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之今生无悔》凤飞九天的狐狸

24、记忆觉醒2〖东华篇〗

　　【东华os】我以为我可以来得及，我以为我可以用我的方式护你一生一世，可笑我这天真的想法，竟然在你死的这一刻才清醒。爱了，如何能放下？不爱了，又如何来得及？九儿，你当真要弃了我？
　　我没有想到，你竟如此勇敢，为了我，竟真的可以罔顾性命！可是九儿，我想看到的是那么活泼可爱、无忧无虑的你，爱上我，竟然生生将你逼上了绝路。
　　早知道爱我不会有结果，九儿你，又何必自苦？我盼你可以幸福，又盼你莫要忘了我。是不是有些可笑？是啊，自从我化生以来，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这么自相矛盾。更不曾想过，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子，如此隐忍自欺。可如果，你能安好，我与天下为敌又如何？
　　天底下没有一个你，谁来再为我添一盏茶，陪我一整夜？而我，终究还是把你弄丢了。
　　紫色的泪划过嘴角，我却浑然不觉，我宁愿一个神仙守着你，不要帝位，放弃责任，在这天荒地老的岁月中，慢慢身归混沌。我收回我曾说的话，我不要你顾及你的责任，我要你回来，没了你，活得再久，法力再高深，又有何意义？我这数十万年的清冷等待，原是为了你，只是为了你。
　　“九儿，你终究连个仙身都没有留给我，你终究还是怨毒了我。可若我知道，你会牺牲了自己，让我可以无论如何都不必再顾及那所谓的天罚，可是九儿啊，没有了我所顾及的那个天罚，还有今朝的天罚，老天到底不曾放过你，放过我。
　　九儿，我来陪你可好？活着，我们不曾在一起，死后，能陪你一起在这四海八荒一点点消散，也是好的，我再也不能欺骗自己说不爱你，再也不能忍受一个神仙在太晨宫度过的那一个个孤寂的夜，没了你，我的心都不愿再跳动，没了你，死与生，没多大区别。”
　　我对着三生石，对着九儿遗留下的两件法器，低声自语。
　　我闭上双眸，欲决绝的自毁元神，想陪九儿生生世世。
　　说时迟、那时快，墨渊上神、天君天后、连三殿下等众神一同出现在三生石旁。看见了我如此荒唐的行为，都一起动手阻止，要知道现如今的东华紫府少阳君可是以全部法力出现在众人眼中的，众人不一起动手，难道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然而，诸多的术法太过糟乱，丝毫不能撼动我分毫。我邪恶的看着他们，他们的诸多行为，在这一刻，令我觉得好生幼稚。天地共主的架势，岂是尔等可以抗衡？我若想要陪我的狐狸，谁又可能挡我？我若想死，谁又能阻止得了？
　　九儿，没了你，这四海八荒早已不是我想要守护的那个了，从前不知情为何物，以为天地将我化生，守护这天地便是我的责任。后来，四海八荒有了个你，我便想要守护这个有了你的四海八荒。如今，这天地早已没了你，我守护这天地又有何用？
　　“帝君，别冲动，你莫不是忘了上古秘术——寻魂引？”墨渊上神冲动之下，向我喊到。
　　“寻魂引？是啊，我怎么会忘了这门术法？”我小声回应着。
　　“东华，我同你一起使用这门术法，可以保你不会受伤。”
　　“你？不用……”
　　【东华os】这是我一个神仙的事，不需要你们这么多上神来凑热闹。
　　墨渊上神似是叹了口气，也不愿多说，怕是心里也明白：“你东华帝君想要做的事，怕是没人可以替你做主。”

　　【东华os】这十数万年的太晨宫生活，让我收敛了不少霸气，没事修佛典，筑法器，或者钓钓鱼，做点新鲜的玩意。除了这些，怕也只有和连宋下下棋，斗斗嘴，才能乐的自在。
　　好像，我这数十万年，除了那只小狐狸，没人可以令我的心动摇，更不曾有谁可以改变我的心意。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不再像自己了，可我却也喜欢这样的自己，起码让自己有了生气，沾了红尘的气息，更让我懂得了以前的不曾理解的事。
　　九儿，这上古秘术寻魂引，乃是一门专门寻找破散灵魂的术法，需以施术神仙的一魂一魄为引，辅以心头血，方能成功，但也只能适用于天地间所存在的灵魂，若是彻底消散，任天道在此，也爱莫能助。若两人一起，可以以一人做法，另一人以阵法护佑，可保证一些安全。
　　随着我红光的消散，我弯起了身躯，拾起了那节火红的断尾。这曾是我心爱的九儿为了能够与我携手共度一生，所做的努力，那种决绝、那种坚定，让我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没了气势，多了份软弱。我东华紫府少阳君不亏欠四海八荒，独独亏欠了你。如果可以让你安全，我舍了一切又如何？如果可以令你不受天罚，我愿意以一己之力改变现状，可是，我的诸多行为没来得及去施展，便失去了记忆，我的记忆停留在——我好像听说我的九儿要招亲便入了魔，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无所知。虽然我很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可是，现如今最重要的便是用寻魂引，找到九儿。
　　咒起，我用九儿的断尾化成匕首，刺进自己的心口，血滴落在石板上，匕首也染上了紫金色，血的颜色分外妖娆，似极了那——梦的绚烂，好不真实。天地间，独一份的紫金血，于修行上助益颇大。当年，九儿飞升上仙，天道勘破我动情，降下紫色雷劫，若非我的九儿法力精湛，也等不到我留下紫金血。当时，我欲留下紫金血，去往碧海苍灵修行，那里灵气深厚，可以令我早日恢复全部法力，令我可以改写三生石的命运。
　　历天雷的时候，我多想代九儿承受，可是，天道勘破我动情以后，居然提前了半年，让我没有丝毫准备。彼时，我正在闭关，感觉狐尾异动，掐指算了算，才知道你历飞升上仙的天雷。可我不知，当我来的时候，早已来不及。
　　我在想：我的真身或许真该是块石头，为何我的九儿受了如此多的伤，遭受了如此多的罪，却还在勇敢的努力着，而我却只敢推说三生石上无名，我与她无缘，不断的说狠话，伤了她的心。虽说我是怕我的九儿经受不起天罚，我怕我的九儿如此年轻，便要离开我。可是，我自以为是的保护，竟使得你连同我的那份坚强，一起承受。
　　有你如此，夫复何求？是我不够勇敢，是我太不信任你，是我太自以为是，九儿，我这便引你，回家！

