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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隔经年重踏归途,玉门关再生波澜 ...

  •   赫尔哈洱耐不住赫尔哈齐的叨叨,被逼无奈被拉到街上,他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他觉得人群哄哄的地方很不自在,总感觉自己身边的领域被别人侵入却又不能反抗,这感觉很憋屈,所以被一群女子围着说话对他而言不是享受,反而是一种煎熬。
      他本不想出来,之所以屈服于赫尔哈齐有两个原因,其一是耐不住赫尔哈齐的乞求,其二是对赫尔哈齐的愧疚,他对自己向来有什么说什么,而自己对他却有诸多秘密。不得已之下才出来的,哪知出门没看黄历,一出门就遇见一个招赫尔哈齐讨厌的家伙——艾利博得·赫本。
      若说在龟兹有谁的知名度能和虎风二位公子相提并论的话,那一定是这家伙,艾利博得是大洋对岸过来的人,三十多岁,白肤金发,说得一口洋文,不过在龟兹这个枢纽地带,洋文倒也可以让人听得懂,从他们那儿带来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有能摆动的计时的东西,也有能和马车一样能带人却不用马的东西,还有他每天晚上会拿着一根长长的管子对着天空看,他对他所做的这些称之为“科学”,他出名就在于他的这些独一无二。曾经赫尔哈洱对他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好奇,撺掇着赫尔哈齐想偷偷的去看看那些东西,然后,一不小心被捉住了,没想到艾利博得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很开心的给他们讲解怎么弄这些东西,赫尔哈洱很感兴趣,那段时间天天就和艾利博得待在一起讨论那些东西,还一起制作过东西。
      见赫尔哈洱的魂被艾利博得给勾走了,赫尔哈齐自然就不高兴了,或在艾利博得的实验室里乱弄东西,或将艾利博得用来做实验的东西毁坏,总之,那段时间赫尔哈齐尽他毕生智慧只为让艾利博得不高兴。最后,还是赫尔哈洱看不下去了,减少和艾利博得的交往才安抚好这任性的大少爷。
      见到艾利博得让赫尔哈洱很高兴,想着回到故乡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如今是见一面就少一面,自然期望着能多见几面,于是赫尔哈洱很高兴的过去和艾利博得打招呼,两人聊了许久,赫尔哈洱告诉艾利博得他要回故乡的事,艾利博得表示很为他感到高兴,希望他能旅途顺利,并赠给赫尔哈洱一个望远镜。
      见赫尔哈齐没有过来和自己打招呼,艾利博得笑着说:“你的朋友很爱吃醋。”然后微笑着向赫尔哈齐招了招手,赫尔哈齐切了声,双手抱臂,没打算理他,见状,赫尔哈洱很是无奈,只得和艾利博得道别,然后继续陪着虎公子逛街。
      为了补偿刚刚对他的冷落,赫尔哈洱对他几乎是所求必应,要啥买啥,想吃啥吃啥,然后回府的时候东西都拿不下了,叫了一个小厮来帮着拿才拿完。
      又过了半个月,赫尔哈洱已将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就要回中原。照旧一个包袱,一个包裹,另还加上一柄剑,就要出门,左右看了一下来送行的人,赫尔哈齐不见人,可能那家伙怕在自己面前忍不住哭吧,这样想着也就随了他的愿,不见也好弄得伤悲走得也不自在。
      向赫尔合其行了个全礼谢了多年庇佑之恩,饮了艾利博得赠的酒,转身上了骆驼说了句“后会有期。”哒哒的骆驼驮着久不归家的游子,踏上了回家的旅途,前方或是坦途或是颠簸,都阻不了踏上这条路的人。
      出了龟兹城门,赫尔哈洱捏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深吸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回头看了看,城门上,街道上,还是没有赫尔哈齐的身影,这家伙竟真不来送,赫尔哈洱扶额笑了笑,那家伙,讲不定在哪儿调戏小姑娘呢,他最讨厌的就是送别了,也对,不来才是他的作风,只是,这一走,可能真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最后只得怀着遗憾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
      行到轮台,连夜赶路夜风吹得赫尔哈洱得了风寒,不得已停下脚步,找了个驿站休息休息。刚进驿站就发现里面乱糟糟的,桌椅板凳胡乱的倒在地上,驿站官员正缩在墙角浑身战栗,而一个汉子正威风凛凛的站在楼上一手拎着个吓昏过去的人,一手正举着酒坛喝酒“来啊,看那个不怕死的敢来,敢来你爷爷我就陪你们练练。”赫尔哈洱不想惹事,就准备退出驿站重新再找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哪知一个商户打扮的人突然冲出来抱着赫尔哈洱大喊道:“风公子救命啊!”赫尔哈洱打量着这个商户声音听着很耳熟,挑起他的下巴一看,正是平常跟着赫尔哈齐一起混的朋友,这下赫尔哈洱想退出去也不大好了,安慰好受惊吓的商户,赫尔哈洱冲楼上的大汉抱拳问道:“不知兄台为何在此大闹”
