就走了。”冰山一口气说下去，“就是这样。”

　　大家便都恍然大悟，旋装作惋惜的样子对我摇摇头，岚则抱怨道：“淡路真是笨。”

　　明明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可是为什么遭抱怨的只有我一个！命运真的不公平！

　　算了，想开点吧，我马上就释然——因为有写轮眼的也只有我一个。

　　“谢谢你救我，我叫宇智波淡路。”随后我向冰山道谢，并伸出右手。“春陌曲。”她迅速的伸手和我极快的相握了一下。我看着她护额上的奇怪标志，问道：“小曲你是哪个忍村的忍者？”

　　“枣之国。”她简短的说，然后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的名字是春陌曲，不是小曲！”

　　我撞了冰山。之前萧萧总撞的，只不过我这座比安飞更大更冰冷。

　　也许是撞惯了的缘故，萧萧紧跟着我，也撞上来，“春陌曲……姓氏里面有季节，好特别啊。”

　　但这次冰山曲却只淡淡地说：“特别吗？这种姓氏可不算少见。”

　　她的话让我条件反射的想起一个人。可能不仅是我，大家也都会想到的吧——那当然是暗恋风影的未成年少女秋叶旋。

　　说起旋和风影……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凑近旋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问她：“今天你去看中忍考试了对吧。”

　　“嗯，怎么了？”

　　“那个……我想问你件事。”

　　“说啊。”

　　“就是……就是你有没有留意坐在贵宾席里的人。”我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表情，“有没有穿白衣服的？”没敢说是女人，实在是害怕引起她的好奇心。

　　事实上是，岚和旋一八卦，淡路就头大。

　　“白衣服……”旋歪着头想了想，最后很肯定地告诉我：“忘了。”

　　呃……她的答案让我我一时无语，“鸣人是坐贵宾席的，你去问他啊。”幸好她又说。

　　“白衣服……”鸣人歪着头想了半天，突然猛地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他激动地说，“啊，是什么人？”我激动的问。

　　“五大忍村的影啊！都是白披风！”

　　“哦！谢谢啊！”我翻着白眼咬牙切齿的说，然后扭头就走——我早该想到鸣人会给个不着调的答案。

　　没走出两步，冰山突然拦住我，“你在找人？”她问。

　　我小心的点点头，生怕再撞上。

　　“找女人吧！”她的这句话是肯定句。我迟疑了一下，她还不是一般的敏锐。嘴上却说道：“关你什么事！”也是肯定句。但是却不可避免的心虚。

　　没想到春陌曲居然轻轻的笑了笑，她说：“你知不知道我是护送我国大名来看考试的。”她的事我当然不清楚，于是闭着嘴等她说下去，“我国的大名坐在贵宾席里。”

　　我发现她很喜欢吊人的胃口，不愿意把要说的话一口气说完。“那又怎么样呢？”终于我忍不住问。

　　“我的意思是，我回去后可以问问考试时在大名身边当值的同事……不难找到你打听的人。”

　　真的！我精神一振，“如果是这样的话，可真要谢谢你！”

　　“那你要找谁？”

　　“我……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今天穿着白衣服。”我简单了说了下和白衣女子的事。

　　春陌曲立刻就明白了，“简单的说，就是没见过面的小女朋友呗。”她拍拍我的肩，说：“等我的好消息吧。”

　　结果先等到的是鸣人的消息。“你们收拾一下准备离开这里吧。”

　　“离开？为什么！”旋第一个叫出来。

　　“为了躲避斑，更重要的是保存实力。”鸣人低声说，握紧了拳头。我也低下头，真不知道该怎么平复自己的悲愤。

　　斑到了木叶，我们就跟随鸣人出走，被他在沙隐找到了，于是又要赶紧逃……“我们是人，不是丧家犬！”安飞终于发作。

　　鸣人顿时生了气，大吼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人的话，就好好的做自己该做的，而不是争着去送死！”他看着我的目光少有的深沉，接着说：“忍辱负重，不要白白牺牲。”

　　“那么去哪里？”

　　“我不知道，你们决定好了告诉我。”鸣人说，“尽量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吧，继续修炼，等我去找你们？”

　　找？“鸣人你不跟我们一起走？”他抬起头笑一笑，说：“我要留下来。”

　　大家一愣，立刻就明白他的心思，这是我们对沙隐村的责任，“如果斑真的会做出什么，我一定会给沙隐一个交待！”鸣人说得斩钉截铁，我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就开始遗憾——为什么我不是强大的忍者，为什么说这些话的人不是我！

　　很多事情起因我们已经无从考证，就像大家都不知道宇智波斑为什么会报复世界，有很多事的起因我们根本不去追究，就像为什么鸣人从一开始就立志成为火影，还有很多事没有起因，无缘无故的就发生了，而且顺理成章，就像我们这次出行的目的地是春陌曲的家乡枣之国。

　　也许是凑巧，也许是大家都没有主意，还可能是别的原因，总之在我们商量这次行程时，春陌曲突然出现并提议枣之国。

　　全票通过。

　　也有可能不是全票，说不定是春陌曲的一票赞成，和我们全体的弃权。

　　没有人知道她那时为什么会诡异的出现在我们面前，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去她的家乡，但是……没有更好的主意。也罢，枣之国就枣之国吧。

