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吟》暝色

25、龙女常伴银衣行

　　原空城一众人马不停蹄，先平安无虞地通过了界关，又飞速赶往曾风波不断的滁州城，同在此地养伤的牛勇杨肃等人会合。相见后感叹寒喧，自不必说。他们二人经滁州城外一役，生死悬于一线，若没有龙儿危难时妙音相救，早就命归黄泉，便是生生自阎王爷处抢回二条命来，此时见到龙儿，少不得一番千恩万谢。龙儿只是摇头不言，牛杨若二人说得多了，便回身躲到原空城身后，脸儿羞得嫣红。众人虽对这个少女又是惊叹又是感激，明明知道她不是哑子，但一想及她的声音奇幻万方，谁也不敢为难于她，让她开口说话。唯有朱凤不象初时那样同原空城毫无规矩上下，性子收敛了许多，只是目光偶尔瞥向龙儿，却隐隐透出阴冷之意。
　　过了几日，众人精神气力休息过来，当日傍晚，原空城便命所有人收拾好行李物品，准备自来路返回苍城，众人又是一阵欢呼。原空城注意到龙儿站在众人后面，不笑不语，只是低头敛目，趁没人注意到她，便悄悄离开屋子。
　　原空城见龙儿离开，心中若有所思，便命其他人先去休息，将苍单留了下来，二人说了几句话后，便熄灯休息，准备明天上路。

　　天边刚泛出鱼肚白，天色还是蒙蒙黑着，街上冷冷清清地无一个行人，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自客栈中闪出，脚步飞快地向城外跑去……那个小小的身影出了滁州城，一直走到空旷的城外，似觉得有些累了，找了一棵大树，身子斜斜地倚在树干上，不住地轻轻喘息。――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清晨耀眼的阳光照在她半边脸上，映出一张清秀无瑕的面庞――却不是龙儿是谁？
　　龙儿一个人坐在树下，双手抱住膝盖，无邪的大眼怔怔地看着前方，目光中却又空洞无物。她就这样偷偷地跑了出来，丢下原空城，丢下曾经和她一起经历危险磨难的人，瞒着所有人，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
　　我为什么不走？？李煜回到了南唐，而原空城又会带着他的手下，一同回到苍城。
　　而我算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和他们回去？我又怎么能回去？
　　他们会不会也象那些妄想得到水龙族人的恶人们，将我们一个个关进华丽的牢笼，为他们歌唱助兴，会不会想那些得到天下的人，命我们为他们效命？
　　整个天下，又哪里是我们水龙族的家？！

　　可是，我本应为了离开这些人而欢喜，为什么，我却一点也不高兴？

　　龙儿轻叹一口气，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缓缓站起身来，往前迈了一步，犹豫了半晌，那一步又收了回来……不知为何，她的心中隐隐觉得，好似有什么重要的物事被她遗忘在了身后，遗忘在那个小小的客栈，遗忘在原空城的身上……她眼中一幕幕闪过的，是牛勇豪爽憨厚的笑容，苍单对她时时的关切，还有夭莲的兵刃向她当胸刺来时，杨肃飞身为她抵挡的时刻！
　　――还有，自从她悄悄离开客栈时，一直在她心中萦绕的那个身影！
　　原空城的身影！

