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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他比历史更恢宏 ...

  •   遥远的梦境具象成了现实
      延伸了更深层次的梦想
      XXX
      塔中有独特的修炼阵,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君与眠的修炼速度甚至像他还是妖兽的时候一样快。他是被这个修炼阵影响最多的人,多到他境界甚至已经冲到了映霞。在八月的一个中午,君与眠在塔里面引来了一道天雷劫。而莫茉当时并不在,所以那道极其可怕的天雷劫差点把塔的一层完全毁了,导致从来都微笑着的醇酒美人织樱山甚至都没有使用方言。

      “君与眠!滚出我的塔!”

      “见谅,见谅,他真的很爱这个塔。”姜笑笑一边笑得扶着腰一边说。

      而为了求织樱山原谅自己,并且得到继续住在塔里的允许,君与眠在一层为织樱山做了很久的杂活。他从七月份打工到八月份,却还是住在御书房的阁楼里。后来是于飞潇潇用半个月的茶换了君与眠的居住权,君与眠的住所才从御书房搬回了塔里。

      “你说不定还不想回来呢,是吧?”童儿用手肘顶了顶君与眠的腰说。

      “自从大师兄提醒我他是未成年之后我就。”君与眠扶着额头无奈地说。“不敢再做什么了。”

      “可怜的眠哥儿。”何慕林夸张地做出惋惜的样子。

      “过来这边,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商量点事情。”童儿在君与眠耳边小声说。

      童儿的神情有些古怪,君与眠点点头跟了过去。在四层,左奕的房间里面,他们四个人在一个月之后终于相聚并且坐了下来,围着一张桌子。

      “我们在塔里商量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嚣张了。”童儿喝着君与眠做的果汁说。“毕竟这是二师兄的层,而且二师兄还是尹兰的老师。”

      “我们在别的地方商量就更危险,很可疑。”左奕把点心盘放到童儿面前,童儿高兴的没有再说话。

      “好,看这个。”何慕林把桌子上的纸笔拿过来,写下了“荣华尹兰劫持计划”。

      “除了我们四个乳臭未干的小东西没有人会帮我们,而且全都会来阻止我们。”左奕敲了敲桌子。“在荣华尹兰生日的那天,荣华尹兰觉醒的天地之气波动可以挡住我解开符阵的波动,我会在城门口下一个我自己的符阵,直接通向锡庭外,南方,原来的仙河国旧址。没有锡庭人会在那个地方,相对安全。”

      “但那一天所有的大修炼者肯定都在啊,怎么可能让我们就那么把荣华尹兰带出去啊。”何慕林难以置信地说。

      “我们要做的只是劫持荣华尹兰。所有的美人都在离荣华尹兰最近的地方,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劫持荣华尹兰最简单的人,眠哥儿只要招手就可以了。”左奕说。

      “嗯,对,就像这样,举起手然后说:‘宝宝,过来,我们私奔。’然后就行了。”童儿咽下一口点心说。

      “马上你就不能叫他宝宝了,他要成为一个不那么雌雄莫辨的人了。”何慕林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说!但我真的很喜欢他的长相!”

      “那天晚上会有宴会,很多门派的人会出现。那些大修炼者必须要留一些明面上保护那些门派的使者,小何在城外,童儿在城内。小何,你要在城外引起巨大的骚动,类似你上次在塔里造成的那种毒阵。”左奕说。

      “你确定吗?那次我让三层一半的植物都变成了黑色的水。”何慕林脸色古怪地说。“算了,我也没打算一个人不杀就把尹兰带出来,我会做的,比上次还绝的那种。”

      “童儿,你在城内引起骚动,别让任何人抓到你,在城里招摇过市就行了。”

      “我很擅长啊,没问题。”童儿骄傲地点了点头。“不就是让别人讨厌我吗,那是我的绝活。”

