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太子妃》宋家娘子

55、成亲1

　　元帅府，云烟阁

　　手下的成品，杜廖雪摸了不下十遍。

　　梳着双丫髻的奴婢上前，放下手中托盘笑着道：“咱们小姐三天后大婚，穿上这件嫁衣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就你嘴巴甜。”

　　“奴婢说的都是实话。”翠柳说完掩唇笑出声。

　　杜廖雪嘴角上扬深吸口气，眼帘低垂视线还在那殷红的嫁衣上。她如今十八年华，鲜少用到女儿家那些东西，穿的最多的也是戎装。这般艳丽而华美的衣服恐怕也只有大婚才会体验，也当真是给了她很不一样的感受。

　　指尖都是丝滑，杜廖雪嘴角弧度不断加深。

　　“小姐，要不试试？”

　　“有什么可试的。”杜廖雪故作不稀罕的撇了撇嘴，收回了手转身靠进铜镜，抬手轻抚一边肩膀垂落的长发，视线却情不自禁又一次转向嫁衣的位置，嘀咕道，“试一下也好，若是不合适或者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现在发现也都来得及，对吧？”话落，眼中流光变得璀璨，咬住嘴角。

　　另一边，将军府。

　　这座府邸已经张灯结彩，红绸满目，府里下人忙碌穿梭为三天后他们少将军大婚做准备，每一个细节都不敢有丝毫大意，赵氏亲自出面坐镇指挥，只为这场大婚能够盛大而难忘。

　　“陈妈，让他们把那个花瓶换另一边去。还有那边的红花，有点歪了，再重新规整规整。”赵氏一脸严肃，抬手指了指几个地方。

　　陈妈应了声便上前交代，转回身搀扶着赵氏：“老夫人都忙了一早上了，坐在那边歇歇吧，喝杯茶，剩下的事情交给下人做就行。”

　　“我这还不是不放心，不盯着，出了纰漏差池，大婚那天岂不是给歌儿丢脸。”赵氏顺着陈妈搀扶到了主位坐下，接到茶杯认真说道。

　　陈妈忍俊不禁，笑了笑直起身子，慢慢道：“咱们这将军府喜事接二连三，这次更是少将军娶妻，老夫人紧张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注意着身子也没错，若是真累到了，咱们少将军岂不是也开心不起来？”

　　“我还没老的那么没用。”赵氏翻了翻白眼。

　　陈妈连声符合：“是是是，谁敢小看咱们老夫人，这身体跟年轻时有的一拼。”

　　“春娘，你就用这张嘴糊弄着我吧。”

　　“老奴岂敢糊弄老夫人。”陈妈一脸无辜，不过眼里的戏谑早已泄露真实心思。

　　赵氏满是无语，抽了抽嘴角不打算跟她继续斗嘴皮子，低头抿了口茶抬头，对着大厅忙碌的一干人抬手指挥：“都不要大意了，越是这些小细节越是要注意，将军府可不能在这种大日子里掉链子。”

　　“是。”

　　门外，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闪过来，转眼上了台阶入了大厅。

　　赵氏笑着放下茶杯，整了整自己裙帘，将身子外出前靠在椅子上笑看进来两个人。

　　秦伟平与秦歌在大厅一阵打量，秦伟平径直走向赵氏身边位置坐下，陈妈端茶放在他手边再退回赵氏身边。

　　“你可还满意？”赵氏歪头询问。

　　秦伟平失笑，一拍扶手看向秦歌，抬了抬下巴：“你祖母问你话呢？”

　　“歌儿很满意。”

　　赵氏确实是个性格别扭的老人，明明心里眼里都对这个孙儿喜欢得紧，也从未计较过他并非将军府血脉，面对秦歌的大婚事宜更是亲力亲为，乐此不彼。这做都做了，还非要装作不以为意，不肯直接询问秦歌意见。

　　“孙儿谢谢祖母。”秦歌再次向前两步，抱拳弯腰。

　　赵氏微微坐起来些，视线落在秦歌身上，幽深且复杂，半晌淡淡道：“祖母想要的不是你的一声谢谢。”

