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某五期本丸》霁

10、10

　　有了确定的目标，回到本丸的秋田藤四郎脸上再无出门时的闷闷不乐，Sophia和加州清光一同在门口等待前田藤四郎的归来，秋田等他们聊了几句，向Sophia问道：“Sophia大人，请问您知道主君和山姥切桑现在在哪里吗？”
　　“绿好像是直接回了房间，山姥切的话我没有看到……”Sophia转头问加州清光：“清光和山姥切早上是在一起的吧，你知道吗？”
　　“那家伙和我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分开了，好像也是去了卧室那边。”
　　秋田藤四郎道了谢就要离去，Sophia忙在他背后喊道：“路过广间前走廊的时候小心一点哦，秋栗小姐和歌仙先生在那里，好像正在休息。”
　　“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提醒。”

　　要从大门前往卧室，广间这一段是必经之路，秋田藤四郎靠近的时候就压下了脚步。向阳的走廊上秋栗睡得正沉，歌仙兼定一手覆在她双眼上遮住了阳光，另一手对秋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男孩双手捂着嘴点了点头，踮着脚尖走过这一段路。
　　秋栗大人和歌仙桑真的很亲近啊……之后和主君之间的关系也能那么好就好了。
　　秋田藤四郎想着，转过走廊，另外一个人出现在他眼前。小夜左文字站在歌仙兼定看不到的死角里，手里端着盘茶点，注视着远处的两人。
　　小夜？秋田藤四郎眨了眨眼正要出声呼唤，小夜左文字就对他轻轻摇了摇头，蹲下身子将茶点从转角处推出去，转身离开了。
　　歌仙兼定也由此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轻声唤了句“小夜？”，没有得到回应，就只是长叹一声，再无言语。

　　不只是刚入职的新绿和她的山姥切国广，这个本丸的刀剑和审神者之间同样存在着问题。
　　小夜左文字时常被审神者带在身边，他也和歌仙兼定一样会自然而然地占据距离秋栗最近的位置，但他与秋栗，与歌仙兼定之间都存在着隔阂。
　　无论是把本丸所有短刀都纳入保护范围的的一期一振、一直找各种理由给他们创造相处机会的烛台切光忠、还是和小夜左文字之间本就有情谊的歌仙兼定都无法改善这段已经已经出现问题的关系。

　　那么自己呢？秋田藤四郎想，自己又能否成功缓和新绿和山姥切国广的关系呢？

　　新生的付丧神不知道答案。
　　但正如他的兄长所言，现在的他们已经和只是刀剑的时候不同，他们拥有了自己的实体，可以凭借自己的意识去行动，已经拥有了努力的机会。
　　心中给自己喊了声加油，秋田藤四郎继续踏上寻找审神者和同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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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绿在吵闹的铃声中睁开双眼，她先是迷糊着蜷起身子，扯着身上盖着的薄被想要蒙住自己的头，迷茫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不对，猛地坐起身来。
　　“醒了吗？”旁边传来一个刚称得上耳熟的声音，山姥切国广靠着墙壁坐在远处，见她醒来，将放在一旁的托盘推到了她面前，道：“对人类来说进食是必要的吧？抱歉……可能会有些凉了。”
　　“啊……嗯……谢谢。”新绿心情复杂地接过托盘，注意到午饭的量明显超过她的需求，问道：“你呢？”
　　“……什么？”
　　“是说你……呃……吃过了吗？”
　　山姥切国广摇了摇头，“不用在意，对刀剑来说进食不是必要的事情。”

　　不这根本不是一句话就可以不在意的事情吧。
　　而且这种因为自己连累别人没吃午饭的感觉真的糟糕透了好吗？

　　新绿叹了口气，把食物分做两份，一份又重新推了回去。
　　“一起吃吧。”她说完又感到些许局促，飞速补充道：“你看就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而且我现在也没太大胃口……就当帮个忙吧哈哈……”
　　一阵沉默，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口不择言实在有些尴尬，好在山姥切国广没说什么就接过了剩下的食物，新绿这才轻松了点，安静地进食，室内一时间只剩下碗筷交错的声响。

　　我是不是该说些什么？新绿下意识咬着筷子，对方什么也没问，她反而能确定自己失眠的事情再不是什么秘密，而对方也确实在关心她。也就是因为感受到了这份无声的善意，她才更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沉默下去。
　　将视线钉死在碗的边缘，新绿张了张嘴，筷子随意摆弄着菜叶，忽然出声道：“抱歉……”
　　山姥切国广停下了动作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新绿纠结着开了嗓子，就借着这一口气飞速地说了下去。