　　那个在危险时一直站在她身前的高大男子，那个一直与她共乘一骑，经风历雨的男子，那个笑起来温柔沉静的男子！那个居然破了她无上天龙妙音，又夺去她初吻的男子……

　　天啊！难道这便是娘亲遵遵教诲，千万不可涉入的七情六欲？！

　　原空城高大的身影隐在一片树林后，冷眼看着前方不远处那个小小的青衣身影，看着她坐下歇息，看着她怔怔地发呆，看着她站在原地，却又犹豫不决。他的目光一直锁在龙儿身上，面沉如水，看不出是喜是怒。
　　苍单站在原空城身后，轻声说：“城主……龙儿姑娘多半是心生悔意了，不如城主……”
　　原空城转过身来，冷笑道：“你的意思是她昨晚对我苍城弟兄施展妙音之术，想将他们催眠过去，今早又不声不响一个人跑走，我还得将她迎回来么？”
　　苍单头皮一阵发麻，想了一会，才道：“可城……城主，兄弟们可都是听了城主告诫，全部用三层厚布将耳朵塞住，才没有被龙姑娘声音所惑的……既然无甚大害，且龙姑娘……龙姑娘可是对苍城有恩之人，先救城主在先，又对李煜施以援手，若不时当时她所施妙音，恐怕牛勇、杨肃二铁卫……”
　　原空城嗯了一声，看着龙儿终于背起小小包袱，顺着前路缓缓行去。便不作声。苍单见原空城如此，便又道：“龙姑娘对苍城有恩，我等自是要好好报答她才是。只是她一个小小姑娘，身怀这等奇技，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又为了隐藏这声音，装了许久的哑子，也真是难为她了……她这一人行走，却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她这嗓音，便要抓她抢她，这不是太可怜……”他话音未落，原空城突然飞身跃上马背，一拉马缰，回身向苍单道：
　　“苍护卫，你先追上他们众人先回苍城，我过得几日，便赶上你们罢了！”扬鞭纵马，直向龙儿消失那条小路驰去。
　　苍单见原空城去追龙儿，再也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便也飞身上马，去追赶牛杨一众人去了。

　　龙儿摇摇晃晃地向前方走着……她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所在，她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什么所在……没有了总是走在她身前，如一座山样保护着她、关照着她的苍城城主，她的心中居然一下子变得茫然起来――
　　我是要去哪里？我又是要走向哪里？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自她脑海中生起，她却一个也无法回答。

　　突然，远处传来“踏踏”的马蹄奔跑声，不多时，那声音由远及近，向她的方向行来。龙儿皱了皱眉，脚步稍稍向路边偏了偏，只听得那马蹄声愈来愈近――突然，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用力提在半空！
　　龙儿的眼中，映入一张英挺俊秀、却充满怒气的脸！
　　原空城将龙儿甩上马背，怒喝道：“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想要命了么？”
　　龙儿木然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倏然间又消失无形，喃喃道：“城主……你……你怎么……”她本想说：“你怎么来了？”却又觉得对他似有些不敬，但话至口中，又不知说些什么了。
　　原空城两道目光扫过龙儿有些苍白的脸庞，将她一点一滴的神情都看在眼中，淡淡道：“你很好啊……先对我苍城弟兄施妙音于前，又妄想一人逃走于后，你说我怎么来了？”
　　龙儿微微低头，轻咬嘴唇，静静过了片刻，方细声道：“龙儿听从文武二老之命，随城主千里行来，只为侍奉起居，南唐储君已平安归返，城主也早知龙儿身份，龙儿又为何不走？”
　　原空城皱眉，心中竟平生第一次对她生出些怒意来，眼前这个柔弱却又固执倔强的少女，自己不能打得，不能骂得，竟一时拿她没了法子……二人就这样默默无言，相对坐在马背上。
　　他明明知道，那龙儿一句句说的话，听来是没有错的。
　　他生来性子沉静，平素行走江湖，总是孤身一人，便是苍城手下想要寻他，也不是什么易事。可是，他一路上急急行来，为什么不愿让这个浑身是谜的侍女离开自己身侧，名扬天下的苍城之主原空城，竟也不知道了。
　　树林间传出几声悦耳的鸟鸣，清晨的阳光如一条条金线，自树叶间直射出来，洒在二人一马的身上。不知不觉间，原空城抓住龙儿的手由抓变圈，将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怀中……黑马一声嘹亮的响鼻，才将二人从静谧沉醉中惊醒！
　　龙儿一声惊叫，连忙自原空城怀中拼命挣扎，脸儿羞的火烫，道：“城主……你……”
　　原空城突然哈哈大笑，一把将挣扎不休的龙儿拉入怀，道：“你被文武二老送给了我，便是我的人了，怎么能偷偷逃跑？是也不是？”
　　龙儿还想挣扎，但怎能敌得过原空城的力气？嗔道：“你……你胡说！我怎么会是……会是你的……”话说了一半，便羞的再也张不开口，任凭原空城紧紧抱住，将脸儿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原空城双脚轻踢马腹，马儿便一步步向树林外行去，在这野外林中，便似那世外桃源一般，似乎整个天地都被他们隔在了外面，这世界只有他们二人，静静地享受着这似乎已经来到的幸福……原空城曾拿过银剑的手指，轻柔无比地为龙儿理顺秀发。他只觉得刚才那话一说，自己突然解开了一个大大的难题！这近半年来的生死与共，唇齿相依，他再也不愿意让这个目光清澈、心地善良的少女，再离开自己半步了。

