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错》不诉离时伤

7、大梦

　　紫苏---------------------------------------------------------------
　　青果本来是想立刻返回木叶的，但是我却反对，舍不得离开，总觉得还能在这里见到
　　鼬。青果知道我的心思，沉吟一下，也决定留下。

　　“我知道的，你还想用小双的身份，装作没有复原的样子，好伺机杀他。”我说，“不过你还是死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青果冷笑，藏起一把妆刀，“那就要看是谁先见到他了。”

　　青果的话让我心惊胆颤，我知道就凭现在的她根本无法的手，可是不知道再这样任性妄为，鼬还会不会好脾气的她宽恕她。于是，那几天过得战战兢兢，不过也总算是值得，终于是让我先见到了鼬。

　　那天是松月的哭声吸引了我，我看见她在玄关处大哭，也看见她当时抱着的鼬。那一刻，真是恍如隔世。身不由己的向他走去，突然就妒嫉了——为什么此刻抱着他的不是我！

　　可是就算拥有了他的□□又有什么用，他看着松月的目光平静得不带一丝感情。我仅是旁观，就已经绝望的发抖。但是绝望没能抑制住我那4年中堆积下来的想念，向他奔去的强烈欲望和泪水一样，都迫在眉睫。

　　那时候，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镇定和隐忍控制了情绪，也许是害怕惊动青果，也许是自卑于自己的微不足道，我只是远远看着他们拥抱，一动不动，远远的看着松月推开他掩面奔出门去，依然一动不动。

　　直到鼬转过头，看向我的方向。他说：“紫苏。”

　　声音有一种魔力，牵引着我向他走去，走到他面前时已经泪流满面，我想继续的镇定隐忍，但是却做不到，我总能在他面前发现自己的软弱，自尊心一点一点瓦解，最后，终于全部崩溃。

　　“我……想念你！”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像是翻越了千山万水，终于走到他面前时，竟觉得自己已经苍老，无比苍老。

　　鼬则牵一牵嘴角，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依旧平静而没有感情。灵魂开始嘲笑□□的愚妄，我和松月在他心中根本没有区别。

　　“你已经……”他没有说完，根本不必说完。我摇摇头，“我已打算回木叶去。”

　　他“嗯”了一声，就再没有下文。鬼使神差的，我竟在这时没有忍住激动，拉住他的手：“你能不能，能不能放弃辉夜姬！”

　　鼬苦笑，无奈于我这狂妄的要求。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他轻轻地抽出手，替我擦了擦眼泪，“不，紫苏，其实你并不喜欢我，你对我的感情，不过是感激我没有伤害你而已——这不是喜欢。”这句话让我震惊，退后一步，而在我恍惚的这几秒钟内，青果突然出现，手上的妆刀直切鼬颈上的动脉！

　　但却被对方一伸手扣住了脉门，我松一口气，又紧张得差点就停止心跳。

　　没想到鼬并没有为难我们，松开了手，看着我的目光依然平静，但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说了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话：“就像光和影一样的存在，光越是明亮，影子就越是黑暗，这是避免不了的事，但如果想要影子消失，就只能先熄灭了光。”

　　我隐约觉得他的话含有深意，可是却无法猜透，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门口。

　　青果-----------------------------------------------------------------
　　大仇差一点得报，妆刀撕裂了宇智波的领口，离我的目标仅有不到1厘米的距离。

　　仅仅差了1厘米。

　　如果我没有耽误时间，如果我没有失去记忆……真是可惜，在我就要看到胜利曙光的时候，突然被制服，半身酸软。那一刻我简直要哭出来，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接近成功，也知道下一次这样的绝佳机会，几乎不可能再出现。

　　“好了！终于见到他了，你可满意了！”我冲紫苏大喊。

　　她低下了头，幽幽的说：“你没能得手，迁怒于我也没有用。”

　　我被她说中心事，一时语塞，半晌才又说：“还是快回村子吧。”

　　现在的我无论如何都已无法伤害宇智波，紫苏也没有任何留下的理由，在回去的路上，我发现自己和紫苏其实同样失败，对于宇智波这个人，我们无论是爱还是恨，无论做出了什么样的努力，居然都落空。他从来没把紫苏放在心上，对待她还不如松月，而我，几乎是拼了性命，却也不能伤他分毫，就算是对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辉夜姬也无能为力。

　　都只是白白浪费时间，不管是他的心还是命，我们都失手。

　　但我和紫苏还是不同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宇智波只有感激，无论如何，都只有感激，就算是在他眼里还不如妓女，就算是委身于妓院整整4年——就像她不理解我为什么一直恨宇智波入骨，更不理解为什么我还恨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的辉夜姬。

　　“我一定会杀了那女人的，一定。”回到木叶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看姐姐，而是先挑了把合手的刀。“若不是宇智波让我失忆，那女人早死了——还是以最残忍的死法。”我咬牙切齿的对紫苏说。

　　其实紫苏一直不明白，我之所以憎恨辉夜姬，归根结底，是为了她。我不能忍受她被宇智波忽视，更不能忍受忽视她的宇智波喜欢别人。这个“别人”是妓女也好，是大名的公主也好，在我眼里都如同粪土，都应该消失。

　　也许我对宇智波的恨意也并不单纯的是为了姐姐，恐怕也是嫉恨，嫉恨他得到了紫苏的心，更不能容忍一贯优秀骄傲的紫苏爱上一个家族的敌人——这简直比宇智波爱上妓女更让我难以忍受。

