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清穿）》人鱼的旧欢旧爱

67、第六十六章云水禅心

　　第二日从良妃宫里出来，迎面遇到八爷，他身着朝服更显得剑眉星目，双眼深邃。见到是我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今天学完了。”
　　“是，八爷吉祥。”福身行礼。“自家人还需这样多礼。你经常陪额娘，我也不曾向你道谢。”八爷的温笑如昔，想起当日嘲讽他微笑里面除了自怜自艾什么也没有，自觉无趣，抿着看向别处。
　　“看你似乎不喜热闹。”八爷没有走开的意思，继续问。“热闹从来都是一阵子一阵子的，再热闹也不过就是“而已而已”。”不明了他的意思，还是如实说了自己的想法。
　　“是啊，热闹过后寂寞更甚。难得你有这般悟性。”
　　“八爷，您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有话直说不要拐来拐去。”我有些不悦，直视着问道。八爷淡淡一笑，“你说呢。”拂了拂衣袖，“四嫂的寿辰就要到了，佳期不知约了你没有？”
　　这个男人，我无论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影响到他什么，冷笑一声，“佳期姐姐事物繁忙，想是忘了。八爷，我昨天见了春儿，你对她真是照顾很，一个姨娘丫头老妈子的事样样都做。”
　　八爷不语，“这花已残了，春天真的过去了。”“八爷，如果你不爱一个人，请放手，好让别人有机会爱她。如果你爱的人放弃了你，请放开自己，好让自己有机会爱别人。”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一切都还得及，你和佳期还有一生呢。”
　　“我要去看额娘了。”八爷微笑着，好似我说得天字第一号笑话，“一个人终究要自己学会生存。”
　　默默咀嚼八爷的话，说得有几分道理，春儿凭自身适应环境才成，毕竟佳期才是当家人，是他的发妻。“姑娘，主子正找你呢。”锦儿走进打断了我的思绪。匆忙和锦儿回了房间，“锦儿，姑姑有什么重要事吗？”“这个奴婢不清楚。先把这药喝了吧。”锦儿从桌子端起一碗黑东西。差点跳起来，“我没有病，为什么要喝？”
　　“主子吩咐了，你就喝吧。”锦儿走近，使劲灌了我两口，凉凉的甜甜的不知是什么。正在奇怪，锦儿又摘了我的旗头，不由分说把我推上床，一床被子蒙头盖上。我挣扎着，“倒底做什么？锦儿怎么回事。”
　　“姑娘忍一忍，一会儿就好。”锦儿说着并不松手。天气有些热，又折腾这一阵，我已出了汗脸也憋红了。正在闹，一个嬷嬷到房里来，“嬷嬷，请坐，姑娘正在发汗呢。”锦儿对她说道，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好闭嘴，不过脸上汗水涔涔很不舒服。那嬷嬷也没多说，略坐一会儿就走了。锦儿送她出门，我一骨碌坐起来。“锦儿，倒底是怎么回事？还让我装病。”对锦儿询问。锦儿笑笑，“姑娘受了凉，需要静养。奴婢只是照主子吩咐做。”见我还在疑惑，锦儿又道，“姑娘这几天只管养着就好。”
　　“锦儿要我装病也要让我知道理由，否则穿帮了怎么办。”我沉思着说着。锦儿犹豫一会儿，“姑娘上次给宜妃做的膳食，可巧那天皇上去了，品尝后夸了几句又赏宜妃几件首饰。”
　　“谢谢你，我明白了，可是我这样躲着也不长法。”还是有些不放心。锦儿笑起来，“皇上日理万机，过几日也就忘了。”
　　“是啊，皇上不记得了谁还有兴趣。”我笑道躺下，“锦儿，一日三次温水服下，不要忘了。”“姑娘放心吧。”锦儿笑着应道。
　　对着云锦花纹，再也笑不出了，极力想躲开那些无休无止的争斗，那些明枪暗剑的阴谋，却不知不觉中卷入。
　　正在看《茶经》，冷不防书被抽走了，一惊之下有些恼，“总是这样吓人。”“装病累不累，出去走走吧。”胤禟摆弄着书不看我的脸色。
　　“被宜妃娘娘知道了怎么办？”不奇怪他知道我装病，只奇怪他和自己的额娘不站在一起。“所以，我是送你出宫养病啊。”
　　和胤禟在宫里穿行，突然被他拉到一旁去，“太子妃。”胤禟压低声音说。有些好奇，忍不住伸头看，太子妃的相貌---太子好色想必觉得委屈。“走了，也想做其中一员吗？”胤禟一脸的不耐。不乐的看看他，“只是觉得有个人很眼熟。”
　　“哼，烂俗的借口。”胤禟有恼怒的样子：“你不想快些出去。”