　　“老实说我现在还觉得这些事情很不真实，时间溯行军啊刀剑付丧神啊战争什么的就像是幻想里走出来的东西……说不定下一秒我就从这个梦里面醒来了呢？啊哈哈……”
　　“当然我也明白这么真实的不可能是梦，有哪个梦里会有这么细致的景象呢……”
　　“无论是刀还是审神者什么都完全不明白，说实话我也根本就不想去明白。如果可能的话，我现在立刻就想要从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里直接逃走……没出息啊还是什么的都随便说吧，我自己也清楚我这样确实很没志气。”
　　“无论是你还是秋田君，你们确实是对我怀抱着善意的，可是我真的——”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回报给你们的东西，所以就只是……手足无措。”
　　“明明收到了他人的善意，却没办法好好地回应……我真的很抱歉。”
　　“我没有立于人上的经验，别说是好好去领导他人了，我连好好去面对现状的勇气都没有，如果……让你失望了的话，抱歉。”

　　新绿只专注地盯着自己的筷子，她不知道山姥切国广会是怎样的反应，但一鼓作气说完了自己真实想法的她觉得——就算对方现在立刻从这里离开，她也完全可以理解、可以接受。说到底对方和她非亲非故，根本就没有一定要善待她的义务。

　　“我也……不明白。”

　　新绿闻声，诧异地抬头看向山姥切国广，对方只是和她对上视线数秒，就侧过脸去拉着白布遮住了眼睛。
　　“和做刀剑的时候完全不同，从你那里得到的这个身体……实在是有太多无法理解的东西了。”新生的付丧神绞尽脑汁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人的感觉、人的情感都是第一次体会到……即使猜到你会有心事，歌仙和长谷部也说要担起初期的刀的责任，可我该怎么做、做些什么、这些都不明白。”
　　“就算你在这里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山姥切国广咬紧下唇：“我并没有失望，倒不如说……根本没能体会到主人的心情，是我做为初期刀的失格。”
　　“……反正也不过是仿品的刀，你也……很快就会失去兴趣的吧。”

　　“不为什么突然又跑到仿品的话题上啊？那种事情我不懂啊，刀剑什么的我之前完全没有了解过的诶？”

　　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一直疯狂自己踩自己雷点啊？

　　而且现在这是个什么状况？比谁先对谁失望的游戏吗？光名字听起来就很莫名其妙了诶？

　　一时间房间里的空气沉淀下来，山姥切国广蒙着头蹲在墙边像散发出像是能长出蘑菇般的气场，新绿呆呆地看着他，眼前有个人比自己更加消沉，她心里的吐槽欲望反而驱散了些许阴云。

　　这种阴郁的气氛就要长久地持续下去时，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从外边一把推开。

　　“主君！山姥切桑！”
　　秋田藤四郎抬头挺胸，表情严肃，来到两人的面前正坐，认真道：“请把手伸出来。”
　　被男孩的气势压倒，一人一刀相视一眼，乖乖地各伸出一只手来。

　　手心里猛然感觉到些许暖意，新绿定睛去看，秋田在两人的手心里各放了颗圆润漂亮的鹅卵石，男孩把它们攥了一路，上面的水迹早已经干掉，也带上了属于秋田藤四郎的体温。

　　“这是我今天在万屋的河边捡到的，是我在那里看到的最亮的两颗，我想要让主君和山姥切桑也看到，所以一路带回来了。”
　　“人类的□□、外面的景色、这一切都是我初次了解的东西。”
　　“我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也想要从现在开始一点点去了解更多的事情。主君、山姥切桑、还有我都只是刚刚开始，所以——”

　　秋田藤四郎紧紧拉住了两人的手。

　　“从现在开始吧，一起去学习更多的事情，一起去看更多的景色，因为是从现在才要开始，所以——”

　　“我觉得现在什么都不懂，也没事的。”

　　和新绿常年冰凉的手指相比，孩童模样的付丧神手心里满是温暖，她抬起手来遮住了嘴角，当着两个付丧神的面，身体微微颤抖，终是忍不住畅快地笑出了声。看着自己的刀时，她眼中初次闪烁起点点星光。

　　刀剑的付丧神啊……还真是……
　　新绿轻轻收紧了和秋田相握的手。
　　感觉会喜欢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