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随迁工厂的支青们》深林鹿

44、第43章 要房

　　“别看了，叔和阿姨那里还有很多东西要搬呢。”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在目送情敌，柳向兵一点都没有胜利的感觉。
　　“走吧，一起回去吃饭，都搬了一早上了。”希雨转回头邀请他一起吃饭。
　　“跟你家人一起吃饭，你怎么介绍我啊？”柳向兵在她身侧，戏笑道：“工友？”
　　“你说呢？”希雨微微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嗯，确实也是工友！”
　　“就工友？那刚刚算什么？”柳向兵不乐意。
　　希雨故作不知，对他一笑，快步往前走了。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喜欢人家，还让人家给他名分，脸皮也太厚了！
　　“诶——”

　　“妈——”希雨叫着进门。
　　“回来了，快坐下吃饭！”张母在搬得杂乱的屋子中间置了张小桌，现在已经摆好碗筷。
　　“怎么就小柳呢？老乌呢？”张父注意到希雨后面跟着的人本应该还有老乌的，他对老乌是真喜欢。
　　“爸，他先回家了。”希雨看了一眼有点委屈的柳向兵，微笑地介绍道：“这我对象，柳向兵。”
　　柳向兵听得心里那点子不快瞬间消散，咧开嘴笑：“叔，阿姨！”
　　张父一听，脸上的失落又更明显了，怎么就不是老乌呢？不过，没一会又客气地笑了一下，点点头。
　　“是哪个啊？”去找其他老太太唠嗑的张家奶奶踩着饭点回来了，临进门听见了小雨说什么对象，顿时来了精神。
　　“奶奶！”柳向兵嘴甜地打招呼。
　　“都坐下吃饭吧。”张母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两个小伙子她都觉得挺好，但又觉得不够好，烦躁地将话题转移到两个小的孩子身上：“也不知道希杰和希晴搞什么，都这个点了，还不回来吃饭！”
　　“我去找找。”张父看着这柳向兵，就不自在。
　　“还是我去吧，子弟小学就在厂里，他们估计是跟小伙伴玩去了。”柳向兵主动请缨。
　　一番推托间，两个小孩一蹦一跳地唱着老师新教的歌进门：“红星闪闪，放光彩……”
　　“赶紧洗手吃饭！跑哪去了！现在才回来！”张母语气严厉。
　　柳向兵听得尴尬，悄悄看了一眼希雨。
　　两个孩子蔫巴巴地放下书包，洗手去了。
　　“小柳，今天辛苦你了，坐下吃饭吧。”意识到自己在外人面前态度好像不太好，张母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辛苦了，多吃点。”张父也招呼道，待客之道他还是懂的，但是绝口不提小雨对象的事。
　　柳向兵又看了看希雨，眼神有点委屈，好像，一下子小雨爸妈就不欢迎自己了。
　　“吃饭吧。”希雨轻轻拉了拉柳向兵的袖子，她也很无奈。
　　一落座，希雨奶奶就带着和老太太们唠嗑的兴致，打听起柳向兵的一应情况来。
　　“小柳是什么工种？”
　　“一个月工资多少呢？”
　　“老家是沪市人不啦？”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
　　……
　　柳向兵一一作答，张父张母竖耳默声听着，是不是交换眼神，两个小孩子不知道大人在干什么，但是也听得津津有味。
　　希雨尴尬地只好快速扒饭，红着的脸几乎埋进碗里。
　　“爸妈，我吃饱了，我……”希雨想早点离开，已经想好借口说宿舍休息了，但柳向兵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走，他还在回答奶奶永无止境的问题。
　　希雨坐立不安地听着奶奶的问题，越来越觉得，有奶奶在，自己绝对不会上当受骗的。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登记啊？”老太太问到最后，各方面都挺满意的，恨不两个孩子尽快结婚。
　　一直都微笑从容回答的柳向兵这下蒙了，看向旁边不安分地坐着的小姑娘。
　　希雨也愣住了，这太快了，她没听清，话题是怎么一下子转地那么快的。
　　“妈！”张母一听便急了，连忙打断：“今天小柳也辛苦了一上午了，你让人家回去休息吧，下午还上班呢！”
　　希雨和柳向兵终于可以走了，大松一口气，两人快步往宿舍楼走去：“奶奶，爸妈，我们先回去午休了。”