　　白芷-----------------------------------------------------------------
　　我做了很多杂乱无章的梦，我感到寒冷，我觉得自己在黑暗中不停摸索，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那一片黑暗大得无边无际，永远也走不到头，挣扎没有用，哭泣也没有用。我在混沌中忍受了孤独寂寞，但是却一直没有绝望，因为，我知道自己还活着。

　　还活着，就要一直活下去。我想起早逝的爸爸和妈妈，想起忍者学校的同学们，想起暗部的同事，还有那个一直暗恋却还没来得及告白的前辈。我不能死掉，也舍不得死掉，我还有个妹妹，她叫紫苏。

　　那个天资极高的紫苏，现在应该成为下忍了吧，我在黑暗中徘徊了这么久，应该已经错过了她的毕业典礼。

　　明明已经答应她要参加的，现在只能无可奈何的爽约。紫苏会生气吗，还是说，会原谅我？

　　我知道自己一直昏迷，也知道自己一定已经昏迷了很久。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我从来未曾想过会这么狼狈的苟且偷生，曾以为自己会一直平安，直到结婚退休。就算再不济，也要像父母那样光荣的战死在沙场，马革囊尸，也轰轰烈烈。

　　可是谁知道……

　　是命该如此，还是爸爸妈妈没有保佑我，可怜的白芷成了政治的牺牲品，鼬说的对，我们已经成为了弃子。

　　我知道自己冤枉，却不知道该责怪谁，宇智波不该叛变吗，木叶不该灭宇智波一族吗，还是说，团藏不该派我追击“凶手”。政治本就不是简单的事，所以，任何事只要牵扯上政治，都会变得无比复杂，甚至无比可悲。

　　比如我，比如在我昏迷后无依无靠的紫苏。

　　还比如……鼬。坦白的说我很佩服他，没有人能为了任务而诛灭自己的亲族，但他能。我不知道这算是愚忠还是大义灭亲，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是可悲的。如果宇智波没有叛变，如果一切都按照原来的轨迹继续下去，也许鼬这孩子会成为木叶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火影——只可惜命运弄人，他的天才和卓越，被用在弑父杀母上。

　　我想起鼬的母亲，她那安详的温柔的笑容，在事情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之后，也许死在自己儿子手上，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人们总是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我想不到鼬的可恨之处再哪里。人们也说，造成悲剧有3种原因：因为神，因为命运，因为自己的性格。

　　可是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神，如果有的话，不可能发生这样惨绝人寰的事，如果有的话，善良的人不会遭受劫难。

　　那么看来，是真有命运这回事。

　　如果说鼬的命运已注定要了必须要屠尽亲族，我的命运也不能避免要遭此磨难，那么，紫苏呢？她的命运又是怎样？

　　□□一直沉睡不醒的我，永远不可能知道。

　　然而终于有一天，我睁开了眼。

　　阳光绚烂的刺眼，直让我流泪，想抬手去擦，但却发现除了眨眼和皱眉以外，身体的其他部位全都不听使唤。

　　一双温暖的手帮我擦干了眼泪，我也终于适应了光线，看到了这久违的世界，也看到了那双手的主人。

　　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她告诉我，瘫痪和失语，都是脑损伤的后遗症，但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康复。

　　我不担心自己什么时候能康复，只是想见紫苏，迫不及待。

　　可是失语，我发不出声音，甚至连动一下嘴唇都万分艰难。

　　“她在说什么？”为我擦眼泪的美丽女子转过头，问站在她身后怀抱着一只粉红色小猪的年轻女孩。

　　“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紫……紫苏？”呵，是的，她是我妹妹。我在心里呼喊。

　　后来有人告诉我，紫苏已经离开村子很久了，说是要去报仇。我听了这个消息只觉得头晕目眩，她要报仇？找谁去报仇？

　　难道是……是鼬吗？想到这里，我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心情也渐渐平静，虽然一直重伤昏迷，但总算活了下来，没有死在战场上，就算是回到木叶，也没有被灭口的价值。我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并不恨鼬。虽然也谈不上感激，但是却不能不同情，更不能不承认他的伟大和善良。只可惜没有人告诉紫苏真相。

　　只可惜。

　　我的身体真的在慢慢的好转，开始可以转头，可以控制手指。昏迷的时间的确太久，醒来之后只觉得再世为人，可是却发现醒来后的世界已经不是当初昏迷前的世界。

　　九尾的人柱力当上了忍者，村子曾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三代目仙逝，传说中最伟大的医疗忍者纲手继任为五代火影，还有，宇智波一族在灭门之后硕果仅存的佐助叛国出逃。

　　这个消息，比三代的离世更让我痛心。

　　我可以想象佐助当年之所以逃过一劫并不是偶然，在哥哥眼中比父母的生命还要重要的村子，对这个孩子来说如同草芥。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选择害得三代丧命的大蛇丸，是因为那个毁灭木叶的行动让他盲目崇拜于大蛇丸的强大力量，还是说，这个名叫佐助的孩子根本就是疯子？

　　后来过了很久我才想通，不明灭门真相的佐助，把宇智波家族的悲剧迁怒于鼬——他是想报仇。

　　仇恨对他来说，已经高于一切。

　　这让我条件反射的想到紫苏，同样是天资过人的孩子，同样是不了解内情而妄图报仇，甚至，他们还有着同样的“敌人”。

　　紫苏是否和佐助一样呢？把复仇当作一切。

　　我相信凭紫苏的实力无法为我“报仇”，也相信鼬不会伤害她。但并不是不担心的，只可惜现在的自己对于一切都无能为力，只有祈祷而已，希望紫苏不要如同佐助，为了根本不应该做的事，而扭曲了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