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每天都在卸妆》盐程

63、不动剑

　　喜欢玉知春太容易了，何况他总是拿捏着分寸撩着自己。
　　心动初时，冯悫一度怀疑玉知春故意撩他的动机，对玉知春嘴里的话总是将信将疑。他想相信，又怕被骗，便在相信与怀疑的边缘不断徘徊。
　　时间久了，他开始相信玉知春。或者说，他只想相信玉知春表现出来的喜欢，不想深究缘由。
　　再后来，他就没有质疑过了。
　　反正，不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开玉知春。

　　玉知春的双唇太柔软了，冯悫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又想只舔一舔，又想再咬一咬。
　　他刚闪过这个念头，就轻轻地咬住了玉知春的下唇。
　　好甜。

　　“嘶——”
　　玉知春唇上一痛，着实没想到冯悫竟然还会咬他。他故意示弱，唔了一声，在冯悫松口的空隙探入其中。
　　冯悫一愣。
　　而后，他学会了，并举一反三。

　　最初，玉知春还能跟冯悫针锋相对、分毫不让。渐渐地，他就被冯悫吻得浑身发软，只能坐在床上、攀着冯悫，让自己不至于瘫在床上。
　　屋子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和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藏在夜色里。

　　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灭了。
　　冯悫抱着玉知春半靠半坐在床上。他的目光扫过玉知春唇边的咬伤，有点懊悔，更多的是喜悦。
　　他用拇指细细地摩挲着他的唇，根本放不开手：“对不起，疼吗？”

　　玉知春抓住他的手腕拿下来：“别摸了，已经起火了，再摸就真的灭不了了。”
　　冯悫一时没有听懂，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玉知春话里藏着的意思，顿时耳朵尖绯红。
　　玉知春拽着他躺下，侧身面对着他，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锁骨，又点点自己被咬破的唇：“晏清，你在我身上盖了章，我也要在你身上盖个章。”
　　“嗯。”冯悫也侧身面对着玉知春，声音有些哑。
　　玉知春起身，半压在冯悫身上，低头咬在他锁骨，许久才松口。他用了些力，又不忍心过于用力。抬头看时，只在冯悫碎骨处看到了一圈齿痕，一点破皮的痕迹都没有。
　　算了，没破就没破吧。
　　他指腹沿着齿痕往下，直到冯悫的胸膛处停住，用掌心感受着心跳，道：“我的。”
　　冯悫被撩得浑身发烫。他学着玉知春的动作，指腹描摹着他的眼睛、鼻梁、嘴巴……描摹着他的每一寸，声音低沉：“我的。”

　　没人发现外头的雨渐渐停了。
　　黎明将至。

　　持续了一旬的雨终于停了，天气放晴，温热的阳光穿破云层，撒在厚重地大地上，光芒万丈。
　　蛋花甩了甩尾巴，从屋子里溜出来。
　　屋里面睡着两个人，都醒了，但是黏糊糊地躺在一起嘀嘀咕咕、扣扣摸摸的，太扎眼睛了。
　　直到时近中午，玉知春和风冯悫才拾掇着出来。
　　三月、邵星河和虞白薇都在明堂外的走廊下坐着晒太阳。久违的阳光，晒得人愈发懒洋洋的。
　　玉知春的视线落在虞白薇身上：“你怎么还没走？”
　　虞白薇：“……”

　　三月瞥眼打量着玉知春，感觉一夜过去，玉知春和冯悫之间地关系又有了改善，变得更亲昵了。
　　他失神地看了会儿，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唯有邵星河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思及此，玉知春又想到了送他入冥界的始作俑者：“国师呢？”
　　“死了。齐鸣山杀的。”冯悫道。
　　虞白薇脸色变了变。
　　玉知春挑眉：“国师魂魄呢？”他有几个问题想不通，想问问国师。比如说，他是怎么研究出通向黄泉路的阵法的？他的背后是不是还有别人。
　　冯悫摇头：“不知。”
　　“去问问？”
　　三月道：“齐鸣山应当还在萧家。这段时间朝中一直在讨论继位者谁，加上皇帝前天晚上死了，又因为卫穹的关系，大多人偏于让萧如行继位。”
　　玉知春笑笑，没再观察脸色发青的虞白薇，道：“如行心不甘情不愿吧。”
　　他道：“走，去看看。”

