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清穿）》人鱼的旧欢旧爱

45、 第四十四章 生辰之礼之八

　　小太监们忙着收东西合并桌子，年长些的阿哥和福晋退在一旁，是不会参加这样的玩意的。我也悄悄退后，风头应该让那些得宠的人去出。看看端庄沉稳的四福晋，这样的女子才配那样清冷的人吧。还未走出多远，一小太监追过来，“姑娘，我家主子让姑娘过去。”
　　“你家主子是谁？”看着他脸生迟疑的问。
　　“姑娘快请进去，十四爷说了不能少了姑娘。”小太监语音低低的，但是口气不容分辩。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去，和几个未婚格格坐在一起。垂下眼睛看着桌子，故意不去看他们的表情，虽然很想知道是谁的主意。锣鼓开始敲起来，一朵红花快速在人手里穿梭,传到我面前用手一挡红花飞到一个格格面前,那人拿在手中还未传锣鼓已停。看着她的表情吃惊只好对她抱歉的笑笑，我可不是有意的。
　　众人哄着让她唱曲子，她红了脸不肯，最后被罚喝杯酒了事。再一轮是十二阿哥被罚酒，他站起来爽快喝了。第三轮红花落在我手中，胤誐笑起来，“罚酒还是唱曲子？”
　　唱曲子我可不想，我那些曲子也不适合在这唱。端起杯子，“我罚酒。”一口干了，冲他亮亮杯底，胤誐张张嘴想说话，胤禟轻碰他一下，对我似笑非笑倪一眼。打起精神不能再被罚酒了。可是越不想的事越来，第六次、第八次的红花都落在我手里，连喝几杯酒，脸颊自觉发热。接触到十三的眼神里面有着关心，其实喝过酒我立即做势喝茶，把酒吐了一半在里面，对他一笑表示自己没事。
　　第十一轮停止时，看着手中的红花一阵眩晕，这一定是设计好的。还未开口，“你说吧，罚酒还是唱曲子？”胤誐又第一个跳出来说。恨不得撕了他的嘴，脸上还要陪着笑，“还是喝酒吧。”
　　“罚酒也成，不过不能替，先说好了谁也不能替。”胤誐说着看看众人，见无人说话就让丫环拿酒过来。三个大海碗倒满酒放在我面前，看看酒碗又看看胤誐，咬紧牙才不让脸抽噤。
　　“十哥，这琉璃怎喝得下。”清婉温文的开口，“还是换小杯吧。”感激的对她微笑，清婉也回以微笑。随着清婉的视线移向十三，原来她是做给十三看的，这时十三对她轻轻一点头。不再看谁的神色，“为什么我要用这大碗。”
　　“愿赌服输，你说了认罚。”胤誐说着一脸得意。
　　“十哥，琉璃怎么有这个酒量，若是罚，我替她喝。”十三站起来。胤誐在一旁没心没肺的嚷着说：“十三，说好了不能替，你若是心疼也该是心疼弟妹吧。”十三的脸上还带着笑，拳头却慢慢握起来，我心一跳，这十三的脾气是有些莽撞，我可不想生事。急急开口，“我认罚，我喝。”端起酒碗，深吸一口气淮备喝。
　　八爷一直淡笑不语，这时也淡淡开口，“还是换个法子吧。”胤禟一笑也接着说，“是啊，这个谁能喝下去？十四，你是寿星你说怎么办？”
　　今夜第一次仔细看着十四，他眉眼之间的调侃和不羁不见了，有一种柔和的神采。十四看看众人，然后静静的瞅着我，“琉璃，给我唱支曲子，唱支新曲子。”我怔了怔，没有回答，眼光溜向十四福晋，十四福晋只是微笑。
　　琴已摆好，我还不知道唱什么，慢慢调着弦子，环视一下众人，眼光接到胤禛探询的目光，淡淡一笑，“这个曲子，唱给十四爷和十四福晋。”拨动琴弦，启声将《长命女》合乐唱出：
　　“秋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请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琴声渐渐消失，我垂着眼睛不看众人的表情，即便不妥也无法，实在想不出合适的曲子。
　　“这个不算，要再唱一曲。”听到老十的声音，头皮一阵发麻，抬起眼帘看看他，混蛋，心里暗骂道。“十爷，难道这个曲子您听过？”
　　“没有。”胤誐一愣张口回答。
　　“既然没有，琉璃依言唱了新曲，为什么不算？”
　　“这，这种当然不能算。”胤誐大声嚷着说：“你用一种奇怪的语音唱过歌，用那种话再唱一首，这才能算数。”
　　“是什么话，是英吉利语吗？”十二有些好奇的问。
　　“应该不是，九哥，你也听到过的。”胤誐转向胤禟。胤禟突的一笑，“没错，琉璃，随便唱一曲让大伙都新鲜新鲜。”觉得自己要吐血了，今天是故意和我过不去。心里真想大唱一曲快歌，咬文嚼舌那种，可惜不能，再者乐器也不行。默默拨动琴弦，缓缓唱起韩曲《如果》，那慢慢略带忧伤的曲子似乎代表我的心声，侧头弹着琴弦，目光不经意的却总是飘向胤禛。一曲终了匆忙站起身，略略一福抱起琴退到一边，还好老十没有再说什么，否则我真的要吐血了。
　　一个人慢慢来到花树下，枯枝在风中轻颤。正想得出神，"发什么呆呢？"一道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不应该来这里，没有了主角怎么行。”眼看前方，淡淡的说。
　　十四转到我面前，细细打量我，“你生气了。”
