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帅传奇》利夏尔

6、考试

　　痛快地玩了两天,直到被闹钟叫醒,大家才意识到:今天考试!
　　一时间,不管前两天多懒散的人,终于露出了军界中人的本色:一秒钟,魔法整理内务.瞬间移动,下楼,开跑.由于人多心杂，撞人事件时有发生。
　　"喂,你在哪考?"亚纳尔边跑边问嘉烈,就数他俩跑得快.
　　"我在三院(魔族专用学院)012场考试."
　　"哎呀,不早说,我也是!我有做不上的题就问你好吧?"亚纳尔高兴地说.
　　"可以."只要你不被监考揪出来.
　　"哎呀!"亚纳尔碰地撞上了人.那人没倒,亚纳尔却倒了.
　　"靠,你赶着去投胎啊!"该人破口大骂.
　　"不是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吗?"亚纳尔捂着摔破的胳膊站起来.
　　"是啊,可是每个人承受的能力不一样."嘉烈扶住他.
　　那个挨撞的家伙把戴的□□镜摘下来,斜着眼看他们.
　　他个子很高,身坯结实,属于一拳打烂训练墙的类型.皮肤呈健康的浅棕红色,可能是阳光过度照射的结果,脖子上挂了个奇怪的蓝色颈饰.一双亮蓝色丹凤眼神采飞扬,似乎随时要跟人挑衅,金红的吊梢眉不怀好意地扬着.不过除了眉眼凶点儿,整张脸还算挺俊美的.他穿着一身沙漠迷彩装,扣子解开几个.结实的胸膛袒露着，走光有点严重.他的头发也与众不同----和炸熟的龙虾一个颜色.短短的头发,显得很精神.皮制腰带上,右边挂了把大剑,左边别着把"尺弩"(类似□□防身武器).
　　"斯塔烈德(天界边境的沙漠之城)人?"亚纳尔打量他一阵，猜他的来历.
　　"哈!小东西有眼力.看你长相不赖就不揍你啦."那人咧嘴一笑.
　　"那好,多谢您的宽容,我们要去考试,告辞了."嘉烈拉住亚纳尔就走.
　　"哎----回来回来!"那人追了上来.盯着嘉烈看了半晌,最后啪一拍脑袋,"哎呀,我,我想起你来了,怨不得这么眼熟呢!你不就是那个盗墓佣兵团的头子么?"
　　"你是斯塔烈德城炎烈骑士团的团长,米歇尔.里昂.斯塔烈德?"嘉烈早认出他来了.
　　"没错没错."米歇尔由于见到了老友,心情看上去特好.^
　　"哎对了,我当年见到你时,你还没这么女里女气呢."米歇尔说.
　　"是的,我当年见到你时,你还没这么流里流气呢."嘉烈回敬道.
　　"啊哈哈哈....."米歇尔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干笑.
　　米歇尔一路跟他们到三院考场入口,两人进了门,还能听见米歇尔在防护结界外喊:"考完了我来找你们凑份子喝酒啊,别忘了带钱!"
　　由于是摸底考试,大家都很轻松:考得好,有点奖学金,考不好也没什么.考题比较容易,监考的看得也不严,后面的干脆抱着魔法书和军事理论等书大抄特抄.前面的先进一点，用魔法通话.只要不太过分,是不会被轰出去的.
　　"嘉烈,文史综合试卷第三题怎么写啊."亚纳尔问.
　　"附加题,不用做."
　　第三题是写出自己前生的主要经历.
　　"那第五题呢?"
　　"唔....以下棋为题写诗,格式不限(还可以写其他主题).我这里就有一首."
　　亚纳尔飞快地抄着.
　　"广大的战场上黑白两军交战犹如闪电,混乱的棋盘没有军营与王帐,王的正面护卫的数目已经从十四减为八......."
　　"嘉烈,这好象是歌词,吟游诗人写的歌词."
