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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泥娃娃03 ...

  •   特殊案件调查科

      “小言。”宗政欣赏的看过言禹,点头招呼,“有几年没见你了,有空陪你宗伯伯聊几句吗?”

      “好。”言家和宗家是姻亲,虽然两家一个从军一个从政,但因为言禹的姑姑嫁到了宗家,而让两个家族紧密相连。

      言禹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宗政环视了一圈办公室,装修简单朴素,面积也不大,他走到会谈的沙发上坐下,历经岁月磨砺的双目慢慢的打量着言禹,想起上一次见他时他还和宗司一起穿着军装站在国旗之下接受最高指挥官颁发的荣誉勋章。

      宗政怀念似的感叹了一声,“一转眼你和宗司都到娶妻生子的年纪了,我也老了。”

      言禹在宗政对面坐下,将沏好的茶双手递给他,虽然两家是姻亲,但言禹向来稳重做事滴水不漏,对待宗政依旧把握着尺度,“不管我们多大,您永远都是带着我和宗司摘柿子的宗伯伯。”

      “哈哈,是啊,小时候你和小司跟我是最亲近的,每次偷摘冯老的柿子被逮住了都要我去给你们做保证。”宗政大笑,然后喝了一口茶,话锋一转。

      “小言,你和宗司打小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你们不仅是亲人也是发小是战友,几十年的情份,言伯伯说这些话的意思你明白吗?”

      言禹点头,“我明白。”

      宗政无子,宗家到这一辈只有宗司一个独苗,宗司不能一直住在道观里不会宗家。

      “他也就还听你说道几句,家里也不是不让他研究那些,只是太过痴迷终究不是好事。”

      “我明白。”想到这位堂弟言禹也颇觉得头痛,一身本领,文武双全,却偏偏要在道观里做道士,谁劝都没用。“下月姑姑生日,我和小司一起回去。”

      得到了言禹的保证宗政也不便久留,他深深凝了言禹一眼,心下无不遗憾。

      走到门口时又顿了下,回头看着言禹问道:“你就不好奇我和苏氏达成了什么协议?”

      言禹坦然迎接着宗政的审视,笑笑:“那重要吗?”

      这个世上不是只有黑与白,光明之下从来都离不开阴影,只要结果是利国利民,用什么方式和什么人合作其实无关紧要。

      宗政莞尔,“在这点上小司就没你通透。”

      *

      苏陌归之前也作为特聘专家协助过sci侦办案件,但这次她才算正式成为调查科的一员。

      言禹目光灼灼的审视着苏陌归,也不说话,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其实更适合在实验室里做一名伟大的科学家,而不是在游走在黑白之间的警察。

      “有话就说。”苏陌归被言禹盯得不耐烦。

      言禹复杂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苏陌归,见她还是老样子,也心知自己无法说服她,于是拿出张写了一个地址的纸条递给她,“这是我认识的一位心理医生,小苏你应该去看看。”

      苏陌归扫了眼纸条上的地址,是一个十分偏远的别墅,荒废了好些年,原来还有人住。

      “我以为你会推荐秦慕鸳。”她靠着椅背,慵懒的姿态,语气有些嘲讽。

      “你已经加入sci,她就不合适了。”说完怕苏陌归不明白,言禹又特别解释了原因,“避嫌。”

      “你叫我上来应该还有其他事吧?”如果只是给她一个心理医生的地址,苏陌归不觉得言禹会特意将自己叫到他办公室里来说。

      言禹沉默了一秒,才开口:“之前的案子里有一名罪犯,我们查到他和king有关。我会继续查下去,一定会抓住king的。”

      “我要见他。”苏陌归坚定的看着言禹,她相信他会一直查下去,但是抓住king……哪有那么容易。

      她比言禹更了解king,三年,足够她透过皮肉看清他的灵魂,他才是真正比恶魔还要恐怖危险的存在。

      这个男人不仅拥有着极度聪明的大脑,他还无比的冷静和残忍,他可以微笑着看她和野狗撕咬,旁观她和其他变态杀人犯争取活下来的机会,睥睨着她可笑的苟延残喘。

      她从身到心都被烙印上了king的痕迹,她早已经不是原本的她了,现在的她是恶魔结下的果实,充满了腐烂、腥臭的气味。

      苏陌归从来都知道,他不死,她活着的每一秒都是在地狱。

      这场战役,她只能握着剑拼到最后,没有人能挡在她身前。

      她将写着心理医生地址的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眼神恢复一贯的冷漠,平静的说:“我很好。”

      言禹没有落下苏陌归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他知道那些她不曾对任何人开口的三年,一定隐藏了太多的痛苦和恐惧,他不忍心划破她用血肉包裹起来的回忆,只能看着她藏在心里一点点的腐烂。

      “小苏,你去看心理医生,我带你去见艾瑞克。”良久,言禹才苦涩的开口。

      苏陌归侧目凝了言禹两秒,“好。”

      “明天早上7点,我在这里等你。”苏陌归起身走出办公室,她的身体因为兴奋止不住的颤抖,尖锐的指甲狠狠的扎进手掌心里,用疼痛来换取大脑的平静。

      king,她弯起嘴角。

      我会杀了你的。

      *

      南沙市·幸福小区

      李伟依照着查到的地址打量着面前这个有些老旧的小区,小区面积不大,只有4栋七层高的楼房,用铁栅栏围着,小区门口坐在一个穿着宽松制服的老大爷,拿着蒲扇不时的煽两下。

      “大爷您好,请问洪沛和安舒是住在这里吗?”李伟穿着便服,长久的作息不规律让他面色有些泛黄。

      午后的阳光温暖得令人昏昏欲睡,老大爷半眯着眼睛睨了李伟一眼,见他衣着朴素、面貌敦厚正气,是个老实人才开口,“你是他们什么人?”