　　出了宫门，十三笑吟吟的，“有劳九哥了。”我正在奇怪，胤禟已经开口，“这么不放心，趁早打算。”
　　“九哥说得是。琉璃，我们走吧。”十三依旧笑眯眯。胤禟哼了一声没有阻挡。
　　到了车上，“十三，我们去哪里？”“四哥府上，四哥让我等在宫门的。”十三回答，没有追问下去，这些阿哥真是无所不能，宫廷是没有秘密的。
　　小院里桂树青翠，移植时已过了时间，活得这样好，主人一定尽了心。那几盆兰花已过了花期，也罢我已见过它最美的样子。初阳笑着请安，一些也不惊讶。“初阳，喜欢这里吗？想我吗？”问罢，才觉得多余。初阳回道，“四爷说小姐很快就会回来，初阳一直等着呢。”
　　“好初阳，对了，我给你的食盒呢？”想起来一件事问她。“我吃掉了。”初阳有些羞。“本来就是要你吃的，我只想看看盒子。”
　　“四爷拿走了。”初阳说，见我瞪着眼睛，更加肯定的说，“四爷那天来了发现就取走了。”
　　“初阳，你不是想学琴吗，今天我教你吧。”初阳闻言很喜欢，兴冲冲抱琴去了。初阳别扭的练着指法，“小姐，我要练多久呢？”
　　“练到手指上有茧子，练到琴就在你心里。”慢慢的说着。“那么久。”初阳咧咧嘴巴。
　　“初阳，你想家吗？”初阳笑起来，“记不起他们的样子了。”指尖拂过花叶，我轻叹，“能忘记也是幸福。用一朵花开的时间,遇见一段似水的流年!初阳，要用心噢。”回身看到初阳发呆，提醒她。
　　一圈一圈磨着墨，不是真的想写的什么，只是想让自己有事做，不去思考。“你研墨的姿势不对。”胤禛站在身后，身上还是有淡淡的檀香味。习惯了他的悄然无声，还是有些惊，一手按进砚台里。胤禛取出帕子擦干净我的手指，呆呆的看着他的动作。胤禛擦干净了，“研磨是这样的。”他一手轻轻按在我拿墨碇的手上，将我的食指放在墨的顶端，拇指中指夹在墨的两侧。“墨身要直，轻转重按，先慢后快，研磨时的声音清脆而不粗浊。”他的声音如同课堂的教书先生般严肃。胤禛离开我，坐回椅中看我站在案前安静的研墨。我慢慢磨着，这个男人真是的，磨墨这种小事也这样较真。“墨研好了，字写出来颜色才浓淡适宜。”胤禛好似知我想什么，开口道，“已经可以了。”
　　我偷偷瞅他一眼，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最近字练得怎样？”胤禛淡淡开口。摇摇头表示不怎样，胤禛也不言，拉我近身带我提笔写字：
　　真水琉璃净无香
　　菩提敛月并凝风
　　情天佛国乐悠扬
　　心上莲花娇酣梦
　　写了多张，我有些不耐。平日里也读些佛经之类，但我始终是无神论者。“别动，下笔用力。”胤禛并不停止，依旧写下去。“只个心心心是佛，十方世界最灵物。纵横妙用可怜生，一切不如心真实。”我随着他的力度写着，口中慢呤一歌。胤禛停了手，“心里明白就好。”我笑笑，一直都在等他解释，看来是等不到了。
　　“胤禛，问个问题可不可以。”收拾着纸张，我偏头问他。胤禛不答，我一笑，“为什么寺庙中都悬挂着木鱼？为什么要刻成鱼形？”
　　胤禛锐利的眸子里多些暖暖的意味，“考我吗？”我微笑着默认。
　　“鱼整日整夜从不合眼，众僧时时以鱼为榜样，昼夜不寐，专心于佛道必能而佛。但是鱼生活在水中，不可能时时见到它，想到它，所以梆木制成鱼形，木槌时时敲及鱼身，为的是借以督促僧尼。” 胤禛清清淡淡的声音让人觉得很舒服。
　　“多谢大师指点迷津，学生这厢有礼了。”我合掌诉着佛号。胤禛轻笑一声，“还想问什么？”
　　“岂敢，你佛学精深我就不献丑了。说道，我倒是想起一支曲子，想不想听？”
　　“什么曲子？”
　　“云水禅心 。”
　　慢慢调着弦子，“好久没有弹过了，弹错了不要笑我。”对胤禛说得有些爱娇，胤禛摇头，他的目光深沉而温柔。我悄悄的注视他，悄悄的微笑，悄悄的拨弄着琴弦，低低的和着琴声，唱了起来：
　　莲花沾清泉，涟漪叠心间，若有典故孕其中菩提心本安。
　　夕阳唱霞染，风动枫叶乱，无色揭缔空本然透空薄雾间。
　　一夜风雪过枝尖，落花三两半，若将落花拾一蓝还葬藏花邺间
　　云带抹松间，晨钟心为安，若心能定心本然透空凡尘烟，
　　菩提应无染，鱼语清流间，鱼渔但求两心安沉浮一念间
　　朝露把衣寒，红霞藏山涧，朝露红霞色半染无尘亦无烟，
　　一夜风雪过枝尖，落花三两半，若将落花拾一蓝还葬藏花邺间
　　云带抹松间，晨钟心为安，若心能定心本然透空凡尘烟，
　　清舟摇曳风雨间
　　入夜眠去村落闲雨夜无蛙鼾，空山古寺钟声淡淡
　　一续一连传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