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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救人 ...

  •   那小少年点了点头,从贴身的锦囊里取了一个翠玉瓶子,他拧开瓶子,将药膏取出来,大概十分疼痛,他下手涂药时颤巍巍的。

      封辞夜瞧不下去,伸手夺了药瓶,他一边请李大贵回去拿水,一边请柯一华去跟老先生解释一下。

      先生定会找他们,若是找不到就该着急了,毕竟刚刚混乱了一阵,这会儿再找不到人,他肯定要胡思乱想。

      等两个人都走了,封辞夜看他一声血污也不好涂药,就跟他说话:“刚才那些人大约以为你被我们藏了起来,才出手伤人。但是我们摆明身份,他又不敢痛下杀手,可见这些人还不是无所顾忌。”

      小少年点了点头:“是,他们还没那么大胆子把事情闹大。”

      封辞夜将他沾住伤口的衣物小心翼翼的撕开,同时有些漫不经心的说:“他们肯定不会放弃,你到了京城好自为之。”

      少年看他撕扯衣物时,时不时流露出心疼的神情,顿时心里一暖,也不计较言语上的冷漠,蓦然对眼前之人多了些亲近之情。

      等李大贵取来水和干净的衣服,封辞夜就细心的清洗了他的伤口,再细细涂上药膏,每次小少年一瑟缩,他下手就会更轻一些。

      后来李大贵都看不下去,直言道:“你这个涂法,得涂到明天才能涂完了。”

      封辞夜瞪了他一眼,略略加快了速度,涂完药后,他把李大贵的衣服给少年披上。示意李大贵陪着他,自己独身一人回了队伍当中。

      这些学生都还在惶恐之中,也没人注意他做了什么,只有张明志有些疑惑,他一边暗恨怎么没人杀了封辞夜一了百了,一边想知道封辞夜偷偷去做了什么。

      可惜他的朋友正拉着他,哭诉自己错过考试,又要再等三年,他不好直接甩开人。

      封辞夜看了张明志一眼,颇有些懒的搭理,这跳梁小丑,还好没受伤,不然怎么把他准备的那份“大礼”,原样还给他呢?

      施老先生正拉着柯一华问东问西,此时看见封辞夜过来了,立刻招手叫他过去。

      老先生确认了一下他有没有受伤,才问道:“这些人为何袭击我们?”

      封辞夜也担心老先生的身体状况,当时毕竟一片混乱,此时看着他只是发鬓有些乱了,就倒了杯水递给他:“先生莫急,身体要紧,刚刚也说了不少话,先喝口水。”

      等他平静了些,封辞夜才回答:“那些人不知道我们是赶考书生,又怀疑我们窝藏了人,后来大约是没见到目标,又听我们言明身份,这才撤退了。”

      施老先生忙问:“什么人?”

      封辞夜看了眼周围,小声回:“我正要禀明恩师,那被追杀之人不过幼学之年,看着可怜。学生想……不若救他一命。”

      施老先生冷静了下来,仔细思考了一番,一个小孩能被这么多人追杀,来历必然不凡,就是不知是何身份,救他又会带来什么麻烦。

      封辞夜见他犹豫,自己也皱了下眉,按理来说,他本人已经有了些麻烦,不知道幕后之人还要给他设什么障,这时不该再给自己找事了。可是他一想到放任那孩子不管,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他对施老先生说道:“不过是等天黑将他藏在我们马车里,到了京郊放他出去而已。”

      柯一华也在旁边帮腔:“那孩子受了伤,身边又无大人陪伴,等不及他走到有人烟的地方恐怕就会饿死,或者流血而死。先生,不是常常说要有仁心吗?”

      施老先生点了点头,无奈同意了,毕竟是一条命,看见了总不能当看不见。

      所幸此时离天黑不远,施老先生吩咐就地休息,先给受伤的学子治伤,等天亮再分一半些人手送他们回去,剩下的人,也天亮时出发。

      李大贵百无聊赖的陪着小少年,看这孩子一见封辞夜走了,就迅速冷漠的脸色,觉得怪好玩的,封辞夜在时,他可是时时刻刻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

      左右无事可做,李大贵就逗孩子:“哎,你现在怎么不装可怜了。”

      少年横了他一眼:“在你面前装可怜有什么用?反正那个哥哥说不救我,你就决不会救我。”

      李大贵噗嗤一笑:“你倒挺有眼色,不如你叫我一声哥哥,就算他不救你,我也不听他的。”

      少年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信了你的邪!你敢救我才怪,还有,我若叫你一声哥哥,怕你不敢消受!

      但他面上却无异色,只笑着说:“你是也要进京赶考的吗?”