　　“娘。”秦伟平盖住身边赵氏的手，有些紧张。

　　赵氏斜昵一眼自家儿子，扯着嘴角道：“你慌什么？我看上去很坏吗？”

　　“当然不是，儿子只是单纯想叫一声。”秦伟平快速调整好情绪，谄媚说道。

　　陈妈笑出声，跟着与赵氏对视一眼转身驱散大厅忙碌的众人，随着众人一块退出了大厅。

　　刚冷清下，秦歌便双膝跪地，身子埋下：“祖母对孙儿的包容还有付出，孙儿这辈子都无以为报。”

　　“老身做这一切没有想过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老身…”赵氏不由噤了声。

　　秦伟平用力握住赵氏的手，他一直不是个合格的儿子，赵氏有多不容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父亲惨死，将军府没有支柱，赵氏带着年幼的自己受尽了欺辱嘲讽，便是那样，赵氏都没有向任何人低头，以一己之力顶住了将军府岌岌可危的门梁。

　　“我们是一家人。”沉默半天的大厅，赵氏突然叹息。

　　秦歌与秦伟平对视，两人面上漏出几乎一模一样的神采，又纷纷看向赵氏，异口同声：“对，我们是一家人。”

　　………………

　　皇宫重地，后宫正中，凤凰宫。

　　“这些都是什么？”徐妈放下手里的茶水点心，上前好奇询问。

　　秦妱放下手里的盒子，单手撑着桌岩半仰着头：“这些都是这两天我挑选的一些物件，很适合给嫂嫂做添妆。”

　　“皇后就不需要了吧。”

　　“怎么不需要？”秦妱歪头，指腹轻点太阳穴笑着道，“虽然她很快就要嫁入将军府，是我的嫂嫂，可抛开这个关系，她更是我的闺中密友，是我的好姐姐，单凭这份关系，给她添妆都是应该的，合情合理。”

　　徐妈听得脸上满是笑容，眼神欣慰，将桌子上大大小小的物件扫过叹道：“杜大小姐能有皇后这么个小姑，也算是她的福气，往后日子必定是要风风火火。”

　　“那是一定的。”灵云端着汤盅进殿，盈盈到了跟前放下托盘，笑声道，“奴婢就觉得，但凡对咱们皇后娘娘好些的人，咱们皇后都会放在心里对待，向来大方。”

　　“这你倒是说对了，咱们皇后从来不亏待自己人。”这是过去将军府众人都知晓的一个事实。

　　秦妱噗呲失笑，慢慢抬起头直视殿门外，迎着日头表情却没有多少温度：“这也是分人的，有时候，贪心不足难免惹下冤家，真心换来的也未必是真心。”

　　冷冷的嘟囔，徐妈心里头一激灵，知道秦妱恐怕是想到了丞相府那位，眼皮一跳急忙转移话题，道：“皇后这些东西可都已经检查妥当？老奴让人现在送去元帅府吧？”

　　秦妱半低下头，脸上表情恢复正常，心知徐妈是心疼她便也不再继续多想，抬手轻抚最近的几个盒子：“等明天吧，就不要让人送了，我还是更想自己送去元帅府。”

　　“这妥当吗？”

　　徐妈微愣，怎么说秦妱如今的身份都是一国之母，尊贵无双的皇后哪里有亲自上门添妆的。

　　秦妱浅笑，满是不以为然：“为什么不可以？”

　　殿外，突然传来陈楚飞不客气的冷喝：“站住。”

　　殿中，凑在一起交谈的三人愤愤抬头，跟着徐妈和灵云都看向秦妱，眼中带着诧异。

　　秦妱起身，单手撑在桌岩看着殿外，微微眯起眼。

　　陈楚飞伸着手，揽住要进入的某人，一张寒霜般的脸充满不善。

　　詹天博冷笑声收了扇子，一字一顿：“你们云夏的侍卫都是这么嚣张的？当真是让本太子大开眼界。”

