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清穿）》人鱼的旧欢旧爱

71、第七十章相思相望

　　自己虽然对胤禟说江湖术士不可信，可是内心里还是很在意，闷闷的憋在心里，这是个我命由天不由我的世界。对着天空发呆，只能看到那一角，琴也不能弹了，想到那个太子叹息一声离开了窗子。提起笔来不知写什么，慢慢落下笔去，‘人生何处不相逢’。烦燥的揉成一团，怎样的相逢，怎样的痛苦。锦儿悄悄进来，捡起纸团。“不要了，扔掉吧。”闷闷的说。
　　锦儿微笑着，“宫里不能乱扔的。小姐若是不想要了，奴婢会办的。”想起宫廷里的种种，也笑，“谢谢你，锦儿。”“小姐，不去良妃娘娘那里吗？”锦儿又问。看看日光，“良妃娘娘这几日有些倦意，等过几日再去。”锦儿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今天单日胤禛会去养心殿。
　　准备了食盒先去养心殿，食盒里是我突发奇想做的寿司。有一篇文章说，男人下厨为心爱的女人烹调食物，举手投足，有如君临天下，控制全局。他搓揉食物的一双巧手却又温柔而感性，那是他最性感的时候。可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男人，拂开挡住视线的枝叶，我加快了脚步。
　　“喂，站住！”一个孩童的声音响起来。没有理会继续走自己的。“站住，就是你。”那声音提高了，带着几分恼。好奇的回身看看，一个小孩子满脸通红的站在那。见我回头，他又说，“说你昵，穿绿衣服的。”打量了自己今天我穿的是绿色。等他继续开口，“你拿的什么？”
　　看他的样子不是皇子就是皇戚，回答说，“食盒。”“我知道，里面是什么？”孩子打量我几眼，“你为什么不给我行礼，为什么不自称奴婢？”
　　“我不是奴婢。”淡淡回应道，我身上还没有奴性。“打开让我看看。”孩子又说。摇摇头，“不能，打开会落灰尘的。”说完走自己的。“一定很难吃。”那孩子追上来，眼睛溜溜转着。原来是想吃，暗自失笑，“你想吃？”孩子转了头不回答。“祖上的规矩不能乱给你们吃东西，你还是等你的嬷嬷来吧。”我笑道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你还说不是奴婢，不是怎样知道这些。”孩子有些生气。“为了生存必须知道。”认真的说，为了生存就要遵守这的生存法则。“那，我命你给我吃。”孩子挺挺腰，神气的说，“我是----”
　　“你是十八阿哥。”打断他的话，我注意到了他的黄带子猜测着说。十八张大了嘴，立刻说，“你是谁？怎么知道的。”“我还知道阿哥是偷跑出来的。”笑道，我可是有经验的老师。十八更吃惊，“你你。”
　　打开盒子，“玩了这么久的捉迷藏，一定很饿。”
　　十八吃着，微笑得看着他吃，小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很可爱。“这是什么。”十八说着伸手还要。“不，这会吃得太多，晚饭吃不下会让你喝药的。”
　　十八闻言，“再吃一个。”见我拒绝，说道，“我去告诉嬷嬷。”“我是遵十八阿哥吩咐做的，要罚你也躲不掉。”淡笑道。十八说，“不会，皇阿玛不会罚我。”“对皇上精明睿智，定会明辨是非。”我也应声道。十八翘起了嘴巴，取了一个递给他，“再吃一个。还有，我们做个约定，今天的事谁也不能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伸了小指与他拉勾。“你告诉我你是谁，这是什么我就不说。”十八提了条件。小滑头，“我叫洁洁，这是寿司。”十八点着头，“洁洁。”“对了，是姐姐。”我笑道。
　　摆脱了十八进了养心殿，日光静静照在地上，胤禛还没有来。手指划过书脊沙沙做响，这些东西看得再多也不能让王朝强大。漫声吟道，“柳梢头垂垂日下，纱窗帘卷卷微抬。目见的翠鸟秀美，耳闻得莺语婉转。”
　　一道影子淡淡投下，“今天还顺利吗？”回眸对胤禛笑着。“还好。”平淡的语气眉宇间的轻愁。倒了茶给他，“猜猜是什么？”有些期待的看着他。胤禛微微一笑，“是东瀛的寿司。”“因为食材的关系与原汗原味有些不同。”拈了一块送到他嘴里。“有你的味道。”胤禛笑得暧昧，红了脸，“不理你。”“有你关心的味道。”胤禛收了笑认真的说。
　　一边磨着墨，一边看着胤禛的浓睫投下的影子。冷不防胤禛抬了头，“看什么，要专心。”“看你的睫毛。”调皮的笑笑，“我在查你有多少根眼睫毛。”胤禛伸手拉我坐下，“想什么呢？”
　　“没有。”玩着他的扳指低声说。“阿璃，我们说好了有什么不愉快都不要瞒我。”胤禛握住我的手。
　　“真的没有，只是来的时候遇到十八阿哥。”
　　闻言胤禛松了手一言不发走到窗前，从后面揽住他，“胤禛，十八只是小孩子，我们会好好的，最坏的结果也过不是我做你的格格。”
