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错》不诉离时伤

5、遭遇

　　青果--------------------------------------------------------------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紫苏的情绪好转了不少，但还是一到晚上就躲起来。还是不肯告诉我“那女人”是谁。

　　我还没有等到宇智波，开始怀疑自来也的情报。不可避免的急躁。

　　我不像紫苏的随和，躺在妓院的屋顶也自以为逍遥，我不行，实在厌恶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男人用金钱就能买到女人的笑靥，买到一夕欢愉，而女人则为了钱出卖一切：尊严、贞操、青春……任何你所能想到的、女人拥有的一切！

　　而宇智波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出卖一切的女人。而放弃了和妓女有着云泥之别的紫苏。

　　大家都说宇智波原本是木叶最杰出的天才，我才知道原来天才的爱情观远比不上庸才。

　　“他绝对是个白痴！绝对！”我很有气势的这么对紫苏说，只盼望她能重新振作，这样的男人不值得爱。

　　可她只是闷闷的说：“那喜欢了白痴的人是不是更白痴啊？”

　　效果适得其反，我气急败坏的冲她怒吼：“对！你的确更白痴些，怪不得他要妓女都不要你！你活该！”

　　我一时间口不择言，以为她会生气，可没想到她只是平静的对我说：“青果，你觉得那种被身份地位限制了的感情真的是爱吗？妓女的卑贱只存在于世俗的眼里，我们被迫接受世俗，不代表……不代表一定要认同它们。”

　　“你……你疯了。”这是我当时的唯一感想，宇智波鼬居然有这么大的魔力，他把紫苏改变的让我都快不认识了。

　　“我知道的，青果，你接受不了我这样的爱，就像……我同样接受不了你那样的恨。”她又说，“我们……根本无法调和。你曾说过的，我们就像阴与阳，光与影的存在，忘记了吗？”

　　紫苏慢慢的离开，我没有挽留她。

　　宇智波伤害了姐姐，她明知道的，但是还是爱了他，宇智波爱上别人，她看见了，但是……依然爱，更加的爱。真的，我不知道到底是谁疯了，为什么那些让我咬牙切齿的事，能让紫苏这么坚定不移的爱呢？

　　我和她的确是对立的，但是，紫苏没想过，阴与阳，光与影，其实是可以调和的。停止上帝和撒旦战争的办法，是毁灭整个世界。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宇智波鼬，那么，紫苏，你还会和我对立吗？

　　在等待中的时间，度日如年。我强迫自己一定要耐心，就这样直到看到紫苏说的黑底红云的长袍。

　　宇智波有很多同伴，一样的长袍，我看见了4件。真该庆幸妓院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没有人发现在远处窥视他们的我。

　　那一刻，我的心情居然很激动，很像……很像等到了情人的少女。突然理解了为什么第一次的时候，紫苏为什么会傻乎乎的冲到敌人面前。现在，我也有这样的冲动。不过已经吃一堑，要长一智才行。我只是调查清楚了宇智波的房间，然后悄悄离开。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终于见到“情人”，总该要先好好“打扮”才对的。

　　在玉勾栏的高墙外，我仔细的清点了忍具，在刀刃上涂抹了毒药。我和紫苏那光与影的区别就在于，她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感情的驱使，而我则是因为理智。所以，我比她更适合当忍者，比她更强，报仇这件事，如果我来做的话，成功率更高。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我重新带上忍具包，束上长刀，但并不着急出发，而是又盘起了长发。我把头发在后脑上缠紧，做成发髻，然后，取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从发髻上刺入。

　　这个动作我练习了很久，练的很熟练。就算隔着厚厚头发，就算是看不见，也肯定不会失手。

　　当然不能失手。这是对付宇智波的关键，我想到那个挫败紫苏的幻术——还是那句话，吃了一堑，必须要长一智。这次，一定不能再败在幻术上了！

　　能感到银针已经刺入皮肉，但是却感觉不到疼痛。我成功了。

　　那根针刺入的地方，叫做后顶穴。

　　希望团藏这个对抗幻术的方法，和自来也的情报一样值得信赖。

　　一切都准备妥当，宇智波房间的灯光变得昏暗，我悄悄地埋伏在窗外，等到夜深人静，等到他们都睡熟……我不是紫苏，我只想杀他，不想见他。

　　屋子里那妓女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能想到她的容颜，必然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丽……可惜了，谁让宇智波喜欢了你呢。她是我今晚的第二个目标，如果不能杀死宇智波，就一定要让他痛苦！

　　突然间，温柔的女声猝然停止，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被发现了！

　　我一惊，伸手握住刀柄，纵身跃进屋里

　　“青果。”这就是宇智波吗，我抽出刀，看着面前的男子。他让我想起一句诗来，“彼其之子，美无度”。有一两秒钟的走神，紫苏没有对我提及他的长相，我不知道他本人竟比照片上好看这么多！

　　只可惜啊，浪费了这一幅好皮囊。

　　“你是第一个没有认错我们的人。”

　　“那是因为，你，有杀气。”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如同刚才的女声一样低沉，只不过冰冷的没有温度。

　　他话音未落，我已出手，长刀带起风声直取他眉心。只要有行动就会有破绽，不管实力多强的人都是如此。我右手挥出长刀，左手已然握住背上的刀鞘，只等他躲避长刀之后的身形普定。

