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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礼物 ...


  •   夏小小出了茶楼,心还在怦怦乱跳,她捂着微微发烫的脸,忍不住回想起刚刚感受到的妙不可言。
      面若桃花的美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哪怕是女子。她神思恍惚地往前走着,没察觉到人忽然少了,气氛也有些诡谲。
      许多人呆呆地看着若有所思的佳人毫无知觉地走进了危险区域,这才想起来应该警告一声。这下可糟糕了!
      “哪个不长眼的敢过来打扰?”被撞的是一名小厮,语气横得无法无天,可见他主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那小厮愤怒地转过身,想要给来人一个难忘的教训,却……
      夏小小本想道歉,可是这个人的语气让她觉得很不爽,“这路是你家的?”接着,一个抬脚,那名愣住的小厮随即“飞”向远方。
      正围着一名女子的三个青年听到惨叫后,旋即转过头。结果在看见夏小小时,他们的目光变得越发放肆。
      这三个人年纪轻轻、穿着不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只可惜态度轻佻,目光流里流气,显然不是什么积极进取之人。所谓相由心生,这三个人给人的观感却出奇一致——猥琐、下流。
      夏小小看见这阵仗,也明白了。“三个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这般无能,竟还有脸出来招摇过市?”
      “我们只是想要请她到家中作客,小美人误会了。要不,小美人也一起来吧?”一名青年发出邀请,笑得不怀好意。
      “滚。”夏小小懒得多费唇舌。
      三名青年大笑起来,可是那张狂的笑声像是突然被掐断了,同时间,响起了重物落地的声音。他们摔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
      “看样子,你们也不是头一回这么做。我本想阉了你们,不过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不是很想动刀子。”
      “少爷!你们怎么了?”被踹飞的小厮奔了过来,想要给他们解穴,却发现他们根本不是被人点穴的状态。
      “怎么了?终生不举。”夏小小微笑,“找大夫吧,治得及时,说不定还有得救。”
      浪荡子一时无法接受,纷纷晕了。夏小小从他们身上踩了过去,每一步,都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她走向适才被围困的女子。那是一名美貌的妇人,从打扮上看不像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荆钗布裙依然掩不去雍容端庄的气质,如琬似花的脸上难掩惊讶。
      夏小小看了看地上的二傻子们,觉得他们真是瞎了眼,眼前这女人显然大有来头,寻常农妇怎么会有这般风范?
      “多谢姑娘解围。”妇人道谢,淡淡微笑间婉风流转。
      夏小小想了想,拿出那个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油纸包。她牵起妇人的左手,并让她摊开掌心,再把油纸包放在她的手掌心,“买多了,给你压惊吧。”
      围观人群稍稍骚动,原来是一个长相英气的男子赶了过来,他按着妻子的肩膀,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都说了一起出门的,怎么你又……”
      “我没事。”妇人轻声说道,“正好遇到一个小姑娘仗义相助,她还给了我这个,说是……压惊?”
      “小姑娘?在哪里?”男人四处张望。
      妇人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已经专注地拆起手中的油纸包。可是听到相公的话,立刻又抬起了头,“咦?她前一刻还在这里的。”
      “可能是有事,先走了吧。”男子猜测,“你呀,能不能让我稍微省点心……”他揽着妻子的腰,带她离开此处,并开始念叨起来。
      突然,妇人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是说认真的。有什么好笑的?”男子一下就黑了脸,他说的话难道很可笑吗?
      “你看。”妇人把打开的油纸包捧到丈夫的正前方,让他看个清楚。
      遥远而温暖的回忆被勾起,男人也笑了。
      油纸包里,是尚有余温的白糖糕。

      “顾大哥!”夏小小冲到了顾华的面前。
      顾华看见她的笑容,心中的怒气便散了一大半,“什么事这么高兴?”
      “做了一件好事。”夏小小特别得意,“而且还顺带着解决了剩下的甜糕。”
      “哦?怎么解决的?”
