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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回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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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肖尘再回到京师,心境处境完全不同,而京师也饱受疮夷,朝代更迭的讯号,它最先明了。
不敢走大道,连小巷也得过得小心翼翼,老虎须下过,一个不慎就易颠覆,大夏国力尚存,他自认没有能力对抗一个大国,庚未当初单挑萘凉的气魄,让他十分震惊,果然大夏龙虎,不同凡响。
皇宫内外人人自危,皆因幼帝形同虚设,掌权的丞相年老智昏。
凤鸾殿内,黄公公正承受着皇太后王澜的怒火。
“羽林军呢嗯一个不剩大夏养你们有什么用”
“一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去,本宫赐他们三丈白绫,够不够”
“□□军,呵,敢联名上奏了,胆子真是被楚枭喂肥了啊。”
黄公公看着眼前一地碎掉的连城宝贝,心里暗暗叫苦。
发泄完一轮,王澜闭了闭眼,平复声音说:“行了,他既落下风雪崖,这么久了也没有上想来凶多吉少,先暂时不管,至于□□军。”
她冷笑一声,接着说:“就告诉他们,楚枭已死,让他们回家哀悼去吧。”
“如果他们不信,该怎么办?”
黄公公问这句话时,头埋得深深地,他确实怕了皇后。
“不信哼,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王澜反复提醒自己不要动怒,傀儡炼制进入了关键时期,派去无尽的自然不同于普通傀儡,为了完成这个远距离控制的设想,她花费了不少。
况且组织在这个世界上下派的人中暂时只有她控制玄阴习人,其他人要么劳而无功,要么混吃等死,她还算幸运的
要不是红月太难控制,冥魇杳无音讯,早几十年前她就该离开这里了。
不过冥魇我迟早会找到你的,你欠我的,要加倍奉还。她高傲地仰起下巴,金步摇在空中跳出美丽的弧度。
楚辞以万年不变的姿势呆坐在星慧宫里,对民生疾苦,麻木不仁。
御花园里,后宫争艳,又一个妃子落水,引来一阵哄笑。
清波园里赏诗盛会,佳人才子,无不相与,只待年底,郎情妾意,付诸灯会。
皇宫是世间一个小小的缩影,有繁华瑰丽,自有阴暗丑陋。地牢,就是其中之一。
肖尘不是清醒进的地牢,也不是正常出的地牢,所以他不知道要怎么进地牢找红月。
他随手抓了一个刚出茅厕的宫人,不带情绪地说:“带我去地牢。”
这人一想,糟,劫天牢的。就哭上着脸说:“大侠,我一个小小的宫人,哪知道地牢啊”
肖尘一掌拍下,问:“知道了吗?”
这人感受到颅内激荡,耳内热流,立马怂了:“知道、知道。”
到了地牢,守卫的“站住”还没有完全落地,就被肖尘拍晕。那宫人被他顺手丢进水沟,扑腾一会儿就没气儿了。
可真正这进到地牢里,他却停住,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红月到底在哪里。
略微想过,他右手触地,放出真气,尽力感知,这也是韦秋教他的。
“找到了。”
他心里呼出一口气。只是,很弱,红月出事了他小心前行。
红月还是老样子,只是双眼紧闭着,他放下庚未,踩着铁链到笼上,狠命踏动锁笼,笼里面的人在晃动,可没有苏醒的迹象。
他唤:“红月、红月。”
无人应他。
这情况棘手,红月、庚未齐齐昏迷,怎么办他盘坐在笼上,盯着微红的手掌忽的往红月头顶输出一股真气。
异变徒生,红月躁动起来,铁笼猛烈地摇晃,肖尘几乎站不住脚。
他目光微凝,回到甬道前,看这情况,那波人是否也要马上下来查探了
红月双眼紧闭,浑身像着烙一般发红。肖尘不由得后悔方才的妄动,若就此得不偿失。。。。。。
甬道传来悉索声音,来人了。
他把庚未掩在身后,屏住呼吸,能困住红月这般人物的暗手定不简单。
紧贴墙壁,声音逐渐靠近。
大内侍卫两名,神色淡漠,并无交谈。
肖尘手指微动,两人直直倒下。
没过多久,甬道又出现动静。
“怎么回事儿?那两个人呢?”
“那怪物莫不是挣脱了”
“小心为妙。”
来的两人贴着墙靠近,武功平庸。
肖尘不由得替红月可悲,竟被这样一帮蝼蚁困住,他干脆出现,苍蓝轻蔑。
“什么人?!”
