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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NO.24 ...

  •   醒来的时候,身边围绕着淡淡的茶香味,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古铜雕花的床粱。她呆了呆,坐起身来,柔软的棉被随之滑落腰间,露出深蓝色的孔雀绣袍,衣领微松,只有外面的纱衣不见。

      浅黄色的床帘飘动,隐隐约约透出他人的气息。
      “醒了?”
      房间内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反应极快的撩起床帘,却未想到人觉恰好来到床外,伸出手也正欲拉开垂纱,手指隔着薄薄的布料一触而分,两人双眼在同一时间对上。

      人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如遭电击,游梦生一下子收回手,淡黄色纱帘瞬间垂下。

      她定了定神,总算有空隙回想前因后果,“人觉前辈,似乎又劳烦你照顾了。”
      “无妨。”早晨日光透着窗户进来,在床帘上投下浅浅的阴影,人觉的声音有些迟疑,隔着床帘可以看见他侧过了身子,目光刻意的移向门外,“吾在院中等你。”

      说完,他脚步急促,匆匆的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昨晚……应该没做什么吧?她拢了拢滑下来的头发,才发现自己的发冠已然松落,和纱衣一道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
      慢吞吞的整理好自己,简单的洗漱后踏出房门。

      时近中秋,晨时的风已有些凉意,几棵树木错落有致的分散在院中,随风簌簌而响,步转回廊,但见白墙青瓦,古朴雅致。
      游梦生踩着忐忑的步调往院中走去,她功法以五感为长,靠着隐隐的对话声,也能找到人觉呆着的院子。

      粉白花树下,屏风帷幔旁,一个清濯黄袍之人靠在桌边,正低头吹散杯中热气,白色轻雾淼淼四溢,将那人眉眼融的更加温柔。游梦生有些怔怔的看着,只觉得心中思绪忽然翻涌,万籁无声。

      下一秒,那纷乱心绪已然褪去,再去寻,只能自心间寻到一片空荡荡的荒芜。
      意识到自己站在暗处的行为太过失礼,她轻咳一声,自回廊阴影处走出,“人觉前辈。”

      “游梦生。”人觉与她四目相对,放下杯子,行止端然宁静,不见方才离去匆忙,“身体如何了?”

      “劳烦前辈照顾,已经无碍。”她昨晚昏迷之前真气分明已混乱,如今不见异常,想是前辈昨晚出手帮助了她,“修者呢?”

      “已离开此地。吾见你身有不适,未询问你意见,便做主将你留下,望你勿要计较才是。”人觉淡淡一笑,沉静的眼眸温柔注视着眼前之人。

      “计较?”她叹了一口气,“只是觉得困扰罢了,又一次受前辈帮助,看来我是越欠越多,还不清了。”

      “哈,你是天迹的晚辈,照顾你,理所当为。”人觉笑了笑,信手一挥,桌子上金光聚散,顷刻之间多出一套茶具。

      看人觉准备为她泡茶的动作,游梦生自是阻止,“让我来吧。”
      他一愣,但看游梦生手中动作,观泉择茶,行云流水,显然精通茶艺,“看来是吾今日有口福了。”

      “前辈水、茶皆备,晚辈不过是借花献佛。”焚炉煮水,她熟练的撇除浮沫,自壶沏出的茶水清冽蕴香,递给人觉。

      人觉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反驳,浅呷了自己手里捧着的热茶一口,仔细品味后,笑道:“你之茶艺远胜习烟儿。”

      游梦生虽不爱读书,但对于吃喝玩乐之事还是有相当的心得。泡茶手艺不但由凤儒亲授,更是邀请过那位苦境管家屈世途指点,连她那个傲娇的阿爹都没话说。仔细算算,能说是她所剩不多的长处之一。

      “是吗,若是前辈不嫌弃,我可常常来为前辈泡茶。”游梦生也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眸中光芒犹若星子般一亮,微笑的说。
      “那是非常君之福。”人觉声音很轻的回答。