　　“没有。”若无其事的说着，“为什么我要生气。即便我真的生气，需要你道歉吗？”
　　“你真的生气了。”十四笑笑，近前来，“十哥他们也就是想乐一乐。有什么和我说说吧。”退后一步，“你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
　　“是也不是。琉璃，你今天真好看。”十四说时略略害羞。笑起来，看见十四有些不悦，“十四，你说我好看，我很高兴。女孩子有人夸总是喜欢的。”虽然我在笑，却觉得伤感，美丽的女人对于这些沉迷于权力争斗的男子们来说，不过是一道开心时赏赏的风景，闷了时逗逗的乐子。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荷包，“你来得正好，你的礼物。”
　　十四接过来，“是什么？”借着灯光翻开一看，“怎么是这个？”
　　我送给十四的是我们初次见面时争的小木雕，胤禟准备的是和田玉雕成的螭虎玉佩，名贵是名贵但是还是决心不送给十四。“我有的你都有，我没有的你也有，只有这个才特别一些。当初，你不是也很喜欢吗，和我争了半天。”
　　“是啊，我也没忘记。”十四笑着，“我，那支发簪---”
　　打断他的话，“提它做什么，那支簪我本来也不喜欢。”看看四周静静的，“十四，快回去吧，少了寿星怎么行。”
　　“一起走吧。”
　　“不，我想回去了，一会儿就不向你辞行了。”
　　十四一身宝蓝袍子从视线中消失,“出来吧，看了半天看出什么了。”玩着帕子，对着树后说。等看清来人是谁，又忍不住捂住嘴，后悔的真想咬舌头。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看看我，笑了，声音压得很低：“你以为是谁？”
　　“四哥，想出去走走吗？”他不语，有点黯然有点失落，“你就不能陪我一会吗？我只要你零星的时间。”
　　胤禛的右手伸过来，握住我的左手，也不说话，就往走廊后的小路走去。看着他的侧脸，他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我的手被他温热有力的大手握得发了痛。到了侧门，胤禛低低说声“等我”就不见了。我看看四周，这里是一片黑暗的宁静。才发现自己心跳得厉害，我都在做什么，这一刻后悔得想溜走。胤禛很快又出现了，带我悄悄出了门上了马，用披风把我裹在他胸膛前。静静坐在他胸膛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一望无际的湖水在夜晚月光下幽幽泛着水波，我这才发现，今晚的月亮好亮。站在湖边大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我突然向着湖水放声大叫：“啊——啊——”
　　“好些了？”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他的声音低沉浑厚。
　　我笑起来真正的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心里憋得慌，就这样大叫一声，很有用的！”
　　胤禛好似轻轻一笑，过来拉着我沿湖边走了好长一段，他才又开口，“晚上唱得曲子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意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谎。
　　我的手猛的被握紧，很痛哎！我皱眉。胤禛紧盯着我的眼睛，“不要说谎，你以前总是对我说真话。”
　　胤禛扔掉我的手，在我眼前来回踱了几步，“我真是太‘冷面’了些。”他似乎有些叹息，语气悠悠的。
　　“你性子刚毅，外冷内热，不了解你的人看到你这冷热两面，可能会误解。我说谎只是怕你不喜欢听，我只是----”我慌慌的说着，“胤禛，现在我认真的唱一遍，只为你一人唱。”凝望他，认真的唱起来：
　　如果 我离去一步步离去的话
　　我会怎么想鼓不起勇气
　　如果 你离去你离我而去的话
　　我该如何把你送走总是害怕着

　　或许我是个傻瓜
　　不知道害羞和你的心 所以
　　才会越来越遥远吧
　　真的像个傻瓜
　　才会连爱你的话也说不出口
　　相遇之后的等待是多么痛苦
　　或许是害怕日子一天天地变得悲伤吧

　　如果 你来了一步步靠近的话
　　我该如何做真的无法知道
　　或许我是个傻瓜
　　才会只是呆呆地凝望着你
　　不知道害羞和你的心 所以
　　才会越来越遥远吧
　　真的像个傻瓜
　　才会连爱你的话也说不出口
　　相遇之后的等待是多么痛苦
　　或许是害怕日子一天天地变得悲伤吧

　　或许我是个傻瓜
　　才会连爱你的话也说不出口
　　相遇之后的等待是多么痛苦

作者有话说

　　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