      李大贵点点头说对啊,没错。

      那少年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看你就与旁人不同,生来大富大贵的命,只是科举一路,怕是不适合你走。”

      李大贵顿时感觉遇到了知音,他差点热泪盈眶:“你会算命?我几时能不去学堂?”

      少年一看这傻子如此好骗,也端正了神色:“此次乡试过后,你爹必不会教你科考。”

      李大贵心生向往:“真的吗?”

      少年咳嗽了一声:“你不信我?我还可以给你算一算别人的命,你可印证着看,准还是不准。”

      他沉思片刻:“你方才两个同伴,其中一人乃是人中龙凤,自幼聪慧出众,求学之路虽有坎坷,但总能化险为夷,他此次必定高中。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家里有贤内助,可帮他万事逢凶化吉。”

      李大贵眼珠子都要蹦出来:“可以啊你小子,这么豆丁点大,竟然真的会算命?你师父是谁?还收徒弟吗?”

      少年说太多话有些累,喘着气看他:“他老人家早仙逝了。”没错,教他如何察言观色,注重细节的那个人,早就死了。

      他无意再说别的,只想再多问些:“你要是告诉我,你那同伴的名字,我可以算出更多东西。”

      李大贵毫不设防,立刻就开心说到:“他叫封辞夜,是我兄弟。”

      少年脸色大变:“封辞夜?不,不是,不应该……”

      怎么能叫封辞夜,不是该叫封恪?恪是恭敬诚笃,辞夜是什么?辞彼长夜?

      也许,是的吧,那么黑暗的长夜。

      李大贵看着少年忽然凄怆的表情,心里也咯噔一下:“怎么了,这名字…你算出什么了?”

      少年勉强镇定了下:“他…他家里可是四口人?”

      李大贵不知他问这个做什么,愣愣回道:“不是啊,三口,他娘亲和娘子。没了。”

      少年一时纠结不已,既怀疑自己猜错了人,又觉得看那相貌,他绝不会猜错。

      李大贵有些替兄弟难过:“不过若不是伯父早逝,他家里该有四口人的。”

      少年大惊失色:“去世了?”

      李大贵有些疑惑的看他一眼:“你脸色倒像自己家人死了?是啊,我伯父他英勇无比,可徒手制服猛虎,可惜有一次上山不小心,失了性命。”

      少年脸色刷白,再也没有说话,他内心十分煎熬,对比早年娘亲说的话,再想想封辞夜耳后的月牙形胎记,何况他们又长的这么像……

      封辞夜和柯一华一回来,就看到少年一点精神都没有的坐在地上,李大贵倒是很兴奋,他叽叽喳喳的跑上来炫耀:“这小子可厉害了,他还会算命!”

      柯一华看了封辞夜一眼,颇有些兴趣的问李大贵:“哦?都给你算了些什么?”

      少年也十分紧张的看了看李大贵,又去看封辞夜,他心里担忧,要是让封辞夜看出来他在套话,岂不是又要被说成心思深沉,他本来就是心机深重的人,但不愿让封辞夜也这么误会。

      封辞夜倒是没什么反应,他把少年抱起来,只淡淡说了句走吧,就率先向着马车而去。”

      李大贵看封辞夜不感兴趣,就只给柯一华说,柯一华听完拍了他的头一下:“蠢不蠢,让个孩子给蒙了!”

      李大贵搞不明白什么叫给个孩子蒙了,他冥思苦想半天,“哼”了一声,赌气决定再也不跟柯一华说话,起码这一路上不说了。

      回到马车上,施老先生亲自来看了看小孩,他看小孩子虽浑身赃污,但眼神清正,就放下了心,让他安心养伤,不要害怕。

      少年点了点头,缩在马车内一动不动。

      封辞夜看他个头不高,缩在一侧和个大乌龟一样,尤其是他眼睛雾蒙蒙的,看起来可怜又可爱,于是不由得也被逗笑,更觉得自己不该莫名其妙对一个孩子冷言冷语。

      他摸了摸少年的头,又给他拿了块宋青箬亲手做的糕饼:“你饿了吧?吃这个,这是我娘子亲手做的,很好吃。”

      少年认真的吃着,吃完一个糕点才说:“大哥救命之恩,我铭记于心。以后大哥所求之事,我绝不推辞。”

      封辞夜一笑,这话说的奇怪,所求?他有什么好求一个孩子的。

      少年见他不放在心上,也没有再说什么,继续拿起糕点来吃。

      封辞夜看他不吃糕点了,就拿了菜汤给他喝,等他喝完,才问道:“说吧,你叫什么名字?那些人为什么杀你?你的随从呢?到了京城,可有人接应?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吧。”

      少年眼珠子转了转,在说真名还是说化名之中,很是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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