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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那名宫女走进了净月殿。
      净月殿是琬贵妃的宫殿,殿内摆设并未见得多繁华,只是很清爽,烛光明亮,窗明几净,淡淡的兰花熏香飘荡在空中,熏得人心静安然。
      此刻一名宫服女子端坐在梳妆台前,女子眉眼生得极好,细看之下和韩景睿有几分相似,樱桃小嘴涂点胭脂美得惊为天人。
      这女子便是最得圣宠的琬贵妃,她和圣上相结识还是因为刘子凡。是不是她本人愿无从知晓。
      那天,她随着母亲去已去世的长公主的府邸参加长公主女儿举办的宴会,本是热热闹闹的盛事,哪知突然冲进来一波官兵说长公主通敌叛国,害得岳王兵败漠北,埋骨风雪里。
      通敌的信件信物一应俱全,长公主却一个劲儿地喊冤,带兵的刘子凡可不管这人是谁,粗鲁的就要将长公主带进提点刑狱司,长公主待琬贵妃不薄,甚至算是厚待,虽然那时她不明白这份厚待为何而来,可她不能放任长公主被抓不管。
      她抓着刘子凡的手求道:“刘大人,长公主殿下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必通敌叛国呢?其中必有误会,还请刘大人明察啊!”其实该叫刘公公,可没根的人最听不得的就是那两个字,所以她没敢那样喊。
      那知刘子凡一看见她连长公主都不顾了,直接把她拉进一间房子里,她害怕极了,在角落里卷作一团,浑身瑟瑟发抖。
      她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去拉刘公公为长公主求情,她听见母亲在外面哭着求情,她也听见长公主疯了一般骂刘子凡“你个阉狗,就是找个和那人一模一样的人又如何,他不过是把她当玩物罢了,还能放在心上?替本宫告诉他一句话,他永远不可能得到那个人!阉狗,你以为你是谁,还想拿本宫,哈哈哈……”然后“砰”的一声,周围的很多人一下哭了起来,有人叫道“公主殿下!”也有人叫喊“母亲!”带着哭声喊得声嘶力竭,外面乱糟糟闹成一团。
      她不知长公主口里的“他”和“那人”是谁,但她知道,长公主怕是去了!
      她心里一下很难过,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想,或许她也要死了。
      可是,是像长公主一样自杀死的有尊严呢,还是被人侮辱后被别人杀呢,她思考了下,决绝的选择前一种死法。
      她看中了一根梁柱,上面染着红漆,她想,要是她的血流在上面会看的出来吗?大概不会,红漆那么红,她的血估计要干后才看得出来,可是,等她死后,一定会有人来清理,她的血就会合着脏兮兮的水一同被倒进脏水沟,她的身体可能会被一卷草席卷着扔到山沟沟里,然后被狗狼吃掉。想着想着她更害怕了,她不由得闭上双眼,心里默默的说了句“愿来生好命!”然后一下冲着她盯上的那颗梁柱跑去。
      可在半路被刘子凡拦腰抱住“别动!”他喊道。
      被刘子凡抱住的一刹那,她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想,大不了好好伺候好刘公公,求得一线生机,此刻什么尊严也好,贞洁也好通通都不及命重要。
      已死过的人是不舍得再死第二次的,哪怕只是思想上的死亡。
      可刘子凡并未对她做任何不轨的事情,他摆正她的头,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看,尤其是眉眼,他看了好多次,手指拂过好多次。看得她都快晕过去时他才放开她,连声说了三个好。
      然后她就被献进宫,成了万人艳羡的琬贵妃。
      如果圆房之夜她耳朵坏一点,没听见她身上的人的那句话,或许,她也会觉得自己值得艳羡,可她偏偏听见了。
      那夜,她满心忐忑,手中的吉祥物都快被她捏碎了,她的手搅了又搅,终于有人来了,一群太监和宫女将她洗净,卷在柔柔软软的蚕丝被里,她就这样被抬进了圣上的寝宫。
      圣上处理完政事之后,向自己走来,她听得见,心里的跳动随着脚步的靠近更加剧烈,当他掀开丝被时,她已满脸红晕。
      他一见到她,就盯着她的眉眼看,像刘公公一样,看了又看,最后忍不住的伸手摸了摸,亲吻着她的眉眼,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呵护什么珍宝般。
      她满心欢喜,以为得到了她的宠爱,当他情至高潮时两人满身大汗,他在她的身体里,他的嘴吻着她的眉眼时,他叫了一个人的名字,轻轻的却又像是倔强的叫到“景睿!”很轻很轻,她想,景睿?景睿是谁?过了一会,他喷在她的体内像是发泄一般的喊“琬琬!”于是这就成了她的封号。
