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还让不让人好好制杖了》长鱼即墨

127、第一百二十七章

　　德拉科对着怪兽石雕说出口令，看着它活过来跳到一边，原本被遮挡着的墙壁裂开，露出一段移动的石梯。
　　楼梯盘旋上升，将他送到校长办公室门前。
　　门半掩着，仿佛房间主人早就知道会有人来拜访，德拉科拉起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铜门环，扣了三下，没有得到回应。他顿了顿，直接推开门。

　　办公室里此时有两个人，邓布利多和他看重的救世主波特，他们无法对德拉科的到来作出反应——因为这两人都靠在扶手椅上神态安详地闭着眼睛，恍若沉睡，冥想盆摆在中间，珍珠光泽的记忆在盆里旋转、旋转。

　　德拉科拉了张扶手椅坐下，闭目养神。他身旁是状态极盛时的福克斯，凤凰当他不存在，悠然梳理自己金红色的羽毛。

　　大约十几分钟后，沉浸在记忆中的两人双双睁开眼，哈利看起来震惊又茫然，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在看见德拉科的下一瞬间闭了嘴。

　　“啊哈，德拉科。”邓布利多没事人似的愉快道，“你比我预想中来得更早，要来杯蜂蜜酒吗？”

　　“不用了，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先出去，等你们聊完了再进来？”德拉科扬起下巴。
　　邓布利多和蔼道：“我和哈利的谈话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哈利，明晚也在这里见。德拉科，欢迎。”

　　哈利依言离开，尽管他更想留下来听听校长和一个斯莱特林的交流，但这不合适。邓布利多给他上课时也没让马尔福来旁听是不是？

　　门被关上了。邓布利多开门见山道：“伏地魔变强了。”
　　德拉科挑眉：“强到您也为此犯愁吗？”

　　“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把握胜过汤姆.里德尔，如果他恢复全部实力，即便我使出再精妙的魔法，也不能保证除掉他……这个人不只是因为魂器才难以杀死的。”邓布利多说着，目光仿佛注视着空气里的什么地方，显然在思考，“伏地魔向来忌惮我，因为我是唯一有能力杀死他的人——不论事实如何，最起码他是这么以为。”

　　“您和他打了一场？在魔法部？”
　　“是的。这一次，伏地魔不再像过去那样畏惧与我对决，在和他短短几分钟的对抗里，我没有感觉到任何退意，这很不寻常。”
　　“很不寻常……”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重复一遍。

　　德拉科不为所动：“听上去不太妙，可您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您不会指望我上场帮您和波特三打一吧，教授。”
　　邓布利多失笑：“啊不，当然不。你们都太年轻了，如果哪天你们在战场上和伏地魔面对面决斗，那一定是我的过失……哈利倒是可能起到关键作用，他情况特殊。”

　　确实情况特殊，预言钦定的救世主，黑暗君主的宿命对手，他不上谁上？
　　然而，现在波特那边似乎出了问题——德拉科也正是因此而来的。

　　“波特不对劲。”德拉科直截了当地说，“您应该也有所察觉，为什么还要给他单独授课？”
　　邓布利多沉吟道：“原因很复杂。我想先问问你，德拉科，你是怎么发现的？”

　　年轻的斯莱特林嗤笑一声：“我恰巧对另外某两个魂器的下落有所了解，其中一个甚至就在霍格沃兹——奇怪的是，这个魂器现在只是普通的器物，而另一个则完全不见踪影。失去了魂片，但载体没有被毁坏，教授，如果是您会怎么想。”

　　邓布利多：“但你不能确定是哈利。”
　　“所以，我来找您了。”

　　良久，邓布利多略显疲惫地闭上眼，这是默认的意思。
　　“西弗勒斯告诉我，哈利的大脑封闭术并不好，可他在过去一年里几乎没受到伏地魔的影响，这不符合伏地魔的作风，他不可能没发现自己与哈利的联系，也不可能放弃利用哈利的机会。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东西’有了自己的意识，甚至主动阻断了他们二人之间的连接。”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它隐藏得很好……可就是隐藏得太好了。”

　　德拉科：“您打算怎么处理它？如果那玩意儿是有意识的，杀了它，波特也会完蛋。”

　　“我以为你不在意哈利的安危。”邓布利多颇为意外。

　　“哦，我当然不在意——或者说我巴不得波特去送死，可这和他与原本不该存在的魂片意识一起死是两回事。”德拉科用指节敲了敲扶手，冷笑了一下，作势要起身。“在这种时候关注这种细枝末节，看来您早就心里有数，我今天来得有点多余，是不是？”
　　邓布利多笑眯眯：“不不不，德拉科，是你的到来让我确定了真相，意义非常重大，为什么不继续坐下来，和我这个殚精竭虑的老人聊聊呢？”

　　德拉科立刻重新在椅子上坐好：“愿闻其详。”
　　这一举动过于流畅自然，以至于墙壁上偷听的画像们纷纷叫嚷起来：
　　“一个坏小子！”
　　“邓布利多，他在演你？”
　　“啊哈，纳西莎教得不错——”

