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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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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子清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在附近小山丘转了一圈,他以为自己起得够早,却没想到药圣堡的药师们都已经采好一筐草药,忙转头回院子,等隋玉一起走路。
隋玉在石凳旁等候他多时,向子清转了转胳膊:“药吃了吗?按摩了吗?”
“师兄,池堡主开的那些方子我都知道,我每日也会沐浴,这些你都清楚。”隋玉微微一笑,“只是你扶我一起走路,之前未尝试过。”
这倒是事实,十几年来,向子清自从得知隋玉腿疾终身不治后,哪还敢动他腿,平时都小心翼翼,更别说还牵着他走路。
向子清拿出丝带来,正准备绑上眼睛,却听隋玉道:“师兄,我来帮你吧。”
“你要帮我?”
“嗯,这样踏实一些,”隋玉微笑道,“或许这样我就有勇气迈出第一步了。”
向子清最怕的便是他不敢走,想着这或许是一个仪式,点了点头,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来,闭着眼睛,乖巧极了。
隋玉接过黑色丝带,趁他看不见时,吻了一下丝带,双手环过他身后,轻轻缠饶在他眼睛上。
向子清感受到隋玉微凉的双手,在他眼眸上触动,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师兄,再低一点,我够不着。”
“不就是绑一根绳子吗,怎么磨磨唧唧的。”向子清嘟囔一声,可还是稍微低了些,与隋玉齐平。
一丝晨光照在向子清身上,黑色丝带与紫色眉心坠相互衬托,遮住那双如水杏眸。微风吹过,他左耳上的金耳环摇晃开来,神情有些懵懂,像刚刚下凡的仙子。尤其是他微微抿起的,沾过水的唇,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隋玉看得痴了。他屏住呼吸,凑上前去,隔着丝带,对着师兄的眸子吻了一下。
蜻蜓点水。
太快太轻,快得向子清感受不到,可是他却觉得刚刚似乎有一点湿润东西擦过,转瞬即逝,是错觉吗?
隋玉一眼就知道向子清歪脑袋在想什么,他低笑一声,突然,余光瞥到花架下站着一人,正是池棉。登时眼眸一压,强大气场铺面袭来,冷声道:“池堡主在这做什么。”
池棉也没料到会撞见这番场景,一时间不知是进是退,举了举手中草药,干笑一声:“我研制出了个能治向掌门眼疾的方子,所以才过来看看……”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向子清一把扯下丝带,把方才疑惑抛在脑后。
“呃。”池棉打量一番两人,暗暗心惊,装作若无其事,“我这药还需试验一番,向掌门可先与隋公子练习,我晚点再来找你们。”
“好。有劳您费心。”人一走,向子清戴上丝巾,隋玉见他把自己亲吻的一面,翻转在内,唇角上扬起来。
向子清扶着他起来,隋玉能站一会儿,只能坚持一下,没多久又摔在四轮车上,向子清寻着声音摸去,轻声道:“没事,慢慢来,你能行。”
隋玉腿早就没了知觉,可站起来时却有一种钻心的疼,他忍不住倒下去,又不想见到师兄蹙眉模样,“我再来一次。”
“好,抓紧我。”
忽然隋玉握住了向子清的手,把他手紧紧包住,向子清心跳得极快,仿佛要跳出来般,心脏隐隐约约还有点疼,他忍住没说,而是使力让隋玉站起来。
隋玉微微靠在他身上,却也不敢全身松懈,毕竟师兄现在看不清。
向子清看不见,也不敢站直身,怕不小心撞着小师弟。
两人都为对方着想,“嘭”地一下,脑门撞在一起,向子清“嘶”了一声,拿下丝带,按摩脑袋,哭笑不得:“阿四,你脑袋是铁做的吗,怎么这么疼?”