      一时间两个人间的气氛安静了下来,袖拂落花,风穿湖面,激起涟漪无数。

      “啊,你醒了。”惊喜的声音打断静谧气氛,一个红发黑面的孩童端着点心快步走来。
      她看了两眼,才像是想起什么的道:“你就是人觉前辈曾提过,手艺很好的习烟儿吧。”

      “是啊,觉君提起过我,真难得,明明平时也不怎么想到家。”习烟儿一张口就是抱怨,还抱怨的特别习惯,看来人觉前辈的‘恶行’的确让他惦记许久。

      “哎呀,习烟儿,在后辈面前好歹也给我留一点面子。”人觉一手扶额,无奈摇头。
      “觉君?”游梦生觉得这个称呼十分有意思,也学着叫了一句,“嗯,叫起来果然比人觉前辈要顺口的多。”
      “那是当然的啦。”习烟儿露出了高兴的模样,这个浑身香喷喷,长得又好看的人比觉君其他朋友要上道多了,不由得问道:“你身体好点了吗?”

      “谢谢你的关心,我好多了。”她眨了眨眼,从袖中摸出了一包鼠尾草的干叶,递给习烟儿,“听说你以吸香气为生,这个是启示圣国常用的调味料,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你真正是很上道呢。”习烟儿收起鼠尾草,顺口道:“怪不得觉君那么关心你。”

      “习烟儿。”人觉感觉不好,开口阻止,却是来不及。

      “你昨晚晕倒,觉君不但把房间让给你休息,还在旁边照顾了一晚上。”

      游梦生原本正在喝茶,闻言猛地呛到,“噗!咳咳咳……”她连忙将茶杯放到一边,以袖遮唇,咳的断断续续,问道:“什、什么?”

      “觉君照顾了你一晚上。”习烟儿想也没想的重复。

      照、照顾了一晚上?!
      睡的还是人觉前辈的床?

      游梦生顿时失力,心绪激荡之下一头磕在桌子上,吓了人觉一跳。

      “游梦生。”他对闯祸的习烟儿摇了摇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抱歉前辈,晚辈失态了。”她一手扶住额头,直起身子,看着人觉期待的问:“前辈你可认识什么名医高手?特别是擅长接骨的。”

      “为何有此问?”人觉一愣,问道。

      “只是开玩笑。”游梦生叹气,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宽到灌风的长袖,内心一片哀嚎。一夜未归,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事要让阿爹知道了,她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解释不清,“多谢前辈昨晚照顾,我在此也叨扰了许久,是时候离开了。”

      人觉性格体贴,见她站起身的动作还有些失力,也跟着站了起身,“吾送你一程。”
      “啊?前辈,我……”

      她还没说完,就被人觉打断了,“你重伤方愈,吾不能让你一人离开。习烟儿,这便拜托你顾家了。”
      “我知道了,觉君。”

      话语之间,完全没有游梦生反驳的余地。
      她只能苦哈哈一笑,“那只能又麻烦前辈了。”

      “走吧。”人觉放下茶杯,已经先至她身旁,游梦生一边跟着,一边回头朝习烟儿挥手道别。
      “下次见了,习烟儿。”

      人觉和游梦生一起离开明月不归沉,来到觉海迷津外围,游梦生见人觉很顺手的打伞,她一时习惯,钻到了伞下。

      “嗯?”人觉回过头。
      游梦生‘呃’了一声,反应过来,“抱歉,晚辈失礼了。”说着就要后退。

      “无妨。”人觉拉住她的手腕,她腕间意外的细,弯月手链印在手掌上,引起一丝凉意。

      两人皆是一愣,他很快的收回手,各自别开眼睛。
      游梦生轻咳一声,感觉自己被握过的地方隐隐发着烫,转移话题,“从前和故人一起行走江湖时,他也常常打伞,我只是……习惯了。”

