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六个法器和一个绝望的反派》一宫兴子

7、真龙

　　亚瑟.戴恩已经飞奔出门了，泽莫也跟在他的身后，他感觉到有什么扯住了自己的裤脚，回头不意外的看见了一只银色的小龙正咬着那块布料，泽莫试着动了动步子，小龙也没有因此屈服，而是跟着泽莫的动作挪动，像是咬住了一块不愿放嘴的肉一样。

　　于是泽莫一把把它提起来，放到了自己的手臂上，朝快步走来的雷加走去，在隔着几米的时候，雷加就停住了脚步，他的脸色瞬间变红了，泽莫知道是因为激动的原因，眼眶周围更加的绯红，他的嘴唇微微的张开，仿佛为自己面前的事不敢置信。

　　亚瑟.戴恩爵士见状，也停止了欢迎的姿势，而是站在雷加的身边，道：“别担心殿下，没有什么坏事发生。”

　　“这是龙。”雷加道，他的语气带着浮在空中的虚幻感，仿佛看见传说来到自己眼前。

　　“我想这是。”泽莫道，银龙看见雷加，激动的叫了一声，也许是因为雷加头发的颜色和它鳞片的颜色相似。

　　“而想必这就是你接近我的原因。”泽莫道，他并没有为此感到任何不愉快的情绪，只有些许的放松，彻底搞清楚对方的意图让他安心。

　　“那里还有一只。”泽莫道，他将银龙递给雷加，而年少的王子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脸上扬起笑容，“你真是美丽的无可附加。”他对银色的小龙轻声道，仿佛声音大一些都会惊到小龙。而泽莫回头从银盆里提出一只在试图翻越障碍的黑龙，以和雷加截然不同的粗暴姿势把小龙提到空中，对迫不及待的雷加道：“这是第二只。”

　　“你就不能动作小心点吗？”雷加道，虽然是责怪，可是听不出多少愤怒的成分，反倒像是嗔怪，“它会痛的！”

　　“我很怀疑这一点。”泽莫道，他看了眼乖乖的被捏着脖子上的鳞片的黑色小龙，小龙叫了一声，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正在遭受痛苦的表现。

　　雷加的神色变得那么柔和，他微笑的微微屈膝，对泽莫手上的小龙道：“嗨，小家伙。”

　　在小黑龙喷出一口烟回应他后，他直起身对泽莫道：“你就不能抱着它吗？”
　　泽莫微不可闻的叹口气，把手中的丑八怪抱进怀里——是的，无论雷加对这些小龙如何喜爱，如何赞美，这些幼崽在他的眼里和漂亮扯不上什么关系——等到他们长大以后，也许会变成这世界上最壮美的生物，但现在他们只是两只小丑八怪而已。

　　“我得把这件事告诉父亲和母亲。”雷加道，“他们会非常高兴的。”

　　你那个估计刚才才派了杀手想把我除掉的父亲吗？泽莫很想这样问，但是他心知这种问题不会有什么积极的结果，雷加显然对自己父亲的本性了解至深，因此泽莫选择了沉默。

　　“我希望你们会为此举办一个所有贵族出席的聚会。”泽莫道。

　　“当然，”雷加道，他的笑容几乎掩盖不住，“两只健康的龙——这值得任何盛大的庆祝！”

　　他回头对自己的侍从道：“赶回宫禀报陛下们，我们得到了两只幼龙！”

　　“我以为这时你的父母应当已经睡着了。”泽莫道。

　　“我不确定，”雷加道，“我父亲经常会失眠——”他顿了顿，“而我母亲也会因此无法入眠，我想如果他醒着，他会愿意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

　　接着，他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对着窝在泽莫怀里的小黑龙用哄孩子的语气道：“你真是漂亮，不是吗？和你的兄弟一样。”

　　不知道有没有听懂这句话，小黑龙朝着雷加怀中的银龙喷出了一些带着火星的浓烟，雷加迅速朝背后退了几步，虽然没有被伤到，但还是带着惊魂未定的语气道：“你可真是个暴烈的脾气，和你的父亲一点也不一样。”

　　泽莫看见雷加背后的亚瑟.戴恩在这一瞬间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泽莫和他对视，在雷加看不见的地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他不想多评价什么，但是雷加就这么把他硬安成两头龙的父亲的行为仍然非常的难以理喻。可为了能够见到史塔克家族的人并且得到他们的冠冕，他选择了不反驳。

　　“你想给他们取什么名字？”雷加问，他的眼睛亮亮的，这时才仿佛有了一丝天真少年人的样子。

　　“这件事也许该留给你的父亲决定。”泽莫道，他能够感受到龙对坦格利安家族的重要性，而能够为了他和王子走的近而派人暗杀他的国王，对于他擅自为家族象征取名的行为怕也不会很宽容。

　　“那么你叫雷格尔，”雷加对自己怀里的银龙道，看起来并没有听从泽莫的建议，接着他点了点泽莫怀中的黑龙的额头，“而你，应该叫泽米利亚。”

　　黑龙叫了一声，就想挣脱泽莫的束缚，爬到男人的肩膀上，却被泽莫一把扯了下来，引来黑龙的一声尖叫，看起来甚至想要咬泽莫的手，直到泽莫停止动作它安静下来，在泽莫的脖子上环成一团，头靠在泽莫的锁骨处休息起来。

　　“他真是个暴脾气，不是吗？”雷加道，他笑着，“我敢肯定他能给喷出最暴烈的火焰。”

