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不开心》我只吃肉不吃菜

142、开房

　　李子淳居然听明白了：“你别气，他俩确实不正常，要不然怎么做两口子。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夏凌寒被问到才开金口，淡淡吐出“度蜜月”三个字。
　　夏淼淼秀美拐个弯：“哈？”
　　李子淳扬眉：“难，他刚被钦定HUGHES合作负责人了，接下来有的忙。你俩这是——身份对换，一个急流勇退，一个如日中天。”
　　“什么时候的事？”
　　“内部消息，”李子淳拿出手机确认时间：“一小时二十六分钟前。”
　　夏凌寒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倒是李子淳转头晓意味深长地看看许希晓。
　　夏淼淼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我真的好奇你们每天都和对方说什么？不聊天不分享的吗？”
　　两人一时无言。
　　李子淳打圆场：“淼淼人家的隐私……”
　　“不，他不太爱和我说话。”夏凌寒轻描淡写道。
　　夏淼淼觉得离谱：“那你们总不是大眼瞪小眼干坐着吧？”
　　“我们很少见面。”
　　换言之，也不住一起。夏淼淼哑口无言，这怎么比商业联姻还商业联姻呢？
　　“消消气，先吃菜，来一口——用心良苦。”
　　“给我换对牛弹琴！”
　　许希晓中途出去接了两三个电话，一顿饭吃得断断续续。
　　“你觉不觉得他越来越像原来那个许希晓了？”李子淳趁空当问夏凌寒。
　　“他原来什么样？”
　　李子淳对夏淼淼有问必答：“嗯……兔子急了也蹬鹰。”
　　“喔，兔子急了也吃窝边草，茶壶里煮兔子。”
　　“什么和什么。”李子淳被逗笑。
　　夏凌寒竟简短问了两句八年前他最后一次送许希晓的事，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夏凌寒依然点点头，破天荒和他道了谢。
　　两人面面相觑。
　　李子淳一时心情复杂。
　　“你怎么想的？”他低声问许希晓，恰好夏凌寒能听到的音量：“那可是赵立恒，吃人不吐骨头。”
　　“你之前不还祝我华丽转身吗？”
　　“我没让你转到沟里去，和你说过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是他主动找的我。”
　　“他把刀架你脖子上了？”
　　许希晓不吭声了。
　　夏凌寒没听到般把卡夹在餐夹里，问夏淼淼吃得怎么样。
　　“你辞职了是不是得我结账了？”
　　“就你？”夏凌寒笑话她：“离职交接一个月，一个月后给你这个机会。”
　　夏淼淼撇嘴：“你别以为辞职了还有多少人排队想和你吃饭。”
　　“借你吉言。”
　　夏淼淼又和李子淳说悄悄话，李子淳“嘶”一声，附和这事确实不小，不过不好管。
　　许希晓和夏凌寒互相不说话，干等他们。
　　李子淳无奈摇头，夏淼淼就像只小松鼠往他怀里钻撒娇。
　　“你想想办法嘛——”
　　许希晓觉得可爱有趣，忍不住扭头看夏凌寒反应，果然皱眉了。
　　“女大不中留，你也得学着放手。”
　　“我平时管她管得很多吗？”夏凌寒淡淡道。
　　“诶诶诶，你们吵架别带上我啊，”夏淼淼听出他们的言外之意，不满道：“我为了修复你们的夫夫关系做了多少努力，还不领情。”而后清清嗓子朗声道：“李子淳说让你们今晚去开｜房。”
　　李子淳登时喷了一口茶出来，结结实实被呛到，又无法辩解，着急地抽纸巾咳嗽。
　　夏凌寒沉声：“谁教你说这种话的？”
　　夏家家教严明，这话已经是逾矩。
　　夏淼淼如泄了气的皮球缩进李子淳怀里：“他说的，不是我说的。”