      “故人?”人觉收敛心神,举着手的伞轻轻一扬,游梦生很有眼力见的跟上。
      “是啊。”想起尘无争,游梦生眼睛一垂,下意识摸向手链。

      人觉亦垂眸看向她腕间,那手链一明一暗,锋芒内敛,并不是什么普通的装饰,恐怕是由她的武器化成。
      “算了,不说不开心的事情了。”她心念电转,纱袖一辉,将武器掩于袖下,“前辈和天迹前辈认识那么久,肯定也知道天迹前辈的一些趣事吧,能告诉我吗?”

      “哈,那可要说许久。”
      “回儒门路上还有许久,一路闲谈,不是正好吗?”

      *

      剑者复苏,粹心殿内,众儒生只待真相昭明一刻。

      玉离经面对自首而来的剑咫尺,沉吟片刻,率先发问:“剑者,你名唤何名?”
      剑咫尺眼神微微一颤,含着一抹凄迷的霜冷,“剑咫尺。”

      “剑咫尺。”他并未听过此名,见此人神色,似也对他们并不熟悉。玉离经微微顿了顿,整理一下思绪,“你身上圣剑如何而来?诸多血案,究竟是否皆为你所犯?因何而犯?便请你逐一说明。”

      剑咫尺闻言,摇了摇头,简短陈诉,“剑,不知道。血案,不明白。你的意思,吾清醒,在金别墅,你们,杀来。”

      疏道谴脸色微变,眉毛紧皱。
      [剑咫尺言语甚是拙劣,却非似隐瞒,他当真毫不知情?]玉离经缓缓眨了眨眼睫,略一思索,继续追问:“那你可知道阅霄门?”

      剑咫尺摇了摇头,年轻的面容上满是迷茫。
      “封剑主?”
      剑咫尺还是摇头。
      “凤知己,阅寒英等人呢?”

      剑咫尺没有回答,仍旧只是摇头。

      疏道谴怒色乍现,从袖中取出两幅画像,抢先质问:“这两人你全无印象?是不承认自己罪责吗?但你以为这样便可脱罪吗?”

      “副主事稍安勿躁吧,圣司说他似是受人控制,他若真身不由己,全无印象也在情理。”玉离经回过身,不急不徐地阻止疏道谴,又回身问单锋罪者,“剑咫尺,可还记得,你对圣剑最早的记忆为何吗?那时,又发生何事?”

      剑咫尺闻言,过往记忆再次袭击心头,痛苦难当。不过片刻,额上微见冷汗,声音断断续续:“情老山境,结界伤吾,剑,落下。”

      玉离经若有所思,眼睛一抬,“情老山境,在最初血案发生之前,便早已覆灭之处。如今诸多血案,你皆无记忆,是当时灭了情老山境的结界伤了你,在你体内留下此邪氛,而圣剑为你抑下伤势吗?是何人将圣剑贯于你?”

      剑咫尺头内痛苦加剧,如千针万刺在身上猛烈割砍,脸色惨白的摇头,艰难开口:“不知,吾不知。”

      墨倾池观察剑咫尺的神色,全然不似隐瞒,淡淡的道,“阴谋者想必也不会这么轻易暴露身份,问之无用。”
      疏道谴却不以为忤,无视剑咫尺因为痛苦而微颤身体,继续逼问:“大胆罪者,你之证词,别说昭明真相,反让众人更陷疑惑,难道你只想以此转移目标。”

      剑咫尺摇头,眉宇间痛楚之色越来越明显。

      墨倾池眼帘微阖,容色冷静,“吾观他心识仍是不稳,当非欺瞒。”

      玉离经闻言,微微点头,已有所决定,“但在此事完竟之前,吾恐要请剑者暂留德风古道。此圣剑,也该设法为你取出。”

      话落,忽闻殿外传来刀剑之声,玉离经面色生疑,“嗯?杀声,众人出外一观。”他转过身,吩咐殿中儒生,“你将剑者带下。”
      儒生受令,扶着剑咫尺欲离开粹心殿。
      此时,天际乍明,指令再降。只见剑咫尺圣剑瞬出,剑气破空腾啸,逼命邃无端!

