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败英国绅士[综]》Sonata

15、第 15 章

　　奥赖恩立马调转方向，俯身贴在扫帚上往看台的方向赶，深蓝色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那两颗速度极快的游走球。
　　可是那两颗游走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他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赶超它们。
　　而这个时候，那名六年级的击球手也发现了这两颗游走球的不对劲，但是在他告诉别人之前，他已经下意识地操纵着飞天扫帚跟在奥赖恩后面追了过去。

　　看台上再次传来一阵尖叫，兴奋过头的围观者们并没有发现有哪里不对前几次奥赖恩流畅又利落的击球带起了他们的激情，他们欢呼着，近乎是迫不及待地等着奥赖恩再一次从他们面前将那两颗游走球狠狠地击飞。
　　也许有人发现了这次游走球的来势汹汹，但那不过只是寥寥几人，他们的疑惑还没来得及传入第二人的耳朵里，就已经被周围的人给掩盖了。

　　布莱兹也发现了不对。
　　一开始不停走神的他见奥赖恩频繁地出现在看台边缘救球时，还以为他是孔雀开屏了故意耍帅来着——毕竟他的未婚妻也坐在看台上。可是再稍微想想，游走球扑向看台这边又不是由奥赖恩来控制的，而且他每次都把游走球从不同方向击出去，另外一名击球手也不是故意往他们这边击打的，可是那两颗游走球总是能交替着扑到看台这边来，这难道不是太奇怪了吗？而且这一次甚至两颗都飞向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布莱兹突然又想起了今天邓布利多提醒他的那个“小意外”。
　　他将装着书和羊皮纸的单肩包挎在肩上，起身准备离开魁地奇训练场的样子。实际上他已经在校服宽大袖摆的遮挡下握紧了魔杖，余光也一直观察着那两颗不断逼近的游走球。

　　好在激动不已的观众们都挤到了围栏边，所以布莱兹一路上算是畅通无阻，没一会儿就走出了一段距离，远离了喧闹的人群。然而这丝毫都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轻松，就这段距离已经足够他明白游走球的目标了！
　　“Holy shi/t！”
　　布莱兹抓紧了包的肩带，迈开腿奔跑起来！
　　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图，那两颗游走球在即将被奥赖恩赶上的时候，陡然加快了速度，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整了前进方向，目标明确地朝已经脱离人群的布莱兹飞去！
　　“天呐——”
　　“那是什么？！”
　　“嘿！它们的目标不应该是球场上的家伙们吗？”
　　就算是再激动的球迷这会儿都发现了那两颗游走球的不对劲。

　　一味跑并不是个办法，身后那两颗游走球速度非常快而且紧追不舍，用不了多久就能砸到他身上来。更何况娇气的小人鱼本来就不擅长跑步，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就已经觉得自己的腿脚开始酸软起来了。
　　这里是训练场，他不能使用大范围远距离的魔咒，否则一定会误伤周围的人，所以他只能在游走球靠近之后使用中短距离的魔咒让他停下来。
　　布莱兹稍微盘算了下就放慢了脚步，然后迅速转身，举起魔杖对准迫近的游走球就是两个暴力无比的粉身碎骨！
　　然而这道魔咒击打在游走球上的瞬间，就像被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吸收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右！”
　　布莱兹根本没来得及惊讶，下意识地照着那个人发出的指令向右扑倒。
　　两颗游走球由于惯性直接砸进了看台的墙壁中，足足陷进去大半个球身！
　　布莱兹单手支撑着上半身，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头皮发麻，如果他倒下的动作再慢些，估计他的胸骨会被这一击撞个粉碎。
　　这时奥赖恩也赶到了布莱兹身边，扫帚都还没停稳就从上面跳了下来，话不多说直接一把抽过布莱兹握在手里的魔杖，对准蠢蠢欲动的游走球就是两个禁锢咒——他们训练的时候魔杖通常都没带在身上的。
　　而两个禁锢咒的效果也是十分显著，丢上去后原本还在不停抖动挣扎的游走球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布莱兹还在奇怪为什么奥赖恩使用的魔咒对游走球有效呢，猝不及防地就对上了奥赖恩那张表情十分难看的脸。
　　“我以前不是告诉过你！魁地奇所用球上面都刻着能吸收攻击性魔咒的魔法阵吗？！或者说念一句‘障碍重重’对你来说竟然比‘粉身碎骨’还要难是吗？”奥赖恩语气不善地讽刺道。
　　布莱兹讷讷地看着他，有些心虚地说：“是、是吗……”
　　好吧，似乎是在他们二年级的时候，魁地奇学院队人员选拔的那天，等待入场的奥赖恩跟他科普过……可是谁耐心去听魁地奇的七百种犯规方法还一个字不漏地给记下来啊！
　　奥赖恩一看布莱兹的表情就差不多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不过经过这次教训他应该就记得住了。