      “眠哥儿,我会在外面破阵,我需要两个时辰,小何是为了分散那些修炼者,童儿是为了隐藏我的破阵气息,去到皇宫只能靠你自己,我们谁都帮不上忙。”左奕严肃地说。“只要你能到达皇宫,劫持到荣华尹兰,假装你要杀他,哪怕是为了掩盖表面上的目的,二先生也不能波及到荣华尹兰。”

      “两个时辰之后我们准时在左奕那里集合,然后直接溜走。”何慕林站了起来。“我会帮你炼能支撑你破阵的药,童儿,我会多给你点带毒的暗器,反正你不怕杀人。眠哥儿也是,拿着我的暗器,别有心理障碍,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会给你们一些小的符阵,可以自己启动的,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左奕点了点头。

      “二先生身体不好,应该没什么威胁。”童儿说。

      听到童儿所说的君与眠抬起了头,他眼神有些复杂,表情突然没那么轻松了。他垂下眼眸不说话,只是看着桌子上的点心。

      “如果不能成功,如果任何一个人被抓了,剩下的人就离开吧。”君与眠突然说。“我会自己去皇宫,要么带他出来,要么死。但是你们没必要死。”

      “眠哥儿啊,我们真的已经想好跟你同生共死了,你怎么就是不相信。”童儿一脸不爽地推了一下君与眠。

      “因为我把你们骗了,我有话没跟你们说,但是我真的不能说。”君与眠抬起头,童儿惊讶地发现君与眠竟然好像要哭出来了。他表情很难过,甚至像他那年没救到尹兰的时候一样难过。“我很抱歉,我真的,不能说。你们也是二先生也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眠哥儿,如果有你一定要瞒着的东西,我们都无所谓。”童儿抓住了君与眠的肩膀。“我们真的把你当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一辈子的那种啊。我和左奕为了你都跟门派决裂了,何姐姐甚至打算用自己的命去换尹兰了。”

      “哎哎,你等等,我那句话有一多半的几率是随便说说的,你别太认真啊。”何慕林打断了童儿的话。

      “反正我们的态度很明确,就这样了。”童儿张开了手臂。“不管你信不信。”

      “你们,以后也是,永远不要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我,可以吗?”君与眠露出有些勉强的微笑。

      “一定。”童儿点了点头。

      “其实我不能保证……呃……好吧,我不会的。”何慕林本来笑着想打趣,看到童儿奶凶奶凶的眼神没办法只能赶紧改口。

      “左奕不会做那种眼神,所以不用担心他了。”童儿对君与眠露出可爱的笑容。君与眠被他逗笑,拿起一块点心塞到了童儿嘴里。

      剩下的一个月,在左奕疯狂地做符阵,何慕林疯狂地做暗器和药,童儿疯狂地睡觉玩乐和君与眠疯狂地修炼中度过。九月十一很快近在眼前,君与眠数着日子,只等着那一天。

      九月十号之前,世界上只要是能算得上门派的组织几乎都派人来了荣华城,这座大城市第一次人满为患,但在太子二逍的管理下依旧井然有序。自从君与眠事件之后没有任何人能够动摇太子二逍的执掌,没有人有资格让这座城市陷入混乱,甚至这个国家,都没有人能够做到。

      荣华二逍在荣华城坐镇,守护着他铜墙铁壁一般的城市和国家。

      九月十一日那天,塔中的美人和花乔全部在荣华城聚集,离开很久的神女和莫茉也回到了荣华城。围绕荣华城一圈的水渠注上了水,以荣华皇宫为起点,也以皇宫为终点。荣华城中出现了许多金色的装饰,房顶上尽是金色的幡,君与眠在城中慢慢走着,欣赏着这座金光闪闪的城市。

      锡庭的首都闪耀的像一块巨大的黄金。君与眠爬上了他曾经和尹兰一起坐着的房顶,看着从东方升起的太阳。他在房顶上吃早餐,吃的是自己做的小包子。阳光让这座城市更加闪耀,君与眠被刺得睁不开眼睛,他干脆闭上了眼睛,躺倒在房顶上。

      等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君与眠想去皇宫见见尹兰,却被告知尹兰在祭典结束之前不能见任何人。君与眠在芦卿宫外面张望,只看到了些许白色的发丝。

      “哎,走了,我们得和神女待在一起。”何慕林来芦卿宫找君与眠。“没见到?”