　　“你没见过的多了。”陈楚飞对眼前人可没有丝毫客气。

　　詹天博眯起眼睛，凝聚的冷光令人不禁有些心惊肉跳，只可惜，面对的是陈楚飞。

　　沉吟片刻掀起眼帘，又是惯有的如沐春风，轻笑道：“不愧是那小妖女身边的人，就是这嚣张狂妄的劲头都一模一样。”

　　“那还真是承蒙太子看得起本宫。”悠尔闯入的冷声。

　　陈楚飞侧目回头，跟着快速后退，站在了秦妱身后位置。

　　秦妱似笑非笑看着对面的詹天博，实则，眼中没有真实笑意，道：“你来有事吗？本宫不得不提醒太子一句，这里可是云夏土地，这里是本宫寝殿，还希望太子能恪守教养礼仪，莫要丢了你们高原的脸面。”

　　“本太子向来不在意这些虚名。”

　　“本宫在意。”秦妱冷漠回应。

　　詹天博放声大笑，唰的打开手中折扇，摇了摇在身前停顿，挑眉戏谑看着秦妱温声淡淡：“既然你这么在意，本太子尽量收敛着便是。”话中显露暧昧。

　　秦妱瞬间面如寒霜，对这种不要脸皮的人看来只能选择无视，转身要走。

　　詹天博快速追上两步，陈楚飞突然出手。

　　两人迎面对上，两者相撞詹天博脚下向后错出去，后退几步站定，紧抿着薄唇微微下垂眼中冷意沸腾，嗤笑声，杀意迸射锁定陈楚飞。

　　进入大殿的秦妱再次停下，慢慢转身冷声道：“不要再招惹本宫，更不要以为你是高原太子本宫便会忌惮三分，对于你，本宫心里只有慢慢的杀意，更是无时无刻都在惦记着这件事，你最好小心点。”话落，轻蔑笑了笑，拂袖而去。

　　陈楚飞这才默默收回攻击，在大殿门外再次站得笔直。

　　詹天博眯起眼睛，对刚刚接收到秦妱那股事故痛恨有些莫名其妙，他与对方自从相遇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对方的事情吧？那种恨……猩红薄唇情不自禁弯起，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傍晚，苏北辰才迟迟进了大殿，桌上的晚膳也是刚刚摆放好。

　　秦妱起身绕出桌子，俯身行礼。

　　苏北辰眉梢竖起一阵无奈，大步向前拖着她扶起，拖着她双臂满是哀怨控诉：“咱们之间能不能不要这些虚礼？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在我面前如此中规中矩。”

　　“表面功夫还是要有，这泱泱后宫，也不是只有我的人，多少人都看着呢，你已经是皇上了。”秦妱并不在意这些虚礼，只要苏北辰心里有自己便是。

　　苏北辰执拗不肯，拖着她手臂的手一点点加重，脸上线条冷淡。

　　秦妱见状急忙反手抓住对方手臂，满是无奈笑了笑，只能选择妥协：“听你的还不行吗？不过是一件小事怎么说翻脸就要翻脸。”

　　“这不是小事。”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我听你的。”秦妱只能顺毛摸。

　　果然，苏北辰面上线条瞬间柔和，不得不说，某些时候这个男人当真是比女人还要幼稚，实属孩子气。可在秦妱看来，这般的孩子气到是最能触动自己心弦的地方。

　　两人并坐，苏北辰不断给秦妱布菜。

　　秦妱脸颊微红，有意提醒对方注意身份，但是转念一想又不禁失笑，自己似乎过于迂腐了。

　　“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这般样子倒是像极了宫外那普通人家的夫妻，很是满足。”秦妱转着手中勺子，轻轻柔柔说道。

　　苏北辰幽深的眼中流光跟着波动，被秦妱的话大大影响，情不自禁是伸出手盖住秦妱手背：“这般平凡简单的生活却是我们如今最渴望又不可及的。”