　　"没错,反正我也写不出来."嘉烈回答.
　　亚纳尔:"我...我先囧一下."
　　历史部分
　　"嘉烈,阿烈,那个加百列是什么行业的祖师啊."
　　"应该是佣兵业,具体我也不知道."
　　"那么哈尼亚呢?"
　　"天,这你都不知道,你白当盗贼了吧?"
　　"我明白了."
　　"对了,历史上涉及人数最多,地域最广,持续时间最长的战争是什么啊?"
　　"是天地之战啦,光米迦勒单挑路西法,加百列挑撒旦,其余几天使混战就用了一千年呢."
　　"阿烈,扎希尔(弓箭手的祖师)用的弓叫什么啊?"
　　"叫流星碎片,还有一把叫大地鼓动."
　　"阿烈,冥府晨曦是什么武器啊?"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路西法用的防身剑吧?"
　　似乎除了这些题,大部分亚纳尔和嘉烈都能轻松搞定.但是,亚纳尔的炼金知识不过关,最后还是嘉烈帮他写完的.为了报偿,亚纳尔帮他写了一面的文学鉴赏(及格就行).
　　一天的时间过去,总算答完了,其他没答完的,就在附近住下,明天再考.
　　“哎呀呀,下辈子再也不考试了!"亚纳尔伸了个懒腰.
　　"呦呵?这辈子没活完还想下辈子?"爱利诺从后边追上来,"啊?你?大哥?"
　　"少叫我大哥."亚纳尔抬手,一柄白飞刀(普通金属飞刀)擦着爱利诺的头发飞过去.邦地钉在对面墙上.
　　"那叫二弟?"爱利诺脑子不慢.
　　"滚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希望你能用行动表示."亚纳尔笑眯眯地把白飞刀换成了闪光的附法飞刀.
　　"大哥....不不不,二弟...."爱利诺嚎道.
　　"叫爹也没用,趁早滚!"亚纳尔唰地把附法飞刀朝爱利诺扔过去.随着一声爆炸和掉进大坑般的惨叫,爱利诺抱头鼠窜.
　　亚纳尔拍拍手:"我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
　　"怎么讲?"嘉烈明知故问.
　　"我赶走他好让查德同我一样有失恋的心情这就叫同情心."亚纳尔笑得好贼,以原点的名义起誓,能看见他的小虎牙.
　　"恩,还不是一般同情心那."
　　嘉烈有点可怜查德和爱利诺这对苦命鸳鸳了.为什么不是鸳鸯?因为爱利诺是一骨男而不是骨女.查德也不愿意在非战斗状态下当女孩子,尽管从身高上说有点郁闷.
　　回到临时宿舍,文斐正猫着腰洗头发,脸盆架上有一瓶开了盖的"百花"牌廉价洗发露.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文斐头发长,洗起来很费洗发露.
　　"昨天不是洗过一回吗?"亚纳尔嘴快,也不怕得罪人.
　　文斐抬起头,抹了一把泡沫笑道:"今天考试后有几个人吵架,拿墨水瓶子互相掷来掷去的,一不小心,就砸我头上了.真是飞来横祸,不信你看看水,还是黑蓝的呢."
　　"喔,喔,还真是不幸."亚纳尔看过盆里的墨水.然后就提了个茶杯子到楼上维丝诺住的地方说话去了.
　　嘉烈在靠窗的座位下坐下,随便拿了本书看:"文斐,那首诗,就是文史综合试卷第五题你写的什么?"
　　文斐擦着头发上的水说:"哦,那个啊,我的棋艺并不太好,所以我写了一首学到的仙界诗,嘲笑糊涂虫的."
　　"什么诗?说来听听?"嘉烈来了精神.
　　"黑漆皮灯笼,半天萤火虫.粉墙画白虎,青纸摆乌龙.茄子敲泥磬,冬瓜撞木钟.天昏与地暗,哪管是非公?"文斐摇头晃脑地背诵一遍.