      君与眠笑着摇了摇头,跟着何慕林去到了神女所在的雍和宫。神女和二逍坐在茶桌的两边,神女穿着红色的华服,二逍穿上了君与眠从来没见过的华丽衣服,黑底金云。所有的美人都在这间屋子里,童儿凑在神女面前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得很开心。

      一边的莫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于飞潇潇托着腮把玩着自己手中的茶杯,时不时看一眼神女和童儿。姜笑笑的食指在于飞潇潇眼前动了动,示意他不要说话。但他这动作还没做完,于飞潇潇就已经开口了。

      “童儿,去那边。”于飞潇潇冲着君与眠和何慕林摆了摆头,童儿笑着跑向君与眠,坐在左奕旁边。神女眯起眼睛看着于飞潇潇,香草美人只是淡笑着回应。即使世界上所有人都害怕神女,这里面也不会有于飞潇潇。

      “有些剑拔弩张啊。”童儿在左奕耳边小声说。

      “以后你不要凑到神女跟前去了。”何慕林警告说。

      “我懂了。”童儿看了看莫茉和神女,莫茉疲倦的眼神和他相交,童儿觉得更加不好意思了。

      快到正午的时候,仆人到屋子里通知二逍,祭奠将要开始了。二逍起身对神女伸出了手,神女起身之后却扶住了莫茉的手臂。于飞潇潇笑意更深了一些,和余下的美人走在后面。

      荣华城的绕城水渠旁聚满了人,他们戴着庆典的面具,穿着最华丽的衣袍,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水渠。太阳渐渐攀上最高点,金色的城市巨大却又虚无,巷子中空无一人,水渠前人满为患。飞鸟从高空飞过,像是一条条延续不断的银河。

      皇宫的侧门缓缓打开,沉重巨大的城门发出腐朽的声音,一艘巨大的轮船从中驶出,它大到能承载神女的红龙,那条红龙盘踞在船上建筑的房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船上有着数不清的建筑,像是把荣华城背在了背上。金红色的凤凰雕饰站在六角楼的尖顶,朱红色的石柱,大理石,白玉,金色的青铜和瓷器贴满了墙壁。红色的绸缎缠在金碧辉煌的阁楼之上,覆盖着诸神的雕像。屋顶坐落着数不清的雕饰,白鹤,凤凰,诸神,还有神女的红龙。

      那头红龙戴着金色的头冠,一步一步爬到了船正前方。船的周身是十二生肖的雕像,以奇妙的机关驱动,仿若是活物一般活动四肢和头部,甚至发出声音。船正前方是巨大的金色龙头,龙头缓慢地摆动,伴着红龙一起怒吼。

      船的背后跟随着百丈的人偶,摇摇晃晃地跟在船的后面,遮蔽了日光,如同划出了一道阴阳分隔。人偶的眼睛栩栩如生,嘴巴时不时张开。人偶穿着一身珠光宝气,像是诸神下凡。

      这艘船像是背着缩小的锡庭,漂亮,雍容,坚不可摧,与世长存。歌女在船上唱跳,那声音像是从亘古的荒山中传出来的语焉不详的巫谣。

      “纵使无光,以照日夜。纵使回首,百花悲戚。梦若春水终流逝,此世浮生。尘阳自侍于黄泉,空余自哀。若舞兮,使月无光,若舞兮,我即尘阳。”

      歌女跳着诡异的步子,声音尖利又悠长,像是向着某个既定结局的祭亡之舞。歌女带着金色的面具,甩着白色的袖子,从船头到船尾,无处不在。她们唱着尹兰在成为尘阳剑法继承人那一天所唱的歌,是茹山族特有的歌谣。

