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还让不让人好好制杖了》长鱼即墨

128、第一百二十八章

　　“——这可真是个大惊喜。”
　　邓布利多站起身，在他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袍角划过空气发出簌簌声响，那双充满智慧的蓝眸中放出异彩，比大多数年轻人还要锐利、充满意气。

　　两个斯莱特林从未见过这么激动的校长，有志一同地保持沉默，直到邓布利多坐回他的椅子上。

　　“抱歉，我有些失态。”恢复正常的邓布利多摘下半月形眼镜仔细地擦了擦，然后重新戴上，他看看维拉尔，又看看德拉科。“这对我们而言当然是从天而降的助力，可我不得不说眼下绝非坦白的最好时机，维拉尔，你本该拥有更多的时间安静、安全地成长……”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教授。”维拉尔镇定道，“德拉科和您持相同看法，不过没办法，他听我的。”

　　邓布利多的神色松弛下来，他拿起面前的法杖，再次仔细端详，不可抑制地流露出赞叹的目光：“很不可思议，如同精美的妖精造物，有着强大的魔力引导和增幅作用，据你所说它们可以像魔杖一样量产？”
　　“是的，不过材料相比之下更昂贵。”

　　这时，维拉尔忽然听到一声苍老悠长的叹息，这个声音显然不属于邓布利多——他谨慎地小幅度转动视线，才注意到校长的魔杖。
　　接骨木的外壳，里面传出夜骐尾羽的杖芯气息，但又不止，更多魔力反应在杖芯内部不断生成又弥散，这是大名鼎鼎的长老魔杖。

　　维拉尔对这根魔杖很好奇。
　　他一直以为长老魔杖没有清晰的意识，或许连模糊的情绪也没有——毕竟他以前在校长附近时从来没听过长老魔杖的声音，甚至连情绪感应都基本为零。
　　可现在看来，这根魔杖不是没有意识，而是很少将情感表露出来吗？

　　［长老魔杖先生？］维拉尔礼貌而谨慎地问候。
　　长老魔杖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才缓慢地念道：［奥利凡德……］

　　但之后不论维拉尔怎么试探，长老魔杖都不再回应，仿佛一口无波老井，感觉不到“活着”的迹象，几乎让人以为刚才的叹息和呼唤都是错觉——而他也确实很老了，老到足以对任何事情无动于衷。

　　维拉尔垂眸，不再打扰这位魔杖中的长生者。

　　邓布利多终于研究够了法杖，对其意义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他沉思片刻，说：“形势所迫，尽管我本人并不想将法杖作为战争工具加速批量生产，也不得不这么做了。维拉尔，你接受吗？”
　　“没问题。”

　　“那么在正式成批制作之前，我向你保证，每个从你手中得到法杖的巫师都必定成为一个群体保密咒的参与者，无法以任何方式透露你——维拉尔.奥利凡德与现世法杖的关系，我们的人会将消息往古妖精作品研究的方向上引。这或许不能阻止伏地魔势力最终确定你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但也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邓布利多语速极快地说，几乎没有停顿，好像这些安排早就在他脑子里似的：“霍格沃兹将承担资金和材料收集，我们所信任的教职人员会首先配合你的初期试验，确认法杖的稳定性和实战效果。你在这方面有什么建议吗？”

　　维拉尔想了想：“我的祖父认为魔杖选择巫师，不过在我看来，巫师与法杖是相互选择的关系。在为一个人制作法杖之前，我需要和他见一面，才能确保更好的效果。”

　　邓布利多决断的气势缓缓散去，他眨了眨眼：“我相信你的祖父会为你感到骄傲。另外，关于你的安全问题——”
　　“我会负责一部分。”一直保持静默的德拉科开口道。

　　“哦，当然，这很合适。”校长顿了顿，点头认可，“其余防卫布置，就拜托你们多多信任我和霍格沃兹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口头契约就此达成，邓布利多一挥魔杖，起草了一份正式的魔法合约，同时在心里欣慰而惆怅地长叹一声。
　　战争啊……

　　——————

　　在普通学生们为两天后的考试拼命复习时，维拉尔反而从图书馆和课堂上销声匿迹，同样消失的还有德拉科——这在斯莱特林范围内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斯内普在骚动扩大到全校之前出面了：
　　“关心你们的考试，我保证那两个人没出事，他们考试当天就会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你们面前。”

　　潘西松了口气：“哦……要是再没人出来说句话，我都要无心复习了。”
　　布雷斯.扎比尼指出：“你本来就没在好好复习，潘西，你甚至前天还在图书馆看时装杂志。”

　　“淑女用夸张手法表达情感的时候，麻烦不要不解风情地接话，谢谢！”潘西站起来踩了扎比尼一脚，像提着大裙摆一样提起长袍下摆，高傲地离开。
　　“第一次有人用不解风情来形容我，你说是吧，德——”扎比尼刹住了，他沉默两秒，收敛担忧的神色自言自语，“消失几天，这有什么，还是两人一起玩失踪。我是不是得先担心一下维拉尔的腰？”

