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帅传奇》利夏尔

48、斯塔烈德保卫战

　　"你们没见我们是怎么打的啊！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卡穆尔在米歇尔家宽大的客厅里，一只脚踩着桌子向其他人讲述他们的攻防战。
　　“把脚放下来，你个小达子还真当我家桌子是你们那里的土炕了！”米歇尔气急败坏地把他一推，他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有话好好说不行吗？”路斯菲尔抬起头来。
　　“不行。”某五行缺揍的红毛理直气壮地说。
　　“好好好，我就好好说了，你们别摔跟头啊。”卡穆尔捋了捋头发。
　　路斯菲尔做前倾状：“啊呦呦……你们聊你们聊，我这里还欠人家乌鸦一跟头。”话音未落他就被亚纳尔推了个跟头。
　　“乌鸦退散！”文斐拿出了十几张符咒一挥，噼里啪啦，卡乌鸦身上就贴满了。
　　"想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打的？”某乌鸦嘴不死心。
　　“好！看你能说出什么来！”米歇尔豪爽地一拍桌子----心情好的时候他就这样。
　　“要是他让我放水时也这么豪爽就好了。”路斯菲尔在一边说风凉话。
　　“嘿，你这是什么意思？”米歇尔把拳头攥了又攥。
　　“说你小气鬼。”
　　“你不想活了？”米歇尔凶相毕露。
　　啪的一声，这里年纪最大的云幻天拍了一下桌子：“不要吵！听他们说。”
　　话说三人去“约束之地”后，十几个人在米歇尔家的客厅里等待天亮----都睡不着嘛。
　　客厅里灯火通明，十来个人有的坐在沙发上喝酒，有的不安地看着窗外。还有的正在收看午夜成人档节目，只有乌瑞尔和文斐还在气定神闲地看书。
　　“心里有点不踏实，总觉得今天要出点什么事。”卡穆尔慢慢地用豆油擦着弓弦。
　　查德瞪了他一眼：“算啦，只要你不说话，比什么都强。”
　　这时节目突然中断了，屏幕上一片雪花点之后出现了波特严肃的面容。
　　“又是这个臭小子！长得又不帅，我要美女！美女！”亚纳尔气愤地跺着脚。
　　文斐从书中抬起头，瞥了卡穆尔一眼：“你的生日是几月几号。”
　　“十一月二十九号。”卡穆尔回答。
　　文斐一脸惋惜加哀怨地瞅着他：“你要是早生十天就好了，星座为射手座的人的乌鸦嘴一般都很准的。”
　　这时屏幕上的波特开口了：“居民们，现在，神圣自由工会的侵略者们就要打过来了，请做好防御准备，隶属佣兵工会，魔导工会以及各大学院迅速派遣高级战士做好守城准备！以下重复三遍……”
　　城里顿时沸腾起来了，民兵和士兵们迅速拿起武器集结到了城头。此外武警部队也在迅速行动，他们依照从各个渠道得来的情报清除着神圣自由工会在城内的奸细。
　　这时候米歇尔家大门外突然传来了急切打门的声音，伴随着芭芭拉维琪清亮的女声：“各位大人，您们可以协助我们防守吗？”
　　"嘿……这小妞什么时候和他们是一事了？“亚纳尔皱起了眉头。
　　“芭芭拉维琪本来就是斯塔烈德人，波特是她哥哥。”乌瑞尔合上书，拿起魔法杖说。
　　他打开了门，看见芭芭拉维琪穿着灰白色的密斯锂铠甲,腰上挂着一柄蝎尾弯刀----这是一种极具沙漠特色的弯刀，因形似蝎尾钩而得名，刀刃反射着月光的寒气，刀背弯曲而且有十数根朝刀刃方向的，张牙舞爪的金属扁刺，可不要以为这些倒刺是吓人用的装饰。善于使刀的人可以利用这些东西给敌手致命一击,而且可以轻易钩开敌手的装甲。她背上背着二十四杆标枪，哼，你当这些标枪轻呀，白蜡杆，钨头，上面镀了一层毒药，没点本事还真耍不起来。
　　一只黑漆漆的大爬虫温顺地跟在她身后，那是一只沙漠里特有的巨蝎，不算尾巴，身体大约有一米长。她从腰间解下一个药瓶，掏出一粒营养素扔给它，然后对乌瑞尔说：“大人……请您……”
　　“我们会去。”乌瑞尔收起了防护结界。
　　“你们是……”查德好奇地问芭芭拉维琪。
　　她敬了个礼：“巨蝎骑士团原团副芭芭拉维琪。”
　　十几个人一起飞向城头，因为这是特殊时期，取消了速度限制。
