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幽灵与花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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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以后，魅影带着格洛丽亚熟悉了几条从剧院通往地宫的路线。
魅影对音乐的狂热是无与伦比的。
他表示一刻也不想和格洛丽亚分开，但是那支曲子他已经作了二十年。因此他必须完全沉浸在音乐中一段时间，不能够陪伴她。
但他也向格洛丽亚保证，最久不会超过三个月。在这个期间，格洛丽亚也可以自己开启暗门，随时找到他。
格洛丽亚欣然同意，非常支持魅影对艺术的追求。并且对魅影解释了自己与G公爵的契约。明天起，她要配合G公爵作画，大概也会有一段时间不能来找他了。
他们依依惜别，在暗门前深情热吻。但最终还是为了各自的事务分开。
格洛丽亚昨天就吩咐过马车夫，说自己会待到第二天的中午。因此当她从歌剧院的侧门出来时，就可以看到马车已经在等待。
然而等待她的却不仅仅是马车夫，还有见过两次的小杜尔特先生。
“埃克托尔？”
她惊讶地看着站在马车边的青年。小杜尔特先生脱下帽子，笑容腼腆。
“格洛丽亚小姐，午安。”
“午安埃克托尔，您是这里在等我吗？”
“我认出了您的马车。”他的声音很轻，年轻的脸庞上似乎藏着什么情绪。除了看到格洛丽亚时照常会脸红，表情和视线总像是欲言又止。
“您最近过得好吗？”
“非常好。”格洛丽亚微笑着回答。尽管她克制自己保持平常那样优雅冷淡的模样，但被亲吻地微肿的红唇，以及眉梢眼角的风情，已经流露出真实惑人的甜蜜。
她好像从小杜尔特先生的神态中看出了点什么，温和地对他提出了邀请。
“我答应过好好招待您的，但一直没有兑现。埃克托尔，您今天有空吗？也许您会愿意陪我去安吉丽娜咖啡馆度过一个下午。”
小杜尔特先生看上去有些忧虑，竟然拒绝了她。“不必了。我并没有为您做过什么，上次我的误解还给您造成了一些麻烦。您不责备我，已经足够让我高兴的了。”
接着，他好像是鼓起勇气，对格洛丽亚说，“我知道我们称不上熟悉，您也不一定会愿意信任我。但我还是恳请您，真诚地回答我的一个问题，可以吗？”
“是什么使您那样困惑，埃克托尔。”
格洛丽亚微笑着说，“我很乐意为您排解困惑。”
于是小杜尔特先生满怀忧虑一般地向她询问，“您经常来往于这间歌剧院，是否听说过，剧院魅影的传说？”
魅影？格洛丽亚面上适时地做出惊讶和不信的表情，嘲笑一般说，“难道埃克托尔也听说过我与幽灵契约的传说吗？您该不会也相信了那样的无稽之谈吧。”
“您认为那只是个传说？”
格洛丽亚的精神绷紧了，“不然呢？还是说您在剧院亲眼见过幽灵？”
“我没有见过。”小杜尔特先生说。
他眼里的忧虑却没有因为格洛丽亚的回答而减少。然后紧接着，他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我可以认识您的老朋友吗？就是那天晚上，带走你的那位。”
如果说之前格洛丽亚还能够对他保持友好，那么在他问到那位老朋友时，格洛丽亚的语气和表情顿时就有些冷淡了。她状似为难地说，“恐怕不行，埃克托尔。那位先生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噢埃克托尔，您为什么会想要认识他呢？”
她的表情已经失去了真挚，假模假样，就与上层贵妇对待不喜欢的男士时一样虚伪。
小杜尔特先生察觉了她的改变，他露出一些低落，却还保留着关切，“我只是随便问问。您没事，就太好了。一个月以后我就得回去英国，这期间假如您有什么困扰，我愿意随时为您效劳。”
他说完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和格洛丽亚告别，匆匆离开。
格洛丽亚冷淡地注视着他的离去，眉头紧皱。她不确定自己是否需要单独再约小杜尔特先生出来会面。但想到他刚才说的一个月以后就会离开，而且也没有表现出要对魅影和她的老朋友寻根问底的样子，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小杜尔特先生一个月以后就会离开，而魅影则要在地宫里闭门作曲三个月。三个月以后，小杜尔特先生早就离开。
年轻人的爱意固然来势汹汹，但在她明显表现出厌恶以后，按照小杜尔特先生腼腆的性格应该也会知难而退。毕竟，这也只是他们第三次见面而已。
格洛丽亚的设想是没问题的，只是她错估了小杜尔特先生对她的热情。以至于在不久的将来，为她今天的轻视付出不可预料的代价。
第二天清晨，格洛丽亚就登上了前往公爵府的马车。