　　"倒是好诗啊?不过我闻到火药味了?"清朗又富有朝气的声音传了进来.一个高挑身影晃着手上的茶杯子,倚在门边.杯子里还有半杯茶.
　　"唔,雅薇先生,您怎么有兴趣到这里看看?"嘉烈放下书.
　　"我来不行吗?"雅薇说着,径直走到屋里.找了个凳子坐下.
　　"当然欢迎了."嘉烈立起来,往雅薇的茶杯子里续了些水.
　　"抱歉,没有什么好茶名酒,只有洗东西剩下的白开水.别见怪啊."
　　"你可真爱说笑,我又不是专为喝茶来的."雅薇啜了一小口茶水.
　　"那您是为何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呢?"
　　"我只是想和你随便聊天而已."
　　一听到这话,文斐作贼似的沿墙壁,踮着脚一声不吭溜走了.
　　"我真是受宠若惊啊.像我这样的人,几乎是不会花钱买街头小报的,所以您要打听什么人的八卦我可一无所知."嘉烈笑道.
　　"正因为你不聊八卦我才来找你."雅薇那如秋天湖水般的深邃碧眼显得格外魅惑.玉白的侧脸在傍晚夕阳的照射下竟也现出淡淡的金红.头发披散在肩上,似乎被风吹得有点乱,几绺碎金色发丝垂到前额.嘉烈不禁心里一动,急忙克制住自己.
　　"唔？那是？"
　　"还是昨天的事."
　　嘉烈立即严肃起来.
　　"我可以再说一遍吗?"
　　"好吧."雅薇低下头看着地面,似乎有点惭愧.
　　嘉烈站起来,用只能两人听到的音量坚定地说:"我说过了,我只想做一个自由佣兵.我并不喜欢看别人脸色过日子.但是我会答应,我会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帮助你."
　　"那,也好."雅薇情绪低沉地说了这句话,然后勉强地笑了下。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清凉的晚风从窗口吹了进来,窗帘微微摆动.
　　"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吗?"片刻,雅薇抬了抬眼睫,问道.他的睫毛同发色一样是浅金色,不很长但是很密,向上翘着.这个动作显得有点俏皮了.
　　"应该......是,不过我也不想记起来."
　　"那我们谈点别的吧.明天模拟演习测验,后天休息.大后天就是武技测验了."
　　"唔,时间不是一般的紧迫啊."
　　"是的,不过这对于你来说,不算什么."
　　"您真是过于高估我了."嘉烈脸上现出依稀的笑意.
　　"你应该对自己有相应的信心才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请讲。"
　　"武技测验时你必须打进前四名,最好是第一."
　　"哦?为什么?"
　　"对于你实力的要求吧.其实学校规定武技测验第一的人可以免三年食宿费,两年费用减半,另外还有3000元奖学金."雅薇爽快地回答。
　　"哈哈,为什么不早说?"原来如此.
　　两人开心地笑起来.
　　又聊了一会,聊到了孩子的话题上。
　　“ 阿莉丝贴儿，听说你有个不到200岁的儿子,叫巴贝雷特,对吗?"
　　"对的,他在奈落城念书,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提到儿子,嘉烈显得挺高兴.
　　"那他肯定和你一样优秀了?"雅薇笑着问.
　　"您是说,他的外貌和我一样吗?"嘉烈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架势,"就性格上说,他太文弱了,简直像个小姑娘.不是个做将军的料子."
　　"或许文弱也是一种优点吧?"
　　"这倒也是."
　　天渐渐黑了，雅薇起身告辞。
　　"他不像传言中的那样难以接近呢.反倒是个温柔的人.还不急,慢慢来."雅薇边走边想.
　　"老东西,莫非想拿我儿子威胁我?老子老婆都能不要还怕你抓我那个不成器的小子?"嘉烈边盯着他的背影边想.
