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陈年旧文》青山瑟瑟

20、霸总（十八）

　　一周后，创世科技同业交流会场。

　　觥筹交错，鬓影衣香，虽然是打着同业交流的旗号，会场却没有太多和行业产品相关的东西。

　　沈至还没进场就听见乐团的演奏声，之后见到不少圈外人三三两两凑趣聊天的场景也没有太多惊讶。毕竟褚一梁打过招呼不要穿得太正经，想来不过是借这么个人多的机会替几个新人攒攒人脉罢了。毕竟能来的都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

　　“醉翁之意。”环视一圈，看见不少熟人，可没几个是往常的正经样子。

　　临时决定过来的李楚和岳绾，没来得及准备，见此场景一时有几分尴尬。

　　“沈总，咱来对地方了吗？”李楚原本没想来，但架不住岳绾想来见见世面，沈至又从来不带女伴，怕他拒绝只好自己带着。

　　沈至如果知道李楚是这么个想法定是要说他多想了，自己现在可是怜香惜玉得很。

　　“没事儿，咱不是主角，随便吃吃，吃饱了就回。”沈至看了他一眼，而后自个儿先去餐台吃起来了。

　　今天自己可是带着任务过来的，不吃饱喝足怎么搞事情？至于搞谁的事，还没来。

　　没过一会儿，门口传来些许骚动，是赵峰带着晨耀的几人进来，出乎意料的是赵直尔居然也在。要说这段时间晨耀真是风头无两，产品一个接一个出，渠道一个接一个拿，势头大好愿意交好的人自然多了。

　　“怎么哪儿都有他们？”李楚循声望过去看清来人皱眉自语。

　　“你能来别人为什么不能？”沈至端起酒却不敢贪杯，只是抿了小口。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春风得意的嘴脸，”李楚说完瞥见岳绾还勾勾盯着那边，于是取了块蛋糕放她碟上：“岳绾小姑娘，我劝你一句，不要被他们道貌岸然的外表迷惑了，身上的皮批得比衣服还厚，尤其是那个叫沈琅的，一看就惯会欺骗良家妇女。你还是乖乖吃蛋糕吧。”

　　岳绾闻言收回了视线，叉起蛋糕辩解到：“你又怎么知道人心里是什么样的，我倒是觉得挺温柔的，李助理你这话我可不敢苟同。”

　　“嘿我说你个小姑娘，年纪不大意见倒是不少。”李楚听她还说起好话来了，心里很是不服气，瞬间变得很楚瑜：“咱们48楼随便拎个出来哪个不比这沈琅强？盘正条顺的不都可着劲儿随你挑，非得夸人家？”

　　岳绾不敢顶嘴却也不妥协，专心吃起了东西。李楚见此憋屈得想找沈至评理评理，结果一转头发现身边哪儿还有沈至的影子。

　　“哎，沈总人呢？”

　　会场另一边，褚一梁带着陈酥刚现身，沈至就迎了上去。

　　沈至倒是不别扭，热情又不逾礼地跟陈酥打了招呼，看了眼褚一梁空无一人的身后问到：“你的新欢呢？”

　　“什么新欢旧爱的，酥酥你可别误会，”褚一梁先是跟老婆解释一番才回沈至的话，“那都是今天的主角哪能说见就见？怎么，起了捧人的心思？”

　　“未尝不可。”沈至半真半假地说到。

　　陈酥来回打量了这两个男人几眼，知道他们有话要说，于是很明智的选择了撤离：“我去看看表演准备得怎么样了，你们俩慢慢聊。”

　　直到陈酥走远了褚一梁才回过头来：“你刚说真的？”

　　“你跟赵羽翎关系怎么样？”沈至直言不讳。

　　“什么，你看上她了？”褚一梁听了瞬间就皱了眉：“我可是听说她玩得很开，你就不能找个干净点的？何况人家有自己的工作室，不差你这点钱。”

　　“你忘了？”沈至提醒，“我让你帮我查过她。”

　　“我还真不记得有这么回事儿，”褚一梁恍然大悟，“那你想怎么样？她爸可是赵峰，闹大了谁都不好看。”

　　“行了，我自有分寸，要不然也不会自己跑一趟。你待会儿安排好了就指个人过来告诉我。”沈至并不打算解释很多，告诉褚一梁自己在什么地方等着之后也就转身回去了。

　　“沈总你刚才去哪儿了？”李楚喝了口水含糊不清地问到。

　　“跟褚一梁打了声招呼，”沈至看了眼他身旁，发现岳绾这会儿没在，随口问到，“她人呢？”

　　“说是肚子不舒服，”李楚指了指洗手间，“楚瑜嚷嚷着不是说要来吗怎没看见他？”