      “我给别人了。”
      看她理所当然的样子,顾华轻笑出声,“真是妙计。”如此,总比他们吃不掉浪费来得好。
      “你方才……是不是在生气?”相识以来,夏小小还是第一次见他直接释放威压。
      “没什么。”顾华轻描淡写道,欲将此事一笔带过,不愿让流言蜚语污了她的耳朵。
      “顾大哥……是不是因为我……恼羞成怒?”夏小小立刻联想到不久前那个清清甜甜的吻。
      顾华不自在地轻咳,“不是。”恼羞成怒?这个词汇怎么想都……不对劲。
      那就好。夏小小悄悄松口气。诶?既然没有因为亲吻而生气,那就说明他不排斥咯,不排斥的话,是不是可能还有点喜欢?她暗暗思考着。

      摆在摊位上的大多是些小玩意儿,顾华看不上,于是,他拉着夏小小往东南方向的街市走,接着,走进一家名为寻芳记的首饰铺,他扫了一眼老板娘身后的架子,表情总算满意一些。
      进铺子里挑选首饰的全是女眷,其中不乏待字闺中的小姐们。而顾华又明显是一个英俊得过分的男子,当场便赢得数颗女儿心,不过当她们注意到夏小小,不少芳心便立刻被主人直接回收。不过,也有人抱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比如这对出色的男女是亲生兄妹!怎奈夏小小一开口,剩下的芳心也只能落得被回收的下场。
      “顾大哥,你……”来到此处,夏小小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不过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生辰贺礼,由你来选。”
      “姑娘想要看什么?”首饰铺的老板娘约莫五十多岁,经商手腕以圆滑世故著称。她一双慧眼认定夏小小与顾华非富即贵,态度自然十分殷勤。
      “簪。”
      “盘发的簪?”老板娘脸上错愕,一般小姑娘不是更喜欢步摇吗?
      “没错。”
      老板娘回过神,往后退一步,“这三层架子上的发簪,是我们店里最精美的。”当然,也是最贵的。
      夏小小顺着她的手看了过去,一抹清越的蓝吸引了她的注意。
      经验丰富的老板娘只消一看,便知晓她看中的,是一支冰髓玲珑花型银簪,“二位心有灵犀,看中的是同一件宝贝。”
      夏小小回头看向顾华,无声询问。
      顾华但笑不语。
      “姑娘喜欢的话,可以试戴一下。”老板娘拿来一面镜子,放在夏小小面前。
      簪身银质,簪首花型,蓝色玉髓雕成的花瓣错落有致地叠开,玉髓纯净且清透,无需日光映照,自成流华。
      夏小小本就一眼相中此簪,近看之下,更加喜欢,可是……她略微苦恼地拢起披散的长发。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下一刻,手中的簪被人抽走,透过镜子,夏小小看见那个人正是顾华,“顾大哥。”
      “坐好。”顾华拨开她的手,把簪子放在桌上,然后以指为梳,将柔软青丝整齐地合为一股,“簪。”
      夏小小连忙拿起簪,往身后递,她透过镜子看着顾华,悄悄垂下眼眸,嘴边噙着的笑花,越来越甜蜜。
      店铺里的女眷,包括老板娘,看到这一幕都免不得要动容。成了亲的,统统开始抱怨自家夫君如何如何地不解风情,而尚未成亲的,则纷纷立誓未来要嫁的夫婿定要是个如顾华一般的翩翩佳公子。

      待夏小小开心够了,终于想起一件让她有点在意的事:“顾大哥,为什么……”难道是他之前做过?
      顾华都不用看,就知道夏小小想歪了,“别胡思乱想,前两天,我去喊你用膳,没想到你不在房间,一本书摊开放在桌上,我瞄到的。”
      “有这么容易吗?我试了不知多少次,没一次是成功的。”夏小小觉得很郁闷,“知道我就不研究了,弄断那么多筷子,心情还很糟糕。”
      “掌柜的恨不得把所有旧筷子都送到你房里,让你帮他免费换新。”顾华调侃,“这样看来,他要失望了。”
      “不好笑,我每天都弄得痛死了。”夏小小嘟着嘴,不高兴地埋怨。
      顾华摸摸她的头顶,“真可怜。”
      夏小小拿出一本书,郑重地交给顾华,“顾大哥,你如此有天分,那这个就交给你研究了,总之,帮我熬过这段时间。”要怪只怪此处的天气实在是太热,披着头发尤其难受。
      “我怎么好像成了你的梳头丫鬟?”
      “哎呀,能者多劳嘛。”夏小小用双手抓着顾华的手臂,摇啊摇的,摇得他的心软成了一滩泥。这事,自然是应承下了。

      戌时过半个时辰,天色已黑。
      “你怎么穿成这样?”顾华诧异地问。
      “不合适吗?”夏小小一身黑衣,俨然一个江湖侠女,“墨哥哥说,晚上出去办事,就要穿得不动声色。”
      顾华叹了口气,“你被骗了。”
      “咦?”被骗了?