      游梦生和人觉已至儒风古道外村庄,本在笑语言言的游梦生忽感心头不安,右手拂上胸口,面色一变。
      “无端!”
      不顾人觉在侧,纱袖飞扬间倏然化光,速度如鬼神,眨眼刹那已消失不见。

      人觉一愣,回过神时她早无身影,传言劫浊轻功过人,果真如此。他沉重叹气,“哎呀,怎留下我一人。”话落,也跟上游梦生去向。

      粹心殿内,又现烽火幻境。剑咫尺遭受控制,长剑在手,随手一劈,圣剑增威,淩厉的剑气袭向邃无端。
      “危险!”危急护友,墨倾池未及凝劲,凛冽剑气已逼近胸口。

      “五浊恶世万法灭!”一道暗杀刀光破空而来,挡去七分剑气。
      招数相挡,掀起巨震,墨倾池身受圣剑未及化消的三分余势,顿遭重创。

      “圣司!”

      邃无端见状,身形如电,与夜色身影同时出现墨倾池身边。邃无端扶住墨倾池后背,抬眸便见好友手握长刀挡在他们身前。
      “这是怎么回事?”游梦生皱眉。刚才情况紧急,她低估了圣剑威力,反倒使圣司受伤,“圣司你无恙吧?”
      “无事。”墨倾池强抑内伤,冷静回答。

      话音方落,再逢魔刀开杀。
      玉离经率先察觉,一招挡开魔刀攻势,手一扬,吩咐殿内儒生,“众人退开!”
      [此刀与圣剑竟有相同威力。]

      警惕之际,一道黑色身影手持狱龙斩自殿外缓缓而来,恨吾峰冷喝一声,“今日,儒门亡矣。”
      圣司那边有游梦生与邃无端在,玉离经心神稍定,沉着应对,“你不会如愿。”

      另一边,剑咫尺足踏烽火,杀气无声,血气与焦灼之气扑面而来,手中圣剑再挥,剑气锐如利锥,直刺向邃无端。

      邃无端将墨倾池交予游梦生之手,单身挡在两人面前。

      “嗯?等等。”游梦生怀里莫名其妙被塞进一个人,连忙扶稳他,“圣剑威力极强,莫要轻心。”
      “无端。”墨倾池心念一动,江山画卷倏化成明意征圣。

      邃无端转身,抽出明意征圣在手,一抵剑光,“梦生,劳你护好圣司。”
      “好嘛,一回来就当保姆。”游梦生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我知晓了,圣司与儒生交我,你无需分心,专心对敌吧。”

      “嗯。”邃无端虽从未见游梦生动武,却对她十分信任,一握长剑,凝神对上剑咫尺。

      “你如何回来了?”墨倾池不习惯靠在小辈身上,无奈圣剑三成之威仍让他身受重伤,不得不依靠于她。
      “闲话稍候再提,圣司先将药丸服下。”游梦生此时也顾不上男女之防,自袖中掏出药瓶,喂墨倾池服下,一掌抵在他身后,助他运行药效。

      药丸是专门针对她散魂体质研发,见效极快,墨倾池顿感力气回复。游梦生探他脉门,经脉半损,元气大伤,传言圣剑在破晓时分威力最强,果真如此。

      粹心殿内,烽火依旧,两方对峙,各有春秋。

      “你不去帮助邃无端吗?”疏道谴站在身后,突然问道。
      “我和无端武功路数不同,贸然出手,只会让对方有可乘之机。”游梦生扶住墨倾池,脸上虽有笑意,手中却可见几分警惕,“况且我如今需要做的,只有护好你们,让他们能够安心对敌。”

      嗯……暗处有人,是观望,还是想要趁机出手?