　　“摔着了没？”
　　“我的右胳膊可能不大好。”注意力收回来之后，布莱兹就感受到了掌心和手肘处传来的尖锐刺痛感，他在倒下的时候右边的胳膊撞在了阶梯上，手心的话可能就是被粗粝的地面给磨破了。
　　奥赖恩伸手握着布莱兹的左手将他拉了起来，然后就将视线放在了他的右手上。
　　不消奥赖恩说，布莱兹就掀起宽大的校服袖摆，入眼的就是磨破了正往外渗血珠的手掌心，他下意识地想抬起右手检查下情况，却发现胳膊像是针扎一样地疼，而且完全使不上力，娇气的小人鱼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哦——我没办法把他抬起来——”布莱兹的声音有些颤抖。
　　奥赖恩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苍蝇了，“走，去医疗翼。”
　　话刚落音，跟在他身后追过来的六年级击球手也落了地，“嘿，你没事吧？”
　　奥赖恩替布莱兹回答了他们的学长：“他的胳膊受伤了，我准备跟他去一趟医疗翼。”
　　六年级斯莱特林也看到布莱兹一直握着他的右臂，表情不是很好看，“我知道了，我会给队长说明的，这两颗游走球也交给我来处理吧。”
　　奥赖恩向他道了谢，把布莱兹挎在肩上的包接了过来，正准备带他离开训练场，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奥赖恩！”
　　他们回头一看，是七年级的两位布莱克小姐。
　　“梅林——我亲爱的弟弟，你没事儿吧？”就算是踩着后跟又细又高的高跟鞋，卢克丽霞也十分轻盈迅速地走到了他们面前。
　　“显而易见，有事的不是我，瑞莎。”奥赖恩表情十分冷淡地回答了她，“如果你没什么要紧事的话，现在我能先带他离开了吗？”
　　布莱兹有些诧异，他记得奥赖恩跟他姐姐的关系还不错来着，怎么对关心自己的姐姐是这个反应？
　　“哦，好吧。”就算被弟弟毫不客气地堵了一句，卢克丽霞也没表现出任何不悦来，她抚了抚被烫成大/波浪的黑发，扭头对一直都没说话的沃尔布加说：“我们也走吧。”
　　从布莱兹身上收回视线的沃尔布加对她一笑，两个好姐妹就手挽手聊着天离开了看台。

　　……

　　医疗翼的罗娜女士医术十分高超，而且待人温柔又和蔼。
　　在布莱兹都无法用语言说明自己的胳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时候，她只是凑近了轻轻捏了捏布莱兹的伤处，就明白他的胳膊是脱臼了。
　　而在看到布莱兹因为正骨被痛得两眼泪汪汪的时候，她也不忘温声安慰他，并从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颗水果硬糖塞进布莱兹的手心，与此同时还温和地出言阻止了奥赖恩对这个娇气包的无情嘲笑。