　　龙儿自原空城怀中慢慢抬起头来，平素苍白的脸蛋上闪现着美丽的红晕，轻声道：“城主，龙儿做错了事，你要怎样罚龙儿呢？”
　　原空城微微一笑，捏了下龙儿的脸颊，柔声笑道：“你说呢？”
　　龙儿脸颊又是一红，将头重埋入原空城怀里，便再也不说话了。原空城哈哈一笑，道：“嗯……那就罚龙儿陪我到处走走看看，一路上赏些美景名胜，尝些珍瑳佳肴好了！”
　　龙儿悄悄起身，小声道：“啊……还有这样罚人的……”唇角慢慢现出一丝羞涩的笑意来，她听得原空城的一番话，不知怎的，竟没有以前那样怕他了，话也慢慢多了起来。
　　原空城修长的食指慢慢划过她娇嫩的嘴唇，声音变得有些嘶哑，道：“那么……这样罚你如何？……”身子一低，温柔地吻住了怀中娇羞不胜的少女。
　　离前方的城镇，还有二个时辰才到。

　　(上部完)
　　上部终于到尾声了，我终于松了口气。一个月不更新，这对经常拖搞的我也是很少见的。我自十一国庆节后事情不断，在出差前拼命地赶进度，十月五号又回到单位办公，结果那天差点晕倒在外面。。。十月七号出差，一直到十月十五号回来，结果回来后吐了好几天，大病一场。。十月二十一号强撑身体考试，考完后又开始携助导师申报课题。现在终于应该。。总算没什么大事了，不过还得准备明年的博士。。泪。。我好苦啊。。

　　随后附上我自杭州回来后写的二篇小小散文。注意，这只是上部结束了，妙音传所有的谜底都在下部揭开。
　　杭州小记 ※

　　今天写下这段文，算是对杭州做一个纪念，本来今天并不是一个适合写文的日子，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好，很弱，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再吐上几次，不过，总而言之，若不写下来，恐怕对这九天的趣事怕要忘了。

　　早就知道要去杭州开会，便特地联系在沈阳的师兄们帮助买票，想起机会难得，便又事先联系了沈阳的水果和兰兰，这次出差的机会若不见她们，可算是浪费了。

　　说起杭州之行，不能不提起两位师兄，一位姓田，籍贯辽宁，颇为儒雅俊秀，一副饱学风范；另一位姓王，山东人氏，却长的秀秀气气，绝似江南才子。此次之行，先有王师兄陪同于前，又有田师兄相迎于后，可谓一路顺风顺水，平平安安。到沈阳后，田师兄先摆席设宴，宾主尽欢，待酒足饭饱，王师兄先寻同学去见，我将东西放至田师兄家中，便也想脚底抹油，会会二位美女，未想田师兄兄长关切之意颇浓，生怕我未得见二位美女，自己先被美女劫了去，一定要陪行左右（这里我便不知道师兄是否想同见美女了……），见得水灵十足的水果，师兄心满意足，别时遵遵教诲，切莫晚归，我诺诺答应，受教受教。