      这夜过后,她成了万人羡慕的琬贵妃,可她却并不高兴,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慢慢的习惯他的宠爱,可她心底却知道,这份宠爱是借谁之名。她也知道了,韩景睿这个人。她一直防着,可她也知道自家的君王是什么性子,她有些慌乱。
      一名宫女跪伏在地,她刚刚将圣上同韩景睿用膳的事告诉琬贵妃,琬贵妃听后捏着篦子的手突然用力露出苍白的节骨。她怕琬贵妃一怒之下拿自己撒气,连大气都不敢出,希望她当自己不存在。
      宫殿里很静很静,熏香的烟漂浮在空中一上一下,像极了此刻琬贵妃的心,一上一下的跳个不停。
      过一会儿,琬贵妃挥了挥手,撤了所有人,那名宫女如蒙大赦急急退出去。
      所有人退出去后,琬贵妃手脚无力,浑身虚软,脸色苍白,嘴唇乌青,浑身柔若无骨的偏在梳妆桌上。
      她在想,如果韩景睿有那个心思,她该怎么办?大概,他也许会为了讨她欢心把自己打进冷宫,又也许会念着往日情份不拿自己怎么样,但绝不会再来自己这儿了。
      她很害怕,像是那天被刘公公抓进屋子里一样害怕。不对,比那天更害怕,得到的再失去比从未得到更让人不舍。
      不行,她想,她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她深呼一口气,又恢复到端庄典雅的琬贵妃。她优雅的坐在正堂“来人!”
      刚刚那名宫女又走进来,步履轻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剑上般的小心翼翼,终于她走到了琬贵妃跟前“娘娘。”她轻轻喊到。
      琬贵妃说:“圣上现在在哪儿?”
      宫女回到:“韩姑娘走后,圣上一直在偏殿处理政务。”
      琬贵妃点点头,又问到:“刘大人呢?”
      “刘大人被圣上罚了,现在府里养伤。”
      “罚?为什么被罚?”
      没人能回她,她也不为难宫女,只叫她以后看见刘大人便给刘大人带句话,就放她出去了。
      赫尔哈洱要将赫尔哈齐送回龟兹,赫尔合其也发现儿子离家了,猜到他会做什么,早早的派人来玉门关堵截。
      于是,在赫尔哈洱的坚持和赫尔合其派来的人的强硬态度下,赫尔哈齐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等等一系列把戏都没用了,终于被架着上了车,在车上他气冲冲地骂赫尔哈洱“丫的,老子千里送你,你这样对老子,以后你有本事再也别回龟兹,不然弄死你!哼!”赫尔哈洱不为所动,板着张脸把这家伙给送了回去。
      送别友人后,他正盘桓在街上,三个士兵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个看来约有三十四五的士兵弯腰介绍自己“公子,在下陈勇葛,是桓王殿下的属下,殿下有事想请公子一叙!”虽用了个“请”字,可这语气和动作却不容拒绝,三人成包围圈将赫尔哈洱围在中央,赫尔哈洱感觉得到自己如果不去,也会被他们架着去。
      他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是想见见他的,前两次的见面并不愉快,他不喜欢。
      桓王府邸查幼洱住处。
      查幼洱正在收拾行装,戏已演完,军事不用自己操心,桓王足以,现下最重要的是小公子的事,他得回去同人商量。父亲已在来的路上,由他老人家出面安抚小公子,比任何人来得奏效。
      一个身穿军服的男子悄悄进了查幼洱的房,查幼洱听见了,回头问道:“说好不联系,怎的还是来了?”
      那个男子眉头紧凑,语调焦急地说:“公子被桓王的人请去了!”
      查幼洱一惊“什么?”
      ……
      桓王府邸旁的一个小宅院住的是一个商户,商户南来北往交往最是广泛,加之这个商户祖上又是以诗书发家,出过无数大官和一个帝师,所以较之其他的商户,这个商户更有优势,既有财又有权,这个商户姓刘名达涯。许是早几辈把运气用光了,刘家到这几辈早已是没落,现下刘达涯也只能勉强守住祖宗留下的家财,而他的儿子刘宇邦就是个十足的败家玩意儿,整天到处惹是生非。查幼洱从府中出来,绕过几个街道,南南北北走了个遍,最后却在刘府出现。
      他和刘达涯面对面的坐着,两人面色都不对劲儿,查幼洱倒还好,只是跑得急面色苍白一些。刘达涯却神情激动,从鼻孔呼出口气,说到:“大人请放心,属下保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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