      刚刚那商户冲向赫尔哈洱求救时大汉就注意到了赫尔哈洱,不知这风公子有何能耐能让一个吓破胆的商户鼓起勇气求救,后又听这沙哑的声音,再看见赫尔哈洱一副白脸狐儿的长相,心里对他不知轻看了多少度,只摇摇手说:“你这富家公子别管我们这些江湖人的事。”跳下楼来准备拉过那个商户,商户见到赫尔哈洱如见了神仙一般,那肯跟凶神恶煞的大汉走,再说赫尔哈洱也不会放任赫尔哈齐的朋友被人欺负,巧妙的将大汉的手和商户给隔开“兄台有话好好说,也好让小弟判判公理。”语气夹了一丝生硬。
      大汉见一拉不到,脾气也就上来了“别不识好歹,当心爷连你一起打!滚犊子吧你!”赫尔哈洱照旧不着痕迹地拦开大汉的手一副笑脸儿,态度却很坚决,摆明了想要护着这个人。正在两人僵持时一人自屋外冲进“刘宇邦你还不快走,官兵来了。”大汉见时态紧急对赫尔哈洱说:“爷不管你是什么风公子雨公子的,挡了爷的道就得成死公子。”话音未落,人就已向赫尔哈洱冲过去,却被赫尔哈洱一两招就制服了,大汉的同伴见大汉吃亏也冲上去照旧两三下就被制服了。
      两人见打不过想逃,被赫尔哈洱三两下就困住了,赫尔哈洱笑着说:“兄台先别走啊,坐下来咱们说说话。”大汉一边着急官兵,一边又打不过赫尔哈洱急得脸红脖子粗“放爷爷们走,不然有你好看!”刚刚冲进来的人是丞邑叶一鸣的儿子叶启,而大汉正是叶启口中的刘宇邦。
      叶启看刘宇邦到这时候还梗着脖子和赫尔哈洱挣面子,他也只得在心中叹气,这傻孩子,从小被家里人宠坏了,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向来只觉得是人就该宠着自己,叔叔常年在外,没空管教这才拜托自己和爹来看着这小兔崽子,那知道自己不过去上个茅房,一出来就看见一队官兵急匆匆的往这边来,知道又是这家伙惹事了,才匆匆忙忙抄近路走来通风报信,谁知这家伙也不看看是谁,只一通乱打,这下好了,招惹到打不过的人了吧!该!可毕竟受人之托就当忠人之事,自己总不能看着刘宇邦被人打吧。于是就冲上去帮忙了,结果两人都打不过,叶启一面为自己不勤学苦练而愧疚,一面又默默的对远在一方的叔叔道歉“叔叔啊,我尽力了,可我劝不了他也救不了他,您儿子,您该了解,唉!”又见赫尔哈洱听刘宇邦的话没反应,照旧守在命穴,令人出不去,其实被官兵抓住也没什么,何况这的头头是自己的爹,只是叶启生性好洁,不喜牢狱里的虫蚓鼠蝇,这被抓了少不得要进去一趟,所以叶启试着和赫尔哈洱说话,想让他放了他们俩“小兄弟,不打不相识,就当是交个朋友,放我们一马,来日江湖再见,我必酒肉伺候”赫尔哈洱摇头“多谢,可是我不喝酒,所以不必有来日再见了。”叶启又说了好多话,可赫尔哈洱跟赫尔哈齐学的太极打的极好,三三两两的都挡了回去,不仅没有放了他们,反而还把他们的来路都套了个清清楚楚,于是三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到官兵来收拾残局。
      领头的官兵看起来四十多岁,与叶启到有几分相似,正是叶一鸣。他下巴的胡须巍巍颤颤的一直在动,像是早就知道犯事的是谁,一走进驿站就打了刘宇邦一巴掌,眼眶气得通红,手指着刘宇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就不能学学你爹吗?一天到处闹事。”又指着叶启“你说说,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他吗,看成这样?嗯?废物!”看见这吹胡子瞪眼的官兵,刘宇邦也不敢反抗,被打了也就白白的挨打,叶启很冤枉地抱怨道:“叔叔明着是和我说,可谁都知道他不是把他这闯祸精交给你吗?自己不管还骂你儿子?是不是亲爹啊?”可这份抱怨并没有发挥它应有的功效。
      最后驿馆的人送医的送医,还能动的就去衙门录口供,自然赫尔哈洱和商户也被叫去录口供了,经调查两人着实没干什么错事,也就录完就放了。
      两人录完在回驿馆的路上,赫尔哈洱得知了这商户为何会得罪刘宇邦,这商户名叫狄克尔,的确是赫尔哈齐的朋友,这趟是陪着朋友来的,本来是准备在驿站里休息,正好就剩一间房,狄克尔正准备付房钱时刘宇邦那家伙来了,二话不说从掌柜的手里拿了钥匙就走,掌柜的一脸为难,狄克尔自然不平,就上前去同刘宇邦理论,哪知话还没说两句刘宇邦就不耐烦了,一掌推开狄克尔,掌柜的当然不能不管,所以就管了,这一管更不顺刘宇邦的心意了,这才有了赫尔哈洱进驿站那一幕。
      赫尔哈洱突然想到赫尔哈齐,这两个家伙一样的任性,突然又觉得不对劲,狄克尔看见自己很平淡,没有惊讶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还有,据赫尔哈齐说,狄克尔是他们那一伙里最不爱动的跟自己有的一拼,那么这个不爱动的家伙怎么突然会出现在距龟兹千里之外的轮台呢?赫尔哈洱一向很懒,狄克尔不告诉自己,自己就不猜了,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可供别人觊觎的。
      到了驿站,掌柜的免费的为他准备了最豪华的套餐,最舒服的房间,还贴心的送来了一罐药,赫尔哈洱跟掌柜的道完谢后喝完药就睡了,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呢!