　　见得水果之后，我便与美女拥抱，上下其手（＾＿＾）；相视而笑，言谈甚欢；寻得雅室，拈得茶来；你来我往，你问我对。不觉时光匆匆，又等得兰兰下班，三人同吃烤肉，又是一番风景――（这回我是知道沈阳人的食量了，小妹我自愧不如，自愧不如……）不知不觉，师兄交代八点半回来时间快到，于是三人又为师兄的小公主买了几件好看的东东，陪我回到他家（终于水果和兰兰都见到了传说中的帅哥――感谢我吧，感谢我吧！我要收费――）。晚上我上火车，二美女俱各归家，依依惜别，共约他期。

　　火车上半小时一停，我基本是为其他人打了一夜的更。第二天起来在火车上洗漱后，四人（还有一位五十余岁的老师同行）将准备的方便面、火腿肠、西红柿、黄瓜拿将出来，先是一阵补充能量。我忙抽空将稿件审理完毕，一切就绪后，发现实在无事可做，于是四人打起了扑克。我牌技不佳，然眼观几人，张老师不知深浅，王师兄可称狡猾，然田师兄可称……老奸巨滑，几相权衡，我还是同田师兄一伙为好……（擦汗……）

　　王师兄一双小眼，戴着眼镜，然眼神灵活异常，善观他人手中牌面，一局中看到田师兄手中牌有二张K，洋洋然曰：你手中有K一对，怎么还不管上。（山东人就是老实，我要是看到牌肯定不声张的。）田师兄不慌不忙，抽出二张A，道：我有此物。然将王师兄手中牌调下，田师兄老神在在，慢声细语：我这回再出二张K。（我们打的是拖拉机）王师兄气结。

　　王师兄抽得一幅拖拉机，二J二Q，大喜，连忙甩出，大有天下谁能敌之意，未想我摸到二K二A，王师兄更为气结。

　　……

　　……

　　一路上吃也吃了，玩也玩了，笑也笑了，闹也闹了，眼看着火车快进站了，我们小团体也要到杭州了，拖家带口总算是下来了，却发现迎接我们的是黎明前的杭州……（到的太早了，天还没亮……汗……）

　　剩下的几天，却毫无趣事可言了，连番的应酬开会，实是无悠闲可尽，只疲累自知，回忆起来，似只有来时的开心与火车上的玩闹，令人足畅心怀。搜搜枯肠，还有几件趣事，可以写来一笑：

　　（这件事我一直未敢告诉成熟儒雅的田师兄，怕打击了他小小可爱的自尊心……）

　　田师兄向来是我校博士中外表相当出众的一位，水果见到他后，我兴奋地问其感想，水果歪头一想，道：不错不错，在轮廓上看很不错。我大喜，深以为然。既问：然后呢？

　　水果答：是很不错了呀，快四十岁的老男人身材保持到这样多不容易呀！

　　我愕然……

　　（田师兄……汗……你一点也不老，真的……）

　　九号到了杭州，晚上导师的同学想请我和导师吃饭，我婉拒：我还是同师兄们一同吃饭吧。师叔相当大方，一挥手：不如一同请了便是！导师偏头想了片刻，道：还是算了，她师兄太多……

　　王师兄才气横溢，高谈阔论自不在话下，有次实在聊的太晚，我气极，一脚踢那厮出了房门，然后呼呼大睡……只是他的睡功同他的学问相比，睡功肯定占得第一，每每在火车上被我等叫醒，睡眼半开，秋波一轮，手指无力，声音娇慵：“还早呢……现在才几点呀……”

　　呃……真是太……太……太太太……太妩媚了……

　　于是，被英明的我封为“教（觉）皇”。

　　杭州印象之一：梵音山色 ※

　　杭州于我，曾经是那样的熟悉与切远，那是个只在唇齿间品味、脑海中翩纤的城市，那是个聚江南灵秀之气，汇八方才子之魂的城市，那是读诗中提过，咏词中念过的城市。然终有一日，自己步入这城市中，又怀了几多惶恐与迷茫。

　　刚到杭州时，是未怀有什么诗词画意来看杭州的，因时间所迫，匆匆办好宾馆入住手续，便冲进屋内洗了个澡，将二天二夜火车上的疲惫脏乱洗了个一干二净，便抓起提包去浙大办事。等了好久，方跳上公交车。