      “只要隐在暗处,谁知道你穿什么?”
      “墨哥哥这个黑心鬼!”夏小小怒骂,暗自决定日后要在连红雪面前挑拨离间。
      “走吧。”顾华向夏小小伸出手。
      二人借着夜色,乘风而行。
      夏小小觉得无比享受,因为凉快,“我们要去哪儿?”他们已经进了皇宫。之后呢?要摸进皇家宝库盗宝吗?想想就刺激。
      “去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宫里?”夏小小以为自己听错。
      “没错。”
      “你娘亲是嫔妃?”
      “宫里没有嫔妃。”
      那就是宫女咯。“是不是担心自己会遭到皇后的迫害,甚至可能会殃及你,所以你娘亲狠心将你送出宫闱?”
      顾华被逗笑了,“你从哪儿听来的?”
      “茶楼里的戏台啊。哦,看来你都没听。”
      “我娘就是皇后,为何她要害自己?”
      “哦。我应该要感谢你爹和你娘,你若一直留在宫中,我就遇不到你了。”
      “那你猜猜,为何他们送我出宫?”
      夏小小沉默良久,“一入宫门深似海,哪里有闲云野鹤来得自在。”她想起了东平城的知府,受他管辖的城民不过千名,而一国之君,肩负的性命不知凡几,可谓满身负累。
      “这一点,你倒是说中了。”
      避开负责巡逻的侍卫,顾华和夏小小最终平稳地落在一座宫苑前,四周空旷无人。
      “为何这边没有侍卫?”
      “此处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不像啊。”夏小小摸了摸朱红色的门,指尖依旧一尘不染。
      “可能有人打理吧。”顾华目光深邃,双掌按上大门,用力一推。他缓缓走进这方熟悉又陌生的天地。
      被红色宫墙圈起的,竟是一处造型简朴的木屋,竹林、假山、流水,不知道的肯定会有种身处深山幽谷的错觉。
      木屋前,榕树下,放着一案石桌,围着三只石凳,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小木马,颇有童趣。
      夏小小踱步过去,伸手摸了摸,脑海中开始幻想起年幼的顾华坐在上面的样子,粉唇悄悄弯起,不知道年幼的顾华会不会因为不小心摔倒而气得哇哇大哭呢?
      此时,一男一女的声音传来。
      “咦?怎么门开着?”
      “我上次明明关了呀。”
      “可能是被风吹开的?”
      夏小小突然惊醒,那不是顾华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向门口,而门口的两个人也正看着她,他们的神情比她还要错愕。
      “是你?”夏小小和女人异口同声道。
      “你们认识?”男人看向妻子。
      “她正是那个在闹市上让人不举的姑娘。”
      “糖糕姑娘!”男子脱口而出。
      闹市上让人不举的姑娘?糖糕姑娘?记住一个人、给人取名原来这么随意的吗?然而这两个人的表情偏偏又很正经,不像是在开玩笑,这反而让夏小小无所适从。
      沉迷于往事的顾华听到动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轻轻唤道:“爹、娘。”
      爹、娘?所以他们是明国的帝与后?如果她没记错,是叫顾阳和夏叶。
      “晏儿,你回来了。”
      晏儿?顾华的名字里有晏或者儿吗?
      夏小小扶额,觉得自己大概是在做梦。另外,为什么这两个人靠近此处之时,她和顾华竟然都毫无感应?难道他们身上有类似南海玄冰这种可以掩藏生息的东西?
      不对!夏小小忽地想起了白天,她拉夏叶手时那一闪而过的奇异感。两根银白色细线即可缠住顾阳和夏叶的手腕,此线并非实线,而是由光芒凝结而成,盈盈如满月之辉。
      “小小……”顾华蹙眉,夏小小不会无缘无故地给人把脉,所以……
      手一松,光华散,“你们体内有毒,日久且深,好在已被控制住。”是肯定句。
      “中毒?”顾华惊愕地看向父母,为何他一无所知?
      “没错。糖糕姑娘医术了得。”顾阳坦然承认中毒一事,“诚如姑娘所言,毒素已经被控制,故没有大碍。”
      明白顾阳此话的意思,夏小小垂眸不语。
      “糖糕姑娘?”顾华心中再生疑惑。
      夏叶笑骂:“晏儿,还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真要我们一直如此叫她吗?”