      金白色的少年站在龙头的身后,有飞鸟从他上空飞过,停下来开始转圈,把日光圈成了一束打在少年的身上。他戴着金色的头冠,像是戴起了金碧辉煌的未来。血液一样的珊瑚生长在头冠之间,化作骄傲和高贵的骨血,融在有形的光明前路之中。头冠上的银色链子一直垂下来,遮住了少年惊天的面容。

      荣华尹兰一直看着前方,用他金色的,永恒的眼睛,看着前方。

      这是一场盛大的游|行。

      盛大,诡异,而又虚无。

      有日光从九万里照下来,被这场金色的游|行化成了浮光。像是飘渺的金色雾气,萦绕在五光十色的游|行船周围。从茹山族成为锡庭统治者到现在已经一千四百多年了。霓珈大上荣华挚心留下了自己的力量,那来自于神女的力量。

      游|行船行进的缓慢却又平稳,在整个荣华城中幽幽经过。神女和二逍就在尹兰身后的小楼中,阿荆在二逍身边,莫茉在神女手侧。君与眠在稍后的地方注视着他的尹兰,目不转睛。

      在绕城一周之后,游|行船回到了荣华皇宫,停在了皇宫正前方。尹兰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日,那光芒像是有了终点,全部洒在了他身上。歌女停下了歌唱,隐到了房间之中。整个城都陷入了阴影之中,只有尹兰身上有光。神女走到尹兰的身边,她拉起尹兰的手,摸着他的手背。

      “纵使无光,以照日夜。纵使回首,百花悲戚。梦若春水终流逝,此世浮生。尘阳自侍于黄泉,空余自哀。若舞兮,使月无光,若舞兮,我即尘阳。”神女念出那些句子,遥远却又历历在目的句子。她看着尹兰,眼中第一次有了温柔。“挚心是个很强大的人,他把这力量用的很好,现在我要给你,把这力量给你。”

      尹兰抬头看着她,神女身材很高,从尹兰这里看过去,她像一片火红的天。神女的手捧上他的脸,从天上落下了许多抱着琵琶的歌女,那些歌女和船上的歌女天差地别,她们的衣裙无风自动,她们全都闭着眼睛。

      那首歌再次响起,歌女们身上的彩带飞下来,在尹兰面前构成了一条路。尹兰顺着路走到半空,那些彩带成为了一个平台,托着尹兰的身形。日光把美丽的少年包裹起来,变得越来越闪耀,直到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甚至无法直视那些彩带。

      天地间响起清脆的敲击声,和弑神的丧钟不同,那声音是挥别过去的希望之声。

      金光渐渐散去,平台降到地面上,神女的红龙盘踞在彩带周围,彩带飞回那些歌女的手臂间,歌女们一直唱着那首歌,只有几句歌词,却低回婉转,像是唱了一首几千字的诗。歌女们飞回天上的太阳,红龙中间的人有着精致的面容,精致却又英气。他从少年变成了青年的身形,身材结实了许多,更加硬朗,所穿着的衣服因为没有那么合适了,胸口处开了不小的领口。尹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回头看着船上走下的人。

      二逍走到了他面前,尹兰只比他矮一点了,他甚至都不怎么需要低头看他了。他容颜不再那么艳丽,却还是十分秀美。

      “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二逍难得露出了笑容,他摸着尹兰的头,觉得这样的动作没那么自然了,很快就把手收了回来。尹兰越过皇兄的肩膀看他的身后,君与眠站在人群之中,带着温柔而又欣慰的笑容。

      君与眠做了几个手势,他很久没有这样做了。

      “等我,就在今天。”

      尹兰把这句话谨记在心,决定让自己的血液中都流淌着君与眠的决心。

      “尘阳降下苍穹,三生道路峥嵘。”

  • 作者有话要说:  游|行本来希望自己能写得更宏大
    奈何文笔就这个样子了
    下章开始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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