　　那一刻，旧力以竭，新力未生，就算写轮眼能洞察到我的动作，不能躲避和招架，也无济于事。

　　这就是破绽。

　　真正的生死相争，成败的关键，往往只在一个极小的破绽。

　　我自以为这一招已经天衣无缝，可是，没有想到，他竟没有躲避招架，而是迎着刀光急流勇进，伸手抓我右手脉门。

　　我大惊，手腕一抖长刀挽起一团白花，后跃两步。而宇智波没有追击，只是站在原地，我看着他的眼睛变成红色，不可避免的紧张，不敢再去看，垂下眼，却看到他举起一把苦无。

　　是要攻击了吗，我握紧刀，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动作。

　　“原来如此。”宇智波说，“你果然比紫苏要强，居然不怕幻术。”他的声音平淡如水，可是在我听来却如五雷轰顶。

　　幻术？我们只过了一招，他已经对我用了幻术吗？我又退后一步，觉得背上已经爬满冷汗。

　　好险，他不知道我钉在后顶穴上的那根针，不然的话……恐怕刚才就已经死在这里了

　　原来点穴真的能阻止神经的传递，突然间，我有点羡慕日向一族。不过，不知道那一根针能不能对抗写轮眼。

　　我很害怕，不敢尝试。

　　而在这时，苦无已经攻到我面前。

　　我身子后仰，又退后。苦无划过后，寒气残留在我的脸上，经久不散。突然间察觉到对手的恐怖——只是一支普通的苦无，可是在他手里，却像是草稚剑。

　　如果是紫苏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想要逃跑了吧！我又挥刀冲了上去。

　　而在刀刃相交的那一刻，我突然不能肯定自己这样的表现是一种勇敢，还是……愚蠢。

　　我们用冷兵器短兵相接，没有人使用忍术，我害怕惊动他不远处的同伴，而他……恐怕也是不希望惊动别人。当然，这个“别人”在我看来仅限于他那位红颜知己。屋子里地方狭窄，我一度被逼得一退再退，甚至退到院子里。可是他从不追击。

　　“喂，你是怕我们调虎离山吗？”

　　他淡淡的说：“你很聪明。”

　　呵，是吗，我凄然一笑。宇智波，你不知道，紫苏是绝对不会做出能伤害你的事，而且，就算她愿意，我们也……根本做不到。

　　“放心吧，只有我一个人。”

　　他垂下眼睑，“我不相信。”

　　我没有骗他，但他是对的。紫苏上次在他手下只走了21招，若论招数，现在我已经比她多出两倍不止，只可惜，距离我的目的还远得很。玉勾栏的客房很宽敞，但客房毕竟是客房，作为战场就实在太小。长刀的招数施展不开，渐渐的落了下风。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ckl能耗费的这么快，我唯一敢使用的忍术只有影分身，但是却已经觉得后继无力。

　　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不得已的，我开始盘算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室内已经一片狼藉，刀光闪动，又撕裂了床帐——露出一个女子的美丽容颜。

　　美丽得让人惊叹，美丽得让紫苏绝望，同样美丽得……让我想毁灭！

　　从看见她，到向她出刀，这中间的时间已经无法用秒来计算，几乎是我的条件反射。完全不顾忌自己当时的安危，露出了全身的空门。当时，心里想的只有一句话：她死，或者我死。

　　然而在我动作停止时，无论是她还是我，却都还活着。宇智波没有趁机攻击我，而是一把扣住我的脉门。

　　顿时，半身酸软，毫无反抗之力。

　　他的手冰冷，声音更加冰冷，“如果不是你和紫苏长得一样，我真不敢相信你真的是她和白芷的姐妹。”

　　简单的一句话，却给我了巨大的、无法承受的压力。身体很不争气的开始颤抖，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他那一双暗红的眼睛。

　　写轮眼！我一惊，后悔已经晚了，写轮眼里的3 个勾玉转动，我突然无法呼吸。

　　勾玉越转越快，只让我看得心神激荡，浑身血液都开始沸腾，非要大叫大笑、手舞足蹈一番方才痛快。刚刚张开了口，突然又惊觉，连忙忍住，心里明白，只要一瞬间意志不坚，支持不住，便从此要沉沦在他的瞳术之中。

　　不能再看他的眼睛！闭上眼！闭上眼！仅存的一点理智拼命命令自己，可是……可是他那双眼、那不停转动的勾玉，仿佛就是这世界上最旖旎的风景，不舍得不看，甚至不舍得少看一秒。

　　我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能感觉到冷汗湿透衣服，但自身的一切都已经失去控制，不能闭上眼，更无法反抗。双颊又涨又热，心里一片滚烫，烦躁无比。

　　不知道这样和他对峙了多久，我已无法准确的判断时间，这绝对是我一生最难熬的时间，只觉得过去了整一个世纪，但又明白也许只是经过了一瞬间。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用力咬下自己的舌头，能尝到血的腥甜味道，能感它又稠又热的流出嘴角。

　　但是感觉不到疼。恐惧的快要崩溃。

　　我投降了！投降了！已经不管坠入瞳术后是否会万劫不复，现在的心情，只求速死。但是在这时突然发现自己连死都死不了，那根帮我对抗幻术的针，已经变成负担，开始痛恨团藏。

　　然后在这时，听到宇智波的声音：“青果。”

　　他的声音加剧了我的沉沦——或者说，是给我另一种解脱。后枕穴开始发热，越来越热，一直到烫得受不了。“啊——”终于，我放声尖叫，只觉得后脑一松，长发散落……

　　在沦陷的那一刻，居然觉得无比的满足。之后也许会更加痛苦，在这时也都顾不得了，宁愿饮鸩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