　　奈落城一所全日制魔法学院里,一个美貌的少年猛地打了个喷嚏:"哈湫!谁在背后说我啊?"他正是那个不成器的巴贝雷特.
　　"我想,一定是令尊吧?到底是哪一个令尊呢?"他的同学打趣道.
　　"轰!"魔法学院的某间宿舍屋顶飞上了天.
　　-----我---是----无-----良----的----分----割----线------------------
　　文斐看见雅薇走远了又溜回来.
　　"阿莉丝贴儿同志,这家伙来头不小."
　　"这个,我知道."嘉烈自若地说,"可我不是在擦鞋."
　　"这个,我知道."文斐心情快乐地一笑.原点作证,创始神作证,他的恶魔尾巴又开始晃啊晃的了.
　　一夜没事,第二天就是模拟演习测验.当然如果不修习军事课程就不用考了.
　　测验在几个模拟演习机房里进行,一人一台模拟演习对战机.为防止有人给要好的朋友留情,演习规定每人取一个假名.当然,由于参赛者的人品参差不齐,许多名字也颇有令人喷饭之处.
　　"呦,这个'JB是骨头'是谁啊?肯定是骨男,等会儿往死里整他.还有这个'黑狗一翘腿',呦,黑狗一翘腿招募新兵若干,他招的是苍蝇吧?那那那,这个'狂风卷内裤飘'是谁啊?亚纳尔?不对啊?亚纳的名字是'最帅'啊......"查德边看屏幕边大发议论.
　　"唔？怎么回事啊？"嘉烈手里拿着烟过来.他已经通过演习了.
　　"我敢打赌,这个叫'JB是骨头'的肯定是爱利诺.赌20块,敢不敢?"
　　"啊,这个'狂风卷内裤飘'应该是亚纳尔,赌50,怎样?"维丝诺从一旁伸过脑袋。
　　“羡慕你们这些选修生啊,不把考试当事.来一根?"嘉烈点上烟,叼到嘴里猛抽.顺便又掏出那个绿色硬质烟盒来.
　　"不不不,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想被废掉."查德拼命摇头.
　　"切,你命里的儿子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转筋哩."维丝诺很打击人的说道.
　　"不如叫尤莉亚算算？"文斐伸过脑袋来.
　　"去去去,一股低级洗发水的霉味,真对不起你那头发."查德向右推了推文斐.
　　"因为你从来不用洗发水,所以对得起你那鬃毛."文斐反唇相讥.
　　维丝诺一耸肩:"真是一群披着华丽外皮的古怪生物.阿烈,给我一根烟."
　　"啊?维丝诺你怎么能这样?你还得给我添小侄子呢....."话没说完,查德就被封了口----嘴里塞进一团考试用纸.
　　"哈利路亚,总算不吵了."维丝诺得意地拍着手.
　　"哈梨卤鸭.考完了我会给你做这道菜的."文斐为某人祈祷.
　　查德:"555..55555.....555555(翻译:维丝诺..你个欠操的.....老子看走了眼!)."
　　唉,跟这群大脑结构不明的生物待一起实在太危险了.嘉烈找了个借口就溜了出来.正当他发愁去哪里逛时,碰上同样考试完毕无事可做的米歇尔.
　　"麦克?"
　　米歇尔没穿他那身沙漠迷彩装,穿了条普通的军装裤,裤脚挽着.运动鞋上沾了些泥土.上身随便套了件红色紧身T恤衫,还是那种最普通的大V字领,很大限度地炫耀了他的身材.手里拿着半截大叶子卷烟.红色头发松松地翘着.这整个一工地上的"背心"打扮.
　　"喂,阿烈,咱喝酒去?菲兰海特的大酒店不少啊."米歇尔灿烂地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好啊."你这打扮到大酒店去不被轰出来我嘉烈.阿莉丝贴儿.德格勒就跟你姓.
　　"还是到小酒店算了."嘉烈好心劝他.
　　"好啊."米歇尔在喝酒上还是很随和的.
