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败英国绅士[综]》Sonata

14、第 14 章

　　“下午好，教授。”布莱兹可不认为这位校长只是恰巧路过这里、看到一名学生有些心不在焉的，所以心血来潮准备给予一番安慰。
　　“下午好。”邓布利多走进教室，来到布莱兹旁边，“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当然，教授。”布莱兹把自己铺了满桌的书籍和羊皮纸收拾收拾塞进了包里，反正他今天下午估计也不可能有什么进展了，“您想找我谈什么呢？”
　　邓布利多看着布莱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蔼无比地说：“你知道，因为上个学期末发生的一些令人悲伤的事情，所以我一直都有些不安。”
　　“哦，上个学期末。”布莱兹挑起眉，“可是罪魁祸首不是已经被赶出霍格沃茨了吗？那个私藏八眼蜘蛛的学生。”
　　布莱兹敢拿阿布拉克萨斯那头被他宝贝得不行的头发发誓，他们校长在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后皱了一下眉。
　　“我相信海格不是凶手。”
　　布莱兹倒是有些惊讶了，因为邓布利多的语气甚至让人觉得，他说的并不是“相信”，而是“确信”了。
　　“可是他在霍格沃茨私藏危险魔法生物也是事实，教授。”布莱兹皱眉看着邓布利多，“他说他相信那只八眼蜘蛛不会害人，但霍格沃茨是个学校，这里有七个年级、有四个学院、有几百个小巫师呢，我们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熟悉的人压上自己的性命？仅仅因为他的一个‘相信’？”说到最后他的神情甚至有些讥讽，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被开除的学生，还是坐在他旁边的教授。
　　“‘相信’不是‘有力证据’，教授。”
　　“可是孩子，也没人能拿出证据证明是海格害死了那位可怜的孩子。”邓布利多温和地反驳，“如果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他就是无辜的，对吗？”
　　布莱兹觉得他们校长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可是——
　　“可是他具有危险性，教授，虽然他本人可能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不，或许他是意识到了的，毕竟他也想到要把那只八眼蜘蛛给藏起来。他的行为确实对霍格沃茨的所有师生带来了不确定的、未知的威胁，而他到最后甚至都没有反思自己的错误！”
　　布莱兹有些气愤，任谁在知道自己学校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只被魔法部评价为“生性凶残”、“不可驯化”、“具有高度危险性”的肉食性五星级魔法生物时，不会觉得害怕和愤怒呢？而且现在这只八眼蜘蛛现在还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他们的安全到底该如何保证？！
　　“我很抱歉，孩子。”邓布利多温声安抚他，“我们竟然让你们对霍格沃茨感到不安了。”
　　布莱兹平复了下情绪，摆了摆手说：“是我太激动了，抱歉教授。”
　　“所以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布莱兹直视着邓布利多的眼睛。
　　“我听霍拉斯说，你们的魔药课上出了点小意外。”
　　布莱兹点了点头，然后不解地看着他：“可是您也说了这只是个小意外……”
　　“哦，我的孩子。”邓布利多温和地打断了他，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因为角度问题反射出了一片白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里有些什么，“我也希望那只是个小意外。”
　　听到邓布利多这句话，布莱兹心里一个咯噔，“您是说——”
　　“霍拉斯是个细心谨慎的人，这件事之后他来告诉我，装在笼子里的巴菲利亚飞鼠在放到魔药学教室之前，的确已经死掉了才对。”
　　布莱兹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有些快。他想到了更多——
　　他们的魔药材料通常都是按照前后排座位顺序来领取的，要不是他被吓了一跳收回了手，那会被咬的不就是他吗？！
　　可是，正如奥赖恩所说，巴菲利亚飞鼠无毒，咬合力虽强却也不至于给人造成太大的伤害，被咬到了不过就流点血……
　　等等……血？！
　　布莱兹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他努力地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抬头探究邓布利多抱着怎样想法的念头，“……或许只是个疏漏？是斯拉格霍恩教授记错了也说不定……”
　　“如果是那样就再好不过了。”
　　邓布利多拍了拍身体有些僵硬的布莱兹的肩膀，神情认真地对他说：“但你也需要留意一下，我的孩子。”
　　“……”
　　“如果你有什么疑惑或者需要我的帮助，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哦对了。”他刚往前迈出一步，就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我最近喜欢柠檬牛奶糖。”
　　“……我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教授。”布莱兹抿唇看着他，“您知道了……对吗？”
　　邓布利多冲他眨了眨眼，“在我收到魔法部签发的校长就任书之前，我就收到了伊斯特伍德先生的来信。”
　　“我爸爸？”
　　“是的。”邓布利多笑着说，“他似乎有些担心自己的孩子有些偏科，所以希望我能出出主意。不过我认为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他的孩子足够优秀，不是吗？”
　　布莱兹略不可见地松了口气，总算是对邓布利多露出了个正常些的笑容，“当然，您说得不能再对了。”