      “我是市刑警队的,想找他们询问一些关于洪岩失踪的具体情况。”李伟掏出自己的证件给老大爷看。

      老大爷顿时清醒,将证件还给李伟的同时也打开了话匣子:“这两口子也是可怜,就这么一个独苗苗,怎么的就给丢了呢。哎,自从孩子不见了洪岩他妈就成天以泪洗面,我看啊,眼睛都快哭瞎了,这孩子也是个乖巧嘴甜的,每次见到我都是一口一个爷爷别提多亲切了。哎……这天杀的人贩子!”

      李伟听老大爷说了一些洪家的情况,基本和材料上的相同。

      只是拐走孩子的是不是人贩子,这一点李伟还存有疑虑。

      他顺着老大爷指的方向找到洪岩家,开门的是一个容貌憔悴的妇女,穿着宽松的短袖衬衫,面色发白,红肿着眼睛从半开的门缝里斜眼看着门外的人。

      “你找谁?”妇女声音嘶哑。

      “是安舒女士吗?我是特殊案件调查科李伟。”李伟亮出自己的证件,直接说明来意,“有一些洪岩失踪的信息我想再和你确认一下。”

      听见李伟说是专门来调查孩子失踪的案子安舒迅速的将门打开,“李警官您请进。”

      进了屋李伟环顾了一圈四周,门口的鞋柜里整齐的放着几双小孩的鞋子,墙上贴满了洪岩的奖状,客厅的书柜上也摆放着很多一家三口的合照,阳台上的晾衣架上还挂着几件小孩的衣服。满满都是洪岩的痕迹,就好像孩子没有失踪一样。

      安舒将倒好的白开水递给李伟,她环顾了一圈周围,目光凝再相框里一家三口的合照上:“我总觉的小岩没有失踪,一下课他就会冲进来将书包一扔,跑过来抱着我的腰喊:妈,我饿了。”

      “你最后见到洪岩是什么时候?”李伟打开录音笔。

      “去年12月23号下午三点,我们在游乐园。小岩想坐过山车,当时有很多人在排队,太阳很大,周围还有一些摊贩再卖手工艺品,围了很多人。我们排了很久的队,然后我就记得洪沛让我拿票过去检验,真的,我就只松开了小岩的手一分钟,等我回过头来,小岩就不见了。”安舒无数遍的整理过回忆,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可尽管如此,她依旧不知道小岩是怎么从她的眼前消失的。

      “你有留意到周围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吗?”

      安舒摇头,愧疚和后悔不停的折磨着她,看着李伟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

      李伟看了眼周围将桌上的纸巾递给安舒,然后将其他几名失踪儿童的照片给她:“你看看有没有眼熟的?”

      安舒擦了眼泪不解的看了眼李伟低头仔细看了一遍照片,摇头,“我没见过他们。”

      她拿出其中一张照片指着照片上的男人:“这个人我见过,之前电视新闻上放过,他骑着摩托车全国在找被拐的孩子。”

      李伟拿过照片,是谢晨的父亲谢开建。孩子是前年3月12号丢的,也是在帝都。

      “你们南沙本地人对吧,去帝都是走亲戚吗?”

      “小岩放寒假,我们答应过带他去帝都玩的。”

      “你们是12月17号到的帝都对吗?”

      安舒点头:“是,我们17号到帝都,洪沛都做好了计划我们每天去哪里玩,月底再回来。可谁想……”

      “可以把你们到帝都之后去过哪些地方、见过什么人、中间发生过什么令你印象深刻的事再说一遍吗?”

      安舒点头,将反复回忆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说给李伟,只希望他能从中发现有用的信息。

      李伟仔细听着安舒回忆的时间线,将其中的地点和特别事件都记在笔记本上,等回去后和其他几名失踪儿童经过的地点进行对比,看是否有重合的点来确定嫌犯作案的区域。

      从安舒家离开时天已近暮色,夕阳落下,泼天的霞光染红整片天空,不过须臾就消散,沉沉黑幕压过天际,远处的月光稀薄照在高高的的屋顶。

      李伟回到家,因为许久无人居住,房间里落了一层灰,窗台上的几盆仙人掌也已经枯死。

      他开了灯,清冷的白织灯顷刻照亮狭窄的客厅,顺手将钥匙丢在门后的鞋柜上,无意碰翻了摆放在上面的小盆栽,一堆砂石上面长着颗拇指大小的石头,肉桂色,还有许多小斑点,像个小元宝。

      李伟愣了一秒,将盆栽扶起拿在手中,细细看去,小元宝的裂缝中已经长出了一棵细小的花芽,就好像石头里开出的花一般。

      盆栽是他要走时边潇潇送他的,李伟记得很清楚,她说这石头模样的植物叫石生花。

      想起边潇潇,李伟眼神暗了暗,将洒落的沙土一点点放回花盆里,然后捧着它放到卧室的床头柜上。

      他是个懦弱的人,对于不可求之物不可得之人,他不敢生出一点念想。

      李伟倒在床上,卧室的灯光冰冷,窗外隐隐绰绰的树影摇晃,他侧身目光痴痴的凝着那从裂缝里长出的小芽,好像觉得心脏也突然的长出了一颗小芽。

  • 作者有话要说:  石生花花语:坚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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