      闻言,夏小小压下忧思,秋水明眸亦看向顾华,好奇他会如何作答。
      面对三道热切目光,顾华缓缓开口,“她是孩儿未来要娶的女子,姓夏,名小小。”
      要娶的女子。有意忽略未来二字,夏小小喜不自胜地笑了。
      “你们没有成亲?”顾阳看了看夏小小,面露疑惑地看向顾华。怎么回事?难道是他眼花了?
      “我倒是想呢。”夏小小嘟囔一句。
      “这段时间,天气过于炎热。”顾华回答了一句看似毫不相关的一句话。
      别说夏小小不懂,连顾阳也不是很明白。
      这时,夏叶凑在顾阳耳边说了什么,这才解开他脸上的困惑之色。
      “姓夏……你可是来自夏家?”夏叶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夏家?”夏小小摇摇头,“我不太明白。我家就只有我和爹娘。”
      “是我多想了。”夏叶淡淡地微笑,心中暗骂自己想得太多。
      “你们的毒,或许可以用沧海遗珠解决。据传,此珠有起死回生之效。”夏小小说道,然而天下之大,要如何寻起?
      顾华眉头微皱,察觉蹊跷之处。若是他爹娘的情况果真无虞,夏小小便不会如此急切地寻找破解之法。
      “年少时误入一处沼泽,侥幸得此物。”顾阳坦然相告,显然已经把夏小小当成自己人看待。
      夏小小喜形于色,“那岂不是正好?”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盆冷水随即泼下,“只可惜,此物无法使用。”
      “此话怎讲?”不能用?那岂不还是白搭?
      顾阳叹了口气,他看向顾华,“晏儿,你离家时,我曾予你一颗明珠,你可还带在身边?”
      然而,顾华略有惊讶地看向夏小小。
      夏小小也是一脸震惊,“不会吧!”她轻摇手腕,右手掌心出现了一个被雪白锦帕包着的圆球状物体。
      “竟然都在你手上。”夏叶有点古怪地瞥了一眼自家儿子,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顾华只当作没听见,“我们也想知道这珠子的来历。小小发现,它对月光有所反应。”
      “什么!有反应?”顾阳显然没有想到。
      “就是因为一照到月光就有反应,我才只能拿手帕把它包住。”夏小小特别苦恼,害她到了晚上就没法用手帕,十分不便。
      “进屋再说吧,这块手帕也很重要。”夏叶说,“需要单独拿出来。”
      顾华和夏小小谨慎地将门窗关上,确认不会有月光透进,才将手帕拿掉。
      “晏儿,用灵火烧。”
      “什么!烧?”夏小小立刻缩回手,她犹犹豫豫,心中万分不舍,“一定……要烧吗?”
      “这块手帕是灵器,烧不坏的。”夏叶笑着解释,“我之前用灵气在手帕上抄了关于沧海遗珠的使用方法,只有烧了才能看见。”
      “哦。”夏小小这才把手帕交给顾华,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丢丢忐忑。
      火光中,密密麻麻的红字显现。四个人分工合作,顾华和夏小小研究前半部分,顾阳和夏叶钻研后半部分。
      沧海遗珠,生于沧海中心,凝结天地日月之灵气而成,至清至纯,对人而言,能涤净五脏六腑、疏通全身脉络,不过要说最神奇的,还属将月辉化为灵气的本事。数万年,沧海变桑田,本就珍稀的沧海遗珠更加难寻。而且,此珠有一特性,若是长久照不到月光,便会自结封印,外表变得与普通珠子无异,遇月光亦无反应。
      接下来,便是运转沧海遗珠的功法,分为六种,改换形貌、掩藏生息、照明、化月辉为气、净化脏腑以及重塑体内经脉。
      “给我们秘籍的恩人是大乘期修为,面对这封印,都是一筹莫展,小小,你是怎么解开封印的?”顾阳好奇地问。
      “我都不知道它有封印,一直当成夜明珠在用。”夏小小也觉得莫名其妙,除了结丹前一夜,之前拿出来都是用来照明。
      “那是否有别人接触过?”
      夏小小细细回想,“除我以外,只有一只兔子接触过。”
      “兔子?”
      “那只曾经受伤的月影兔?”顾华是陪着夏小小去山上放生的,所以有印象。
      顾阳认为,一切细节都可能是关键,“它做了什么呢?”