　　“不。”秦妱摇头反驳，抿着嘴角，“满足了，真的，如今我们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眼角湿润。

　　她虽然变得很贪心，可是这辈子得到的一切是上辈子做梦都不敢想的，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苏北辰能给自己的都给了，只差将那颗滚烫的心掏出来给自己，她秦妱岂是不知好歹，不知满足的人？

　　苏北辰放下筷子，指腹擦过她眼角，有些紧张，道：“不要哭，看你哭我就有些不知所措。”

　　“噗。”秦妱失笑，实在是苏北辰的话太可爱。

　　苏北辰难得有些羞赧，眼神明显有些躲避，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刚才的一幕就像是幻觉，用自己的双手紧紧包裹住秦妱双手，半低下头。

　　秦妱眉梢微挑，看着对面苏北辰，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开口大殿陷入长长的寂静。

　　“我的娘，初入太子府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奴婢，但是，她并非天生身份卑微，而是富贵人家遭变，家道中落，她琴棋书画，样貌角色，刚入府不过短短两个月时间便被父皇瞧中，那时候，太子府已有太子妃，便是如此，父皇还是执意纳了侧妃。”

　　突然响起的说话声，秦妱呼吸都变得很轻，生怕打断苏北辰。

　　这番话从苏北辰口中吐出，可以听得出，他对那出身不高的娘亲没有丝毫嫌弃，甚至充满儒幕之情。

　　轻笑，苏北辰将秦妱抱到了自己腿上，轻轻搓揉她的手，半低着头继续道：“那时候，父皇是当真宠爱极了她，为了让她在太子府站的够稳，给了她一个官家小姐身份。娘亲不是尖酸刻薄之人，待府中下人宽和温善，对那位太子妃谦卑恭敬，只可惜，女人的嫉妒心都是可怕的，即使娘亲步步退让，小心伺候，她终究是恨入骨髓，不过，来年娘亲便生下了我，那个女人便收敛了很多。”

　　秦妱默默听着，心里活动并未停止。

　　她知道，苏北辰说的那个太子妃正是六皇子生母，那个可悲又可恨的女人。微微抬头，看着苏北辰刚毅的下巴，秦妱心疼他，却也知晓，苏北辰的成功是必然的。

　　苏北辰笑了笑，握住秦妱的手在自己下巴剐蹭，继续道：“过去那些事情如今对于我来说无非是生活中的一些调味品，若不是有那些阴谋诡计，我恐怕会因为安逸过头，心甘情愿当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恐怕，也没有那个福气娶了妱儿。”

　　“咯咯咯。”手指被亲了亲，秦妱笑出声。

　　苏北辰深吸口气，温声说道：“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知道我小时候有多不容易，也不是让你同情，只是想告诉你，从小我便是看着我娘与那些女人勾心斗角，周旋谋算，虽然她有父皇的宠爱，我有父皇的庇佑，我做了太子她做了皇贵妃，可最终还是葬身在那些阴谋诡计当中，我这半生都在与那些人谋算厮杀。妱儿，看多了这些，经历了这些，我又岂能让我最心爱的女人重蹈覆辙？我岂能让我的骨血经历手足残杀？”

　　“我懂，我懂。”秦妱用力点头，声色哽咽。

　　苏北辰嘴角轻扬，眼里流光灼灼，捧着秦妱的脸颊：“我说过，这辈子唯有你一人便只有你一人，谁都改变不了，就算是老天爷想要作乱，想要拆散我们，我都要逆天而行。”

　　“我信你，我信。”

　　……………………

　　深夜，一道黑影快速闪入将军府围墙，转眼消失不见。

　　内厢房，伴随着细微响动，拔床上的那道身影瞬间弹起，一双黑夜下的眼锐利而充满精光，以最快的时间锁定发起动静的原因，一块不大的东西进入视线。

　　秦歌耳听八方，再无其它动静，不再纠结翻身下床，光着脚走过去。

　　弯腰，捡起。

　　入手是包着石头的一张纸，展开，冷眸悠尔深沉暗淡，充满杀意。

　　东郊竹林，深夜下，狂风起，吹得那竹子疯狂摇摆，看上去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厉鬼。

