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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失宝物 ...


  •   那教徒自顾自地将门推开,全然不知身侧的司徒瑾胸闷气短,实在憋着一股气无法发作,末了还多嘴道出句:“两位客人,请。”
      司徒瑾、单云端:“……”

      教徒目光炯炯直望向他二人,令司徒瑾想不觉察到也难,以致他生怕若是朝单云端投去问询眼神,会遭对方心生异样。然他更怕当下直接命那教徒离开,更引可疑,好似场景往下容不得旁人在场一般。
      他屏息半顿,殊不知单云端已然迈步上前,率先入那屋内,而司徒瑾在后也不免深呼口气,跟着一同跨进了房门。

      这西岭山庄上下不仅戒备森严,就连大小事务的处理也谨慎非常,而今那教徒候在屋外,丝毫要离去的意思也无,不免令司徒瑾暗自推测,许是陆江早已私下吩咐过必是要将‘罗裟’‘薛武’二人的对话悉数上报,以辨真伪。

      这头还未理清,里边的人便出了声。
      伴着时缓时急的急咳、又隔绝屏风,其内之人沙哑的嗓音传来:“来的可是罗公子与薛公子?”
      司徒瑾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正是,张掌门身子可还好。”
      “染上了风寒,咳咳、咳……倒也不算差,”张景又断断续续道,“果然迁至湘西隔了几座山后,就连罗裟你也同我生疏了不少。”
      听闻此话,司徒瑾顿时心里一咯噔,难道是他那声张掌门称呼得不对?
      然还未待他出言应对,单云端沉声道:“张掌门现如今掌管着八卦门,实在今夕不同往日。”

      得此救场,司徒瑾只觉实在有惊无险,他暗自感叹,单云端这话回得竟与他心中所想一模一样。

      “几年未见,确实是今夕不同往日啊。”张景的话再次悠悠传来,屋内格局不大、一动一静皆能听得清清楚楚,司徒瑾听他那来势,心说这张掌门莫不是起了身,要朝屏风外走来。
      他只得佯装关切道:“张掌门的身子,还是不要走动的好。”
      谁知张景却道:“无碍……咳、咳咳……”

      距他二人身份暴露不过瞬息变化之间,司徒瑾倒也认了,心说单云端应当也如自己所打算的那般,待张景显出身来,他二人便各自打晕一人,不可将此事声张出去。
      他内力都已运作起来,就差张景露出身子。
      须臾,那张掌门当真侧过屏风、迎面走来,可恰恰出乎司徒瑾的意料,不过一瞬,且四目相对之际,张景脸上非但没有半分诧异,反之却是许久未见故友的欣喜神态。

      “……”司徒瑾心说,他与单云端从此上山太急,不过仓促伪装容颜,难不成竟能达如此鬼斧神工之程度?与此同时,他观察到张景不过风华正茂之年,染上风寒仅是面容上徒增了几分消沉,然瞧见他步伐飘忽、身子战抖,令后者不免感叹:这究竟是受了风寒还是患上何等犬痫绝症。

      从屋内现身后,张景将手握成拳撑于口前,而后故作轻咳两声,似是不经意道:“这屋外的风怎吹得我刺痛,直达骨头!”
      教徒觉悟不高,道:“张掌门可是需要在下给暖炉添些炭火?”
      “这门开得这般大你是看不到吗?!”张景拿鼻孔出气、睥睨旁人,“如今已是晌午,本掌门与罗公子、薛公子的午食可有着落?可是还用昨日剩下的白斩老母鸡糊弄人?!”
      司徒瑾、单云端:“……”
      “……是在下愚钝,这就去吩咐后厨。”那教徒嘴上恭敬,心里可不知如何骂那张景,早几日便将贺礼送至,偏偏喊病赖在西岭山庄不走,还到处使唤人,真当这处是他八卦门了不成。

      既然见着眼前几人当真认识,那教徒只得听命将门掩上、被差遣离去,剩下屋内几人皆是将那远去的脚步听得一清二楚。
      彼时仅他三人,单云端一语中的:“你不是张景。”
      而司徒瑾心中也自是有了定论,他不急着出声,径直上前,要摸上‘张景’的右脸颊,似是非得撕下一张人.皮.面.具不可。
      而那人顶着张景的脸,却不知究竟是何身份,他急于避开、忙后退了几步,不忘骂骂咧咧道:“你做什么!我将这玩意儿糊上脸可花了好几个时辰!”

