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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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西餐厅在某点评网站上是被重磅推荐的，但是价格偏高，所以顾客比较少。餐厅内的灯光是亮黄色的，被镂空花纹的灯罩包笼着，在地板上映出手影舞蹈般的花纹。桌子是木制的，正中横铺着长条的桌旗，上面有刺绣绣出、金线勾勒的玫瑰。
安青预订的桌子在餐厅后部，它和大门中间有一扇花架屏风。屏风上面安放着数十盆安青叫不出名字的草。这些草中间间隔放置着玻璃花瓶，花瓶里插着满天星，满天星簇拥着暖黄色的大朵康乃馨。这景致和餐厅里放着的舒缓钢琴曲相得益彰。
陈毓和安青刚刚落座，屏风后便响起高跟鞋轻敲大理石地面的声音。陈毓看向安青，后者的面色忽然绷紧，眉毛轻微地一跳一跳。他又看向屏风后面。透过花草的掩映，一个女人的袅娜身姿从门后转了出来。是孙雅。她挽着一个比她稍高一些的男人的手臂，正微笑着走进来。
进了门，和迎接的侍者点点头，她说了什么，侍者便引着那男人走向屏风后面的一个桌子。她自己则向屏风后面，他们在的地方走来。
她先和安青打的招呼。后者状似淡定地点点头作了回应。接着，她转向陈毓：“是你啊。”她把重音放在了“你”字上面。
安青把一直揉搓的酒杯放下：“你们认识？”语气中是犹疑与惊诧。
“对，”陈毓回答道，又转向孙雅，“我有话对你说。”
“你说吧。”孙雅双臂交叉环抱着，扬扬下巴。
“出去说。”陈毓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我不去，你就在这儿……”
“走。”陈毓看了一眼孙雅，往外走去。孙雅跺了一下脚，撇撇嘴，但是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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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灯光是惨白的，在大门处和里面的灯光画了一条鲜明的分界线。
“你从小就对我颐指气使，现在还要这样？”孙雅把脸颊两边的碎发撩到耳后，昂着头问道。
陈毓却不理会孙雅的抱怨，直入主题：“我把你安排给他，不是让你做这些事的。”
“啊，”孙雅发出一声一波三折的感叹，“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把我交给一个新人？我是多大的客户，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要做一个人情。”
孙雅眯起眼睛，右手食指轻点在下唇上，思考了一会儿，问道：“那个混血？”
“少数民族，”陈毓纠正道。
灯光下，女子的唇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啧，这么认真。”
“酒会那天，你在他的酒里加了东西吧。”
孙雅先是愣了一下，像是不知道陈毓在说什么。但她极快速地便反应过来，挑眉说道：“我以为你没去。”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
“是不想让我，还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你？”孙雅轻笑一声，带着鄙夷地看向陈毓，“你总藏着，是怕什么？”她上前一步，把手搭在陈毓的肩膀上，脸凑近了男子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要是公开了你的身份，那个混血还不赶着找你？”
陈毓皱了皱眉，轻轻地抬起孙雅的手，把它从身上移开，松开手，才再开口：“不是这样。”
“不是？”孙雅双臂环胸，冷笑一声，“行吧。但是，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下药了？”
“同样的酒，我喝了三杯都没有问题，他不可能一杯就成那个样子。”
“是你？！”孙雅的眼睛瞪大了，朱唇微启，“你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啊！”她顿了一下，忽然醒悟似的，轻轻笑了一下，“哦，你见异思迁了。真是不巧，我居然会有和您的品味一致的时候。”她又加重了“您”字。
“你的手段太卑劣了。”陈毓没有理会孙雅的讽刺，冷淡地回应道。
孙雅听了，眉毛立起来，冷哼一声：“卑劣又如何？还不是给您做了嫁妆。”
陈毓摇头，但还没有开口，孙雅便眯起眼睛，先提出问题：“他为什么吸引你？”
“你呢？”陈毓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把问题抛回去。
“样貌、身材，”孙雅直接回答道，手指随意地卷着碎发，“其他的……性格怪了一点，但是习惯了之后还蛮可爱的。不过，吸引我的还是前两者。”她把手放下，忽然盯紧了陈毓：“你呢？”
陈毓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孙雅一下子笑起来，唇抿着，但酒窝已经显了出来。她的右手叉在腰上，左臂弯着，左手举起，在身侧摊开，“结果还是皮囊。”她的手收回来，偏着头，笑容中透出讽刺：“我还以为，陈大少爷终于被牵制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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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座位上，陈毓看到安青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手指一下下地敲着桌面，身子向前微微倾斜着——他想问问题。陈毓作出没有观察到的样子，招手叫来侍者，催促了一下餐品，便拿起酒杯，小口抿着，只是不看安青。
“你们——”安青犹豫了一下，“你们认识？”
“原先合作过。”陈毓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安青像是愣了一下，琥珀色的眼忽然被垂下的眼睫遮掩住。他的手指蜷了起来。
陈毓犹豫了一下，想说些什么，但突然停住。——在安青身后，孙雅正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又或者是安青。她的嘴唇歌剧式地张开、闭合。她在说话，用唇语。
——“可怜。”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理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