“我也疼。”隋玉微阖眼帘,神情有些受伤。
“哪疼了?你撞哪了!?”向子清吓了一跳,“给我摸摸。”
“这。”隋玉抓住他的手,从左胸划过,慢慢往上,直到被撞的那出。
果然红了一块。向子清眼中闪过心疼,掌心打圈抚摸。
趁他不注意,隋玉唇角弯了弯,“师兄,我也来帮你。”
没等向子清同意,隋玉就按摩他脑袋,温柔得仿佛躺在云朵上,轻飘飘的,向子清甚至感觉若是小师弟再弄下去,自己又会流鼻血。
心脏又开始疼,想必是深情蛊发作。向子清轻轻打掉他手,两人对视一眼,向子清脸上微红,率先偏过头去,“既然不痛了,那继续练吧。”
两人走了半个时辰,到最后隋玉总算可以牵着他走两步,向子清喜出望外,这已经是巨大进步,忙派影卫去山下买食材,要好好宴请药圣堡上下所有人一番。
午时,往日宁静致远的药圣堡总算多了分人气,玉蛟宫与药圣堡人齐聚一堂,共享盛宴。
向子清举起酒杯,敬了池棉一杯,一饮而尽:“多谢池堡主救我于水火之中,若是我师弟能痊愈,他日我必万金酬谢。”
“这可要不得,向掌门请我们这几百桌久,就已经是破费。”池棉摆了摆手,以茶代酒,也喝见底,“救死扶伤乃我们职责,何况病还未完全康复,向掌门不必太过心急。”
“是是是,是我唐突了。”向子清又自罚三杯,他喝多了酒眼睛便会亮亮的,看来看去,视线定在隋玉身上。
一名面容姣好的药姑正与隋玉说话,似乎是想要敬酒,隋玉摆手微笑,药姑跺了跺脚,娇嗔一声,隋玉还是摆手,身后几位药姑笑话着想与隋玉搭讪的姑娘,姑娘羞得遮住半张脸。
向子清心有些乱,倒酒时酒壶都没对准就在酒杯,眼角醉醺泛红,若有所思。
他这些动作,全部被池棉看在眼底,池棉不解地说:“向掌门,你怎么了?”
“哦,没事,我有些不胜酒力。”向子清见酒水全部洒在桌上,迷茫起来。
“原来如此,”池棉道,“我还以为你看中了我们堡里哪家药姑,要是看上了,我还能与你介绍介绍。”
“并没有,池堡主说笑了。”向子清讪笑。
“今日大家如此高兴,那就尽兴喝,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池棉扬声道。
“多谢堡主!”
一行人吃了几个时辰,药圣堡人酒肉都很少沾,但并不代表他们不喜欢,这下堡主亲自开口,怎能不吃个畅快?偏偏玉蛟宫手下也是喜吃大鱼大肉的人,两方各不相让,在那拼酒喝。
向子清下了桌,想到隋玉和女子说话,心有些乱,却也没有解决办法,便来到莫听莫声所在房间。
奶娘在另一房午睡,小家伙们刚喝完奶,正躺在摇篮里,也酣然入睡。他们完全遗传到茱萸与云夜的优点,才两个月大,就能看出日后天人之姿。向子清内心平静下来,他已和师弟师妹商量好,永远不会让莫听莫声知道自己真实父亲是谁。
就在这时,隋玉在外面轻声敲门:“师兄,你在吗?”
眼看老二就要被吵醒,向子清赶紧拍了拍他的背,老二睁开一只眼,见到是他,又闭上眼睛,睡得很香。
“嘘,我来了,你别敲。”向子清轻手轻脚打开门,再关上,推着隋玉走远了些,“阿四找我什么事?”