　　到达城头时发现，神圣自由工会的敌军正潮水一样朝斯塔烈德城涌来，沙漠就像被无边无际的黑色蚂蚁群占领了一样。它们都是身高三米以上的巨怪。乌瑞尔二话没说，立刻张开一个超大的绝对防御罩，霎时，整个城从外面就像笼罩进一个七色的巨大肥皂泡一样，将射向守军的箭支统统挡在外面。
　　“大约有多少敌人？”乌瑞尔布置完绝对防御，边喝回复药边问。
　　"少说也得有三十万步兵，而且还在不断递增中。而我们这边能够调动的军队只有二十四万。其中有五万弓兵，五万魔法师，五万步兵和骑兵，巨蝎骑士团一共有四万人。”芭芭拉维琪咬着牙指向源源不断输送敌军过来的时空门。
　　“哼，别忘了我们这里有一剑秒杀百万军的炽天使啊。”查德乐观地说。
　　“貌似那三个能够一剑秒杀百万军的家伙不在。”卡穆尔在一旁给他浇冷水。顺势拉开了弓弦，展开雪白的羽翼，缓缓从城门上飘了起来，全身笼上了一层清净的白光，“不过，只要把时空门炸掉就好了。”
　　“放心，我掩护你。”文斐也拔出剑来，从贴身口袋里取出一道紫色的纸符，将它甩在空中，一剑刺破。低声喝道：“击！”
　　瞬间，从晴朗的夜空中平白落下了千万道蓝色的闪电，准确地打向敌军后方那些维持结界的魔法师们。一时惨叫声此起彼伏。
　　时空门也出现了些微的不稳定。趁此机会，卡穆尔将弓弦拉开，一道劲力十足的透明光箭从弦上发出。顿时击毁了远处的时空门，一团美丽的紫红色火球在空中爆开，连带着击倒一大片士兵。那些魔法师也承受不住时空门爆炸反噬过来的力量而纷纷爆体而亡。火球四周飘飞着飞溅的血滴与铠甲战袍的碎片。
　　大家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没有完，波特率领的巨蝎骑士团一马当先冲了出去。顿时像地上的蚂蚁看到了糖食一样，他们很快被黑压压的敌人包围了。但是骑士们却毫不畏惧，敌人虽然穿的是全身铠甲，他们却有能力用弯刀上的倒刺把铠甲剥开，然后一标枪捅穿他们的脖子或膝盖。尽管如此，面对由巨人组成的部队还是有些困难。不久有些骑士就显出了疲态。少数体力将近枯竭的骑士于是拉动了身上的“光荣弹”与周围几个敌人同归于尽。战场上不时腾起小规模爆炸的火光与烟雾。
　　这些巨怪不知疲倦。城门上的弓兵和魔法师部队的努力似乎也没有什么效果，沙漠地区的强弓硬箭似乎完全无法破坏他们的肌肤。斯塔烈德的战士们，除了巨蝎骑士团团员们，身材普遍较其他地方的战士高大，但在他们的攻击下就像孩子一样无力地防御着。每次巨怪们一挥下手中的武器，他们就感觉像有千钧之力砸在盾牌上。
　　“你们真是笨蛋，这些东西都对付不了？”这时传来了未来的死灵君主，巫妖爱利诺的冷笑。
　　然后他举起法杖，黑色的魔法袍在他身后徐徐展开，如同一只妖异的乌鸦展开它的双翼。
　　“沉睡在死亡国度里的英灵们呀！听从我的召唤回到现世……将生前的怨恨悉数发泄，借此洗去身上的积怨……亡灵大阵！”
　　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战场上凭空腾起一阵黑雾，蔓延了数公里，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青灰色泛着诡异妖光的逆五芒魔法阵与之遥相呼应，然后烟雾散去。战场上多出来了一排排的白骨士兵，它们个个披坚执锐，眼眶里射出恐怖的绿光。同时骑着骨架马，拿着黑色长刀的亡灵骑士也从地上站起，五架骨龙也列着整齐的队伍从上空的魔法阵中飞出。
　　在他们上方，漂浮着不计其数的透明物体----灵怪，还有上千个披着红色斗篷的吸血鬼。
　　“你们这些垃圾……尝尝我真正的亡灵大阵的味道吧！”爱利诺一声尖啸，魔法杖上发出两道红光直冲天际。那些亡灵纷纷卷入战团。
　　“好家伙……一下子招出十万大军来……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啊？”查德咬着牙说。
　　“对于他们这档次的白骨怪来说，一次招十万个低级亡灵不成问题吧，有一次路斯菲尔招出了两个军团（比十万多），还一副轻轻松松的样子。”文斐一边用闪电打击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敌人，一边说。
