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刑侦]》云深君

30、N号房08

　　今天小余是下午3点到晚上11点的班，时间一到，小余把考勤考插进打卡机打卡下班。

　　“老袁头，不喝酒了？”

　　老袁头打了考勤考颤悠悠的坐下，看小余进卫生间换了自己的衣服，大声的骂道：“唉，前天不是出事了嘛，也不知道哪个龟孙子连尸体都偷，也不怕天打雷劈！”

　　“可不是。”小余换好衣服出来，身后背着一个黑色背包，他将棒球帽一戴和老袁头挥手告别，“老袁头我走了，晚上可别再忘记锁门了。”

　　“你小子话多，快滚！”老袁头脱下一只鞋扔过去，小余灵敏的躲过，背对着老袁头不停挥手，慢慢远去。

　　医院后门走一条街就是城中村，初夏的夜晚气温怡人连蚊子都少，街道两边全是夜宵摊子，烧烤、炒粉、热粥、啤酒，木炭燃烧的烟火香味飘了老远。小余停在一个摊位前买了碗鸡蛋肉丝炒面，漂亮的女人扶着喝醉酒的男人颤巍巍的走过，男人走路张牙舞爪像只螃蟹，女人一个没扶住，男人就撞到小余身上。

　　“你他妈眼瞎啊！”喝醉酒的男人一拳打上去。

　　小余闪了下，躲过男人的拳头，默默提着自己的炒面就要离开。

　　男人见自己没打中小余，更是怒火中烧，拿过旁边摊子的塑料凳子就像小余砸过去。

　　小余一脚将凳子踢远，看向男人的眼神开始变得不耐，他低声呵了一声，“滚！”

　　“大晚上戴个帽子，老子一看你就不是好人，今晚你爹就教你好好做人！”男人扑上去，和男人一起喝酒的几个大汉也跟着加入战斗，摆好的桌子被掀翻，凳子砸碎，酒鬼们被揍得鼻青脸肿，抓过夜宵店门口摆放的纸箱里得啤酒瓶就向小余砸过去，场面一片混乱。

　　夜宵店的老板拿出手机要报警，一想自己非法在路边摆摊多半也要罚款马上就把手机放下叫了店里的服务员去拉架，周围被影响了顾客也加入拉架大队，很快就将几个酒鬼拖走。小余掸了掸衣服，戴好帽子快速离开。

　　苏陌归没有再跟上，她拿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移动越来越远得绿色线条勾了下唇角。然后将对小余的实时定位短信发给P·two。

　　Queen：看他去了哪些地方。

　　P·two很快回了信息：好。

　　巷子里的人越来越少，路灯的光越来越暗，小余加快了脚步完全融入黑夜里。

　　他提着炒面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门，迎面扑来一股浓郁的腐烂腥臭味，屋子里黑漆漆的，小余面色不变，淡定的摸着黑从木质的楼下往下走，走到楼底的尽头他伸手摸了摸墙上垂下的绳子，轻轻一拉，打开屋子里惨白微弱的白色吊灯。

　　他扫了眼躺在里面床铺上□□着的男人，男人怀里抱着一条女人的腿不停的喘息，他移开视线，看见他床底的黑色布袋被人拖了出来，袋子的拉链被拉开，露出里面惨白的尸块。

　　小余坦然的走过去坐在自己的床上，将鞋子一蹬，盘腿坐上去，打开炒面的塑料盒拿起一次性筷子就大口吃起来。炒面里加了辣椒，小余被辣到了，他抓过床头的可乐，一口气将可乐喝干，然后将瓶子和打包盒随意一扔，翻身跳到了男人的床上，将男人背对着压在身下，男人剧烈的挣扎但却像只龟壳着地的乌龟，只能扑腾着手脚，任由小余死死地将他的脸按压进枕头里。

　　小余神情淡漠，眼睛里只有麻木，他就如一座石山，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一直到身下的男人不再挣扎，他松开手从床上下来，摸了下男人颈部不再跳动的大动脉然后转身走进卫生间打开冷水冲洗满身的污秽。

　　洗完澡小余换了干净的衣服，他将他床上的所有东西用被单一裹浇上一早买好的植物油拿出打灰机点火，橘红的火焰在房间里燃烧，很快属于他的东西被焚烧殆尽，然后他拿出扫帚将屋子仔仔细细的打扫一遍，再用拖把拖干净每一个角落，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滴滴答答的时钟指着三，小余将男人床上的女人腿拿走重新放回黑色的布袋里，又打开放了冰块的铁盒检查里面存放的心脏和一对肾确认没有腐烂后他才慢悠悠的将铁盒放进布袋里，拉好拉链，拖到屋子的一边。

　　因为少了一个人的东西，屋子似乎变得格外的宽敞，小余看着床上的男人，思索了片刻从他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盒已经用了一半的爽身粉，开始认真的给男人全身涂粉。