　　正当两人向外走时,嘉烈看见对面过来个人.他穿着黑色长风衣,灰白衬衫,笔挺的西装裤.领带打得很端正.金发在明亮阳光的照射下显出一小片亮晶晶的白色.
　　"雅薇?这家伙真是灾星啊."嘉烈在心里说.
　　雅薇也看见了他们,快步走过来.脸色却有点阴沉.
　　"难道二位不知道考试当天考生只能在校内活动吗?"听这语气好象很不乐意看到他们的行为.
　　"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狗屁规定?老子没见过!"米歇尔属于直来直去毫不忌讳的类型,有话憋不住,早晨还没这个规定呢.怎么过了晌午就有了?
　　"因为这是新定的,米歇尔将军真是孤陋寡闻那,在下倒怀疑起您的情报战能力了."雅薇两眼含笑夹枪带刺地说.
　　虽然雅薇够得上甚至超出美人的标准,米歇尔还是拳头攥得咯巴响,忍不住想揍他一顿,在他那毫无瑕疵的漂亮脸蛋上添几个疤,好出这顿被他奚落的气.
　　"哎,麦克,既然是新规定,不知道是自然的,还是回去吧."嘉烈又充当起和事老的角色.
　　米歇尔想说什么,可是没说出来,张了张嘴.最后"哼!"地一声,气呼呼攥着拳头,脸色发紫地掉头走开了.
　　"好了,雅薇先生,我也该回去了,"嘉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因为今天太早起来考试,所以没休息好,俗话说'多睡觉.省饭钱.'我该回宿舍休息啦."
　　"等一下,有句话跟你说."雅薇叫住了他。
　　“什么事?"
　　"您以后请尽量不要与米歇尔来往."雅薇温和地警告道.
　　"那我也建议您,以您的身份来说,是不能轻易感情用事的."
　　嘉烈微微一笑，动作优雅地展开双翼飞走了。
　　雅薇将白皙的双手插到衣袋里，望着他的背影吹了一声口哨:"很好的意见,看来我有必要改正一下做法了……"
　　傍晚,嘉烈回了宿舍,看见查德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窗前,两手支着下巴唉声叹气.可惜,他再闷闷不乐也不是思春少女.更别提那可怜相了,让人看了就想笑:一副没完成假期作业将要被老师批评的学生脸.
　　"怎么了?"出于人道关怀还是得问一下.
　　"输钱了."查德丧气地说:"那个'狂风卷内裤飘'真的是亚纳.我的五十块钱啊!"
　　"活该,你不知道亚纳取名字是随心所欲的么?"维丝诺溜进来听见了,挤眉弄眼地笑.
　　"莫非你跟亚纳串通好了来骗我钱?"查德鸳鸯眼一亮,好家伙,赶上灯泡了---立马从椅子上蹦起来冲出门外.
　　"亚纳尔,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老子摊上你这双生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无视查德的暴走,维丝诺款款走到嘉烈前面:"同志,来根烟."
　　嘉烈一摸兜,笑道:"哎呀,不好意思,没烟了,你有零钱没?我去学校供销社买."
　　"我正好有点烟钱,不用打借条了,给."维丝诺掏出些零钱递给他.
　　"那怎么行,让你破费了呢."
　　推脱礼让一番,嘉烈笑嘻嘻地接过钱出门,走到看不见的地方,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哼,老子的好烟能让外人抽，让着你们呢,你们还真当自己是个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话虽这么说,还是到三院供销社买了1包"Rose",一包普通薄荷卷烟带了回去.回去时,不巧又碰见了雅薇.
　　"啊,又看见你了,今天天气不错."雅薇仍不改他笑面虎的作风,和蔼地微笑着向他打招呼.
　　(又看见人家跟天气不错有什么关系?是天气不错时看见人家还是看见人家后天气不错呢,雅薇大人说话太令人摸不到头脑了)
　　"是啊,阳光很好."嘉烈敷衍道.