      “它特别喜欢像孵蛋一样地把珠子压着。难道……它把封印孵破了?”连夏小小自己都觉得这个说法很是诡异。
      闻言,三个人的脸都有些绷不住。
      夏叶首先笑出声,“兔子不生蛋的。”
      “哦。”
      “据说月影兔是在月光下修炼。”
      “这点与沧海遗珠异曲同工,它们会破解之法也不足为奇。小小能有此等机缘,实属不易。”顾阳感慨道。
      夏叶微笑,“种善因,得善果。我觉得最奇妙的,莫过于晏儿在短短时间内,把两件东西都给了小小。”
      “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顾阳拍了拍大腿,跟着笑了起来。
      夏小小抿唇偷笑。她还记得,他们在望海峰初遇的那天,顾华就把这块手帕落在了她身上。
      “我用不到。”顾华简短地解释。
      “东西在你身边放了十四年有吧。今年才觉得用不到?而且给的还是同一个人!”夏叶认为顾华的说辞丝毫经不起推敲,“哎,咱们给你的,说送就送了。孩子长大了,让我们两个稍微有点寒心呢……”
      “娘!”顾华的脸色可疑地红了。
      夏小小忍不住替他解围,“顾大哥也是关心我,毕竟我……接二连三地出状况。”
      “那又不是你愿意的。”夏叶可以说相当喜欢夏小小了。
      “天色已晚,你们今晚就宿在宫里吧。”

      “你们……今夜不在一起吗?”夏小小听到顾阳和夏叶说要去两个殿,不禁觉得奇怪。
      “啊?”夏叶一愣,“什么意思?”
      “中秋月圆,正是夫妻情浓之时。”夏小小煞有其事地说。
      “啊?”顾阳也一愣,这两者有关系吗?“谁告诉你的?”
      “我爹。”
      这一天不也是夏小小的生辰吗?顾华觉得有些奇怪,为何她父亲会如此说?“小小,八月十五的晚上,你以前都会做什么?”
      “看月亮。”
      “然后呢?”
      “还有然后?”
      “你爹娘呢?”
      “我爹说,夫妻情浓,不得打扰。”
      “所以,你每年生辰,就是独自看月亮?”
      “对啊。”夏小小点点头。
      三个人,默然无语许久。只能说,夏小小的父母,其教育方式……相当独特。
      “或许,他们是想让小小以平常心对待这一天吧。”顾阳说道。
      “哎呀,今天是小小的生辰?”夏叶后知后觉地眨眨眼,她气恼地看向顾华,“晏儿,你也不早说,我们俩什么也没准备。”好歹人家也是他们未来的儿媳妇,见面礼总是不能忘的,结果今天还是人家的生辰,两者加一块儿,更显得他们礼数不周了。
      “此事……是我欠考虑。”顾华自知理亏。
      准备?是要送她礼物吗?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何要送礼物,心思敏捷的夏小小还是为顾华解了围,“你们的礼物,我早就收到了呀。”她神秘地笑了笑,“方才……不是还一起研究的吗?”
      一颗是顾阳机缘巧合得到的沧海遗珠,一块是夏叶从夏家试炼地带出的千丝灵帕,都让顾华给了她,这还不算礼物吗?
      顾阳和夏叶互视一眼,虽然觉得夏小小说得有点道理,但是……也太讨巧了吧!两件东西是他们给顾华的没错,但是怎么处理说白了是顾华的事情。
      见他们犹豫,夏小小溢出一声轻叹,“其实,不论价值几何,身外之物终究是身外之物。如果你们不介意……”刻意敛下的双眸闪过狡黠,前一刻还忧郁的少女瞬间笑得光辉灿烂,“可以把顾大哥给我呀!”
      顾阳起了玩笑的心思,“怎么说?”
      夏小小笑得十分明媚,“哎呀,这个方式可多了。比如,可以把顾大哥洗干净了送到我床上……啊!”她捂着后脑勺,悲愤地看向“下毒手”的顾华。
      顾阳和夏叶笑得乐不可支,要他们把儿子洗干净了直接送她床上,未来儿媳妇果然是个人才!有她在,宫里的日子一定会变得很有趣。
      “又在瞎说什么!”顾华没好气地说。
      “送床上又不一定是睡,可以看月亮啊,刚好给你爹娘独处的空间,不过看月亮看得烦了,做点别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夏小小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终于又成功地拐到了那个最核心的目的。
      “夏小小……”顾华无奈地长叹,他有时还真想撬开她的脑瓜子,看看她这些乱七八糟的观念究竟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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