　　在车上，我习惯性地将目光投向车外。越看越不由得让我惊讶――车外的景色让我分不清身在城中，还是身在画中了。公交车一路行来，一路都是美景，整个城便建在山中，城在山中，人在城中。旁边经过的是苍翠的山林，高大的树木遮阴蔽日，偶尔几杆修竹，一带垂柳，小小池塘映着周围的碧林山色，亭台楼榭。处处透着清幽寂静，处处带着江南的锦心秀骨。这不能不让我这从北地来的女子看痴了。而当地人却不象我这样好奇，在车上半闭着眼养眼，无论老幼，都是一种悠闲自得的声气。山也柔，水也柔，树也柔，人也柔……连汽车的笛声，都似沾了些当地的柔媚。

　　只有一条，当地人似乎给老年人让座的不多，过得几站，三五个老年人上得车来，我给一位老人家让了座位，其余老人还是不得不站着，后来才得了位子坐下。我刚扶老人坐好，手去握上边的把手时，突然觉得车飞速向下一沉――我突然有种脚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估计自己的脸肯定是发白了的。这才发觉汽车开下了一个坡路，心刚刚定下，又是开到了另一个坡路，于是又尝试了一把坐过山车的感觉――天啊！！

　　我很是奇怪，当地的老人坐在车上怡然自得，没有一个害怕的，问下我为其让座的老人，老人娓娓而谈――原是这坡路是杭州城的特色，坡度极大，至少有45度。当地人一上一下，早是坐习惯的，只是苦了我这外地人了。

　　上午匆匆办好事情，由于我同师兄们交代，要游玩一定要等着我回来时一起。只因出来的几人中数我最小，又是唯一的师妹，师兄们自是相让照顾，连连答应。下午便带着我来到杭州的灵隐寺来看看。

　　打车到了灵隐寺来，我们五人拾级而上，灵隐寺称得上是香门古刹，佛教胜地，来这里祈福参佛的善男信女们也是极多的。眼看那山门佛寺隐在一片青翠中，便是我等凡俗之心，也生出了庄严之意。便收了心猿意马，一步步走上阶去。

　　大雄宝殿前香雾缭绕，此等大寺，香火茂盛已历千年，殿前炉中摆了许多信香。我们步入大殿，殿中陈设却是极为朴素，只是当中所供诸佛宝相庄严，慧眼半开，现出慈悲之相，似在俯观众人，令人心中不得不收去嬉笑，生出敬心。地上摆着半旧的蒲团，让人参拜，却不让人敬香了。凡只佛在心中，并不求人着相。几位僧人坐在一边，也不与人解签。这便与海南的潮音寺不同了，我去海南时，七八位僧人排成一排，为人解签讲法，签是免费求来，然解上一次，烧香几柱，钱包却要少上大截，那些僧人口中佛法却是少的。然这杭州灵隐寺，却相较之下，少了不少的市侩铜臭。

　　寺中寺外，均有不少文人墨宝，便是草丛中，也竖起一块牌子，上书：一花一草，均为敬佛。便是劝人勿加攀折之意。每间殿间，又有极对仗工整、寓意深远的对联，细细品来，于庄严处，又存些笔墨馨香。毕竟是庄严古刹，便是随步行来，都处处现有佛迹，殿外围栏处的石刻小狮子（应是龙种，拿不准了），每一个都是那样质朴可爱。这寺建在山中，背后便是山壁，山中时有虬松苍柏，伸出枝桠，我不禁叹道：在这寺中出家的僧人，许是最幸福的僧人了。

　　师兄们笑道：这可需有博士以上文凭才成吧。

　　我伸伸舌头：敢情，这幸福也不是那么好得的。

　　笑笑闹闹中，又看了几处，有一处是展得灵隐寺中几样佛宝，或金或玉，又有几幅字画珍藏，只是心中淡淡有些遗憾，这样人前显贵，便有些失了佛家清静之意了。观了众佛相，一步步走下峰底，看着山脚下的人群，渐渐把来时的烦乱急燥一洗而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