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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62挑衅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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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宴的规格如同当初调查般奢华，前来赴宴的人士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穿着高级定制礼服的雨宫惠子和她的未婚夫毫无疑问是全场焦点，站在角落的希子都能听到旁边宾客对他们的盛赞。
仪式和致辞结束后，定下婚约的准夫妇走进会场一一礼敬那些重要的来客，其余客人则开始了自己的社交。
“注意到了吗？高见叔叔。”
“嗯……他们现在握手的那个是荣最大的竞争对手，光武集团的掌权者。九条会对头组织的组长也来了。果然，被我们识破后，他们也不再遮掩彼此的往来。”
“是啊。看来这些便是这次针对荣的幕后人物了。”希子扫视一边会场，“之前和他们达成同盟的几家没来。”
“这种时候他们大概正在找激进派那些人的麻烦了吧。毕竟这可是当初许诺要给他们分羹的业务，可现在却这么轻而易举地落入激进派那群人口袋。”
提起这个话题，高见忍不住黑了脸色。
为了求生而主动分割出去的业务正是如今最被看好和追捧的领域。
为此明里暗里总有声音说高见真吾守旧古板、昏庸无能，继而发展出种种贬低嘲讽的言论，甚至连财经媒体上也会拿此事大做文章，而他肯定是作为反例的那个。
无数幸灾乐祸的眼神都在等待着他搞明白自己究竟放弃了多么大的利润。就算提前做了心理准备，可巨大的精神上压力还是让他持续失眠。
“哎呀，这不是荣的高见董事长吗？还有令千金。怎么待在这种偏僻的角落？”
大约看见了他难看的面色，惠子笑意吟吟地朝这边走过来，人未靠近而娇笑先至。
她作为订婚宴主角，宴会厅内许多人都注意着她的举动。那些视线仿佛舞池里的聚光灯，惠子沐浴其中仍怡然自得，一步一步，风姿绰约。
人群中又有交头接耳之声，对她的礼仪赞叹连连。
她的未婚夫依然在方才那些重要人物交谈着，但那边时不时扫向这里的眼神表明了他们也在关注。
“雨宫希子小姐对吧？久闻大名。”惠子笑眯眯地和希子问好，“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她一点也不担心希子会撕破脸面，拿出自己在关西做女公关的历史。倒不如说惠子反而盼望希子能够将自己贬低得一无是处，或者更加恼羞成怒，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举动。
在场的除了已经结盟的势力外，还有许多并不知晓荣和他们之间战争的政商人士。
惠子很清楚如何能够获得他们的好感，来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如果希子被顺利激怒，那么她就可以最大化利用这点。
来吧，生气吧！
看到我这样闪耀地重回你面前，还有了前途无量的未婚夫！
就算计谋提前被你们发现，但现在有绝对优势的依然是我们！
“请多多指教。今天你很漂亮，期待你们的正式婚礼。”
谁知，希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浅浅的笑意。抬手向惠子敬酒示意，希子喝干杯中的酒，给了她十足的面子。
这让惠子感到自己一拳挥到了棉花上，空落落的感觉十分不爽。
“谢谢。我本来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她简单应付，既而转向高见真吾，笑容甜美。
“毕竟听说荣最近有些……焦头烂额的事情。高见董事长百忙之中还能赴宴，我感到很荣幸。”
周围响起压抑的笑声。
看着高见又沉下去几分的脸色，惠子终于感到心情舒畅了一些。
“这些只是开始。”她刻意压低声音，“你们从雨宫家夺走的一切，我都会夺回来。”
这是个误会——
高见刚想进一步解释，却被希子迈前半步烂住了。
原来她也不是不在意嘛——惠子突然意识到这点。
惠子觉得这个小动作是希子已经自知劣势而故意在自己面前隐忍、示弱。这让她心情一下好转不少，笑容也更加真挚。
“今后宫城君公司要发展新的业务，或许会和荣重叠。希望届时商场上的竞争不要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的婚礼还想继续邀请希子小姐前来呢。”
“心领了。只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还有没有空。”
“这样啊……那我会努力让你有空的，希子小姐。”
惠子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又特意将杯底朝上示意，留下意味深长一笑。
***
“小姐？”
待惠子走会未婚夫那里，重新开始应酬，高见才看向希子，等她解释。
雨宫希子和雨宫惠子，这两个过于相像的名字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实际上，虽然大家在这样的正式场合绝口不提，但是关于二人的八卦却早已传得满天飞，当年雨宫家的事情也被牵扯出来。
在惠子的运作下，现在人们普遍知道的版本是原·宫田组干部高见真吾不忠不义，在宫田组内部动荡之时选择反叛，夺取了宫田组和雨宫家积累的一切另立组织九条会，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而雨宫大朗的秘辛，雨宫家女儿们的悲惨命运早已湮没在历史的洪流。
惠子本人是否知晓这些真相则无从得知。
惠子原本的打算是将自己塑造成高见真吾背叛行为的受害者，同时也是通过自身努力自强不息回来讨回公道的复仇者。不过这些计划直接被希子强硬地以律师函回击，在舆论还未成气候前便宣告破灭。
不过惠子也不会就此认输。虽然没能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但这些事情，只要有一部分人相信就够了。凭借这些，她顺利接触和联合到了原本就有意对「荣」和「九条会」出手的公司和组织。
虽说里世界贯来强调「忠义」，但实际上黑吃黑翻脸的事情从未少过。这次结盟出手的组织和商社自身也不会干净，但扯上大义的旗帜，总比说出图谋利益的实话漂亮和体面。
这是双方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
高见当初做的那些事情，确实也能算作背叛。但被这样踩上一脚，尤其还是被雨宫惠子这样拉踩，还是让他难以接受。
所以高见一直想，如果有机会见到雨宫惠子本人后，和她说清楚当年的真相。
“让她知道了又会如何？知道自己不过是雨宫家的玩物，转而憎恨雨宫大朗吗？”
希子低头转着自己手中的酒杯。
“不，高见叔叔你只是不想背上他的黑锅。我知道当初雨宫家分崩离析时，你也暗中保护了那些被遣散的无辜女孩。只是你从未想过做好事竟然还会被恨上吧？”
“……”
确实。
高见真吾看着远处雨宫惠子明媚的笑脸，极难把她和当时幼小的孩童联系在一块。
他印象中雨宫惠子幼时的模样已经很模糊。
要不是被希子的一席话震撼，其实他也从未正视过她。
知晓金丝雀残酷的命运后，寻常人很难再去关注每只金丝雀的不同。
“如今她的这些手段，九条会成立之初不是也用过吗？靠揭露雨宫大朗的恶行，来增强自己的信服力。这些事情虽说确实已经过去了很久……倘若真的想知道当年真相，也不是查不出来。”
所以，雨宫惠子在意的并非什么真相。
人只要不想看见，那就绝对不会看见。
“是我天真了。”
高见点点头，状态轻松不少。
他从未自诩过正义的伙伴，也见多因为各种利益兄弟阋墙的事情。惠子这样的人从来不少，未来也不会少。
“只是小姐，就算我说出真相也无碍大局，还能撕破她自以为是的正义。当年你尚且毫不顾忌自己的名声受损地宣扬出真相，怎么今天却拦住了我？”
希子眨眨眼。
“因为我想……看看其它金鱼的活法？”
金鱼？
高见也眨眨眼，似懂非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