　　——————

　　此时的维拉尔正垂眸摆弄亚历山大，翻来覆去检查他的结构，德拉科坐在一边，看得不明就里，但还是坚持全程旁观。

　　尽管维拉尔答应将改造德拉科魔杖的工作放在前面，第一根被改造的、拥有意识的魔杖依然是安德利亚。
　　这也是最稳妥的顺序，因为这根凤凰尾羽杖芯的苹果木魔杖几乎没有成功施展黑魔法的可能，本身结构不复杂，改造过程相对简单，他很快就被改造成为一根漂亮的、顶端嵌着大颗炼金宝石的银色法杖。

　　相较之下，亚历山大的改造难度就很大了。
　　维拉尔有个想法，他想为不擅长攻击性魔法的独角兽毛魔杖增添黑魔法精通的能力，山楂木的特性给了这种构想实现的基础——山楂树的花与叶都能起到治疗作用，而枝条的气味却能致死，它非常适合治愈系魔法，但也非常适合诅咒，只是象征纯洁无害的独角兽毛杖芯抑制了诅咒天赋。

　　从很早以前起，维拉尔就开始思索该如何改变亚历山大的特性，于是从异界带回的某样东西给了他灵感。
　　——黑暗独角兽的角与血。
　　如果有什么能达成目的，非这种材料莫属。

　　德拉科坐直了身体，表情认真起来：“这是什么？它充满了不祥的气息，我记得有本书上说过，不祥会侵蚀独角兽的魔力。”
　　“其他东西可能会，但它没关系，算是同源。”维拉尔说，接着对亚历山大道：［准备好了吗？］

　　［我都迫不及待了！］亚历山大说，杖尖快乐地蹦出几颗火星。

　　改造过程长达十三个小时，在这期间维拉尔没有休息片刻，滴水未进。
　　他不能停顿，否则进程将被打断，好在这番辛苦收获了回报，改造顺利完成。

　　德拉科立刻将食物递过去。
　　维拉尔接了，却不立刻补充体力，而是说：“你先试试。”

　　亚历山大高兴得想原地跳踢踏舞，此时他已经是一根漂亮的浅金色法杖了，治愈能力完美保留，攻击性能从无到有，绝对符合主人的要求！

　　德拉科将法杖拿在手中时，就感觉到了与之前使用自己的魔杖或是那些法杖都截然不同的体验，手感好得出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总觉得这法杖好像在洋洋得意。

　　德拉科：“……”
　　为什么一根杖也会洋洋得意？？？

　　维拉尔这才放心地开始进食，一边挑了挑眉，一边说：“我早说了，他叫亚历山大。”
　　听出了潜台词，德拉科眼神复杂地看着这根可以说是见证了自己全部过去——包括黑历史——的法杖，一时间不想说话。

　　第二天，麦格教授来到了维拉尔的秘密工作室。
　　她显然已经签订了保密合同，并且从邓布利多那里得知了大部分实情，看着维拉尔的眼神有些好奇但并不惊讶。

　　“上午好，麦格教授。”维拉尔说，“您想要一根新制作的法杖，还是将自己的魔杖改造为法杖？”
　　麦格毫不犹豫将自己的冷杉木魔杖推给他，客客气气道：“拜托你了。”

　　维拉尔道：“谢谢您的信任，教授，请您先拿着他暂用吧。”说着，他将一根绯红的法杖递了过去。
　　对于巫师而言魔杖不在身边是非常危险的，尤其在眼下这个时期。不过维拉尔也有对策，他之前意外做出一根比较特殊的法杖，这家伙是个海王，根本不想找固定的主人，就想辗转在不同巫师手里，换得越勤他越高兴——这不就是活脱脱的应急专用杖吗？

　　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改造完成。
　　麦格瞧着大变模样的法杖，一时间说不出话，她此刻才深切理解了邓布利多告诉她这件事时的表情，那是某种超越了眼下局面的、更深意义上的期许。

　　或许……未来真的……
　　她深深地看了维拉尔一眼。

　　继麦格教授之后，霍格霍格沃兹的其他教师也挨个来到这间工作室，无一例外选择了改造方案，显然都对自己的魔杖感情深厚，维拉尔对此非常满意。

　　“如果一根魔杖仅仅因为能力稍逊就要被换掉，那一定是持有者的错，更何况改造法杖的能力并不比直接制造来得弱。”维拉尔评价。

　　当霍格沃兹教师全部鸟.枪换炮，魔法部的一些成员也秘密来到霍格沃兹，首先是部长斯克林杰，这还是两个斯莱特林第一次见到他。

　　这人想背着邓布利多挖墙脚，邀请维拉尔毕业后来魔法部工作，还说可以专门为他设立一个法杖制作司。

　　维拉尔：“……”
　　这倒也不必。

　　斯克林杰被委婉拒绝，也没有放弃的念头，他远比上任部长果决得多，也正人君子得多，只说可以后续详谈。

　　部长之后便是傲罗、各司骨干、普通雇员……在这些人中有不少选择放弃魔杖的巫师，他们接过崭新的法杖爱不释手，将原本的战友丢在一旁。
　　维拉尔安静地看着，并不对这种行为发表看法，只说：“能把旧魔杖给我吗？”

　　人走后，维拉尔收起被抛弃的魔杖，决定之后按这些魔杖自己的意愿决定他们的归宿。

　　当霍格沃兹学生考完试放了假，在家里待了整整两个月又回到学校时，维拉尔依然在进行他的工作，德拉科也始终陪在他身边。

---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以为自己变强了本方稳赢的伏地魔：？他们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