“师兄,茱萸姑娘来信了。”隋玉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
“太好了!”向子清打开,就见茱萸在信中写着:
向掌门您好,多日不见无恙否?我身体不错,心情也好了许多,您无需担忧。当我写下这封信时,我还在赤州,正在寻云夜踪迹,他不死,难以解我恨。
至于莫听莫声,请原谅我,我始终还是无法接受,我自知我是一个不好的母亲,但我也想知道,莫听莫声现在如何?寄养他的人家是否心地善良?多谢。
向子清嗳了一声,“我去给她留信一封,告与她小家伙在我这,让她放心。”
两人去往另一房间,却没发现柴房里躲着一人。云夜已在此等候多时,他虽听不清两人说什么,但总归是去了另一个房间。
他扒拉掉身上杂草,东躲西藏,一点一点打开木门,风吹草动都能惊起一身冷汗,生怕被人察觉,好在并没有什么动静,顺利潜入莫听莫声房里。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奶香味,十分讨厌。云夜悄悄踱到摇篮旁,却又不敢仔细看。怕一看,就下不了手。他武功大减,本不应该这时候来,但实在憋不住,日夜辗转反侧,想知道云白华会生出什么样的孩子,是和谁生的。孩子又会长什么样,与他像不像。
云夜下定决心走过去,见到两个睡得恬然自得的小家伙,一时呼吸都滞住。他想象过孩子长什么样,却没想到这么可爱。
粉雕玉啄,与年轻时的云白华有些相像,可爱得让他有丝不忍心。
他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只要刺下去,就能看到年轻稚嫩的心脏……他亲生侄子的心脏。
能让他重焕新生的心脏。
杀了他!
不!杀了一个,另一个也活不了!
活不了就活不了,云白华可曾想过我的安危!?
云夜犹豫着,就在这时,老大醒了过来,他仿佛察觉到气息不对,突然“哇”地哭了出来,哭声响彻云霄,震天动地。
不准哭!云夜大惊,抬起手来。
房间里,隋玉正研磨,向子清坐在桌上写信,想了一会儿,刚要准备写,脑海中又浮现出方才药姑与隋玉调笑的画面。
就算现在隋玉断然拒绝,往后说不定还有更多人心仪小师弟,若不是小师弟患有腿疾,想必谁也挡不住他天人之姿。
我又在烦什么?小师弟又不是我的,我也不喜欢小师弟,我心仪的是大哥,大哥既然不在,我也身患深情蛊,又何必如此纠结?向子清咬着毛笔头想。
“师兄,在想什么?”隋玉停下研磨,睨了他一眼。
“没、没什么。”向子清眼神乱瞟,又沾了沾墨,一看,一张干净的纸滴满了污点,只好换过一张纸。
隋玉见他有心事模样,瞳孔透露着深寒。莫非师兄想到要与茱萸写信,便想起云白华,因此不知该如何下笔?走过来道:“你在想谁?”
“什么想谁?我谁都没想!”
“真的?”
“当然!我只是在想怎样让茱萸姑娘放心而已!”
向子清被他盯得浑身冒着热气,耳朵也涨得红红的。忽然,他听到隔壁小家伙在嚎啕大哭,连忙逃也一般赶过去,就看到老大哭得鼻子都红了一圈,向子清抱起来哄:“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奶娘也听到声响赶了过来,出了一身的汗,她有些害怕,“或许是热的?也有可能是饿了,三伏天,我们大人也受不了,更别说小孩子。”
“也是。”向子清环顾四周,却见窗户是开的,地上有个男人脚印,他蹙了蹙眉,“不对,刚刚一定有人来过。”
奶娘:“或许是来打扫房间的小厮进来,也说不定。”
隋玉晚一步入门,发现地上有根稻草,捡起来看了看,又问奶娘,“你可曾去过其它地方。”
奶娘吓得直摆手:“没有啊,我一直在这,哪都没去,就在隔壁午睡了会儿。”
“怎么了?”向子清轻拍老大背部,疑惑道。
隋玉没说话,而是望了眼外面,见对面就是柴房。向子清火速推开门,发现里面稻草乱七八糟,不像是药圣堡人作风,且角落里能看出之前坐了一个人痕迹,他摸了摸地面,还有些余温。
刚刚真的藏着一个人!