　　"中午气走米歇尔是我不对,你说得有道理,我向你道歉."雅薇走上来握住他的手说,雅薇的手很凉,像刚在冷水里洗过一样.嘉烈心里一动:这是魔法力透支劳累过度的现象.
　　“没关系的,您不需要道歉."嘉烈的笑容柔媚中带了些恭敬.
　　三分钟后,两个人就坐在了一间明亮的办公室里.
　　"自从斯塔烈德脱离天界管制后,已经成了一块奶油蛋糕,谁都想抢一块,但是斯塔烈德仍在钻石山谷的范围内-----边界,是沿钻石山谷划分的,等于还是天界的领地.要想收回自由都市斯塔烈德----这是凤凰计划的重要一步,先不能得罪米歇尔,他是斯塔烈德将来的军事执政官,手里还有战力强大的炎烈骑士团,如果得到了他的支持,就等于成功了一半."嘉烈看着茶杯上奇形怪状的白雾说.
　　"你说得对,"雅薇端起杯子,碰了一下嘴唇,但又放下了,没喝,"听说迪亚大人有让斯塔烈德一直自由下去的想法,我想向您求证一下."
　　"大人保证以后不干涉天界的内务----魔界本身就有足够多的麻烦,大事在前,先对付共同的敌人为要."嘉烈抬起头,浅褐色的瞳仁坚定地注视对面那副美丽的面容.
　　"您并没回答我的问题."
　　"迪亚大人并无此意,以后也不会有.以黑暗的名誉保证."嘉烈坚定地回答.
　　"说得好,以黑暗的名誉保证."雅薇重复了一遍.之后又加上了一句,"果然她没看错人,让你过来,可惜你不能为我所用,我应该考虑一下了---在计划胜利后杀了你,然后让你以天使的身份转世到天界."
　　"如果我的内存知识没有发生失误的话,能量的聚合体转世时身份与记忆的决定权在自己."嘉烈在听到他的话时,竟出人意料地平静.没有打碎手上的杯子.换成一般人会怎样呢?
　　"那好吧,我用这个,雇佣你."雅薇从抽屉里抽出一份契约书,"从开始,一直到计划结束,你要为天界工作,领军长级工资.完成任务有相应报酬,还可以续约.魔界你也可以继续为其服务,但以不抵触天界利益为前提----我知道,你和我接上头后,任务就结束了,现在你是自由佣兵,如何?"
　　"很丰厚的报酬."嘉烈仔细地看了一遍契约书:"一个月的军长级工资,就是作一次A级任务的报酬,我签约."
　　"看来还是用钱干脆啊."雅薇不无嘲讽地说.
　　"我是一个佣兵,自然要有佣兵的打算.在佣兵看来,天使的光耀不比宝石的光泽明亮多少."
　　"好,好."雅薇拍着手笑了两下,随即起身,到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为我们的合作顺利干一杯.这酒是封藏六十年,可媲美真正宝石光泽的'那菲尔德红宝石'."
　　"干杯."
　　深红的酒液在玻璃杯里闪着诱惑的银光,这正是'那菲尔德红宝石'的名字由来.封藏了六十年,酒的味道刚刚好,淡淡的苦涩中带甜辣味.其实这种酒中看不中喝,没什么酒劲.
　　"说起来你胆子够大的."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嘉烈端详着杯中摇动的红酒:"如果您想杀我,早就下手了.虽然我在武学上小有研究,但是我可没有接下您一招的自信."
　　"这是赞美吗?"
　　"您知道我是不擦鞋的人(不拍马屁),这应该是评价吧."
　　"真是,令人愉快的评价."雅薇动作优美地啜饮着'那菲尔德红宝石'.玉雕般的手指恰到好处地握住高脚杯,无一处不彰显了他高贵温文的气质.
　　嘉烈又和他干了一杯:"今后就承蒙您照顾了."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