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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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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还是个小孩子，他说，今天我要下雨，于是今天的天便阴阴的，像板着脸一样。
球场上也是一片凝重。乾的眼镜反射着诡异的光，卡秒表的手边是一杯同样诡异的冒着紫色泡泡的黄金加强版超级乾式的蔬菜汁，脚下横七竖八躺着非正选们惨不忍睹的“尸体”，正选们正拼了命地绕着球场狂奔。
随着“嘀！”一声按下秒表，不意外地又是同时抵线，乾直叹可惜的同时众人撑不住地劈里叭啦倒了一地。
喘息还没停止就传来部长冷冷的声音：“现在要进行红白大战，被叫到的人进球场去。”
“啊？！”众抱怨着更觉得无力了。
“不二，还有越前。”
不二抬头，小不点已经率先站起来了，拼命抑制住想呕吐的感觉将手从胸口移到身后，撑地起身，有那么一瞬间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两下，诶？
感觉到龙马投来的目光，回视，小不点压了压帽檐，几乎以为他就要说出他的经典名言了。
“稍微跑得快了点，果然是年纪大了体力不济了啊。”不二笑眯眯地随着龙马走进球场，听着小鬼轻轻嘀咕着什么，忍不住加深笑意握紧了球拍。
没有风，空气变得格外沉重，不二轻轻扯了扯领口，他不喜欢闷热的濡湿感，非常不清爽。那头，执着的小鬼跳着小碎步，体力真好，眼神也不错，相当认真，精神这种东西无论何时都是动力呢。
“不二前辈，我打倒你没关系吧。”
这小鬼可不光是球技厉害呢，不二笑着：“请手下留情哦。”
“一局胜负，不二发球。”正选们早就一跃而起在旁边观战了，这么精彩的校内练习赛怎么能错过呢？
虽然两人都在相互试探阶段，气氛却相当紧张了，互保发球局的那一局以不二的“巨熊回击”收场。
有那么一下子龙马微微失神，但很快又恢复了他一贯冷傲又带点挑衅的神情。
下一局中，不意外的，龙马一次又一次任性地扣杀，不二也不认人失望地一次又一次用“巨熊”化解。
场外，乾一刻不停地在笔记上奋笔疾书，其他正选也各自开始了自己的练习赛。
诶？手塚和桃城的比赛，好想看呢，大石和瑛二的比赛好像也会很有趣的样子。
不二一边笑着分心看着场外一边漂亮地转身，又是“巨熊回击”。
龙马，你看清楚了吗？
“OUT！”不二维持着“巨熊回击”的姿势微微睁眼，终于被破解了吗？起身看球网那头，琥珀色的眸子中燃烧的是对胜利的执着，无所畏惧的斗志，看得不是很真切却能感受得到，和某人好像呢。
“不二前辈，请认真些。”
呵呵，好像生气了呢。高高地抛起黄色的小球，撤步，仰头，天空，厚厚的灰，冰凉的触觉滑过脸庞，嗯？下雨了？
用力挥拍，漂亮的发球。
雨来得很快，由点到线只是刹那间的事。
“可惜啊可惜，下周再见喽！”
正选们未完比赛匆匆帮着一年级的一起收拾东西，手忙脚乱中A场的战斗还没停熄，凝重的气氛仿佛被时间停住了。
雨水凝住了不二的长刘海，漂亮的眼眸泛着湖蓝色的光。龙马稍稍低头帽檐上的雨水便成串地滴落，两人对滞的球场似乎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龙马扬手抛球。
“住手！”冷冷的声音挤了进来。
球一下回落下来，不偏不倚，正中某小鬼的头：“痛！”
“你们两个，到此为止。”
静寞2秒后，不二展露出了标准的笑容，微微歪头：“真可惜呢。”
小不点心不甘情不愿地拉低湿透了的帽子小声抱怨：“真狡猾，怕被我超越就逃了。”
“行啦行啦，别嘀嘀咕咕了。”桃城一把勾住龙马的脖子，“今天学长我请客，走吧。”
“啊，桃城请客吗？我也要去！”菊丸吵吵闹闹地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诶？那可不行，菊丸前辈你不行。”
“为什么我不行？”
“你可是前辈！”
“……”
不二目随着一行人吵闹着离去，眼神和球场同样安静下来。
一起走进更衣室，手塚丢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给他。
“谢谢。”不二接过，在长凳上坐下，慢慢擦头发。
外面的雨没有减小的趋势，天很暗，休息室没开灯，手塚换下了淋湿的衣服。
“呐，手塚。”不二将毛巾挂在脖子上，抬头看他，“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梦想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手塚才能像现在这样一脸严肃而又毫不犹豫地回答：“称霸全国，捧回全国冠军的奖杯！”
“是……嘛。”不二低下头去继续擦头发。
“这个梦想是要靠大家一起完成的，不二。”顿了几秒他才继续说，“认真一点。”
不二的动作僵了一下，不答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总觉得我无法执着于胜利呢，手塚。”
“不二。”声音不大，却认真地足够使不二抬起头，“真正的你究竟在哪里？”
手一抖，毛巾就飘落到了地上，湿湿的长刘海盖住了眼睛，看不出什么表情。
手塚也不说话了，空气仿佛死了一样安静，让室外的雨声一瞬间扩大了千倍。
优雅地抬起侧脸完美的曲线，抿嘴一笑，标准无辜的小熊式笑容，却衬上了一句与表情完全相反的话：“如果构成障碍的话，就把我从正选名单中剔除吧。”
屋檐上的水断断续续地滴着，地上已经积了水，在雨中画出一个又个圈。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手塚在门口撑开一把黑伞，然后走了出来，踩水的声音很分明。
听着脚步声远去，不二向身后的墙靠过去，湿湿的衣服贴在冰冷的墙壁上面，冷得刺人，敲敲额头，头痛欲裂。
抬头望天花板，灰蒙蒙的一片模糊，宛如外面的天色。
手塚他，好像是生气了，真了不起啊，居然能让他生气。
扯起嘴角一丝笑意，用手背盖住了眼睛，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身后的墙，其实真的真的是很想和你一起去全国大赛呢……
雨水顺着伞檐连成一线，樱花蔫蔫地被打落不少，和在泥水中，苍白地泛出一点光。
说一点也不生气是假的，他明知道网球部需要他却还要讲出那种话，还是用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笑容说出来的，似乎自己只是一个谈论天气的旁观者一样。
不二，真正的你究竟在哪里？
深深叹息，自己问得太唐突了吗？
抬头，是黑黑的伞顶，有雨点溅进来，糊了镜片一角。
不二，好像没带雨伞。
原路返回，踩落一地残樱。
还没走到休息室门口就看见已经换回制服的不二半跪着趴住门框吐得厉害。
脚下一紧，赶忙走了过去：“不二……”
抬头，一脸惨白，手塚一瞬间就想到了泥中的樱花。
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有点尴尬：“手塚忘拿东西了？”
蹲下去扶他起来，不二的手凉得可怕：“生病了的话可以请假，为什么要逞强？”
虚弱地凭由他扶着，掏出手帕拭去了嘴角的污秽，浅浅地开口：“呐，手塚，我不去医院。”
轻触他的额头，和手完全的反差，烫得吓人，皱眉：“不行。”
不二站住了，他微微睁着眼不肯走。
不任性就不是青学的天才了，和他对视了几秒钟后手塚转过头：“我送你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