向子清把莫听送到奶娘手上,随即往后门前去,恰巧是一条小巷,东西延伸,地上还有一根稻草,他把涌月钩一扔,挂到屋檐,起身一跳,踩在瓦片上,巡视可疑之人。
这处院落安静,连个人影也未曾见到,向子清眉头微蹙,难道是他多心了?
另一座院子,云夜背对着墙,呼吸急促,手中还握着一把匕首,狠狠插入墙中,他想起那两个小鬼,还有追过来的向子清,脸色阴沉几分。
该死!他刚刚竟然没有刺进去!而是哄那个小鬼!
下次绝对不会再手软!
回到房间后,向子清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便让奶娘把小崽子接到自己屋里,由他来照顾几天,但他也茫然得很,完全不懂如何操作,辛伤夏毛遂自荐过来帮忙。
莫听莫声最喜爱的是向子清,其次鹿采采,第三就是辛伤夏,每次辛伤夏在他俩面前吃糖葫芦,小崽子们都会直直瞪着流口水,辛伤夏看到后吃得更欢了,嘴巴嘬来嘬去,就不给他们吃,小崽子们气得大哭,偏偏他又要去哄,一哄就是半柱香时间。
按鹿采采的话来说,小夏子就是犯贱。
辛伤夏哼了一声:“恩公啊,要是我把莫听莫声养得白白胖胖的,你可要收我为徒!”
“那得拿出你本事。”向子清显然心情不错,这次并没有一昧贬低他。
一晃就是半个月,向子清还在帮隋玉复建,虽然并未完全康复,但好在已经可以走几步。向子清眼睛也稍有些好转,搀着隋玉,一起在庭院中走。
见师兄这几天已经轻车熟路地由自己给他绑丝带,隋玉低声笑道:“师兄是习惯我了吗?”
“习惯什么?”向子清偏过头去,似乎有些没听清楚。
“习惯我......帮你系丝带。”隋玉望着他被遮住的明眸、高挺的鼻梁与微抿的薄唇,眼眸一眯。
向子清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要是不想帮我系的话,那我叫辛伤夏或者采儿来也行。”
“他们日理万机,不必劳烦。”隋玉截住他的话,牵着他手淡淡道,“时候不早,师兄还是与我一起走吧。”
“好。”向子清唇角微翘,又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开心。
两人现在比以往走路默契得多,肩碰着肩,手牵着手,有时脸还会撞到一起,又各自分开。向子清想到这几天发生了的一切,心底澎湃成一片,一不小心就踩到隋玉的脚,连忙扶住,惊声道:“你没事吧?”
隋玉刚想说没事,两人都想搀扶对方,向子清重心不稳,隋玉弯腰扶他,他却看不见,猛栽在隋玉身上,突然一个温热的触感亲在向子清额头。
两人皆是一怔,向子清摘下丝带,白皙的瓜子脸仿佛涂了胭脂一样,红得厉害,微挑的眼角泛红,睫毛微颤,像是受了惊吓,放眼望去不知该停在哪个角落,燥得慌,把隋玉塞进四轮车厘,走到亭子里吃起茶来。
隋玉望着亭里的人,挑眉:“师兄,你脸怎么那么红?”
“三伏天能不热吗!”向子清凶巴巴道,喝了几口水,说着拿起桌上蒲扇扇了又扇,只是眼尾还挂着一滴汗珠,看起来让人怜爱得紧。
“师兄的脸也红,耳朵也红,脖子也是红的,就连额头也红了,师兄是怪我不小心亲到你?”
“噗!”向子清口中的水喷了出来,他拿袖子擦了几下,“你、你、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隋玉:“我当然知道。”
“阿四,你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向子清装作若无其事,“什么亲不亲的,不就是你嘴巴碰到我脑门吗,至于一惊一乍?”
