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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未来的影子 ...

  •   鼬为了能升上中忍而刻苦训练,更加早出晚归,每天晚上,我都点一盏小小的灯,一直等他直到深夜。

      明知道参加考试已经势在必行,还是希望他能回心转意的放弃。

      我曾问他:“现在就成为中忍是不是早了些,你才7岁。”

      “小曼姐,不要用年龄来衡量人的实力阿。”

      “可是……可是总有些事是只有在年龄增长后才能明白的。”

      “比如?”鼬转过头看着我,在他平静的目光里,我长长叹息。

      我比如不出。而且就算是理解某些事也只有在有一定阅历之后,7岁,这个年龄,无论如何都还太小,小到不足以面对世界。但现在只有我这么想,不知道是因为我被现实社会影响的太深,还是火影世界的孩子都普遍早熟。又或者,火影世界和现实世界一样,只要是比同龄人优秀不少的孩子就要背负更多更重的期望,而那些被视为“天才”的孩子被那些不必要的“期望”所压迫的很累很绝望,却不敢停下来。

      鼬真不应该7岁就从学校毕业,锋芒露得太早,让人们都已经忘了他还是个孩子。

      最悲哀的是,现在我的宝贝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马上就会意识到的,只要他失败一次,只要一次……我知道他这次考试的结果如何,但是却不知道该不该让他受这样的教育。

      在我的患得患失中,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考试的那天。而最后的结果是,鼬并没有通过。在第一场笔试中就弃权了,他说他无法做出残酷的选择。

      我揽住他单薄的小肩膀,问:“那么到底要你们做得是什么选择呢?”

      他抬起头,小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悲伤表情,“考官问我们,应该如何在家族和国家中取舍。”

      这个问题让我打了个冷颤,“那你……回答不出吗?”

      鼬无助的看着我,“是不是每个忍者都一定会面临这样的选择,国家和家族之间,真的会冲突吗?”

      我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把他拥在怀里,觉得无比的难过。鼬贴在我的胸口,轻轻叹一口气:“小曼姐,你是对的,现在我有太多的事情都还不明白。”

      鼬,人是会长大的,我只庆幸当这个问题真正出现时,你做出了对的选择。

      佐助一天天慢慢长大,我看着他的成长,慢慢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天才这回事。

      他在学写自己名字之前先学习制造ckl,还不会用筷子,却先学体术。原来火影世界也和现实一样,孩子们没有无忧无虑的童年。

      对此,我曾向富岳先生抗议,但是他却说:“只要将来会成为忍者,就一定要这么做,如果不是强者,怎么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这让人无言以对。原来每个世界都一样,弱肉强食。好像还是这里更加残酷,看似和平,其实是乱世。忍者努力让自己活下去,而平民,则祈祷。

      这种感叹我只有过一次。因为学了体术的佐助随时随地的练习,而且,手无缚鸡之力的我,目前已经没有能力阻止他了,看着满地的狼藉,我的脑子里往往只有一件事:藤条!

      但是也都是想想而已,每当那个小祖宗安静下来,抱着我的脖子叫声“妈妈”——我以前从不知道一个人心情的变化居然会这么快。

      甚至不舍得训斥他。

      不过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在发现小祖宗把我的女性用品冲入抽水马桶的那一刻,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佐助,告诉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依然按捺着脾气好声好气的问他。

      “没有人说过不可以……”聪明的小人儿已经知道我生气了,一边解释,一边往哥哥身后躲。

      “那么鼬,”我转向较大的孩子,“为什么不阻止他,你应该能看懂包装上的说明吧。”

      这个一直目睹了佐助胡闹全过程的哥哥无辜的说:“因为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东西不能扔进厕所里。”

      气得我直冷笑。

      调皮的问题一定要加强重视了,不然……我可不想养出一对活宝来。

      好不容易有天富岳先生早早回家,机不可失啊。

      “富岳先生,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好啊,我们到外面走走吧。”他倒是不错过任何独处的机会,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毕竟守着孩子告状不大好。