　　后来，春陌曲才偷偷的对我说：“傻子，还不都是为了你！”

　　我？我不明白。

　　“你不是让我打听你的心上人吗？”她解释道，“我打听到了。”什么！我瞪圆眼，“是谁？难道她是你们国家的？”

　　“想知道吧？”她突然不再冷冰冰了，而是笑得像条小狐狸。

　　“别卖关子了，快点！”我都要急死了。

　　“偏不告诉你。”小狐狸白了我一眼，扭头就走。

　　我目瞪口呆，继而咬牙切齿。简直太可恶了！原来我还以为她是冰山呢，可……她哪有安飞那么可爱！其实安飞只不过是外冷内热，而春陌曲也并不是冷淡，而是……“刁钻。”我有点气急败坏。“还是祈祷吧，淡路，老天保佑她不是男人。”安飞看着我的窘相，一脸笑意。

　　为了避人耳目，鸣人安排我们连夜出发，而出乎意料的，萧萧居然不跟我们一起上路！我和安飞都很惊讶。

　　“斑说不定不久后就会袭击这个村子，你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直到出发之前，我还试图劝她。

　　然而，萧萧的表情温柔而坚定，她回望仿佛已经入睡的村子，“不，淡路，我不能离开我的祖国。”

　　“可是，危险，萧萧，这里很危险。”我的口气甚至已经有了点哀求的意思。

　　她却笑了，悲伤的，又恬淡的笑了：“这才是我执意要留下来的原因啊，越是危险，我就……越要留下来。”

　　我看着她的笑容说不出话来——这是我见到她最美的样子。她的笑容折服我，心里明白，已经无法说服她。叹气，看看她，又看看身边的安飞，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让他们道别。

　　到这个时候，安飞再怎么冷淡，他们也该好好说几句话了吧。正准备悄悄地退开，可没想到却被安飞一把拉住。“你去哪里！”

　　真是个让人尴尬的问题，这不解风情的冰山！“我是觉得，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现在你们应该单独相处一阵……才对的。”我小心的说。

　　可没想到安飞居然笑出来，砸我一拳，“淡路你个傻小子啊！”他这么说，而且……而且他看着我，真的像是在看一个傻小子。

　　他把我推倒萧萧面前，正色道：“你给我好好待在这儿，那也不许去。”

　　“你……你干什么，为什么？”我惊讶的看着他。

　　“因为……”这时一直沉默的萧萧突然开口，声音清脆，“因为我一直喜欢的……是淡路！”

　　不……不是吧！我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

　　可是，这好像真的是事实。萧萧的目光温柔、悲哀，还有，还有解脱。“我真是傻子！”彻底泄了气，也许我这个人根本没有情商可言。

　　然而萧萧却又笑了，“不，你只是不喜欢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更让人怜惜。“所以，淡路，不用自责，你只是……不喜欢我。”她垂下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无言以对。只觉得这个女孩子……比我想象中坚强的多，多得多！

　　“其实我本来打算永远都不告诉你……”她接着说下去，“可是、可是……有些东西，是无法逃避，必须要面对的。”她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异常的沉着，“比如斑于沙隐，比如你，于我。”说完，她最后的冲我笑了一下。我站在村口看着她的身影融于漆黑的夜色，若有所失。

　　安飞走过来搭着我的肩，他的手异常的温暖。“你早就知道的，对吗？”我无力的说，“可是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他的表情依旧冷淡，“我问过你的，还问过好多遍。”

　　我回想起原来，想起当时安飞意味深长的目光……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伤害了萧萧。

　　这时秋叶旋同学在我们身后叫道：“准备好了没，你们两个！”

　　“你没有……去向风影道别吗？”在她脸上居然一点也找不到离别的悲伤。“向他道别？为什么！”旋奇怪的看着我。而我怎奇怪于她的问题。“你不是一直喜欢他吗？”

　　“那又怎么样？”

　　“现在我们要走了，你难道不应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家伙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可她却只是淡淡一笑，“淡路，初恋就是这样，美好却往往没有结果，既然没有结果，我又为什么一定要纪念它而让自己伤心呢。”

　　我又无言以对。秋叶旋一向都让我很服气。

　　那么，这就走了吗？我们挨个的和鸣人拥抱一下，算是道别，终于要上路了。我招呼站在一旁的春陌曲，“快啊，要出发了。”

　　可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摇摇手说：“顺风，顺风啊。”

　　我们全傻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春陌曲很无辜的问。

　　“你难道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别逗了，我是来送你们的。”

　　这不是真的吧……我们四个交换了下眼神，“你不带我们去枣之国？”我试探着开口。“别逗了，我还要保护大名的啊，再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去。”她嘲讽的看着我，“一路平安哈。”说完，身形突然闪动，几个起落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了。而我们四人依然站在村口面面相觑。

　　我们是真不知道枣之国怎么去……其实现在想来，当初之所以同意去枣之国，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有向导，在路上不用太操心。

　　可现在……

　　春陌曲说她要保护大名，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