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ＨＰ—巫。术》tsukiakashi

21、chapter 1

　　梅尔特不清楚晚宴结束是什么时候，因为他等阿德里克离开后，跟躲藏在一边的哈利交带了一句「问问孩子们喜不喜欢这样的宴会」后，便先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

　　隔天早上五点多，他在起床后来到在花园里散步，欣赏着由纳西莎精心打理的花圃，粉红色的五月花和银蓝色的月露花彼此衬托，也引导着观花的人往更深处的蔷薇园走去。梅尔特也不抗拒打理花园之人的小心思，顺着被特意留出来的小路径走向了深处的蔷薇园。

　　纳西莎的蔷薇园是一座矮小的迷宫，攀藤着蔷薇的矮墙上留有清晨的水露和久远的修补痕迹，没有太多人为魔法的残留，却有着自然显现的魔法。梅尔特伸手轻轻地抚上一朵花蕊，一只小小的生灵便偷偷地开了门，从花瓣之间观察着打扰它生活的人。

　　「你好，小家伙。」梅尔特的手往回缩了缩，又把手心翻转朝向天空：「你喜欢这个花园的主人吗？」

　　那小生灵看着梅尔特，好半天后确认对方是友善的，才拍着自己半透明的翅膀，从花朵之中飞到梅尔特的手心，以它独特的舞蹈回应着梅尔特的问话。

　　他看到了德拉科还在纳西莎肚子里时，纳西莎一边照顾着花园，一边安慰着卢修斯的画面；看到小小的男孩子跑进花园迷宫，不小心迷路后坐在草地上哭着找妈妈的画面；看到了快十岁的男孩因为折下一朵花，而被纳西莎拉到花丛面前道歉的画面；也看到纳西莎和卢修斯在花园里低声讨论的画面。

　　而更多的，是纳西莎一个人在照顾花朵，轻声地向花朵倾诉着自己的生活的画面。

　　大概她自己也不知道，作为巫师，纳西莎她越是用心照顾作物，自然地从她身上消散的魔力就越容易被她在照顾的作物吸收，继而诞生小小的生灵。那是小精灵、或小植灵，以花朵为居所，在主人不在的时候代为照顾彼此，让花朵的花期能持续更长的存在，也让所有不带恶意的人在进入花园后，在欣赏花卉的时候舒缓压力。

　　梅尔特看着小植灵的回答，心里不期然地浮现出需以植灵居所：灵朵居为材料的魔药和炼金术，后又庆幸地柔和了眉眼。

　　——想不到，这个年代里还能见到如此纯粹的植灵……还好辨识植灵的咒语已经失传了，不然以斯内普对研究魔药的热忱，怕是会被纳西莎列为禁止进入花园的客人了吧。

　　梅尔特离开蔷薇园去往餐厅时，庄园里的另外三位大人已经在餐厅里，西弗勒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阅读着马尔礼家订阅的报纸，而卢修斯和纳西莎则在壁炉旁的圣诞树下分开着两个孩子的圣诞礼物。昨天晚上放在正门大厅的圣诞树被悄悄地搬到了餐厅，树下堆放着属于两个孩子的礼物，大人们的礼物则是被安置在壁炉的一旁。

　　大人们互相道了早安，然后又继续各自的行动，边等待孩子们。梅尔特来到属于自己的礼物前，除了同事们送来的礼物，也有马尔福夫妇跟西弗勒斯的，也有哈利、德拉科及学生们的礼物，包括麻研课的学生们。

　　其中，来自阿德里克的礼物是一份学术研究氛围浓郁的论文，研究对象正是第一次上课时，梅尔特派发给每一个学生的课纲用料，也即是尼斯拉哈堤这一种手工羊皮纸，在时间的长流中渐渐失去传承的原因。论文从尼斯拉哈堤的制作工艺、原料和市场上与其他羊皮纸的竞争力等方向进行探讨，分析着尼斯拉哈堤羊皮纸从魔法界中消失的不可抗力，以及更优者的兴起。

　　「这是……论文？佩斯先生是把假期作业当成礼物送来了吗？」西弗勒斯往梅尔特的手上瞄了眼，又向其他来自三年级麻研课学生们送来的礼物：「而且，不只是他？他们有那么喜欢写作业？」

　　「作业……」梅尔特想了想，回答道：「这不是作业。不如说，这是他们给我的回信。」

　　「哦？」

　　梅尔特收起阿德里克的论文，开始翻阅着特伦丝的论文：「在圣诞假期开始前、上学期结束的那天，我有事先给每个报了我的课的学生家里寄了信，每个人收到的信内容都不一样，也没有要求大家一定要在圣诞期间给我回信，只是让他们在准备好的时候再回覆我。说实话，这么早就收到这个数量的回信并不在我的料想中。所以这件事算是一个不错的礼物。」

　　「可你为什么要给他们寄信，内容还是不一样的？」

　　「可以在一定情度下阻止他们互相『参考』嘛。」梅尔特说：「对其他老师而言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就是了，毕竟不是每个教授的课，自由度都跟我的课一样。」

　　西弗勒斯收起手中的报纸：「所以在学生之间流传的言论是真的？」

　　「什么言论？」

　　「『罗哥教授的课不需要课本。』」

　　梅尔特又换了一个学生的信：「这个『不需要』只是暂时性。我不会让自己的教学安排，不会影响到他们在高巫试中的表现的。」

　　「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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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开眼的瞬间，哈利下意识地从陌生的床上跳起，重新熟悉起来的冬青木魔杖在他警戒地站到床边时，已经被紧紧地握在手中。

