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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绽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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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的冬天很温暖,温暖到几乎从来不下雪,在这里见到的第1场雪,是我来这儿第2个圣诞节前夕。
本来看到雪很高兴,以为能过个白色圣诞,可到后来才想到,这里是没有圣诞节的。
没有上帝,没有主,也没有基督教。在我所知道的这个世界里,好像只有加金教这一种教派。真是可怜。
孩子们看到下雪很高兴,鼬甚至暂停了对佐助的训练,在院子里扑雪人、打雪仗是他们兄弟俩那几天比吃饭更重要的事。而和他们相反的,我很郁闷,在这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下雪对我来说原来是这么糟糕的事。
每天都必须要铲除房子周围的积雪,房子大了也不是好事,累得我直不起腰来。还正赶上富岳先生外出做任务,有一阵子不能回来,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真是雪上加霜。
其实鼬也能算是半个劳力了,但是对他,我绝不敢有非份之想,不求他帮我干什么,只要做好自己的任务,带好佐助就行了。
有时候也会想,这一对兄弟最开始的深厚感情的背景,是不是因为我这个无能的后妈管不住胡闹的孩子。
真不知道我穿越到这个世界,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
也许这根本就是神的安排,是上帝怜悯这对命运多舛的兄弟,又或者,惩罚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我。
不知道亲爱的老猫现在怎么样,呵呵,他一直想结婚的,现在恐怕已经如愿了吧,他娶的妻子,会是哪种类型的女人呢。
在结束家务活后的空闲时光,我又不可避免的想到老猫……还是不能忘记我爱他。
“妈妈,妈妈。”佐助从院子里跑进来,扑进我怀中。
“哥哥呢?”
“做任务去了。”
肯定又是买东西捡垃圾之类的事。可是,可是鼬已经8岁了,等到明年的6月就要9岁,成天去帮人捡垃圾,真的能在9岁之前开写轮眼吗?
我想起富岳先生说过的话:写轮眼需要契机,不是单凭努力就能的到的,有些族人一生都没能开眼,白白浪费了血继。
这么说来,也许鼬并没有岸本说的那么了不起,不过是他遭遇这个契机的年龄比大家都早而已。
不知道他会经历怎样艰辛危险的任务。
时间一天一天流过,不知不觉地,我终于迎来火影漫画中的情节,可我做梦也没想到,最先发生的,居然是一件这么不起眼的事。
漫画中的不起眼。当在现实中真的发生时,却是热热闹闹,轰轰烈烈。
就是雷之国的忍者头目来访。
木叶的欢迎仪式很隆重,我也带了佐助去凑热闹。那个忍者头目一直得意洋洋,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在我看来,他就像个臭傻子。一度很想上去拍拍他的肩,提醒他一下白眼的秘密远不如自己的性命重要。
还是去提醒日向家是正经。
见到雏田父亲的过程比我想象中要简单的多,让他相信我的话也没费多少功夫——也许他也并没有相信,只不过是加强了警惕而已。
这些都无所谓,只要雏田不被掳走就行了。最后,我千叮万嘱,要他一定不要杀死入侵的刺客。
事关和雷之国的外交,他当然一口答应,只是理解不了我对那个现在还不知道是否会出现的刺客的关心。
“有时候仅是蝴蝶扇动一下翅膀,就能引发一场暴风,从而改变很多人的命运。更别提我关注的是一个人的生死。”我回答他。
“那么你想改变谁的命运?”他问,我笑而不答,微微鞠躬,然后转身离去。
真的是想改变命运,但其实我是有私心的,这是我对岸本的第一个挑战,如果可以从这件事上扭转宁次的命运,那么,那么……
一切就都有可能。
等待这件事结果的心情,激动得无法自已,甚至坐立不安。很久很久不曾这么紧张过,仿佛又回到当年等待高考放榜的那几天——无论是那时的考学,还是现在将要发生的事,都是能影响命运的重大事件,让人无法掉以轻心。而同样的,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干着急的等待宣判。
那天晚上理所当然的失眠,双眼紧盯着时钟,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深夜。鼬和佐助早去睡觉,幸好富岳先生也外出未归,不用解释真是幸福的事——因为这件事根本就无法解释。
但是现在的干着急又有什么用,无论事情的结果如何,总也要到第二天才能知道。我叹一口气,站起身来,习惯性的走到佐助的房间,轻轻拉开门……
没想到的是,我没有看见佐助,却看到鼬——鼬的背影。如果再晚来一秒钟,也许连鼬也看不到,因为鼬的身影也立刻闪动,如箭般的从窗户中窜出去,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他没有看我一眼,更没有对我对我说些什么,就这么跑了。
迟钝的我在门口愣了两三秒,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立刻追出去。
岸本这个混蛋!
