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幽灵与花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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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丽亚是在音乐声中醒来的。
乐声断断续续，时不时就会停下很长的时间，非常遥远，而且仿佛被什么阻隔，听不太清。但仅仅是修改中的片段，她也敢肯定那是从未有过的，足以震撼人心的音乐。
她还没有彻底清醒，迷糊地睁开眼，看到陌生的房间还受了点惊吓。但很快就想起来了自己是身处与哪里。
魅影已经不在她身边了。格洛丽亚对此并不奇怪，毕竟地宫里只有他们两个，能够有音乐声传来，想想也知道是谁了。
她坐起来，稍稍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走下床。
房间里很暗，大概是魅影怕惊扰她的睡眠，只在桌上点燃了一根蜡烛。格洛丽亚走过去，拿起烛台，推开了房门。
客厅里要亮堂很多，格洛丽亚一眼看到了昨晚那只波斯猴子八音盒。它实在是一只极有特色的猴子，做的惟妙惟肖，又丑又萌。她将烛台放下，顺手摸了摸那只小猴子。连绒毛都是柔软的，像是真的有生命一样。
她不由得想起了昨晚魅影抱着八音盒的样子，他的震惊和茫然几乎要透出面具。
格洛丽亚嘴角勾起甜蜜的笑容，来到那间如同丧房的卧室门前，轻轻推开了半掩的门。
这间房还是上次看到的样子，挂满了黑色的幕布，中央的红缎帐篷下放置着敞开的棺材。魅影就坐在管风琴边，埋头编写乐谱。面具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把他的丑陋遮盖得严严实实。
有一册已经写完的乐谱放在一边，上面布满红色的音符。
他太投入了，甚至没有发现格洛丽亚的到来。格洛丽亚也没有主动出声打断他，而是轻手轻脚地走到管风琴边上，拿起已经写好的前册乐谱翻看。
它被魅影起名为《胜利的唐璜》。用红色的墨水书写，满纸鲜红，仿佛用血著出。
格洛丽亚刚刚翻开乐谱，还没有仔细地看，魅影就发现了格洛丽亚的到来。
“格洛丽亚，你醒了……”他一开始发现她时语调还非常温和，但是当他紧接着看到格洛丽亚手中拿着的乐谱时，就变得紧张了。
格洛丽亚是不会让魅影有任何为难的，她将乐谱阖上，轻轻放回原处。
“我醒来没有看到您，所以就找过来了。”她看着魅影，蓝色的眼睛像海洋一样梦幻温柔。
“您感觉好一些了吗？”她一边问，一边走到魅影身边，抬手想要去摸摸他的脸部的温度。
魅影下意识地避开了她，而后又顿住身体，主动抓住格洛丽亚的手，轻轻地放到没有被面具遮住的嘴唇所在的地方。
尽管他依然不愿意让格洛丽亚看到他的脸，但排斥已经少了许多。这是个巨大的进展。格洛丽亚无比庆幸自己昨晚的大胆请求。
“我很好。”魅影亲吻她的手背，温柔地回答，“从来没有睡得那么好过。”
他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没有再发烧了。一整个夜晚，完全放松后的休息使他快速地痊愈。
格洛丽亚放心下来，欣喜地说。“您的健康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她的诚挚和深情使恶魔也要动容，甘心为她收敛所有的尖刺，做一个完美的伴侣。
“您是在创作曲子吗？”格洛丽亚好像随意地指着那册《胜利的唐璜》询问魅影。
魅影肯定了她，他回答说，“这首曲子，我已经写了二十年。有时候我会连续创作十五天，那段时间，我的世界里只有音乐。然后我会休息数年。”
“这么久！”格洛丽亚发出了感叹，“那么，您写了多少了？还需要很久吗？”
“不用太久！”
魅影站了起来，他高扬着头，情绪有些激动，“我就快完成它了。”
他语气里藏着兴奋，“是因为你，格洛丽亚！因为你，我才能这么快将它完成！”
“因为我？”格洛丽亚惊讶地望着他，“您是在逗我开心吗？”
魅影摇摇头，“不，格洛丽亚。就是因为你。”
他的口吻是那样认真，并且激动异常。在谈及音乐的领域，他就宛如一位君王，掌控一切，意气风发。
“你的爱给了我灵感。格洛丽亚，唯有你才能为我的音乐插上翅膀，与我共谱乐章。”
他的声音是格洛丽亚永远都无法抗拒的。她情不自禁被他的激动和兴奋感染。
“我能听您弹奏一小节吗？”