　　“也许吧。”泽莫道。

　　——

　　而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泽莫再次真切的体会到了雷加的父亲的——雷厉风行，或者不如说是——神经病。

　　泽莫抱着泽米利亚——雷加已经开始用这个名字称呼黑龙了，而雷格尔也是一样——和雷加一起坐在马车上，看着身边不断有亮着灯的马车驶过。

　　“为什么会有这么车。”泽莫问对面的雷加，亚瑟.戴恩坐在泽莫的身边，看起来也抱有疑惑。

　　“我不清楚。”雷加道，“也许父亲想把这喜悦给几个亲信大臣分享？毕竟真龙重现是一件大事。”

　　“几个？我觉得国王陛下怕是想和很多人一起分享这喜悦。”泽莫道。

　　但是到达城堡的门前后，只有雷加的马车还在行驶，其他的马车都纷纷停了下来。

　　“其余的马车不被允许进入广场吗？”泽莫问。

　　“是的，”雷加道，“红堡的内部只允许王室和少数的大臣坐马车进入。”

　　马车刚停下，侍从便在窗边对雷加道：“殿下，陛下让您带着龙去王座厅边的休息室。”说着，他装作不经意的瞟了泽莫和雷加怀中的龙几眼，好奇心像是快要溢出来了。

　　“外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马车？”雷加问。

　　“是这样的，殿下。”侍从道，“陛下似乎传令下去，把所有在君临城的贵族都叫来了。”

　　“什么？”雷加道，几乎不敢置信，“现在可是半夜四点！”

　　“陛下认为这是有必要的。”侍从道，他将马车的门打开，立刻有人递上台阶，泽莫、雷加和亚瑟在侍从的带领下进入了城堡，在经过王座厅时，亚瑟.戴恩留在了等候在王座厅外的贵族群体中，而泽莫在雷加的坚持下仍和王子同行，直到进入等候室后，雷加支开了侍从，泽莫才有时间说话——

　　“你的父亲，”泽莫道，“在半夜四点，把所有的贵族从床上翻出来，前往王宫看两只幼龙。”

　　雷加看起来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看起来也对自己父亲的行为无比的无奈和无力，最后他用哽住的语气，非常没有信服力道：“陛下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你知道今天可能是谁前来——袭击我的吗？”泽莫问。

　　“陛下有时是会有些过度敏感。”雷加道，非常勉强的，“我只是认为有这个可能，但是没有想到真的会发生。”

　　“我明白了。”泽莫道。

　　“我会保护你的，”雷加许诺到，“我会倾尽全力。”

　　泽莫回头看着王子紫罗兰色的，浅淡的瞳孔，在那眼神里他看不出撒谎的成分——可是谁又能说生活在政治漩涡中的王室不是天生的演员呢？

　　“我可以保护自己，”泽莫道，“我只希望你能够帮助我找到冠冕。”

　　“我会的。”雷加道，“以我的灵魂起誓。”

　　“如果所有的贵族都来的话，”泽莫道，“我相信史塔克家族的所有人也会到场，对吗？”

　　“是的，”雷加道，“应该还在最前排，你很容易就能够看见他们。”

　　“告诉我，”雷加道，他抚摸着怀中雷格尔的脖颈，让小龙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你是怎么让他们被孵出来的？”

　　“不是我。”泽莫道，“是血与火，我杀了袭击我的人，他的血液溅到了龙蛋上，接着从窗外射入的带火的箭引燃了房间。”

　　“我可不认为有这么简单，”雷加道，“血与火，我们试过无数次了，没有一颗蛋成功的孵化。”

　　“也许你们没有选对血。”泽莫道。

　　“我们试过各种方法，我说过了，”雷加道，“罪犯的血，处女的血，圣人的血，炼金术的火，木炭的火，野火——你无法想象我的祖先们做过什么事。”

　　看你父亲的行为，就不难想象了，泽莫在心里道。

　　“所以，”在沉默片刻后，泽莫道，“关于我的预示是什么？”

　　雷加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泽莫的身边，凝视着他。

　　“我知道那也许遇见了我能够成功放孵出龙，”泽莫道，“接下来呢？”

　　“不，”雷加道，泽莫挑了挑眉，看见王子直接卧下了身子，将银龙放于胸口，头枕在泽莫的腿上，凝视着低头看向他的泽莫的眼睛，“预言中没有说你会孵化龙。”

　　泽莫忍住把雷加给踹下长椅的欲望，道：“那么它说了什么？”

　　“我也希望我能够告诉你。”雷加道，“但我不能。”

　　“为什么？”泽莫问。

　　“因为你不该知道。”雷加道，“直到最后一刻。”

　　泽莫移开了视线，道：“好吧。”知晓什么预言本身对他来说也不是必要的，要紧的是还没有见其踪影的冠冕。

　　“你真的只在乎那个冠冕。”雷加道，“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有。”泽莫简短道。

　　门被人打开，雷加迅速起身，进来的侍从道：“殿下，陛下宣召您。”他顿了顿，“和与您同行的绅士。”

　　“好的，我知道了。”雷加道。

　　在出门前，泽莫对雷加道：“我来抱雷格尔。”

　　“为什么？”雷加笑着问。

　　“因为它看起来更不像是会喜欢对人喷火的那个。”泽莫道，雷加也爽快的将雷格尔给了他，自己抱住泽米利亚，朝王座厅走去。

　　当大门打开的一刹那，泽莫确定了，雷加的神经病父亲是真的在大半夜，把每一个贵族都给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