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六个法器和一个绝望的反派》一宫兴子

6、火

　　当他听见有人推开窗子的声音时，手就已经摸到了枕头底下的瓦雷利亚钢匕首，当那人到达他床前时他瞬间滚到了床下，听见利物刺破布料的声音，在那人将他逼到角落之前泽莫躲到了衣柜后，听见脚步声靠近自己的瞬间转到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刺客身后，因为对方的速度只来得及以蛮力将刺客撞到墙壁上。

　　然而这对刺客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泽莫意图打开门，却发现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他只好回头继续和穿着黑衣的刺客缠斗。

　　他和刺客身上都只带着匕首，但是瓦雷利亚钢匕显然比对方的武器更加的趁手，泽莫被对方按到地上后一头和对方相撞，迅速起身占先机将对方抵到摆着龙蛋的柜子上，手上还没有划破什么的实感，便看见血液从刺客的脖子上喷溅而出，让他右眼所见的事物均变成了红色，血液滴落到了龙蛋上，泽莫将刺客手中握着的匕首打下，按住还在临死挣扎的人，直到看见他再没有任何反应。

　　尸体落到了地板上，发出了碰撞声和木板受重的嘎吱声。

　　这个房间显然不适合暗杀，泽莫想，任何动作都能引起声音并让人警觉。他回头，正准备去暴力破坏被反锁上的门，却看见一只燃烧的箭从窗外射到了床铺上。

　　还有同伙，泽莫瞳孔一缩，立刻将自己隐藏在窗棂边，将目光稍微倾斜，他看见在月光下又一只箭正擦着他的脸掠过，目的地正是床铺上垂下的纱布，床铺并不易燃，然而纱却是迅速的化为了火光。之前几十年一直身在二十一世纪的泽莫从来没有像这样感受到武器先进的重要性。

　　又是一只燃烧的箭射入摆着龙蛋的装饰柜，正好带翻灯盏，火焰顺着灯油流到了地上，泽莫再次探出头，终于看清了在百米之外的屋顶上拿着弓箭的人，然而他手上并没有远程性的武器，因此只好只求自保，将窗户关上也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是在三楼，又是在夏天，间隙过大的木制框架和只求挡风的纱布轻松的就被火箭给刺穿，泽莫只能以此干扰弓手的视线，他不能从窗口逃走，因此只能踏过浓烟冲向被从外反锁的木门，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应该是有人从外面看见了火光。

　　他屏住呼吸，继续撞门，这木门的锁他从进来的时候就注意过，并非是门闩的结构，因此只要足够用力，撞开并非绝不可能，吼叫声传来，泽莫却意识到这声音的来源比想象中的更加的远。他终于撞开了门，却只看见新的火光沿着走廊的边缘熊熊燃烧。

　　然而在火焰燃烧的声音，木料焦裂的清脆声中，他却听到了别的什么，透过火焰和热浪，传到了他的耳边。

　　他从门口回过头，目光越过躺在地上的尸体，越过倾倒的烛台，看见一个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生物探出头来。

　　——

　　“你他妈的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亚瑟.戴恩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头传过来，带着紧张愤怒和些微的恐惧，“快点跑过来！”

　　泽莫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亚瑟还来不及抛弃自己的骑士风度骂出口，便再次看见泽莫朝他跑过来，手上仿佛还拿着什么东西，他来不及斥责泽莫看凡物比看待生命更为重要，便在火光的照耀下噤声。

　　“这是——这是——”他的声音被火焰掩盖下去，泽莫和他一起跑向出口，有人在那里一桶一桶的传水灭火，直到泽莫出现，他们的动作都被惊讶的停下。

　　“看什么！赶快灭火！”亚瑟.戴恩斥责道，他带领泽莫到了花园的中央，在水池边摆了许多被抢救出来的家具，泽莫将怀中的两个小生物放到了一个银盆里，黑色的那只不满的喷了一缕烟出来。

　　“这是——”亚瑟.戴恩道，“这是——”他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也仿佛是被双重的惊吓给压迫住了声带，泽莫替他说了出来。

　　“这是龙。”泽莫道，“我想雷加一定会很高兴的。”

　　幼龙还不足银盆的边缘高，却仍然在奋力尝试着扑腾翅膀跳过银盆，一头朝着泽莫的方向，亚瑟.戴恩带着敬畏的眼神靠近幼龙，被恼羞成怒的小朋友喷了一口带着火气的浓烟，显然，虽然已经初具气势，幼龙还无法喷出真正的龙焰。这让亚瑟对它的恐惧降低了不少，虽然他还是没有胆子对它们伸出手。

　　“发生了什么？”看够了扑腾的幼龙，亚瑟这才回过神来询问泽莫。

　　“血与火，我猜。”泽莫道。

　　“不，我的意思是——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亚瑟道，“我总感觉这火是冲着你来的。”

　　“你的感觉没有错。”泽莫道，“有人想杀我，他失败之后另外一个人等在窗外射入燃烧的箭，显然，在他们的计划里，如果我没有被箭射中，也会被火烧死。”

　　“为什么？”亚瑟道，“你之前有什么仇家吗？”

　　“我不认为这和我的过去有关系。”泽莫道，“如果要追查，你大概得从我们见面开始追查起。”

　　“为什么？”亚瑟.戴恩问，这时其中一只幼龙成功离开了银盆，朝着泽莫的方向扑腾过去，却被泽莫提起脖子再次放进了银盆里，它发出尖利的，代表着的叫声，却因为微弱而没有什么威慑力，泽莫低头看着这个丑陋的小生物，想着它长大之后那壮而美丽的姿态，却对它现在又丑又小又皱的模样升不起喜爱之情。

　　“什么？”泽莫反问亚瑟，他刚才没有注意亚瑟说的话。

　　“为什么你觉得不会是你之前的仇家？”亚瑟问。

　　“因为他们都死了。”泽莫道，看见亚瑟的神情变得惊讶，接着他却笑了起来：“你不会告诉我你独自杀了自己所有的仇人吧。”

　　“我很想这样做，不过很可惜，我没有。”泽莫道，“他们都死了，但不全是我的手笔。所以你想找谁在你的房子里放火，最好从你们这一边找起。”

　　“我已经派人去给王子殿下报信了。”亚瑟道，他忍不住再看了一眼盆里的幼龙，它们虽然是同类，却并没有搭理彼此，而是不知疲倦的意图扑腾出银盆，“雷加会高兴坏的。”他道。

　　“是啊，”泽莫道，“虽然我不觉得他会有多么意外。”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便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海因里希！海因里希.泽莫！”

　　“他的动作真快。”泽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