“不可以。”魅影阴沉地拒绝了她。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此刻面对的是谁，所以马上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用有些僵硬的温和语调对她说，“你会听到的，但不是现在。只需要三个月，格洛丽亚。只需要三个月我就能完成《胜利的唐璜》，那个时候，你不仅能够听到它，还能够和我一起演唱。
是的，除了你还有谁呢？这本来是最痛苦的音乐，焚烧一切，但因为你，你救赎了我……没有人能够抵抗我的音乐，胜利的交响乐终将震撼世界！”
魅影一开始还比较温和，但随着音乐的畅想，又重新激动了起来。
格洛丽亚不可抑制地被他的气势征服，这正是她最初喜欢他的样子。他的阴郁，他的神秘，他矛盾的高傲和卑微，一切都让她痴迷，喜爱，不可自拔。
“我很期待。”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崇拜。
那双明亮的蓝眼睛的深情成功使魅影的高涨情绪降温下来，“你应该饿了，出去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些食物，你应该会喜欢。”
魅影牵着格洛丽亚，走出了他的卧室。他让格洛丽亚去浴室洗漱，自己去厨房取出准备好的食物。
相比于格洛丽亚昨晚的蘑菇浓汤，魅影今天回馈给她的堪称丰盛。
虾仁，松露，嫩牛排，奶油浓汤，还有淋了托开酒的鸡翅。不仅丰盛，而且摆盘也相当精美。
“这些都是您做的？”格洛丽亚难掩震惊。
魅影矜持地点了一下头，嘴里说着“这不算什么”，可格洛丽亚分明能够从他的语气和轻轻勾起的嘴角的细节处感觉到一丝丝得意。
“埃里克，您简直是个巨大的宝藏。谁能成为您的妻子，就太幸福了。”格洛丽亚配合地夸赞他。相比于昨晚那个绝望自卑的魅影，他此刻的模样可爱极了。
在整个用餐的过程中，魅影的视线一直黏在她身上。可是当格洛丽亚抬头回望他的时候，他又装作一本正经吃饭的样子，仿佛刚才偷偷注视格洛丽亚的不是自己。
这种相处的模式不论是对格洛丽亚，还是魅影，都异常新奇。
“先生，我很好看吗？”她咽下一口配菜的白葡萄酒，抬起头，带着笑意看向魅影，正好与他投注过来的视线对上。
魅影被她抓住了现行，却还是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用严肃低沉的嗓音掩饰自己的紧张。“你是想让我现在夸奖你的美丽吗？”
“不，先生。”格洛丽亚眨眨眼，“我只是想知道，我的脸是否能够令您更有食欲。”
她挪动椅子，坐到魅影边上，一手指着魅影桌前的食物，一手轻握成拳，搁在自己脸旁。用一种异常暧昧的语气，坏心眼的问他，“先生，那么您到底是更想吃它们，还是更想吃我？”
她的肌肤白嫩，在灯火通明的地方光滑透亮，浅浅的粉色从皮肤表层透出来。没有比她更诱人的了。
“格洛丽亚……”魅影的嗓音无奈而克制。稍微转移了视线，不敢再盯着她看。“好好用餐。”
他的反应使格洛丽亚更加来劲了。
“噢，埃里克。看来还是食物比我更有魅力一些。”
她故意念出幽怨的语气，叉起一片虾，递送到魅影唇边。“来吧先生，我为我的自作多情向您赔罪。”
“格洛丽亚！”魅影有些气恼地看向她。她却已经不再调皮，而是换上了温柔又眷恋的语气，深情地望着他。
“别生气埃里克，吃过以后我就该离开了。在有限的时间里，我只是想与您靠的更近一些，多说几句话。”
事实证明，在感情和撩人上，魅影是永远也比不上格洛丽亚的手段的。
他不仅吃掉了那片虾，而且在接下来的进餐时间里乖乖地被投喂了更多东西。少女似乎非常享受这种过程，而对魅影来说，这感觉也不差。
每一次的目光的交缠，仿佛都能从对方的视线中品出些浓情厚意来。
快到结束的时候，格洛丽亚喝了最后一口白葡萄酒，含在嘴里。起身，在魅影没有反应过来以前，坐到他的腿上。两条纤细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柔柔地吻上他的嘴唇。
清冽的酒液随着她舌尖的深入滑了过去。魅影在开始吞了一小口，紧接着便主动吸着她的舌尖，将她按向自己怀里，不许她逃离。然后充满激情地与她分享完了剩余的葡萄酒，差点将她也吞进去。
良久，魅影松开了格洛丽亚。此刻她的脸颊通红，气息微弱，蓝色的眼里雾气朦胧，仿佛在控诉他的粗暴。
“很美味。”他低哑着嗓音评论。
格洛丽亚简直不敢相信他之前都还是一副克制好欺负的模样，下一刻吻得她差点无法呼吸。
她最终得出结论，这世上的男人都是一个样。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幽灵与花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