　　再看那边的爱利诺却是貌似无力地坐在地上冥思。
　　“……算了，当我没说。”文斐无奈地又取出一张符来，开始用远程攻击威力极大的风刀乱舞乱刀砍碎敌方的弓箭手，炮手和魔法师----这是个正确的做法，消灭掉远程攻击手也好减轻乌瑞尔的负担。
　　“尤利亚，你能撑得住吗？”亚纳尔担心地问。
　　乌瑞尔冷笑道：“‘三月十八’魔界动乱时我用一个防御结界把菲兰海特罩了三天三夜，你说能不能撑得住？”
　　城下的战斗仍然在继续着，这次爱利诺召唤出来的骷髅兵每个都带上了和蝎尾弯刀相差无几的武器，能钩能砍，一半黑骑士组成了牢固的防御阵型，在城门前阻止进攻，另一半则组成了一个锋矢之阵，旋风一般在潮水中的敌军中冲来冲去，逢敌便杀毫不留情。而灵怪，吸血鬼和骨龙组成了三维立体防线防止空中和地下敌人的突袭。
　　在亡灵大军的支援下，斯塔烈德军队士气大振。巨蝎骑士们发挥了他们身材娇小灵活的优势，操纵着坐骑冲入敌方的骑兵阵，刺马不刺人，两三个骑士一组，等马上之敌摔下之后立刻将其一刀毙命。
　　“这些敌军似乎受到了什么控制。”云幻天看出了些门道。
　　这时候芭芭拉维琪带着几个骑士抓着一个俘虏走到卡穆尔跟前：“大人！我们抓了个舌头。”
　　那俘虏十分狼狈，黑色的全身甲豁了个大口子，脖子上的伤口还淌着血丝，个子与其他敌兵相比并不算高，和斯塔烈德人相比也是比较矮的，很明显是个文官，手中还拿着笔记一类的东西，这是他被活捉的原因吧？
　　卡穆尔点了点头，沉着脸对那个俘虏说：“你们的前敌指挥部在哪里？”
　　“报告长官，我不能说。”俘虏双脚一并，回答。
　　卡穆尔危险地眯起眼睛，从腰间枪套上拔下防身火枪，朝那个倒霉蛋颈子边开了一枪：“这次只是破皮，下次搞不好会丢点什么。”
　　子弹擦着俘虏的脖子边就飞了过去，鲜血飞溅。
　　“长官饶命！我说我说！前敌指挥部就在你们正前方，它是今天突袭时才被时空门传送过来的……所以侦测不到。”那个俘虏被他酷似高级僵尸（银发，蓝眼，青色嘴唇）的长相和精湛的枪法吓住了。
　　卡穆尔点点头，从恫吓转为和蔼的语气：“下去休息吧。”
　　根据俘虏们的口供得知，敌军的前敌指挥部有一种魔法效果，能控制士兵的思维，使他们成为只懂得杀戮，没有多余的自主思维，行动整齐划一的活死人。
　　“看出来什么没有？”亚纳尔走到拿着望远镜瞭望的卡穆尔跟前问。
　　卡穆尔指着远处一个白点：“根据抓来的俘虏口供，这是他们的前敌指挥部，你测测距。”
　　“大约20公里，你想干什么？”亚纳尔警觉地问。
　　“打掉它。”他冷笑着说。
　　“你疯了？弓箭和炮火打不了这么远！就是用最先进的魔导导弹发射，射程也只有十七点零公里！”亚纳尔倒吸一口凉气。
　　卡穆尔没有说话，取出了“流星碎片”来，扯去束发的头绳，徐徐漂浮到空中，展开六片巨大的羽翼。
　　清净神圣的白光从他身上缓缓浮出，自然放下的银色长发现在如同在风中撕裂的锦缎一样无风自动。再加上他今天穿的是一身银貂皮镶边紧身素白色软甲，头带镀银密斯锂盔，给人一种圣洁迷离的气息。
　　蓦地，他把透明如同水晶丝的弓弦拉开，一道由清冽透明的光元素凝成的箭凭空在弦上形成。他周身也笼上了一层纯白的光环。
　　他的气势很平稳沉凝，不是像米歇尔一般激烈，而是很稳定地增长着。一旁的亚纳尔数了数他的呼吸，还是平稳的每分钟25次。不过他能感到他在暗暗发力，甚至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绷紧到极点。
　　敌军也发现了这个可怕的发光点，所有的暗黑系魔法，附有炸药的羽箭，炮火等纷纷向他打来。但无一例外被乌瑞尔的绝对防御挡下了。
　　“对不起啊……尤利亚……我给你添麻烦了！光之箭！”
　　卡穆尔将弓弦拉至极限，手松箭出！
　　一道划破夜空的光带着唯我独尊的气势向目标冲去。奇迹出现了，它正正地落到了白点上。
　　远方立即腾起一朵绚烂壮美的死亡之花，金红白三色的花瓣，混杂着灰黑色尘烟的花梗，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距离指挥部比较近的敌兵们，不是哀嚎着在火焰与烟尘中化为它们的一部分，就是被气浪掀翻在地，一时爬不起来。