　　三月没去。
　　邵星河也没去。
　　虞白薇迟疑片刻，没有跟上去。

　　公主府比往日更热闹。
　　这些天有不少人都来公主府，先是劝驸马爷继位，描述出继位后的壮丽前景，被驸马爷以身体不适拒绝了，而后提议了自己儿子萧如行。
　　驸马爷是暗着说的，可在朝堂中混的人，又有几个人是真正听不懂潜台词的。加上驸马爷的身体确实不好，回头要是在位一两年就死了，还得他们再搞一次继位大典。
　　不如一次到位，直接叫萧如行继位。
　　自然，也有支持另一位世子的，可风向早两日就变了。不知怎的，许多官员忽然就头头尾尾地夸赞萧如行，说他是帝王之相。
　　萧如行被劝了好几回，听得头都大了。
　　就是刚刚，刚走了一批。他好不容易得了个耳清的时候，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休息。

　　家仆敲了敲门，在外头道：“小少爷，有客来。”
　　“不见！”萧如行闭着眼睛假寐，心里头烦躁极了。他揣着一肚子的心事，犹犹豫豫好几天都没能果断下个决定，只安慰自己走一步算一步，像个自欺欺人的傻子。
　　可是那人并不领情。
　　齐鸣山站在他身后，儒生一样，动作轻柔地为他捏肩按眉，又哄着他：“我替你按按，你休息一会儿。”
　　萧如行没应。
　　门口的家仆又添了一句：“是冯少爷和玉公子。”
　　萧如行默了默，睁开双眼，遽然间竟被温柔的阳光蛰了一下。他声音疲倦，但多了分生气，道：“请他们进来。”

　　“如行，你若是实在不想见的话，就不见了。”齐鸣山又哄了一句，动作也没停。
　　萧如行坐直了：“见。”
　　这几日他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他父亲刚刚经历了一场戕害，身体尚在恢复中，他又被人推上了继位的候选人，时不时的就要见他见你的，还要一一应付。
　　太累了。
　　还有他刚刚提的，有一个重要的决定还没有做好。他上回都跟玉知春保证过了，可到底是心软了、舍不得。

　　齐鸣山不说话了。
　　也在萧如行微妙的疏离中停下了动作，只单单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地陪伴着。

　　不一会儿，玉知春和冯悫进来了。
　　玉知春扫了眼萧如行身后的人，若无其事地笑嘻嘻道：“如行，喝花茶去？”
　　萧如行心头的阴霾瞬间去了一半，玩笑道：“要是晏清跟着我就不去，他去盯着没意思。”
　　“啊……”玉知春顿了一下，故意道：“我跟晏清情投意合、琴瑟和鸣、相亲相爱……已经在一起了。”他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只见萧如行脸色瞬变，齐鸣山倒仅是露出了几分羡慕之意。
　　还有他身旁的冯悫，喜滋滋的。

　　萧如行有些无语。
　　玉知春又道：“听闻朝臣推举你当黄帝？手掌生杀大权，万民朝拜，各个都听你的，不快乐吗？”
　　困扰了萧如行好几日的事情，到了玉知春的嘴里，竟然显露了几分趣味性。
　　萧如行笑了声，又尝到了舌尖的苦涩。他按了按额头：“我想清净几天，别院还有地方住吗？”
　　“你一个人？”玉知春意味深长。
　　“我一个人。”
　　玉知春颔首：“有。”
　　萧如行东西都不想收拾：“走吧。”他有点迫切，恨不得拉着玉知春就跑：“现在就走。”

　　齐鸣山一直没说话。
　　跟冯悫的沉默完全不同，冯悫与玉知春已经心意相通，就删在从前，那也是心照不宣的情投意合。齐鸣山直接却是被萧如行忽然间的忽略了。
　　他不动声色地疾走几步：“如行，我与你一起。”
　　萧如行脚步微顿，回头王者追上来的、近在咫尺的齐鸣山，像是终于做了决定，道：“你回书院吧。”
　　“我与你一起。”齐鸣山坚持。

　　玉知春在后面扯了扯萧如行，附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萧如行手脚一僵，惨白一笑：“也好，我们一起去别院，接走虞白薇。”
　　他真是没想到，齐鸣山不仅算计了自己，算计了他的爹娘，也算计他的好友。
　　虞白薇是妖，是齐鸣山放在冯悫身边的妖。

　　齐鸣山终于变了脸色。

　　玉知春在一旁看着，忽然退了一步。
　　冯悫抓着他的手，轻轻捏了捏，完全不能与齐鸣山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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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累了，嘤嘤嘤，需要小可爱们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