而我则是笨蛋,居然傻到以为岸本画出的漫画,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木叶村拥有的瞳术世家并不仅仅是白眼。而雷之国的目的,也并不仅仅是白眼,
愚蠢的顾小曼真应该被拖去烧死,居然还有闲功夫去操日向家的心!早有先见之明的话,就应该阻止富岳先生这时的任务。这下好了,家里孤儿寡母的遭贼了吧!
终于明白日向日足的心情了,现在我也恨不得把偷走我儿子的混帐碎尸万段!
想归想,恨归恨,我毕竟没有那个能力,在现在的追逐中,我就已经在悔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忍者了。如果我是,当然佐助就不会落入危险之中。
终于在野外的空地上追上鼬和佐助。敌人强壮而高大,已经在鼬身上留下多条伤口,而佐助被他绑在背后,一动不动的,不知死活。我只看了孩子们一眼,顿时就五内俱焚,忍不住向他们迎去。
然而还没等我迈开脚步,突然在夜色中闪过几点寒星,我听见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我知道该立刻躲开,不然就死定了,甚至能看到那些凶器朝我飞来。
但是却动不了,我可以听见可以看见,但是却没有移动身体的时间,根本躲不开。
那一瞬间,我能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已停止……
心跳真的停止,不过也仅是一瞬间,我逃过一劫,因为鼬突然出现在我身前,挡开攻击。我看着他小小的背影,松一口气。
“小曼姐,你退后。”他沉声说,并不回头。
真的,我这一生获得的安全感都没有这一刻多。他的镇定让我折服,立刻退后了两步。
不过……现在我面前的就是鼬的话,那么……不远处那个和敌人缠斗的又是谁!
我反应了好久,才意识到是分身术。在漫画和动画中都看到过,可是没有想到亲眼看见会带给我这么大的冲击。
不是兴奋,而是——恐惧。
一个非常熟悉的人,突然以两个个体在面前出现……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是无法接受。
可现在不是我想这个的时候。
“小心!”面前的“鼬”惊呼,猝然转身,手中的武器向我身后甩去。我听到身后有丁丁当当响声,连忙回过头去,然而只看见一只手。
男人的手,很大,很粗糙。
这只手的目标是我——等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被攻击,一掌切在后颈,力量大得让我扑到在地,一阵头晕目眩。我伏在地上,拼命深呼吸,努力不让自己晕倒,而终于能抬起头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只攻击过我的手掌,正拍向鼬的面门。
“啊!”我惊呼,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一跃而起,扑向敌人。
可还是慢了一步,在他的攻击下,鼬的分身化作烟雾消失,而我却因为惯性停不下脚步。本来是想要阻止他伤害鼬,可现在已经毫无意义……而更要命的是,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连打架都不会!于是,扑到敌人身边的后,立刻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
痛入骨髓!简直让人无法呼吸。我还没来得及呻吟,头皮又一紧,被人抓住头发提了起来。
“是宇智波家的女人?”敌人把我拉起来,凑近我的脸。我瞪着他,咬紧嘴唇。他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愤怒目光,轻笑一声,拖着我走向空地中央的战场。他的手大而有力,我一切的挣扎和反抗都无济于事,反而换来他对我更用力的钳制。
最后终于停止挣扎,不是因为放弃,而是我看见了那两个被我视如生命孩子。
佐助伏在敌人的背上,被一根绳子绑住,小脸苍白,双眼紧闭。而鼬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俯下身子大口喘息,浑身浴血。
看得我忍不住哭出来。
“喂,你是他们的妈妈吗?”这时敌人用力晃动我的身子。而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也许是对敌人的恐惧,也许是对分身术的厌恶,我顾不得回答他的话,弯下腰不停干呕。
“小曼姐,你没事吧!”我这样子吓着了鼬,他朝着我们扑过来,“放开他们!”