她首先被带到了换衣服的地方，见到了上次那位给她化妆的夫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位夫人在帮助她换衣服时，目光似乎在她的肌肤上流连审视。
她猜测G公爵知道了她在剧院过夜的事，才故意有了这样的安排。也不由得庆幸魅影的克制，没有在昨晚和她发生关系。
G公爵对于那位早逝情人的爱重，导致他对格洛丽亚的控制也到达了苛刻的地步。
惟愿与公爵的契约真的能够在画作完成以后结束。
作画的过程对格洛丽亚来说是无比枯燥的。
阳光透过窗户，从她的右后方打下。侧面逆光的光源，使她的轮廓更显立体和质感。
“他”坐在一把古式的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本莎士比亚诗集。仿佛听到什么动静，“他”微微抬起头。嘴角轻轻勾起，露出轻松又不失娇矜的浅笑。
拉兹洛先生对光源的要求极高，光源偏离，就不再继续。
原本在不画的时候，格洛丽亚应该就可以离开。但G公爵却对格洛丽亚乔装的模样异常迷恋，每次都要让她保持男士装束许久，才放她离开。
几天过去，格洛丽亚感觉压力渐长。只能祈祷画作快点结束，公爵将约定好的她父亲的一半财产给她，结束这段契约关系。
半个月过去，格洛丽亚只有空去找过魅影一次。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魅影在沉浸入音乐时，几乎没有心力理睬其他。于是格洛丽亚只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又过了几天，肖像画已经进展到细节的刻画。
卡洛兹先生的作画风格偏向于浪漫。色彩搭配较为明亮，着重用氛围和光源来烘托人物的气质，与细节上没有太过于写实的要求。
眼看着第一副画就要完成，G公爵却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带到了格洛丽亚面前。
“格洛丽亚。”
这是一张格洛丽亚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脸。多少个逃亡期间的夜晚，她在睡梦中对着这张美丽的脸咒骂不止。
她看了看不远处的G公爵，G公爵微笑着回望她，眼中的情绪她无法分辨。
于是她回过头看向这位抱着大概两三岁女童，容色略显憔悴的继母，露出了假笑。
“伯纳德夫人，好久不见。真没想到，我还有机会活着与您面对面的交谈。”
“格洛丽亚……”伯纳德夫人屈辱地低下头，藏住眼底的刻毒。轻轻摇晃了一下怀抱中的小女童，再抬起头时，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她哭诉着格洛丽亚的父亲已经重病不起，而她怀里的女孩才不到两岁。恳求格洛丽亚看在父亲和妹妹的份上放过他们。
格洛丽亚冷漠地看着她的唱作俱佳，想到一年前这位夫人的嘴脸，以及为了让自己的女儿继承财产而做出的一系列举措，不由得讥讽地勾起嘴角。对眼前的一切感觉到索然无味。
“绝不原谅。”她给出了明确的回答。甚至没有想要再用言语羞辱一下继母。
伯纳德夫人满怪怨恨的被公爵的仆人带出了房间，而格洛丽亚则看着坐到自己身前的G公爵，感觉到像是有什么她极力避免的事即将发生。
“女人总是不合时宜的同情泛滥。我还以为你会怜惜你的父亲和年幼的姐妹。”G公爵轻轻品着一杯红茶，语气平静。
格洛丽亚耸耸肩，在G公爵面前，她的举止更贴近男性的利落和坦诚。“我没有父亲，更没有妹妹。”
G公爵点点头，仿佛很满意格洛丽亚的绝情。他微微笑着放下茶杯，浑浊却锐利的目光对上格洛丽亚的眼睛，温和地开口，“那么你介意有一位丈夫吗？”
格洛丽亚的呼吸都因为公爵突然而来的问题而停滞了两秒。她笑容勉强，声音也有些失真，“我当然会有丈夫。您忘了吗？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上次您还教导我该如何去理解男性的口是心非。我很爱他，他也爱我。他将会成为我的丈夫，与我共同度过余生。”
“别那么紧张格洛丽亚。”
G公爵安抚着她，浑浊的眼里泛起奇异的光。
“这只是一个提议，你可以有很长的时间来考虑，不用那么快给我答复。我已经很老了，只想在剩余的时间里时常看到年少的爱人。
你只需要偶尔装扮成他的样子，陪我坐一坐，聊聊天，不需要履行任何妻子的责任，就可以收获公爵夫人的尊荣。
你也可以继续和那位神秘先生来往，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就是你的音乐老师对吗？你可以做他实际上的妻子，我不会介意。”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幽灵与花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