　　许希晓暗嘲他双标假正经。
　　“我都可以。”
　　三人的目光同时投向他，他微笑：“淼淼一番心意，我当然要领情。”
　　夏淼淼弱弱反驳不是她的，李子淳揶揄自作自受。
　　“我今晚要和董事们吃饭，去不了。”夏凌寒从服务生手里接过大衣，泰然道。
　　松弛的气氛回归寂静。
　　许希晓不自觉也站起来：“没关系，你有时间可以过来。”
　　夏凌寒轻慢地微昂下巴：“再说吧。”
　　“他们要找你说什么？”夏淼淼不由紧张道。
　　“杞人忧天，去了不就知道了。”夏凌寒混不在意自己穿得像个花花公子就要去赴约，彻底放飞自我。
　　许希晓此时是旋风中心的平静地带，距离发布会已经不足一周，高层将他排除在外加紧商量对策，生怕他到公司。
　　所以他也大差不差彻底闲了下来，早早去开房，顶层星空顶，可惜去得太早暂时没得欣赏。
　　前台笑着告诉他虽然最近常下雨，今日是少有的晴天。
　　他喜欢看星星，能联想到些闪光的回忆。
　　回忆，梦境，现实……
　　许希晓将两手枕在脑后等待天黑。
　　他的梦进入了瓶颈期，卡碟般一周前就只翻来覆去做同样的几个，记忆也由此停滞。
　　但是他们的关系失控了。
　　他真的来开了房，夏凌寒真的拒绝了他。
　　他们都越来越不像自己。这是一段健康的关系吗？他几乎下一秒便否认。
　　不敢问夏凌寒为什么辞职。如果不确定能否回应，就不要轻易许诺，夏凌寒教他的。
　　不敢与夏凌寒对视，不敢与夏凌寒说话，又贪恋和他相处的时间。
　　等一切结束就好了。他只希望夏凌寒能再等等他。
　　他点开网页搜索XXX基金会。
　　两个人的名字竟早已于公众之下如此紧密地靠在一起。他吻上其中一个，被自己情不自禁的动作臊得脸红。
　　他该联系设计师把两个内圈的名字缩写改成“X?X”。夏凌寒朗诵情诗，他便也用最传统的方式还夏凌寒一封手写信好了。
　　“亲爱的夏凌寒：见字如晤。”说全名会不会生疏？但他几乎没有对夏凌寒用过亲昵的称呼。“见字如晤”看着也多余。
　　完全不知从何写起。他删删改改，最后全部按了回退键。
　　一句满意的写不出来，更遑论誊抄。
　　许承辉消息弹出来：你在哪？
　　下一条接着：见面谈谈。
　　他回：谈什么？
　　许承辉直接打来电话。
　　“我现在在你家，你人呢？”
　　“我回不去。”
　　“心虚到不敢回来了吗？”
　　许希晓坐起来，对着夜色暗涌的窗外：“我没什么好心虚的。”
　　“呵，许希晓，你有本事。你这头照顾你弟弟，那头和夏凌寒做｜｜爱，还能偷我的东西。”
　　“那不是你的——至少现在是我的了。”
　　有东西碎裂声，许希晓狠狠骂了几句脏话：“我妈怀疑你我还替你说话，结果你从出国就开始算计我！对我好是良心发现？补偿我？呸！”
　　许承辉的暴怒是他意料之外的。
　　“你用什么说服赵立恒的？身上那几条恶心的疤？”
　　许希晓有些生气，但听到许承辉一阵急咳选择沉默。
　　“你不会以为赢了一回就能怎么样吧？许家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我，而你只是个让爸丢脸的失败品，凭什么肖想我的东西！”
　　“吼完了记得喝水吃药——”
　　“给我闭嘴！你假惺惺做给谁看！现在全公司都知道你的真面目，你以为谁还会信你！”
　　“既然如此，你在生什么气呢？”许希晓异常平静：“我的狼子野心被所有人看到了，等这个项目一结束我自然会被扫地出门，到时候你顺理成章地继续坐你的位置，皆大欢喜。”
　　那边停了停，然后又冷笑：“知道这么清楚怎么还这么心急啊？现在明白自己错了？”
　　他怎么能不心急？
　　是他的弟弟，他怎么能不心急。
　　他不知怎么就问出口：“你把HUGHES的邀请函放车上，真的不是故意给我看的吗？”