　　在画像的杂言碎语中，德拉科与校长进行了一场相当严肃的谈话，当事情结束、德拉科转身准备离开时，校长在后面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
　　“我想，我看人还是比较准的。”邓布利多抚摸着凤凰背上的羽毛，语气轻快，“而一个成熟巫师和少年人心态的区别恰恰很明显，尤其是在你并不费心遮掩的情况下。”

　　德拉科不为所动：“所以？”
　　邓布利多微笑：“没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祝我们此战大捷。”
　　他端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手边的蜂蜜酒，对着德拉科遥遥举杯。

　　——————

　　伏地魔归来的消息公之于众的第二天，乌姆里奇灰溜溜地离开了霍格沃兹。
　　又一天后，康奈利.福吉从部长的位置上引咎辞职，取代他的是鲁弗斯.斯克林杰，他性格敏锐且强硬，是原傲罗办公室主任。
　　斯克林杰上位后，魔法部发生了十几年来规模最大的人事变动，乌姆里奇等数名福吉亲信遭到贬职甚至辞退（“就为了这个，我支持他！”某不愿透露姓名的霍格沃兹学生说）。

　　魔法部正为即将到来的黑暗时期做准备，自然腾不出手来主持O.W.LS。大难临头了谁还顾得上普通巫师等级考试？这对在复习中焦头烂额的五年级学生而言不失为一个好消息——才怪。

　　“今年的考试由各科教师负责出题和评分，但是别以为我们会放宽要求，我们只会比魔法部专员更严厉。”斯内普站在讲台上，一双黑眼睛犀利地环视下方的少年巫师们，“如果有谁没能通过，不好意思，你恐怕只能等明年和低一届的学生一起重考了。现在，下课！”

　　学生们无精打采、稀稀拉拉地起身，互相抱怨的嘀咕声瞬间塞满了教室。
　　“没搞错吧，神秘人两天前才袭击了魔法部，而我们还要照常考试？”
　　“说不定会更难，我一点也不想知道斯内普和海格会出什么题，唉。”
　　“嘘——斯内普教授在瞪这边！”

　　嘀咕声顿时消失了，一群格兰芬多紧张兮兮地盯着斯内普，随后用最快速度离开了教室。

　　两个斯莱特林缀在后面，维拉尔表情慎重地思索着什么，德拉科则在他身边保持步调一致，书包侧面塞了一份《预言家日报》——他刚才趁着魔药课读完了这份报纸，并赶在他们的院长发现之前把它塞回书包。

　　“形势不大好，有巫师遇害的消息登报，他们的住所上空出现了黑魔标记。”德拉科压低声音，“这是示威，也是威胁，伏地魔的步子加快了。”

　　维拉尔转了转魔杖，没有说话，直到两人回到寝室，他才轻声开口：“我想把法杖研究的事情告诉邓布利多教授。”
　　德拉科蹙眉，不假思索道：“还不到时机，等伏地魔被彻底杀死……”

　　“我就可以安心出售法杖了，是不是？”

　　德拉科默认了，他就是这么想的。在任何掌权人眼中，唯一拥有制作法杖能力的维拉尔都将是珍宝，是重点保护对象，只有伏地魔是个例外，他追求至高的力量和权威，巫师界的长远发展在他看来指不定还不如他的鼻子值得看重。

　　要么被囚.禁起来为伏地魔和他的亲信生产法杖到死，要么直接死——伏地魔不会允许他留在邓布利多这边发光发热。
　　等待维拉尔的只有这两条路。

　　维拉尔却平静道：“这不对，德拉科，如果邓布利多方战败，难道我要一辈子隐藏法杖的存在吗？”
　　德拉科斩钉截铁：“我们不会败。”

　　“那么损失呢？战争总是要死人的，等战后再公布法杖研究，总会有人质疑为什么不在战时就拿出来，到那时又该怎么办？”维拉尔直视恋人的眼睛，“如果现在就说，最起码能保证少死很多人，这份战功奥利凡德家需要，马尔福家需要，我们自己也需要。”

　　德拉科深吸口气：“这些我当然想过，可它们和你的安危相比不值一提，邓布利多尚且不能保证波特平安无事，更何况——”更何况又多了波特脑子里的魂片这一变数！

　　“——但是你能保护我。”维拉尔说。
　　德拉科一怔。

　　“我会尽最大的谨慎，和你寸步不离，也会最先改造你的魔杖，他叫亚历山大。你们能护住我，远远超过邓布利多教授的防护，这点毫无疑问。”
　　“为了我们的未来……好吗，德拉科？”

　　许久的沉默后，德拉科忽然拥抱住他，在他耳边说：“记住你的承诺——而我，就算伏地魔亲至，也别想越过我碰你一根头发。”
　　维拉尔将脸埋在他肩头，轻轻地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