      第二天一大早,赫尔哈洱一醒感到全身轻松,正准备出发,狄克尔就背着包袱来了,说是一个人去中原不安全,想和赫尔哈洱结伴而行,赫尔哈洱应了,问道:“你的朋友呢,不是说和朋友一起来的吗?”狄克尔扰扰头“昨天发生那事过后,就不见他了,可能回龟兹了。”赫尔哈洱斜了一眼点点头“哦。”然后两人就一起赶路了,赫尔哈洱照旧骑骆驼,狄克尔驾着一辆马车。路上狄克尔不住的想和赫尔哈洱说话“子……风公子一路行来可有麻烦?”赫尔哈洱听到了狄克尔说话停顿的那一下,眯着眼看着他说:“没有。”狄克尔闪避着赫尔哈洱的目光“额,风公子这衣服穿好多天了吧?”“是,晚上洗白天穿。”“风公子怎么突然要去中原”“回家。”“风公子……”“……”两人一个猜疑,一个遮掩,一路唠嗑终于行到玉门关,两人找了个客栈住,狄克尔将将放好东西就过来串门“风公子看缺什么没?我们去看看街上有没有好买些回来。”赫尔哈洱正在整理东西,没功夫搭理他“我不缺。”狄克尔撇撇嘴“什么不缺啊,看你那衣服,都被你洗得白成什么样了?走走走,你买什么我帮你付钱,当是报答你救命之恩。”“……”赫尔哈洱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人当真不是狄克尔,行为方式和那家伙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是别人,两人好歹朝夕相处多年,那家伙又漏洞频出,看不出来才怪了。
      两人走上街,却见道路两旁有官兵把守,刚才进城的时候还没这阵仗,想来是有大官临时来访。狄克尔抱怨道:“就说你们中原怪吧,大官走个道还要把路给护好,当真是官威无限啊!你还非要回来。”任谁都听得出来的讽刺意味,赫尔哈洱侧目看了看狄克尔,这家伙装也该装得像一点啊!发觉赫尔哈洱的目光,狄克尔愣了一下,完了,露馅了,没吧,装模作样的摸摸鼻头“是我说错话了,不该诋毁你们中原人。”“别装了,还真当我看不出来你是谁啊?”实在看不下去的的赫尔哈洱拆穿了某人的把戏,可某人还想强作挣扎,嘿嘿笑道:“风公子说什么?我耳聋有些听不清?可否再说一遍?”赫尔哈洱不理会这个被拆穿还死撑着的人,转身往客栈走,一边说到:“今儿这街你是逛不成了,明早我过了玉门关就到了兰州已是中原很安全,而子齐你?回龟兹!别让叔叔担心!”扮作狄克尔的赫尔哈齐愣住了,哪儿出问题了?自己没干什么啊?不对,得好好想想自己哪出毛病了?“诶,子幼,你从哪儿看出来的,我觉得我扮得挺好的啊?”“……自己想……”“不会就是因为我说你们中原人不好吧?没道理啊?很多人都不喜中原人啊!你说说,你们中原人一面强撑自己天朝上国的风范,不肯与我们商品往来;一面又用着我们我物件,还美其名曰“贡品”我说就是你们皇帝老儿没事找事的吧。大家你来我往的贸易不好吗?非要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就这样,谁能喜欢你们啊?”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赫尔哈洱虽不耐烦,却也没打断他的兴致,这话,他在自己面前说了不下数十回,起初赫尔哈洱还不乐意听打了他几回,后来慢慢发现他说的这些大都是实话,这确实是中原人的矛盾之处,一面不屑与蛮夷狄戎为友,一面又用着蛮夷狄戎的物件,每每朝贡,说的好听是四方诸国来朝,说的不好听就是一群傻老帽用价值连城的金银玉石等宝贝去换不值百两的“洋玩意”最可笑的是,明知是一笔亏的买卖,还乐呵呵的笑着买单,以展现“大国风范”,可这是大国风范吗?赫尔哈洱也疑惑了,随后也就随着他说了。第二天一大早赫尔哈洱就准备送赫尔哈齐回龟兹,尽管赫尔哈齐用尽手段撒泼痞也还是没能改变赫尔哈洱的决定。然而,城门却突然关闭不准任何人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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