“哦?”隋玉看起来十分疑惑,“那师兄你的腿为何在抖。”
“我是太热了!”向子清觉得再和小师弟说下去,人都会崩溃,急忙离开此地,身后传来隋玉毫不掩饰的笑声,他头也不回。
绕到另一个院子,向子清想到刚刚那个吻,实打实的吻,情不自禁摸了摸额头,又贴了贴脸,再摸了摸额头,还是好烫,仿佛烫到人心里去了。
他不想承认,方才摘下丝带一瞬间,他清楚见到师弟高了他半个头,十分不爽。
这个吻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向子清拿出藏入衣襟中的一张纸,这是许久前在他与隋玉温泉旁捡到的情书。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究竟是谁写下这封信?
写这封信的人可知,刚刚隋玉亲了他?
刹那间,他心脏又疼起来,这次比以往还要猛烈。向子清疼得脸色苍白,靠着墙才能勉力站住。
又发作了......
似乎只要在想大哥之外的人,便会痛。
他反应过来,为何他想其他人都没有事?只有想起与小师弟的事,深情蛊才会发作。
难道说?
他越想越觉得可怕,心脏剧痛,不久就只能坐卧在地上,他扶着墙往前走,举步艰难,想喊人,但药圣堡地广人稀,人动不动就在山外采药,放眼望去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巷子里走来一个小厮,小厮见他东倒西歪,站也站不住,急忙搀着他“向掌门,您没事吧?”
向子清头上直冒冷汗,看了他一眼,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摇摇头:“无事,你扶着本座往前走即可。”
“小的明白。”
小厮嘴角浮起一丝冷意,扶着他往前走,小厮环顾四周,见周围没人,把藏在指缝间,如瓢虫般大小的蛊虫,偷偷放至向子清脖颈上。眼看绝情蛊蛊虫就要没入,小厮眼神发出精光,愈来愈兴奋。
“掌门!原来您在这啊!俺找您找得好辛苦啊!”身后走出一个身影。
向子清回过头去,发现这人不认识,“你谁?”
燕大嘿嘿一笑,亮腰牌给他看:“您不认得俺啦,俺是叶公子手底下镖师,俺扶您回去吧。”
向子清确认无误,便搭在燕大身上,对小厮说:“你走吧。”
小厮眼见蛊虫完全进入体|内,而对面镖师虎视眈眈望他,低下头来,小声道:“小的告退。”
向子清扶着燕大走,就快到所住院子时,恢复正常,负手而立,命令道:“今日之事不准与任何人说出去,尤其是我师弟隋玉,明白否。”
听到燕大肯定回复,向子清奖了他一千两,这才回去休息。
夜晚,静悄悄的,隋玉正在书桌上看书,门倏地敲响,是熟悉的敲门声,头也没抬:“进来吧。”
燕大走了进来,他跪在地上道:“殿下,今日奴才撞见向掌门时,发现他身体异常,似乎疼得厉害,还不肯让奴才和你们说。”
“什么?”隋玉立即就要前看,顿了一下,“影卫何在。”
“没有影卫,扶向掌门的是一名小厮。”
“你是说扶师兄的是小厮?”隋玉翻书动作停止,望着他,眉心微蹙。
“是的殿下,燕大看得真真切切。”
隋玉沉默不语,上位者气场绽放开来,他早就派影卫在远处跟着师兄,若是师兄有何异常,都能第一时间应对,何况今日是药圣堡所有药师一年一度采药日子,堡中不会留人,其中一定有蹊跷,冷声道,“去查探影卫那时在做什么。”
“是。”
不久后,燕大回来,“回殿下,奴才调查清楚了,影卫当时竟然全部昏迷,一炷香时间后才苏醒。”
果然有问题。隋玉脸部线条略显冷硬,手指轻敲桌面:“你去调查今日扶师兄之人。”
他想起前几日池棉站花架下那一幕,补充道:“还有池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