　　搞不清许承辉是被羞辱了还是戳穿了，反应很激烈，骂他恬不知耻诸如此类的话，应该是前者。
　　但许希晓已然麻木，只是等他骂完挂断电话。
　　对话框最顶上是许承辉发给他的：别给我买急支糖浆了，真的好难喝。
　　亲情有时也不过如此。同一屏幕的信息装得下他俩关系的两端。
　　他可以理解，愤怒源于背叛，许承辉在气他骗了自己。
　　范乐宁刚发了朋友圈，内容是自己既幸运又不幸，刚休假就感冒。
　　他给范乐宁打电话，问怎么上午还好好的晚上就感冒了。
　　范乐宁瓮声瓮气讲了一遍他去汗蒸放松然后进空调房的经历。
　　许希晓说有机会他也要试试。
　　范乐宁只当他在开玩笑，知道许希晓打给他定然有事，问要他做什么。
　　“是有件小事，”许希晓沉吟：“我想提前告诉你让你准备，但别让第三个人知道。”
　　a市是首屈一指的大都市，即便郊区受光污染的影响也不小。他没等到星空顶先睡着了，半夜被“滴”的开门声惊醒。
　　“又睡沙发，床和你有仇吗？”
　　许希晓被光刺得闭眼，脑袋有点懵，想到什么说什么：“……没，不想破坏床上的玫瑰花，没想到你会来。”
　　夏凌寒重新关上灯，身形一顿：“那我走？”
　　许希晓立刻抓住他的手臂：“我没那个意思。你看，星空顶——”
　　比他睡着前也没多几颗，特别在两人见过流星雨极光夜之后，这样的景象显得极为寥落。
　　根本不浪漫，他有些尴尬，下一秒房间微微一亮。
　　“真在星空套房里看星星，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
　　即便是星空投影灯，许希晓也新鲜了一阵，蹲下来把手张开又合上，注视星星映入掌心。
　　夏凌寒问他是不是要看一晚上，他摇头，揪住面前的衬衣微敞的领口吻上去。
　　好像这一刻回到了不知多久前他们仰躺星夜下的那个夏天，下一刻又沉浸于群星的见证下他们结婚，接吻。
　　他衔花瓣喂给夏凌寒，唇齿纠缠被咬得濡湿粉碎。淡淡香气从两人气息中溢出，入口回甘，他们急切地要顶开瓣片与对方相遇，试图从对方那里掠夺更多的快感。
　　许希晓动情得过头了，夏凌寒拂去他眼角的泪，忍耐着等他缓过来。
　　“夏凌寒？”
　　许希晓真的在叫他，于是夏凌寒“嗯”一声。
　　“亲爱的。”许希晓俯身攀住他的肩。
　　“亲爱的。”
　　许希晓贴上去，用颈侧动脉感受他声带震动，夏凌寒抓一把花瓣顺着他脊背抚摸，丝绒触感引得他微微颤栗，吮耳垂暗示身下人认真听。
　　夏凌寒立即会意，反来轻声鼓励，像渴望美人鱼嗓音的巫女，以缓慢啄吻蛊惑，以丰厚奖赏引诱。
　　简简单单两个字在许希晓咽喉滚来滚去，夏凌寒等得眼眶都红了，忍不住哄他：“叫一声，我想听。”
　　不想让夏凌寒失望的念头胜过羞耻心，许希晓整个头埋进他肩膀。
　　“……老……”许希晓艰涩地继续：“公……”
　　平日里叫他都连名带姓，所以现下对许希晓来说绝对是空前绝后巨大的进步了。
　　但欲｜念填补了一个马上又产生新的，他无法从许希晓那里得到完全的满足。
　　“不算，”他嗓子哑得出乎自己意料：“连起来。”
　　许希晓受不了他用腿蹭腰侧，直接用嘴堵上夏凌寒的话妄图蒙混过关，结果就是整个晚上数不清喊了多少遍。
　　夏凌寒说这叫考前冲刺巩固练习，他觉得夏淼淼讲一个“开房”就要被教训真是太冤枉，曲起臂弯想遮住脸，被夏凌寒扯下来掌心朝上与他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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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能发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