      也许是习惯成自然,只是散个步竟不知不觉的走到平常总带佐助来的公园。这个时候,孩子们都已经回家了,公园的空地上还有忘记带走的玩具,在夕阳的照应下显得无比寂寥,女人就是比较容易感慨吧,我坐在秋千上,这个世界突然安静的让我感伤。

      “你看起来像孤单的孩子。”富岳先生走到我身后,轻轻推起秋千。

      我笑起来:“不,我只是迷了路。”阴差阳错的穿越,生离死别般的分隔,渐渐的,我记不清原来世界的样子,渐渐的,快要和火影世界融为一体。

      恐慌,又坦然。

      “你知道,”我轻轻的说,“乡愁。”留在这里,真的并不等于喜欢这里,而放弃另一个世界,并不等于……不爱。当两边都无法割舍时,我选择向命运妥协。

      “我知道。”富岳先生停下手,俯下身子拥抱我。“那么你可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回答。”

      我第一次没有拒绝他,而是问:“可是为什么呢?”

      他俯在我耳边轻笑:“这还需要为什么吗,我喜欢的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我们家里的救世主。”

      我也笑。

      他说的是喜欢,而不是爱。我对他来说是需要,不是爱。我仰起头,长长叹息,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吹毛求疵。

      “我一直在等你回答。”富岳先生重复,温柔的语气迷惑我。

      “那么,你能继续等下去吗?”

      “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如果等到鼬14岁,你还坚持,我们就结婚。”

      没想到他一口答应:“好,我一定会等到那时候!”我看着他的脸微笑,心中忐忑,有些凄凉的想,也许我们的生命不能等到那一天。

      不由自主地鼻子开始发酸,富岳先生不知道,我给他的这个承诺……也许这根本不能算是一个承诺。

      太阳一点一点地下沉,终于沉过了地平线,我看着天边最后的一丝余辉消失在淡淡的夜色里,站起身来,说:“我们回去吧。”该准备晚饭了,不知道鼬今天的任务有没有结束。

      像灰姑娘的华服,我的感伤也有时间限制。

      “出门时你说有些话要告诉我的。”

      啊,对!差一点忘记。

      说实在的这些事能忘记真是幸福,一想起来,我就觉得头大如斗。

      “是关于孩子们的管教问题。”鼬的提前毕业真不是什么好事,下忍的任务极其轻松,佐助又渐渐长大,所以他义不容辞的当起了弟弟的启蒙老师。

      如果漫画中有我这么平淡的一段叙述,也许会让人们认为他们兄友弟恭,和睦相处,虽然事实上也是如此,但是如果放弃旁观者的身份,换一个角度的话,恐怕就没这么和谐了。

      比如现在的我。在我看来,鼬是义不容辞的在帮佐助变得更顽劣,忍者的训练让这孩子的调皮如虎添翼。

      往事不堪休回首,我只简略的说了说孩子们那些让我头疼的问题,但有可能是太简略了,没有得到富岳先生应有的重视,他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调皮,就打啊。”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先生,我原来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肩不能担手不能提,跑上两步就要喘半天,你觉得我凭什么能打得到他们?”

      真搞笑,如果这个问题我自己能解决的话,还找你干什么!

      “在原来的世界里,你难道就没有经历过一点点的忍者训练吗?佐助现在才3岁,你甚至不用是忍者,只要上过学就抓住他的阿!”

      等他说完这些话,我翻白眼翻得自己都累了,真是的,这个人真的知道“不同的世界”这个概念吗?