抓住我的人依言松开手,冲上去迎战,而我立刻又落进了另一人的掌握。
这讨厌的分身术!
突然战团中有寒芒射来。
呵,是鼬,这下无论敌人招架还是躲避,都能让我逃离他的控制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身上又是一阵剧痛。
没想到这混帐既没有招架也没有躲避,而是拿我的身体迎上去。
“啊!”我和鼬一起失声叫出来。几支我叫不上名字武器已在身上没入至柄,这还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受伤,痛得撕心裂肺,冷汗一下就滴了下来。抬眼看鼬,那个小人儿已经停下打斗,退后了几步,正关切的看着我,满脸的担忧,和内疚。他的表情让我心疼,疼得竟胜过身上那几处正在流血的伤口。
想安抚他,张开嘴却无法发出声音,只好勉强的冲他笑笑。
而鼬却因为我这个笑容流下眼泪,我看见他抬起胳膊擦干泪水,再睁开眼时——那一抹瑰丽而又诡异的暗红。
“写轮眼!”我听见敌人惊呼,不假思索的在趁他走神的空档里,迅速从他的掌握中抽出一只手臂,拔出自己身上的一把短刃,捅进敌人身体。
没有人想得到居然会这么顺利,也许是发挥出了人体的潜能,我得手了!他又惊呼,分身也消失,一把推开了我,向后跃去。
而我失去了他的支撑,一头栽倒在地。“小曼姐!”鼬奔至我身边,我用尽全力拉住他的手,想要他追回佐助,还想提醒他不要杀人,可是却只说出“佐助”这两个字,之后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原来一切都是注定的,岸本说鼬在8岁就开了写轮眼,富岳先生说开眼需要契机,而我,就是鼬8岁时的这个契机。当然,如果没有我,事情就不会这么发展下去,只可惜,在这个注定好了命运的世界里,没有如果。
我想我一定昏迷了很久,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伤情,但是却知道一定很凶险。因为在昏迷中我做了个梦,居然梦到老猫。他仿佛在说些什么,可我却一句都听不清,想问,但好像是突然变成了哑巴,只懂得张嘴,出不了声。最后,他拉住我的手,转身就走。呵,老猫,如果时间真能倒流,如果命运真能逆转,那么,无论要去哪里,我都跟着你。
我想迈开步子,但是身后却突然一紧。回过头,就看见鼬。
小小的,5岁的鼬,一手抱着还是婴儿的佐助,一手拉住我的衣襟。
我看看他们,又看了看老猫。又是要选择吗,但却难以取舍。我站在他们中间,心里不停挣扎,一直矛盾,而他们,还都没有放手的意思。最后,不知我们僵持了多久,直到佐助“哇”的一声哭出来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甩开老猫的手。
亲爱的,对不起,如果这是第二次选择的话,我还是不能选择你!
我想这么对他说,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无奈的,只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俯下身子拥抱那两个孩子。
在梦里的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不由自主,那时候仅觉得面临的是单纯的选择,再没有其他。可是醒来后回想起来,却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当时选错了,可就要稀里糊涂的死在这个世界了。
可转念一想,在这世界里,岸本给我安排的结局是死在鼬的刀下,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死,伤势很糟糕,那也不过是去鬼门关前转一圈,转一圈而已,转过了之后还要在回来的,因为他还要把我这条命留给鼬。
没有人逃得开命运,鼬开了眼,日向家也肯定杀死了刺客,岸本只是另一个世界的凡人,可是在这里却是万能的神,没有人能逃离他的掌握。
我闭上眼,悲凉,而又绝望的叹息。
佐助对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没有一点记忆,这是唯一庆幸的事。后来我问鼬有没有杀死那晚的那个敌人。他说:“没有,我不喜欢杀人。”又垂下眼,淡淡的说:“不过,他已经不能再做忍者了。”
这句话让感到我寒冷,还有他那若无其事的口气,实在……实在不像原来的那个乖巧的孩子。
但我也知道,在这样的乱世,没有铁石心肠的人,会活得无比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