　　除了包成馒头的手掌和吊起来固定住的胳膊之外，布莱兹身上也有不少被磕碰出来的痕迹，罗娜女士仔细地为他上了药并嘱咐他，为了保证魔药的效用，至少今天之内伤处都最好不要碰到水。
　　每天晚上都睡在浴缸里的小人鱼如遭雷劈。
　　奥赖恩在布莱兹提出异议之前就对罗娜女士道了谢，说作为室友他一定会做好监督的。
　　罗娜女士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去忙其他事情了。

　　布莱兹嘴里含着糖，一边抽搭着，一边在奥赖恩的帮助下把换药时脱了一半的衣服给穿上。
　　“你不是个还在吃奶的宝宝，布莱尔。”奥赖恩被布莱兹哼哼得有些不耐烦，“你能把你半天都掉不出来一颗的眼泪给擦一擦吗？”
　　布莱兹装模作样地挤了挤眼睛，似乎是想把眼泪挤出一滴来给奥赖恩看，然而最后也只是湿了睫毛而已。
　　“…………”还真不给面子。
　　奥赖恩翻了个白眼，把布莱兹衣服上的最后一颗纽扣系上，顺便从他上衣的兜里抽出手帕，随手就丢在了他的脸上。“擦擦脸，爱哭包，我们得回寝室了。”
　　布莱兹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睛，咔嚓咔嚓三两口把水果糖嚼了咽下去，然后十分自然地对奥赖恩说：“我不太习惯左手使用魔杖，所以你能给我来几个‘容光焕发’吗？”
　　“…………”
　　“哦——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要顶着这幅憔悴可怜的模样，去告诉霍格沃茨的所有人——我被区区正骨给疼哭了，是这样吗？”
　　“听我说，亲爱的布莱尔。”奥赖恩克制住想把放在手边的包给呼到布莱兹脸上的想法，面无表情地说：“你的脸皮厚如城墙，完全不必担心这样的问题。”
　　布莱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竟然平白无故地侮辱一名绅士——”
　　“恕我直言，您自个儿就在侮辱您自个儿——就在刚刚，您试图在我面前挤一滴鳄鱼眼泪出来的时候。”
　　布莱兹动了动嘴巴还想反驳，奥赖恩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了，他从布莱兹的校服袍子里抽出魔杖，举起来对准了布莱兹，“现在，趁我还没改变主意——闭上你的臭嘴，绅士。”
　　布莱兹不但十分听话地闭了嘴，甚至可以说是无比乖巧地看着他。
　　“…………”奥赖恩举起的魔杖迟迟挥动不起来。
　　“怎么了？”
　　“闭眼，我怕我忍不住把魔杖戳进你的眼睛里。”
　　“……哦，好吧。”布莱兹翻了个白眼，还是如他所说的闭上了眼。
　　结果布莱兹下一秒等来的并不是容光焕发，而是一个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的吻。
　　布莱兹猛地睁开眼睛，正巧看到奥赖恩跳出了他断子绝孙脚的可及范围。

　　“我为我刚才所说的话向您道歉，绅士。”奥赖恩有一下没一下地用魔杖敲击着掌心，嘴角翘起，语气轻松而愉悦，“您的嘴非但不臭，甚至还是橘子味儿的。”

　　他们周围的空气陡然安静了下来，未落的夕阳投了一缕光透过玻璃窗，浮浮沉沉的细小粉尘也被看得清清楚楚。

　　倏地，布莱兹沉着脸抓起病床上的枕头就朝奥赖恩砸了过去，“你放屁！”
　　就像殷红的颜料落入水镜般，薄薄的面皮上迅速地嫣红了一片。布莱兹气急败坏地指着奥赖恩的鼻子骂：“老子吃的糖明明是蜜桃味儿的！”
　　“……噗。”
　　奥赖恩不闪不避，挥舞着布莱兹的魔杖指挥那个枕头回到了病床上。
　　“你笑什么？！”布莱兹瞪他。
　　“没什么。”奥赖恩总算是给布莱兹念了几个容光焕发，然后拎起放在一边包，对布莱兹说：“走吧，回去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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