　　过了十余秒，爆炸的气浪湍湍涌来，撞得乌瑞尔布下的绝对防御罩砰砰作响。深蓝头发的天使镇定地举起手中的法杖，黑色金边十八镶滚的魔法袍在他略显瘦削的肢体上鼓荡飘飞，如同幽灵的歌声一般哀婉动人。法杖顶端的魔法宝石发出神秘的紫色魔光。
　　“卡穆尔……你这个坚持个人英雄主义的王八蛋！”乌瑞尔压抑住胸腔中的气血翻腾，暗暗地骂道。
　　“乌鸦！干得好！酷毙啦！”亚纳尔跳着脚喊。
　　此时查德的召唤魔法也完成了，一头通体火红的火龙出现在半空，它的口中吐出了明亮的火焰与闪电，准确地打击着敌军。趁此机会，文斐松了口气，开始和莱亚一起施展增加我方力量的加护魔法。
　　赫尔取代了爱利诺的位子继续指挥亡灵大军。卡穆尔一箭一箭地继续摧毁着输送敌军过来的时空门。
　　由于指挥部被卡穆尔一招可怕的光之箭摧毁。战场上的势力基本平衡了下来，敌军人数虽多，但基本上溃不成军，魔法的反噬使他们一时失去了斗志，头脑混乱。
　　同此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斯塔烈德军队士气的大大提高。疲惫的战士们眼中又燃烧起了希望的光芒。正当他们鼓起勇气准备把敌军赶出沙漠时，传来了淅沥淅沥的爆裂声。
　　“斯塔烈德军，全体隐蔽！”在城楼上瞭望西面的亚纳尔见思盖特被某种可怕的魔法摧毁，于是打开了瞭望台上的指令灯。
　　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怕的灾难降临了，灰色光芒不紧不慢地贴地移动过来，接触到它的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化成一道轻烟消失了。
　　机灵的巨蝎骑士们和斯塔烈德步兵急忙就地趴下，用大盾掩护住自己的身体，骑兵慢了些，损失了部分人马，但他们也总算反应过来，急忙从马背上跳下来趴在地面上。和他们对战的那些巨怪由于动作缓慢，纷纷化成了轻烟。
　　“这是什么法术？”亚纳尔震惊地问。
　　没有人回答他。
　　大家密切地注视着灰光的走向。好在它在斯塔烈德城门外停住了。
　　“它是灭世魔法之一----甜蜜的和谐。”乌瑞尔心有余悸地收起了防护罩。
　　“甜蜜的和谐？”卡穆尔问。
　　“传说世界上有三个灭世天使，他们的称号分别是开天之光，灭天之暗，纵天之混沌。他们三个人在创世神和治世神的手下，地位仅次于这两位神祇，掌握着世界的覆灭与重生之力----”乌瑞尔脸色发白地看了看众人，“他们综合起来就是和谐之神。而甜蜜的和谐就是他们专门用来毁灭一切的魔法，它的原理是使各种物质与其相反的物质中和，借此回归于万物的源头，也就是把一切全毁掉，创造一个宁静安详的原点。幸好只有一个灭世天使觉悟了，使用的魔法威力和范围也不大，不然三个人同时施展这种魔法，不光是我们，一切都会被毁灭掉。”
　　"啊……好可怕！“查德毫不客气地说。
　　空气轻轻地振动，吹来清爽的风。
　　听到这里，以米歇尔为首，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嘉烈·阿莉丝贴儿·德格勒·科米尔身上。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啊？”某人被十来个人盯得发毛。
　　“呃……我们想问问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卡穆尔毫不客气地说。
　　“我……你们总得尊重个人的隐私权吧？”嘉烈很不自然地讪笑道。
　　“隐私权?貌似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偷偷窥探他人思想的人不值得尊重吧？”路斯菲尔说。
　　嘉烈两只眼睛盯着他，严肃地问：“您不是在自我批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