      谜底已浮出水面,司徒瑾也不当场将他拆穿,而是将手伸向对方腰间——果真摸到一物,顿时笃定眼前这人的真实身份。
      假张景仍捂着右脸,待司徒瑾将腰间的虹光翡翠玉佩取出,得知对方趁虚而入,忙怒道:“司徒你怎每次都拆我台!”
      后者哭笑不得:“伏昍你这混球,差点要将我与二哥吓死了。”
      眼观这一场景的单云端也不出声,可难免心生疑惑,为何伏昍竟扮成张景的模样躲在这西岭山庄内。
      伏昍一把抢过那玉佩,又塞回腰带里,朝他二人道:“你们以为我就不担惊受怕吗,就怕你俩蠢到这时还没乔庄混进来。”

      面容能够伪装,不过是找到千面郎君弄张面具的功夫,可伏昍这嗓音究竟又是一回事,竟哑成如此程度,就连司徒瑾也骗过,以此他不免好奇道:“你何时学的仿声术?”

      “……仿什么声!我是当真着凉了!”伏昍破罐子破摔,在屋内搁置燎炉之旁坐下。

      原来几日前离了许氏裁缝铺,伏昍便想到了一技狸猫换太子,他找到千面郎君,命人连夜给他赶制八卦门掌门张景的面具,次日趁着天色未亮,混入邪教将张景给换了,此后始终装病躲在这里。

      “谁知我后来还真病成这幅模样……”说来伏昍就一肚子火。

      三人于屋内促膝长谈,燃薪取暖,圆形铜炉内传出炭火烧焦声,吱啦作响。
      窗户微开,听闻屋外狂风仍是强劲。

      “张景被你藏到何处去了。”单云端出声问道。
      “山下村落某处无人寻得到的地方,”伏昍耸肩道,“……所幸你们来了,否则我一个人要盗出冰山雪莲可不容易。”
      司徒瑾心中堆砌疑问成山,甚至不知该从何处提起。
      伏昍问他:“司徒你为何不说话?”
      “不知说些什么,”兴许是离开京城多日,又终于见着伏昍本人,他一时之间安了心,倒忘了邪魔的下落也未寻着,只道,“可有好好吃药?”
      伏昍此人可谓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当着单云端的面贱兮兮道:“兄长如此关心小伏,真是万分疼爱小伏!”
      单云端:“……”
      司徒瑾一阵恶心:“……”
      伏昍又道:“兄长呢?兄长可有照顾好自己?小伏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司徒兄长!”
      单云端、司徒瑾:“…………”

      这岂是着凉,莫不是跌坏了脑袋?!

      半晌,司徒瑾这才忆到另一茬,难免愠怒出声,故意道:“小伏,你为何告诉大哥锦囊之事却不告诉我?”
      那声‘小伏’还被他加重声调,被唤之人也被恶心到了。
      伏昍:“……”
      司徒瑾:“嗯?”
      “是指何事啊?”伏昍皱起眉头,故作糊涂。

      他有一晚与俞无寅饮酒谈天说地,因酒醉后不小心将锦囊之事透露抖了出来,还顺着俞无寅的酒话将当今圣上的妹妹贤懿公主也给骂了,只得吞吞吐吐道,“……那事我也是刚查出不久,实在无甚机会与你提及嘛。再说了,若不是你嫌我酒品不好,从不与我一同饮酒的缘故,否则你不早就知道了?”
      司徒瑾故作怒道:“义父说了门宗玄内禁止饮酒,我同你说过多少次了!”
      伏昍还有理了:“你不说我不说,义父他老人家能知道?!”

      “……”单云端没了脾气,看他二人实在是小孩对话,只是一人如何都合他心意、而另一人则神经始终有点不大正常。

      “……罢了,我不与你扯这些,”伏昍自知理亏,只得转移话题,道,“与你二人长话短说,渠州县令被杀一案与左护法陆江脱不了干系,只是动机为何暂且不知,因此小爷我这才伺机多日,得知了其他消息,如今渠州县令那事固然值得深究,只是……”
      司徒瑾接话:“何事?”
      单云端也屏息凝神,等他出声。

      而伏昍故作神秘,顿了半晌,才道:“只是刑部在找的七彩明珠也在这西岭山庄之内,怎样,是不是万般不曾料到?”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失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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