　　沈至一想到某人一听说李月会来立刻反悔推辞的怂样就忍不住摇头笑笑：“他啊，胸口不舒服。”可不是心烦气躁的。

　　“哦。”李楚应了一声不再说话，正巧这时候台上演奏结束。等瞧清了上来的人是谁，略微有些吃惊：“这不是最近出道的女子组合TIME WONDER吗？她们这是干嘛，有演出？”

　　“褚一梁旗下的。”沈至解释。

　　“褚总真是打得一手好牌啊，既推了产品又推了人。”李楚忽然提议到：“咱们为什么从不请明星代言？”

　　沈至刚要解释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叫自己：“沈总，褚总让我过来告诉您，您要见的人已经在楼上等着了，这是房卡。”边说边递了过来。

　　“楼上？”不是在这儿？

　　“说是妆还没化完。”

　　也好，倒是省了自己的事。沈至虽然疑惑但还是点点头接下了，让李楚在原地等着，自己上了楼。

　　路过洗手间的时候觉得有必要先解决一下“内部矛盾”，于是脚下一拐。

　　这会儿大家都在外场看演出，洗手间空荡荡的，所以细微的声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隔间里的人虽然有刻意压抑声音，但隐约还是透露些许不对劲来。

　　起初沈至还以为是谁便秘了在嘶声叫唤，听了两声察觉这是个女人的声音。沈至抖了抖手，整理好衣服，深吸了口气去洗手。对自己容易遇上春情的体质表现得异常平静。

　　擦完手正要出去，忽然被洗手台上的一颗扣子吸引了注意力。深色的圆扣，比起一般的男士西装扣小一些，瞧着像是女人的。

　　今晚没有穿正装来的女人，那这扣子……不对，有一个。

　　沈至看了眼隔间，将扣子揣回了兜里。

　　沈至乘电梯上来就顺着号码来到房门口，等开了门却见房里空无一人。

　　进到卧室里看见床上散落着几件衣物，其他用品还是整整齐齐的，正想着赵羽翎怕是刚进来不久就听见里面的浴室里传来响动，下一刻，就见出来个刚出浴的美人。

　　“赵小姐，这么不见外吗？”沈至指了指她身上唯一裹着的浴巾。

　　赵羽翎扯了扯浴巾不以为意，等了一会儿见这男人对自己呼之欲出的脱兔视而不见，才现出几分恼来：“沈总还真是一如传闻中的冷酷无情呐。”

　　“听你这话似乎知道我？”避开了她伸过来带水的手臂。

　　赵羽翎取了毛巾擦头对沈至的冷淡不以为意，“沈氏的太子爷平日里可没听说过找谁玩儿，怎么今天想着来找我了？”

　　沈至沉吟半晌：“好奇。”好奇是怎样一个女人会心狠手辣的朝条狗下手。

　　“那你现在看见了，可还满意？”赵羽翎转过身来，撑在梳妆台上笑意盈盈。

　　“满不满意现在说了可不算，看你待会儿表现。”沈至意有所指。

　　赵羽翎闻言轻笑两声，走近两步一把将沈至推坐到床上，抬起一条腿跨在他膝盖旁边：“先说好啊，我叫停之前你绝不可以自己停下来。也好叫我看看，传闻中刚、直不阿的沈总，是不是上下一致。”

　　沈至听了却是不回答，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近在咫尺微微颤动的沟壑，笑着问到：“有酒吗？有点怕。”

　　“当然有，”赵羽翎划了划沈至的脸，“等着，我去拿。”

　　等人一离开视线，沈至却是拂了拂衣领，从床上站起身来。

　　***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李楚看着回来的岳绾居然把外套脱了，好奇问到：“很热吗？”

　　“是有一点，我比较怕热。”岳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别感冒就成，”李楚随口提醒一句就说起了刚才的表演，“你是没看到，刚才有TIME WONDER的演出，不吹不黑，人气高还是有点儿道理的。”

　　“是吗？那太可惜了，我还挺喜欢她们的。”

　　***

　　沈至从房里出来，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而后掏出手机拨给楚瑜：“有场艳遇你要吗？”

　　楚瑜这会儿正在健身房挥汗如雨，一时没听清：“你说什么？”

　　“是赵羽翎。”

　　“不是说要让她身败名裂吗？怎么，见人貌美下不了狠手？”楚瑜拔了耳机起身接听：“被眼泪击退了心防？”

　　“我不是在跟你废话，想要进一步了解你就尽快过来，其他人也行反正我待不下去，”沈至不想节外生枝，“三十分钟。”说完便挂了电话去按电梯。

　　电梯门刚要合上，却见外头走过两道人影，是赵峰扛着个人从电梯里出来。那人似乎喝醉了，低着头任由赵峰带着走。看背影还有几分熟悉。

　　沈至按停了电梯门，未曾犹豫，一个跨步就跟了上去。

　　沈至：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