　　胤禛拉我入怀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你应该穿红色的嫁衣，”叹息一声，“可是我做不到。”
　　“我穿粉色也很好看。其实西方国家新娘是穿白色，代表纯洁。”试图转开话题。“你不觉得委屈？”胤禛接着问。
　　“委屈的，有时候觉得好委屈，你不是我的独有，我害怕独自的等候，害怕几分之一的爱。”
　　“我是你的独有。”胤禛说着。“永远吗？”我微笑，“不会的，胤禛，我们相识时你已不是我的独有，对她们你有责任有道义照顾。”
　　胤禛轻吻我的额，渐渐移到嘴唇。沉溺于酒的人宁愿醉死，不愿意枯死，我也如此。如果胤禛有一天无法完成承诺，最起码，这一刻他是我独有！
　　今晚窗外那么黑，月亮都隐进了云层里，四处都是风声，恐怕要下雨了。随手一动一股清凉，哦，碰到了杯中的酒，小斟小酌，略增情趣？酒，这真是件奇妙的东西，浅浅一杯，可以使人醺然自如，多饮则迷失本性—— 把玩着杯子，自斟自酌是我最近养成的习惯，代愿能解我的轻愁。
　　因为夜间小酌起来得有些迟，推开窗子昨晚果然下了阵雨，地上还有少许积水。日头渐渐升高，阵雨之后温度反而更高，脱了旗服只着中衣还是热。锦儿进来见这样吃了一惊，“小姐，可不能这样穿，大白天的。”“大白天的也没有人会来，而且这包得严严的。”拿着团扇狠狠扇几下。
　　“谁不会来，这不来了。”是十爷的声音。锦儿急忙出去，我拿过衣服穿上。胤誐笑眯眯的走进，“妹妹好闲情躲在房里避暑。”“十哥请坐，你倒是难得来。”我倒了茶给他。
　　“枇杷果熟了送些来给母妃、妹妹尝尝。” 胤誐端着茶说。“你真是有心。”我对锦儿说，“挑好的给姑姑拿去。”锦儿应了声，“宜妃喜欢吃这个，主子其实并不喜欢。”
　　“我就说么没听说母妃喜欢吃这个，九哥偏让送来。” 胤誐随意说着。闻听他说想必胤禟也是有些在意的，我转了话题。正在闲聊，宜妃派了人也送来枇杷果，有些纳闷少不得去谢恩。胤誐说有事要去找八哥，看着他离去有些生气。叹口气，老十粗枝大叶怎会想那么多。
　　进得宜妃寝宫，宜妃歪在榻上，一个宫女打扇一个宫女捶腿。向她福身行礼，谢她赏赐，宜妃垂着眼睛好一会才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老九特特送来说是一年的新鲜东西。我又不喜酸，想来想去还是你们小姑娘家喜欢。”忍耐着听她说，这礼节真是受罪。终于等她发话，“坐下吧，也不倒茶来。”
　　知她是故意也要笑着应着，茶水很烫勉强端着，宜妃那里又说，“又是这个，不是莲子百合就是酸梅汤，你们就不会想些新玩意。”宫女跪下请罪，“奴婢该死。”“该死什么，榆木脑袋。”宜妃一拍榻子。
　　“娘娘，是奴婢疏忽大意，娘娘想用什么。”放下茶，低声对宜妃对说，她拐着弯不会只为这吧？“我是你姑姑，不要奴婢奴婢的。”宜妃提了嗓子，“我的性子不如温贵人温婉，疼你的心都是一样的。你的病才好不是，还是好好歇息。”宜妃笑着只是眼中还有着冰霜。
　　“已无大妨，姑姑尽管吩咐就是。”陪着小心说着，既然如此只能忍受。
　　厨房里，一个嬷嬷冷冰冰的，“姑娘做的点心就是与旁的不同，难怪会主子喜欢。”“嬷嬷过奖。”拂开额头的碎发等她还说什么。“笨，连这点事做不好。出去，出去。”那嬷嬷对一宫女训道，转了脸又换上笑脸，“姑娘，主子想用菱角炒咸肉。这些人也这点事也做不好，还是姑娘把这菱角剥了，给主子做吧。”
　　“菱角不能有断角的，仁大饱满的才好。”嬷嬷看着我剥，在一旁提醒着。“明白了。”照她的意思剥着。大约受不住热，嬷嬷呆了一会儿出去了。厨房里只剩下我一人，汗水迷住眼睛，用袖子擦去。一阵刺痛，把手放到嘴里含着。做菜也是种艺术，做给自己吃天经地义，做给家人吃是快乐，做给自己喜欢的人吃是幸福。现在我没有幸福的感觉，手指的痛证明着我的卑微。
　　回去的时候衣物已经湿透了，换了衣好好睡了一觉才觉得好些。温贵人安慰我，说宜妃任性，姐妹要强的总是要让她几分。听温贵人言，我只觉头昏，她们姐妹暗斗我在中间受气。
　　这一日正在暗喜宜妃没有叫我去，锦儿已过来传，无奈的叹气。厨房里闷热，我的衣服很快湿了，觉得时间分外难熬，到最后鬓角头痛难忍。终于忍受着做完不及告退我就冲出去，院子里微风吹过才觉好一些。胃里翻着难受，忍了又忍终于吐出来。一只手给我轻轻拍着，同时吩咐小太监去取解暑的药。头昏眼花，也无力向胤禟道谢。胤禟用帕子给我擦脸，挣着不让，“我自己来。”“不要勉强自己。”胤禟说着没有住手。一阵难受弯腰吐起来，好容易直起身， 胤禛不带感情的脸，摇摇头，真的是他。敏感的从他眼中读到不快，想解释，可是一张口又吐出清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