　　——…哦…对，我又忘了……我在马尔福庄园里……

　　他想，缓缓地收回了魔杖和警戒的动作，再到房间里的浴室中整理自己，然后才去往餐厅。

　　进到餐厅里见到了人，哈利礼貌地已经坐在餐桌前的大人们打招呼：「马尔福先生，马尔福夫人，斯内普教授，罗哥教授，早上好。」

　　「早上好。/早。」卢修斯和梅尔特回应道，西弗勒斯轻轻点头，纳西莎却说：「早安，哈利。不过我还是更希望听到你叫我的名字呢。」

　　「呃……抱歉。我…还是不太习惯。」

　　「没关系。也许，叫我『表姐』你会好接受一点？」纳西莎说着：「来，昨天收到的所有圣诞礼物都放出来了。要看看吗？」

　　「好的，嗯……纳西莎表姐。」哈利顺着纳西莎的意思称呼她，在她欣喜的笑容下来到壁炉旁、属于自己那一堆礼物的面前。

　　他的礼物堆跟德拉科的比起来要少很多，但除了他曾经收到的几份礼物：来自海格的笛子、来自莫丽．卫斯理夫人的毛衣、来自赫敏的巧克力和由邓不利多教授送还的隐形斗篷；他的礼物多了好几件。

　　哈利把曾经收到过的礼物都打开，留着隐形斗篷，然后伸手去拿起一个方正的包裹打开它，那是一本跟飞行扫帚的工艺和魁地奇发展史有关的书，书的上面放着的贺卡以他很熟悉的花体字写着：用脑子行动，不是用身体行动。

　　「谢谢你的礼物，斯内普教授。」他看向餐桌旁的男人：「嗯……为什么会是飞行相关的？」

　　「只是希望你不会像你父亲那样而已。」

　　哈利眨了眨眼，一句『这不是理由』被他吞下，带着期待地提问：「教授认识他？我的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

　　西弗勒斯在卢修斯和纳西莎的注视中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吐出两字：「……不熟。」

　　「哦……」哈利低下头，装出不太高兴的样子。而纳西莎见此也只能瞪了西弗勒斯一眼，然后来到哈利身边，介绍她和卢修斯准备的礼物，一套精美的巫师棋和一套羽毛笔和墨水。

　　德拉科是在这个时候打着哈欠地到来，跟所有人都打了招呼后便直奔自己的那一堆礼物旁：「哈利，为什么你的礼物会这么少啊？」

　　「大概是寄不过来吧。」哈利说出自己的猜想，因为他曾收到的来自姨妈她们的礼物，那时候她们应该是直接寄去学校的；而这一次他来到了马尔福庄园，也没有告诉过她们，理论上在庄园里收不到也是正常的。

　　——回到学校再看看吧。他想

　　「你没有跟你的家人说你来我们家了吗？」

　　「嗯……我们关系……不太好。」

　　「可是邓不利多校长不是说，你在麻瓜界里生活得像个小王子吗？」

　　哈利笑了笑，伸手去打开了那一份轻轻的纸包，让里面那如同流体的、银灰色的隐形斗篷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又故作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看着那件反射着亮光的斗篷簌簌地滑落到地板上，德拉科倒吸了一口气，而大人们却都露出了不同的怀念。

　　「父亲，那—那是，隐形斗篷吗？」

　　「啊，对的。波特家的传家宝，死神的隐形斗篷。」

　　「啊，对的。波特家的传家宝，传说中死神三圣物之一的隐形斗篷。」卢修斯说，侃侃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后，接着道：「我记得以前詹姆斯．波特就很喜欢在同学面前吹嘘自家的这一件宝物，却也从来不曾把它带到学校去过，见过这件斗篷的人应该只有当年的劫道四人组，和西弗了吧。」

　　哈利从地板上捡起那件银光眨眨的斗篷：「死神三圣物？那是什么？」

　　「那是一个巫师界的传说故事。」纳西莎简单地把《吟游诗人皮陀故事集》中〈三兄弟的故事〉说了：「——有的人因此相信，只要同时有人得到这三件宝物，便能主牢死亡。」

　　「这么珍贵的东西……就这样送来？」

　　西弗勒斯拿起不知何时飘到自己脚边的纸条，上面那细长、一圈接着一圈的字体像是名字一样一目了然：「既然是物归原主，那好好收下就是了，不用管太多。」

　　「还是应该要知道是谁送来的吧。」纳西莎说着。德拉科也点头，不过他的心思并不在大人的对话，而是在那件如水一般的斗篷上：「哈利，试穿看看，可以吗？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轻薄的隐形斗篷！」

　　哈利顺着德拉科的意把斗篷披到了肩上，他整个人瞬间就只剩下脑袋是可视的。德拉科接着走到了他的身后，顺利地从哈利被『隐形』了的身体看到了另一边的父母和梅尔特：「父亲！母亲！我能看到你们！传说中的死神圣物果然跟其他的都不一样！」

　　「隐形斗篷还有别的呀？」哈利问。

　　「当然，毕竟隐形衣本就是一种炼金的产物，与飞行扫帚一样。只是制造成本太高，售价昂贵，所以只在贵族之间流通。」纳西莎解释着，从西弗勒斯手中拿过那一张纸条：「来，这是从包裹中掉落的，虽然对方没有留下名字，只能猜测是与你父亲亲近的人了。」

　　哈利接过那张纸条，熟悉的字迹和句子扰乱着他的心情。

　　——如果当初，爸爸没有把隐形衣借出去，那那天晚上，他们两人之中，是否起码能有一个人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