　　他做得非常认真，从脚趾头到额头，甚至耳郭他都没有放过，直到将一盒爽身粉用尽他才满意的将男人平躺放在床铺正中间。做完这些小余又去洗了手，干干净净的坐在男人的床铺前盯着他逐渐冰冷惨白的身体看了半个多小时，在手表的时针指到四点的时候小余终于起身，戴好他的棒球帽扛着沉重的黑色布袋离开。

　　城中村的夜晚安静而又充满了恐怖的气氛，前方没有灯，只有无边的黑暗。

　　小余熟悉的走到一辆停在路边的老式军绿色小卡车面前，用手肘砸破了玻璃然后将车门打开，将布袋丢到车里，从兜里摸出一根铁丝拆下钥匙孔，扯断所有电线，看了眼钥匙孔的接线板后接线，启动车辆，将车开到约定交易地点——宁川市职业中学西校区。

　　宁川市职业中学的西校区还在建设中，周边荒芜一片，只有黄色的泥土和高大的机械，零星的树木和天上孤冷的明月。

　　小余将车停在一块西洞路113号的路牌下，然后将车里的布袋脱下来，丢在路牌下，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上传，不多时便看见远处隐约有一个黑影慢慢的移来。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对着那黑影闪了三下。

　　黑影也拿出手机对着他闪了两下。

　　小余肯定了交易对象便上了车直接开车朝着出城的方向开去。

　　*

　　酒店里的床总有一股霉味，江斯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便抱着被子去敲苏陌归的房门。

　　“我睡不着。”

　　苏陌归看了他一眼，让他进屋。

　　她房间所有的等都被打开，亮如白昼。

　　“围棋，要玩吗？”

　　江斯年看着床上的棋盘，黑白双方已经博弈到一半，各有棋子陨落，显然之前苏陌归在自己和自己下棋。

　　他点点头，自然的爬到床上卷着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只蝉蛹。

　　“我要白子。”江斯年挑了自己喜欢的颜色。

　　“好。”苏陌归坐上床，将手机放在旁边，拿起黑子同他博弈。

　　江斯年是第一次玩，但他直到游戏规则，几乎不用思考便落下了棋子。

　　苏陌归笑笑，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盒糖果丢给他，“给你的。”

　　江斯年盯着糖果盒的眼睛顿时放光，但他忍住没有直接扑上去，有点为难，“科长说我不能吃糖了。”

　　“你想吃吗？”苏陌归问他。

　　“想。”江斯年不假思索的点头，非常认真的强调，“非常想。”

　　“那就吃。”苏陌归揉了揉他从被子里露出来的毛茸茸脑袋，柔声说道。

　　“嗯……”江斯年慢悠悠的伸出手，不放心的问苏陌归，“你会不会告诉他？”

　　“不会。”

　　得到保证江斯年立即如风卷残叶般将糖果盒收入自己怀中，快乐的拿出两颗糖分给苏陌归一颗，然后另外一颗放入自己口中。

　　苏陌归剥开糖纸，将红色的糖果放入口中，然后落下黑子。

　　得到了糖果的滋润，江斯年犹如一只快乐的兔子，他一只手不停的落子，想着何念祖快递单上的信息好心情的同苏陌归分享自己的猜测。

　　“苏苏，我觉得何念祖快递单号上的信息应该是一组填字游戏，NP完全问题的基础游戏，非常有意思。”

　　“嗯。”苏陌归跟着落子，心不在焉的回答江斯年。

　　得到苏陌归的肯定，江斯年犹如开闸的堤坝，开始叨叨NP完全问题的一系列推导。

　　苏陌归一边下着棋，看见手机亮起短信提示，她立即查看，是P·two发来的。

　　P·two：宁川市职业中学西校区西洞路113号，交易成功，人准备跑。

　　苏陌归思索了半秒回她：把人绑了。

　　半个小时候后苏陌归又收到了P·two发来的信息。

　　P·two：人跑了。

　　苏陌归没有再回信息，她落下最后一颗黑子，看着对面神情怏怏的江斯年安慰他：“下次让你赢。”

　　江斯年一脸打击的从床上下来裹着他的被子快速的跑掉，连掉在床上的糖果盒也不拿。

　　江斯年奔回自己的房间，连开始他嫌弃的霉味也不在乎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是糖果吃太多变笨了，他竟然输了苏苏7颗子。

　　江斯年一脸打击的从床上下来裹着他的被子快速的跑掉，连掉在床上的糖果盒也不拿。

　　江斯年奔回自己的房间，连开始他嫌弃的霉味也不在乎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科长说的是对的，他真的糖果吃太多变笨了，竟然输了苏苏7颗子。

　　呜呜，苏苏一定会嫌弃他变成了笨蛋，不愿意再和他做朋友了。

　　苏陌归看着床上被遗弃的糖果盒，头一次觉得茫然不知所措，难道小卷毛输不起？

　　还是她最后说让他的话打击了他作为男性的自尊？

　　苏陌归捡起床上的糖果盒拧开盖子自己挑了颗颜色最好看的放入口中，皱了下眉头，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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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感受到苏苏对小卷毛的宠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