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gugu_辜寥晨

3、03

　　我问：“他是不是姓王？”
　　我心想逃不出就是刚刚遇见那个鬼鬼祟祟的男子。
　　她眼睛忽亮惊喜般：“你怎么知道？”
　　这样的故事老套的很，还总要配上一个王生男主。
　　“他叫什么名字？”
　　“王秋实。”
　　名字倒是不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像秋天那样老实。
　　可惜啊可惜，我刚还在想不婚不育之事，现在秦桑肯定和我不在一条道上了。
　　“你怎么叹气？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太不矜持，不过他说了过几天就娶我过门。”
　　“他家世如何？”
　　“我也不知。”
　　我心想，要还是穷人一个，这可怎么活。看她现在过的日子，我一个千年老妖都看不过眼。
　　“你有心事？可以和姐姐讲讲。”她还有聪明的时候。
　　到不说那王秋实能不能真的娶她，但我这也不能和恋爱中不理智的女子说。
　　“你怎么不信我了？”她还委屈。
　　我也不再墨迹，一股脑的将问题全说了。
　　她笑的开明，仿佛一早就知道答案：“真是个傻姑娘，怎么会没爱呢，有心就都会爱。不会爱的就是还没动心而已。”
　　她忽然起身来到我身边，伸手在我胸前，我紧张的一动不动，生怕她摸出个什么来。
　　“你看你不是也有心，一颗鲜活的心，所以你早晚会懂的爱的。”
　　天啊，我姥姥也说过这样的话，但对爱不爱的我也不激动，或许真像她说的还没动心吧。
　　她忽然不好意思道：“小禾，你明天也出门逛逛。”
　　“他明天还来？”我不悦，真是春药上头了，我这只狐狸竟也不如他。算了，我不会和恋爱中的男女计较的。
　　我点点头。
　　晚上就寝，她又唤我。
　　“小禾，你在吗？”
　　我扭了扭身子，当作回应。
　　“我想过了，等我出嫁时也把你带去，等到你有了姻缘再送你出嫁，不然放你一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想的可真长远具体，我打了个哈欠。她是怕我重蹈她的覆辙吗。
　　反正平日在她家我也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是活不干，所以我当然愿意跟着她。
　　次日，我照例出门，走到半路，心里越发好奇，遂又折返回去。
　　离近了能听到屋里有些声响，我猫在窗户下面，学着人偷偷在窗户上捅了个小洞。
　　看到的也无非是两人缠绵在一起的画面，只不过主角是秦桑，让我多生有趣。
　　那男人正是昨天我撞见的那个，他也不愧是个书生，花言巧语天花烂坠情感真挚让我生厌。
　　骗子和谎话精当然要互相看不过眼。
　　我记得有个书生念书的时候念过一句话：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大概说的就是我俩这样的。
　　可怜的秦桑。
　　办完事，他还躺在床上赖着不走，温习这温存床。秦桑为他做了碗绿豆汤。他矫情的喝了一口，便口若悬河般夸赞这汤有多好喝，她有多贤惠，直说的秦桑脸色比床上时还要红。
　　听的我也想抢来尝尝，心中默念小桑桑也给小禾留一碗吧。
　　挨到申时，秦桑也撑不住直劝他走，再不走她父母就要回来了。
　　临走时他恋恋不舍，秦桑如下定了决心似的告诫他，下次来就要看见东西。他含情脉脉的点点头。
　　见到东西，什么东西？我还没像人那样的思维。
　　秦桑的父母回来了，叫了她进屋里谈话。我好似偷听惯了，而那破门全是孔，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
　　她父母愁容满面问她最近怎么了，活干的不勤数量也减少，再这样家里快要揭不开锅了。
　　她也有泪似的，和他们道歉。
　　谈话也继续不下去，除了叹气就是哭穷。
　　秦桑被放了出来，我也不敢问反正心里已有数。
　　但她好像并没有很伤心，我在想要不要变个金子给她。
　　她缝着衣服忽然开口：“小禾，我们...”
　　她欲言又止的，我追问：“我们什么？”
　　“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别想骗我，快说。”
　　“我们或许要有好日子过了。”
　　真的，我又惊喜又惊讶。不知她这话从何而来。
　　她说的没错，三天后，这是我来到她家里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金银珠宝，首饰绸缎装在大箱子里堆砌在小小的客厅内。
　　饱汉不知饿汉饥，我呆着她家里不自觉的自己也把自己当作穷人，现在却又仿佛晋升了般的优越。
　　秦桑的父母激动的哭泣不止，卖女儿也没这么高的价格啊。
　　原来王秋实还是个富二代呢。地上这些都是他要娶秦桑的彩礼。
　　“不够不够。”我念叨着，从没想过自己这样贪财，又不是给我。只是看热闹的心不嫌事大。
　　秦桑笑着用指尖点我的脑仁，道：“你还想要多少啊，贪心。”
　　“把他全部家产都搬来表表真心，这点儿够干啥的。”我叉腰，真牛气，还不是因为有秦桑这个靠山。
　　真是个七窍大福星。
　　“爹，娘，女儿以后就不能侍候你们了，要多多保重。”她情真意切。
　　她父母握住她的手，哽咽着：“不用担心我们，你一定要保重，他们大户人家规矩多，你只一个人，以后要多迎合自己的相公，别让自己太受委屈了。”
　　真是絮叨，我冲他们道：“别担心，有我呢，看谁敢欺负秦桑！”
　　他们本来还哭着，忽然就破涕而笑，觉得我在说小孩儿话。
　　让你们笑，我还能让你哭呢，变成原形吓死你们。
　　我不如别的妖五迷三道，更喜欢安静少了些狐狸的心计，但我时刻不忘人间险恶。
　　我们安安静静呆了三日，三日后，有一台花轿停在秦桑的家门前。
　　没有张灯结彩，没有热闹的人群和炮竹。
　　秦桑的娘给我做了件淡粉色的伴娘服，很精美漂亮，我穿着它扶红妆加身的秦桑上了花轿。
　　我一路都奇怪，为什么这样冷清。我听姥姥说的人间的婚嫁都要铺十里红妆。
　　到了王家，我们直接被送到婚房等待。
　　王家家底确实殷实，就这房子就占了顶大的一片。房间约有二三十间，吃着家底都可以吃上好几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