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0年代工厂二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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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淼望着何扬消失的背影，浑身一个激灵，赶紧问：“编号2333，他和刘瑶……没发生什么吧？”
屏幕突然出现，何扬的照片底下显示出一行小字：
情感状态：单身
楚淼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没坏事儿。
他慢吞吞往楼上走，心里开始盘算，怎么尽快把何扬拿下。
叮——
【好消息！您期待已久的国庆大酬宾开始啦！“你是我的小幸运”原价8888，现在只要88哦～只需一小瓶，保你幸运三小时！】
楚淼想起账户里仅剩的90积分，犹豫半天，还是咬牙道：“编号2333，帮我买一瓶吧！”
叮——
【已为您购买“你是我的小幸运”，扣除积分88，剩余2分。】
楚淼手里出现一小管粉红色药水，轻轻一晃，能看到细小的泡泡不断冒出来，像汽水一样，透明的玻璃管上刻了一排小字：
使用说明：服用后，跟着你的感觉走。
……
第二天一早，楚淼照常起床，等陈之翠出门买菜，便打开瓶塞，把那一小管药水一饮而尽。
细小的气泡在他的口腔，食管，肠胃中不断跳动，跳得他高兴异常，恨不得立马冲到街上去哈哈大笑。
他跟着直觉出门，没有在街上哈哈大笑，而是往河边的大马路上走。
至于要去哪儿，他也不知道，直到在新开张的音像店门口停下。
音像店门口放着大大的开业花篮，鞭炮残渣满地。
这年头，VCD光盘刚刚发明，VCD播放器也才出现不久，厂里只有几个领导家里买了VCD播放器，何扬家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附近没有光盘店，那四四方方的播放器只能当个象征身份和财富的摆设。
真是巧了，这一片第一家卖光盘的音像店，居然刚刚开张。
果然运气不错。
楚淼在音像店一大排刚进的盗版光碟中租了一张，转身回去，直接敲何扬家的门。
门开了，何扬又假正经的戴上眼镜，冲楚淼点点头：“进来吧。”
“何叔叔和王阿姨呢？”楚淼心里有预感，这俩人肯定不在。
果然，何扬道：“我爸妈到城里去了。”
“太好了。”
何扬心里咚咚直跳，总觉得今天要发生些什么，狐疑的打量他：“好啥？”
楚淼神秘的微笑，跟在何扬后面进了他的房间，顺手就把门关上。
何扬立马警惕起来：“你想干啥？”
楚淼摇摇手上的光盘：“哥，咱今天先看个片吧！”
何扬脸黑了：“臭小子，我让你来，是好好补习，准备考试的，你到底想不想转正？！”
这不求上进的小白脸，枉费他半个多月来每天帮他整理辅导资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楚淼对他的黑脸熟视无睹，依旧心情欢快，走进两步，踮起脚尖在何扬脸上亲了一下，就绕过他，直接开始捣鼓那个已经积了灰的VCD播放器。
何扬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整个人僵在原地，一手捂着刚刚被亲的地方，不知所措，直到21寸彩电里开始出现声音和画面。
那小白脸坐在电视机对面的沙发上，仰头看着他，在身边那块地方轻轻拍了拍。
那模样，活像在招呼一条听话的狗。
而何扬居然真的听话的过去坐下了。
“什么片？”他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楚淼又开始暧昧的笑，声音格外温柔：“同志片。”
同志？什么同志？革命同志？
何扬心里塞满疑惑，紧接着这种疑惑变成怪异。
明明是一个发生在美国的故事，跟同志有什么关系？
随后，怪异变成震惊。
俩男的，居然是一对情侣？还真的亲起来了，亲得那么投入！这TM叫同志？！
他瞪大眼睛，转头看身边似乎心无旁骛的小白脸，不懂这小白脸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他的心情像坐过山车，随着一对同性情侣的情感波折上下起伏。
他们感情自然，他们亲密无间，他们同床共枕——在一起数年的感情，居然因为父母的到来，不得不找到一个第三者来假结婚？！
这剧情看得他惊骇不已，同时……大开眼界！
原来男人和男人，真的可以这么自然的在一起！
他想起昨晚刘瑶的告白，想起自己对那小白脸难以克制的情感，想起女主角说的那句“他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心乱如麻，又蠢蠢欲动。
也许性别真的没那么重要。
然而这一切纠结都在屏幕上两个人忘情的搂抱在一起的一幕打断了——
作为一个大龄处男，何扬完全经不起任何撩拨，尤其是，当楚淼的手放在了不该放的位置。
他迅速的起了反应。
楚淼在药水的作用下，完全不需要思考。
他摁下遥控器的暂停键，直接把何扬扑倒在沙发上，凑过去封住他的唇。