　　【东华os】我撕裂自己元神的一魂一魄，将匕首拿出，我以术法牵引着紫金心头血，使之融入这一魂一魄中，代我寻找九儿破碎的元神。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施术的一魂一魄，居然没有一点回应，这，令我莫名心慌。如果，元神破碎，我用自己的一魂一魄做引，决计不会没有一点反应。如果没有反应，那便代表了——我的九儿没了元神，没了仙身。
　　轰——
　　我的脑海似是爆了炸，我的九儿，真的再也不存在了，这要我如何可以接受？我心心念念的九儿，你到底做了些什么？谁给你的胆量，要你敢与天斗？
　　这一刻，我终于失去了全部的耐心，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心。

　　妖冶漫天袭来，势不可挡，眼见着将这三生石快要席卷进诛仙台，这一举动可是惊吓住了在场的所有神仙。
　　众所周知，三生石破，四海战乱起。天后白浅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破声大喊“东华帝君，你枉为昔日的天地共主！遥想当年，为了四海八荒，甘愿劈掉自己在三生石上的名字，如今，难道要看小九好不容易刻上的名字就此毁于一旦吗？难道你要亲自毁了小九努力维护的和平吗？”白浅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尽量让自己不要那么冲动。
　　【白浅os】如果对方不是东华帝君，有谁胆敢如此伤害小九，怕是玉清昆仑扇早就出手了吧？！可对方是东华帝君，不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及，而是，东华帝君一怒为红颜的举动，着实让四海八荒承受不起。自己的那点不甘暂且先放放，自己身为天后，自然要以四海八荒为先。

　　白浅虽怨恨东华帝君伤了小九，此刻更是目睹了小九为了刻上东华帝君的名字付出了生命。白浅心想“小九，姑姑不懂，为何为了东华帝君，你竟真的舍得丢下我们青丘的一众亲人？小九，姑姑早就说过，爱上了东华帝君，你迟早有天会将自己的性命搭上，如今你要姑姑去哪找到一个完整的小九？如果可以，姑姑愿意将自己拥有的，来换你的幸福。”

　　“九儿——”
　　【东华os】我强忍着心中的不甘，努力控制着早已失了平衡的心。我的名字是九儿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我怎能如此冲动草率？可没了你，三生石上的“东华帝君”孤零零的在那，又有何意思？只是，那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所以我不得不强行以仙法压制自己的魔性，可我取了一魂一魄，又取了心头血，身体负累，仙法早已压制不住魔性。
　　有时候，这个世界上最难控制的便是人心。此刻，我越想控制自己，却发现自己早已泥足深陷。魔根早已种在心田，而那个魔根便是——爱上了九儿。
　　妖冶重新袭来，我爆发了前所未有的魔性，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能隐约感觉到他们在动，不停的控制着魔息。那可是我的魔息，连我都压制不住的魔息，你们，又如何能够抵抗？
　　魔息四处游走，我也终于不能再抗衡。我以为终究是我亲手毁了天宫，毁了四海八荒。却不曾想，西方佛陀现，佛陀的旁边带着一个陌生的活佛。
　　佛陀一语集中我的魔息，令其缓缓回到我的体内。而我，也终于可以勉强控制自己的身体。虽然我的修为高于佛陀，我的佛法也高于众佛，可之前我始终不曾爱过，到底也没能了悟情之一物。虽然也曾不屑过，那是因为我从不曾遇到过对的人。
　　佛陀修的是卍字佛法，自然可以抵消我的魔息，而这一刻，我也终于体会到了作茧自缚的代价。

　　“少阳君，如今可了悟情为何物？”佛陀依旧笑脸盈盈。
　　“佛陀，昔日本帝君不曾尝过情滋味，是已辩不得这情系佛法，如今，本帝君尝尽人生六苦，也终于明白凡人的生死相依是何道理了。”
　　“既然如此，想来少阳君会想知道青丘女帝白凤九的一些故事吧！”
　　东华看像佛陀，有些不解，却希望佛陀可以说下去。
　　“菩提，你来说吧！”佛陀看向身旁的活佛，如是说道。

　　【东华os】菩提向我讲了诸多九儿在凡间的经历，我却不知为何九儿会历劫。后来，我问了连宋，白浅，他们都支支吾吾，不肯说来。
　　我，怒了，数十万年不轻易言怒的我终于爆发了我的情绪。

　　“为何九儿做了那么多，却没一个神仙告诉我，在这百年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东华os】还是连宋，一一讲述了我如何入魔，凤九如何闯结界，救了我，又怕我身归混沌，折颜才告诉凤九，只有去神境取神草才有可能度过此劫。
　　所以，才有了凡间历劫的事吗？
　　九儿，为何永远都是你在付出，我以为的“保护”居然才是伤你最深的利刃。这一刻，我终于发泄了我的情绪，所有的悲伤在这一刻，终于，逆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