      如果我生活的也是忍者世界,那我现在的状态还叫穿越吗?顶多是个非法移民。

      真让人无语。这让我情不自禁的联想到漫画中鸣人的迟钝和佐助的一根筋,不知道这是火影人物的特色,还是但凡四肢发达的人一定头脑简单。

      算了算了,多说无益,这父子三个都让我不省心,套用一下名言:聪明的人个个都一样,但是郁闷的人各有各的郁闷。

      还是长话短说,化繁为简吧,“我是想,你除了忙任务以外,偶尔也帮我管教一下孩子。”

      “你把事情想复杂了吧,不过是孩子,再胡闹能把天翻了吗?”他笑着说,拍拍我的肩,“走吧。”

      我在他的背影里摇头,这可怜的男人没有认识到自己孩子的破坏力。

      但是他马上就能认识到了,我们刚进家门,就看见佐助就一脸兴奋的跑过来,伸着小胖手让我看。

      “妈妈,花。”他手上托着一片小小的棉布,是薰衣草,我一愣。鼬在他身后无奈的说:“这次我真的想阻止他的……但我回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呵呵,我竟笑了,真的一点都不生气。“你……你怎么了?”鼬显然是被我的笑容吓了一跳,“没事吧!”

      “没有,特别没有。”我“诡异”的笑着对他说,摸摸佐助的头:“去,那给爸爸看看。”

      佐助喜滋滋的朝爸爸跑去,没过一会富岳先生就跑来问我:“佐助手上的布是从哪来的?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当然眼熟了,“你忘记了,那是咱家厨房的窗帘。”我好脾气的提醒他,很有幸灾乐祸的意思。他闻言吃了一惊,快步走向厨房。哼哼,这下领教了吧!不用想,那袭窗帘一定已经被佐助剪成破布了,以后要把剪子之类能搞破坏的东西都藏起来才行,而且,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在放着活宝一个人在家!

      不一会富岳先生就气冲冲的从厨房出来,“佐助!宇智波佐助!”手上还拿着已经面目全非的窗帘,呵呵,原来不是变成破布,而是碎布啊!

      “怎么了啊,这么生气?”我明知故问。

      “你说怎么了!你看看他干的好事!”我印象里富岳先生好像是第一次这么生气。

      但是我不怕。很不怕,很幸灾乐祸,“干的什么好事啊,又没把天翻了。”早把一脸委屈的肇事者抱在怀里,谁知道这男人有没有遗传到他妈妈的家庭暴力啊。

      果然的,下一秒,富岳先生就虎着脸冲我喊:“你把他放下来!快放下来!”

      可是我却抱着佐助站起来,走出客厅。“先生,处罚他之前,你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反省一下,作为父亲,不觉得自己对孩子的了解和关怀太少了吗?”又招呼鼬:“看来今天晚上我们要叫外卖才行了,拜托你了。”

      打发走了鼬,带着佐助离开雷区,让那个不管孩子的失职爸爸一个人好好反省吧。

      可怜的佐助被吓着了,眼泪汪汪的缩在我怀里,紧紧抓着我的衣襟。

      啊,不,他才不可怜,他是个讨厌鬼!

      “告诉妈妈,为什么要剪窗帘呢?”

      “那个,那个紫色的花……很好看。”佐助怯生生的说。

      “好看就一定要剪下来吗,让它长在布上也一样好看啊。”

      “可是,那是我第一个完整剪下来的花……我剪了很多遍的!”

      很多遍?那怪不得窗帘变成了碎布,我托住额头,“佐助,你还很小呢,以后想做什么事的话,先告诉爸爸妈妈好不好?”

      “嗯。”佐助的乖巧的点头,但立刻又摇头,“不要,爸爸……很凶的。”

      “那么怎么办呢?”

      小人儿歪着头想了想:“还是告诉哥哥吧,我更喜欢哥哥。”

      “是吗?”我问,“为什么更喜欢哥哥呢?”

      “因为……因为无论我做错了什么,哥哥都不对我发脾气。”

      呵,那真好,我抱紧他。“那么佐助,将来,如果哥哥做错了事,你能原谅他吗?”我问,心情开始沉重,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情现在就刺痛我的眼,惨不忍睹。而年幼的佐助当然无法预见将来要发生的事,他用力点头:“当然原谅。”还伸出手和我拉钩,“我会一直喜欢哥哥的。”

      钩着他小小的手指,只希望在很久很久的以后,我的孩子还记得今天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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