　　不够明亮的月色下，一道与黑夜差不多要融为一体的身影，捕捉到细微动静笑着转身，负手而立：“你既然能来，看来，是对本太子提出的建议是接受的。”

　　“戚。”冷笑，充满轻蔑。

　　转过身的人正是这阵子出入云夏皇宫的詹天博，而他此时笑面应对的来人是秦歌。

　　冷笑落下，秦歌面无表情冷冽道：“我来这里，不是对你所提的意见接受，是想来亲眼看看，愚蠢的人究竟是什么嘴脸。”

　　“哈哈哈哈哈。”

　　笑声响起，秦歌眉头紧蹙眼中冷意加深，对詹天博那一身狂妄的认知这是有些不足。

　　“秦歌，你莫不是忘了你身上流的是谁的血？”詹天博冷冷说道。

　　秦歌不以为然，弹了弹袖子，抬头扯动嘴角，道：“我身上流的自然是我娘我爹的血，这种事情自然是不需要太子来提醒。”

　　“你别忘了，你是我高原血脉。”

　　“呦，有这回事情吗？我怎么不知道？若是真有这回事，我却在将军府降生，在将军府成长，披荆斩棘为云夏征战沙场，这不都是笑话吗？”冷冷的讥讽，紧跟着又道，“太子在云夏也待了不断时日吧，我们云夏虽然人杰地灵可也不至于让太子昏头成这样，大晚上的将本少将约到竹林就是为了说些可笑的疯话。”

　　秦歌的反应跟言辞让詹天博心头生怒，他可是一直觉得有八成把握能让秦歌与自己结盟，但是如今看来……

　　眯眼，嗤笑：“看来，这血脉有了杂质果真比较麻烦。不过，本太子不着急，总会让你明白，到底云夏跟高原哪一个才是你真正的归属。”说罢，转身快速而去。

　　秦歌双手骤然紧握，心尖一颤。

　　幽深的冷眼直直看着消失在竹林中的那道身影，直到看不见也不曾平静下来，他觉得，对方根本不可能善罢甘休。

　　天没亮，秦妱身边人突然翻坐起来。

　　秦妱受到影响跟着坐起来，还没有彻底清醒便嘟囔道：“是要早朝了吗？我来帮你收拾。”摸索着就要下床。

　　苏北辰将人顺势拥入怀中，亲了亲额头：“乖，时间还早，你继续睡，我去去就来。”

　　秦妱定在原地，扬起头，没有睡醒的样子迷糊可爱。

　　苏北辰宠溺失笑，又在她额头亲了亲：“时间还没到，殿外有人求见，你安心继续睡，乖。”

　　苏北辰将人塞回被窝，扯了拔床边的外衣套上离开。

　　秦妱躺在床上直直看着，目送苏北辰离开寝殿抬手遮住嘴巴打了个哈欠，确实困意还在，乖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殿外，秦歌见苏北辰出现，抱拳上前。

　　苏北辰摆手示意他不用多力，直奔主位上坐下，一身慵懒掀起眼皮，充满询问看着秦歌。

　　秦歌半低着头，俊容冷冽严肃，突然双膝跪地。

　　苏北辰剑眉竖起一言不发，斜靠着的身子慢慢坐直手肘撑着膝盖，冷眸越发幽深覆盖一片锐利。索性正前方跪地的秦歌，场面气氛凝固。

　　天，大亮。

　　将军府外响起锣鼓声天的动静，骑着高头大马的秦歌走在最前方，迎着朝霞，胸前大红花，时不时对着已经拥簇上来的百姓抱拳拱手。

　　身后，长长的迎亲队伍，八人大轿走在中间，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喜气洋洋的队伍向临街元帅府进发，周围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自然都知晓今天可是将军府那少将军娶妻的大喜之日，齐声吆喝，高声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