四唇相贴，楚淼伸出舌尖，轻轻划过男人的上唇，然后顺着唇片滑进口中。
何扬浑身一颤，像是一簇燃起的柴火，又像是突然觉醒的野兽，伸手搂住小白脸的腰，一个翻身，将他压下，劈头盖脸吻下去。
算了，活了二十七年，只动过这一次心，人家小白脸都没纠结，他一快三十的人了，怎么就不能干脆些！
越是这样想，何扬越是发起狠来，叼着小白脸的唇舌使劲吮吸，就差亮出牙齿去咬了。
楚淼觉得窒息觉得疼，心里却一阵舒畅，这层窗户纸，终于要捅破了。
何扬慢慢离开小白脸的唇，伸手扶住那张脸，与他额头相抵，二人呼吸交织，勾出暧昧的气氛。
他嘶哑着嗓音道：“张华，哥喜欢你，喜欢得快要发疯了。”
楚淼没说话，弯起唇角，一双眼睛也亮晶晶的。
何扬等了他半天没反应，顿时急了，撑起身后退些，紧张的望着他：“张华，你呢？你愿意跟哥处对象吗？”
楚淼当然愿意，简直求之不得。
但药效作用下，他的感觉告诉他，这事儿还没完。
“我说我也喜欢你，哥你信吗？”
何扬又犹豫了。
他一面希望小白脸说愿意，一面又害怕他只是为了工作才屈服。
楚淼终于忍不住翻个白眼，拉着何扬从沙发上起来，直接坐到书桌边。
书桌上摆了一打纸，上面是何扬为他手写整理的练习题，从基础电学知识到稍微复杂的电力系统，由易入难，循序渐进。
他拿起笔，直接翻到最后最难的部分，在何扬惊讶不已的眼神下，飞快的把题目都做完。
“哥，你看我做的都对吗？”楚淼放下笔，把做完的题递给何扬，语气平板，却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都对……”何扬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个三次高考都只有二百多分的小白脸，居然把他大学教材的练习题都做对了，“你啥时候学这么好了？”
他望着小白脸的眼神里，突然充满惋惜，明明挺聪明的，咋念书的时候就是念不上呢？
“我自学的。”楚淼嘴角抽搐，不打算深入这个话题，转而一本正经道：“哥你看，转正考试我靠自己就能过，我愿意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何扬空落落的心瞬间被填满，一把将瘦弱的小白脸从椅子上扯进怀里。
两个人抱在一起，蹭来蹭去。
蹭着蹭着，就蹭到床上去了。
花衬衫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露出大片肌肤。
何扬看得眼睛发红，呼吸急促，饿虎扑食一般凑过去啮咬，留下一个个带血的牙印。
“哥，我疼！”楚淼忍不住掐住男人宽厚的肩膀往外推。
何扬轻笑，又凑过来吻他的唇，哄道：“乖，哥也疼，想你想得浑身都疼，让哥好好亲一亲！”
“哥，我饿！”楚淼继续推他，肚子里咕噜噜响了两声。
何扬又笑，凑过去哄道：“乖，哥也饿，想吃你想得不行，让哥亲一口！”
楚淼不理他，使出浑身的劲儿把身上的男人踹到靠墙那一边，直接下床整理衬衣。
男人撞在墙上，突然醒了神，惊慌的望着小白脸的动作，紧张道：“张华，你……后悔了？”
楚淼忍不住翻白眼，把衬衣下摆塞进裤腰，回过身认真道：“哥，我是真的饿了，早饭没吃饱。”
他说完，脚下一软，一头栽过去。
这是低血糖又犯了。
何扬吓得呼吸都停了，赶紧扑过去接住小白脸，抱在怀里好半晌，才缓过来，认命道：“哥去给你弄吃的。”
……
何建国和王萍刚吃过饭就回来了，两个人脸色看起来都不大好，尤其是王萍，一副见鬼了的模样，看见楚淼，更是一点客套的笑都没有，就差直接开口赶人。
楚淼识趣得很，赶紧拍屁股走人，心里猜测他们刚才肯定在外面遇到了什么糟心事。
刚走到楼道里，他就闻到一阵烧纸的烟味从外头飘来。
今天是全国都庆祝的节日，有谁会在这个时候烧纸？
他悄悄下楼，循着那烟飘来的地方去。
只见巷子拐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往地上直窜的火苗中扔纸钱，嘴里念念有词的，听不清楚，正是陈之翠。
楚淼心中一惊，想启用小耳朵，却想起积分不够，不由懊悔，刚刚应该骗何扬说一次。
还好巷子狭长，回声效果好，他贴着墙脚根，小心翼翼往前挪，试图听清她的话。
“……老张，你放心，咱们的儿子很好，马上就能转正了。至于那些害你的人，他们的报应，一个都不会少……你放心。”
原来是烧给原父亲的。
楚淼眼见她手边的纸钱快没了，赶紧蹑手蹑脚往回走，生怕被发现。
可是不对啊，原主爸爸的忌日明明在月底，怎么会现在来烧纸钱？还瞒着他这个亲儿子？
楚淼越琢磨越觉得不对，他可不记得陈之翠以前有国庆节给原主父亲烧纸钱的习惯。
那些害他的人又是谁？
联想到刚才何建国和王萍铁青的脸色，陈之翠又正好待在他们回家的必经之路……
难道多年前的今，天原主的父亲和何建国夫妇之间发生过什么，而陈之翠是故意用这种方式在提醒他们吗？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90年代工厂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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