　　……

　　布莱兹拎着自己的东西埋头疾走。
　　他的脑子里有些乱。

　　独角兽的血在非自愿献出的情况下是带有诅咒的，与之类似的，人鱼的血液在同种情况下也会带有剧毒，中毒者会呕出蓝色的血，他们的皮肤也会呈现出蓝色，一天之内没有解毒的话就会死去。
　　顺带一提，能解这毒的，除了凤凰的眼泪之外也就只有人鱼自愿献出的眼泪了。
　　也就是说，如果当时那只巴菲利亚飞鼠把他咬出血了，绝对会中毒。只要是对人鱼血有所了解的人，一定能发现他的身份。
　　可是别说是对人鱼血有所了解，他们这一脉的人鱼长期避居于英吉利海峡深处的海底宫殿，知道他们的人都很少。
　　早些时候有关他们的记载也少得近乎没有，就连马尔福和布莱克这样传承悠久的纯血巫师家族都对他们的存在知之甚少，更别提其他人了。现在魔法界对人鱼的普遍认知就是位于黑湖底下那些长着尖牙利爪的家伙们。

　　知道他是人鱼混血的，整个霍格沃茨就只有阿布拉克萨斯、奥赖恩还有那顶分院帽，现在还得加上邓布利多校长。
　　马尔福家与他爸爸私交不错，而且阿布拉克萨斯马上就要毕业了，他也不会做这种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事情。
　　邓布利多校长是从他爸爸那儿知道的，这件事有蹊跷也是他来告诉自己的，也不可能是他。
　　……难不成是奥赖恩？
　　虽然他们的确因为这个小插曲和好了，但他完全不至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或者说……是分院帽那边不小心泄露了消息？又或者，他自己在平时无意识地露出了一些马脚？
　　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巧合？如果不是，那谁又会这么做呢？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为了试探他的人鱼身份吗？他又为什么要试探？
　　……完全没有头绪。

　　布莱兹步履匆匆地往斯莱特林的地窖赶，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遇到了穿着学院魁地奇队服的奥赖恩和莱斯特兰奇，他们周围还跟着几名四年级的同学，一路说说笑笑的，似乎正准备去魁地奇训练场。
　　“布莱尔？”奥赖恩拎着自己的飞天扫帚，步速不变地走到了布莱兹面前，“回来得挺早，要去看我们练球吗？”
　　大概是为了避免头发在飞行过程中阻碍视线，奥赖恩用发胶将一头黑发都抹了上去，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穿着合身的训练服，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地精神帅气。
　　布莱兹本来还准备拒绝的，不过想想自己这会儿脑子乱糟糟的，回去估计也没什么事做，略一点头就答应了。

　　……结果他来到魁地奇训练场依旧没什么事情做。
　　布莱兹和一样来围观学院魁地奇队训练的同学们——其中还有不少高年级的姑娘，甚至奥赖恩的两个姐姐都在——坐在观众席前排，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半空中骑着飞天扫帚追着球跑的魁地奇队员们，耳朵时不时还要遭受旁边的高分贝尖叫侵扰。
　　所以他来这儿是干嘛呢？换个地方发呆？
　　对魁地奇并没太多热情的布莱兹老神在在地想。

　　这时候一颗游走球被一名六年级的击球手用力一抽，在半空中甩出了一道饱满的弧线后径直地飞向了看台。
　　飞驰而来的游走球引起了看台上姑娘们的尖叫——兴奋的，因为她们看到另外一名击球手拎着击球棒紧随其后，疾速追了过来。
　　为了减小飞行中的空气阻力，他的整个上半身几乎都贴在了飞天扫帚上。而当他追上游走球之后，并没有急着用手中的击球棒把这颗游走球击走，而是继续往前飞了一小段距离，在距离看台只有不到五英尺的时候，他操纵着扫帚来个了干净利落的甩尾转身，然后拎起手中比他戴了护具的胳膊还粗的击球棒，狠狠地将扑过来的游走球抽了出去。
　　看台陡然安静了一瞬，布莱兹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尽管如此，下一秒他依旧听到了高分贝的尖叫声。
　　“…………”这群平时笑一笑都要用扇子挡住嘴巴的女生们真是可怕。布莱兹面无表情地这么想着。

　　奥赖恩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下自己的左后方，瞅到摆出一副生无可恋模样的布莱兹后，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并没有在这儿耽搁多久，他拎着击球棒再次窜回了训练场中间。不过接下来的训练中，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今天另一名击球手似乎总是把游走球往看台抽。而且都是同一个方向，就是坐着来观看他们训练的斯莱特林学生的位置。
　　训练中的异常当然也没逃过他们队长的眼睛。
　　“嘿！莱特！你能不能行行好，别总想着把你的游走球射到你女朋友那儿去！你们的战场在床上而不是魁地奇训练场！”在奥赖恩第五次击飞冲向观众台的游走球后，一直都在关注整个球队状态的队长忍不住朝六年级的击球手怒吼。
　　魁地奇训练场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哄笑声，被训斥了一顿的六年级击球手脸红得几乎都能看到他脑袋上蒸腾而起的热蒸汽。
　　“我向梅林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其他队员们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嘻嘻哈哈地再次开始了训练。

　　然而奥赖恩却始终没有松开紧拧的眉头。
　　不，这不对劲。
　　从第三次击飞游走球开始他就在进行观察了，无论他把游走球朝哪个方向击走，到最后莱特回击的方向也总是看台。但这并不是莱特故意的，而是那颗游走球的飞行轨迹一直都在变！
　　今天的风并不大，而游走球上也刻着魔法阵，被风影响飞行轨迹的可能性非常小，所以这到底……
　　突然，奥赖恩的思绪被两道从他视线范围里飞快略过的黑影给打断了，他猛地回过头一看，两颗游走球以之前从未有过的速度争先恐后地扑向了看台，目标是——
　　布莱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