      疏道谴听她回答似不太满意,却到底顾忌到她背后态度不明的侠儒无踪,不再开口。

      墨倾池眼睛微阖,察觉到她态度有异,干脆不做任何反应,配合她趁机观察四周的行为。

      恨吾峰与玉离经缠斗中,挥出一道刀气袭向赋思韵。游梦生身形微动,忽感身后杀气,长刀一挥,锐利刀气震开暗杀之招。
      一招已灭,一招又生,游梦生转身间暗刀出鞘,快的不及眨眼,连破两招。

      恨吾峰身形化重,手中招数一刀三化,连攻向墨倾池、邃无端、楼千影三人。

      又是这一招,当时金别墅使用过的招数。
      游梦生足踏轻风,气贯长刀,刀刃幻出流水色泽,化消刀招同时,借招反杀向楼千影身前刀光,两招相撞,顿时消无。
      暗藏者再度出手,攻势带着强劲的呼啸攻向她背后,快的游梦生不及回身。
      “危险!”一声落下,人觉突然出现在她身后,长袖一挥,接着轰然一响,飞扬的尘土四散。

      另一边,邃无端身受恨吾峰与剑咫尺两人连招,不及应付,眼见身陷危机之时,再见浩然正气生。
      “放肆!”君奉天信手一挡,发出的内力强硬震碎烽火幻境,同时逼退恨吾峰、剑咫尺两人。

      恨吾峰见有强者来援,心知今日目的已成,纠缠无益,低声道:“离开。”
      两人身形急退,同时消失在黑洞之中。

      不远处的气息也跟着一同消失,游梦生手中双刀化消,扶住了旁边身形不稳的墨倾池,邃无端见状,也一脸担忧的走了过来。

      玉离经皱眉看向两人消失之处,“又是黑洞。”

      君奉天手中正法入鞘,挥袖回身,目光横扫而过,问:“众人无恙?”

      “我们没事,多谢尊驾救援。”他说着转过身,温和道:“还有人觉先生。”

      “只是巧合。”人觉轻笑一声,指了指游梦生,“吾正好与游梦生一道前来,中途见她匆匆离开,料想必有大事,便前来一观。”

      “咳……抱歉,方才我一时情急,不是故意丢下前辈的。”游梦生轻咳了一声,十分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歉。
      “你们为何会一道前来?”玉离经敏感的捉住了重点,好奇问道。

      游梦生背后一寒,在人觉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出手按在了他手背,背对君奉天拼命的给他打眼色。
      不要说——千万不要说——不然她的腿真的保不住,她爹生气起来连她大哥都救不了她。
      人觉似乎不太懂她想要表达的意思,轻声问:“怎么了?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我……很好。”游梦生目露绝望,咳了一声,暗示道:“前辈不是还有事吗?那个,天、天迹前辈约你吃饭不是吗?”

      人觉眨了眨眼睛,终于迟钝的啊了一声,应和道:“吾和天迹还有约,不打扰了,请。”说着,化光离开。
      游梦生松了一口气,在背后大喊:“前辈再见!”

      暂时逃过一劫,游梦生此回能安心的呆在儒门了。

      君奉天‘嗯’了一声,不知道相信了没有,转向玉离经,“先将负伤的人安置,稍后再议。”
      玉离经点头应承,对儒生道:“先将负伤的人安置,稍后再议。”
      众人受令,准备离开之际。

      “吾差点忘了一事。”话音一落,金光再现。人觉忽然又回至粹心殿,从袖中取出一物,“昨夜吾忧心你之身体,一时竟忘了还你此扇。”

      人觉前辈你是故意的吧……

      游梦生一脸悲愤,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谢谢前辈。”
      人觉微笑,清风霁月,语气温柔似朝露,“不必如此客气。”

      她的腿真的保不住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NO.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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