二人吓了一跳,身体紧绷,怕就怕那是挣脱的红月,一个眼神就能弄死他们。
没打算跟蝼蚁废话,肖尘草草割下人头,随头跌落的还有一个琉璃小瓶想都不用想,便知那是“陈留”。
红月依然没有苏醒,怎么办?难道要一直守在这里么?令人烦不胜烦的查探让他心火更胜,可关键突破点就在红月,若去,就等于放弃庚未。
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如此宽慰自己。
终于,王澜循声来了。
“一群废物,还要本宫亲自来。”
“娘娘息怒,此事确实蹊跷。”
“本宫知道,废话那么多。”
王澜伴着灯火行来,面色不善。
忽然瞧见路上尸堆,金步摇都震了一下。再看,尸堆后多出一个人来,烛火盈盈却不够照亮那人面庞,黄公公自发地挡到她面前,却抖如筛糠。
“皇后娘娘,好久不见。”
王澜莫名觉得这人很熟悉,但来者不善,她的口气也十分凶恶:“你来救红月的吗”
顿了一下,她不确定地补上一句:“你是冥魇”
旋即又否定自己,不是的,冥魇是温和的,锋芒不露的,对仇人也一样,淡漠无波。何况无尽岛那么远,他绝无可能悄无声息地回到大夏。
后来的死士点燃一路火折,王澜才看清不远处的人,是那带走楚枭的男人。
没有答话地,肖尘撕下面皮,目光空洞。
“肖尘!”她惊呼,“你果然还活着!”
这句话过后一会儿,甬道内喘气的就只剩她,肖尘,还有庚未。
可她脸上不见惧色,轻蔑地说:“肖尘,若你只有这点能耐,今天可就是有来无回了。”
“有来无回的,是你。”
肖尘落下这话,底心却隐隐不安,可是这女人还有后手
果不其然,她阴狠笑笑,冷声唤:“启明。”
肖尘察觉背后掌风袭来,他侧身躲开,看见身后的人,清秀苍白,褐衣蔽体,双眼无神。
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是傀儡。
“杀了他。”
女人下令,他便出手,迅猛如猎鹰。
青年对着他心口右手成爪,作势欲掏,好是狠毒,肖尘震开他右手,同时一个仰头躲过他右手下劈,青年脚下不停,跃起踢向他腰部,肖尘被压制,挨不住这一脚,往后退了一大截,落在铁链上,面沉如水。
那人穷追猛打,趁肖尘喘息,阴恻恻到他身后,一个用力将他拍到绝壁上,肖尘捂着伤口,暗道不妙。
玄阴有一弊,但也可称之为利,境界高者可绝对压制低的。
这又是哪里钻出来的老妖怪肖尘自知不敌,便提气运行轻功,在绝壁上收放自如,那青年动作令人眼花缭乱,可就是不能给肖尘一击致命。
王澜仰着头,脖子承受不住头的重量,酸痛乏力。
“哼,夏末的蚱蜢,本宫看你还能蹦哒多久。”她冷笑,放下眼瞧笼中红月,那里动静渐小,“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死心正好,这小子自己送上门了,让他顶了你的位置如何虽说远不及你,但比你好对付多了,你说是不是”
女人的柔声细语在这一方天地格外突出,红月安静了,但仍双眼紧闭,王澜眼神游离,意料之中的发现了昏迷的庚未。
“以蝼蚁之微末,也妄想与日月争辉”
王澜走向庚未的身形一僵,猛地转头看向红月,果然那人已经睁眼,眸中金光流转。
恰逢庚未一个不备被打飞,落到笼上,狼狈喘着气。
红月没看他,自顾自笑:“不错嘛小子,这么久了都没死。”
“能行”肖尘费力挤出两个字,他反正是撑不下去了,这样被当沙包打,不死也残。
红月轻轻闭眼,嘴边噙着一抹笑,自信桀骜。
甬道里,青年和王澜一前一后站着,她平复了心情,又是波澜不惊的一国之母的仪态。
“你就算醒过来,又能如何”她讽道,“‘锁钥’可不会自己解开。”
“是啊!怎么办呢”似乎真的很苦恼,他的那两道细长的眉往中间拢,可嘴的弧度越发大了。
王澜不安地后退两步。
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真的很可怕,当她看见‘锁钥’从红月的身体里开始剥离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呵:“跑!”
顾不得什么优雅仪态,青年一个横抱将她举起,头也不回地夺路而跑,身后袭来乱石重水,他都一一挡下,不着寸缕的腰背很快便血肉模糊,没有王澜的命令,他竟不懂真气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