　　确定了身份，两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牵手。柳向兵在走出门外不远，就再次悄咪咪地拉上了希雨的小手。
　　“你爸不喜欢我。”柳向兵陈述事实。
　　“可我奶奶很喜欢你。”希雨看向他，不知是不是搞采购的人，嘴巴都特别能哄人，尤其是哄老太太。
　　柳向兵得意地一笑，想到老太太的问题，停下脚步，郑重地问她：“小雨，我们什么时候登记？”
　　“我……”逃脱了奶奶，这人怎么又问上了！希雨抽出了手，不知如何回答。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柳向兵追上她，嬉笑道：“你该不会是要对我耍流氓吧！”
　　气得希雨踹了他一脚。“我爸妈可还没同意呢！”希雨拿她爸妈做借口。
　　“迟早会同意的！”柳向兵相当有信心。
　　“切——”希雨就看不惯他那得瑟样。默了一会，她提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就算登记了，我们住哪？”
　　大家都是跟几个人一个宿舍，结了婚，总要有自己的房间吧。
　　这下柳向兵沉默了，他重新牵起希雨的手，安静地走回宿舍楼。
　　走到宿舍楼下，柳向兵突然眼神放光地问希雨：“有房子，我们就登记？”
　　“嗯。”希雨点了点头，“有一间自己的房间就好了。”
　　“我有办法！”柳向兵笑着对希雨说，仿佛刚刚一脸苦大深仇的并不是他。
　　“什么办法？”希雨觉得他在哄自己。
　　“等着吧！”他自信满满。

　　下午下班，张母就拉着希雨说：“别听你奶奶的，这看人要好好看，找什么急啊！”
　　“妈，我心里有数。”希雨放她妈放心。
　　“这小柳，人还可以，结婚嘛，慢慢来。”张母担心希雨理解错她的意思，又不自在地补了一句。
　　希雨狐疑地看着她妈，怎么过了一个下午，妈妈好像就同意了？
　　“别这么看着我，你喜欢的，只要是个好伙子，妈不会做恶人。”女大当嫁，张母也明白，孩子大了，总是要离开家的。
　　“妈，他挺好的，对我也好。”希雨拉着张母的手，微笑地说，为家人能接受他而由衷地高兴。
　　“爸爸，不喜欢他吗？”希雨不解，难道是因为不舍得自己吗？“妈，我跟他说了，要结婚，得有住的房间，不会那么早离开你们的。”
　　“双职工厂里得分一间宿舍吧？”张母倒是觉得这事简单，自家女儿就是容易受骗。
　　希雨顿悟，原来他的办法就是这个吗？便宜他了！

　　柳向兵比希雨母女想得都多，他不止要一间宿舍，他要一个套房！
　　在领导办公室里，当着后勤处梁主任和妇女主任、财务主任的面，柳向兵一个劲儿地说着，要想让支边工人们扎根边疆，就得做些鼓励措施。
　　“我们来了这，也快一年了，好些同志回去过年，不仅自己按时回来继续支援边疆，还把家属带了过来，你们说，这种精神值不值得敬佩？”柳向兵一上来就大赞支边工人的奉献精神。
　　“嗯！这批支边工人啊，都是好样的！”老梁打心底里感激这些来支援的城里工人们。
　　“我也听说，有的厂，回去探亲了，就不回来的。就我们厂，还有一些至今来都没来呢！”财务主任在沪市工人领高工资这块，最不高兴，钱经过他的手，明显地看到两地职工的差别。
　　“谭主任说得对！”柳向兵不管人家嘴里说的是好话还是什么，都顺着他说：“所以这些来了，在这干了半年了，回去了，还愿意再来，甚至带更多的人来支援的同志，是难得的好同志啊！”
　　“是啊，确实难得。”妇女主任附和，要是自己的那大城市的，打死都不来。
　　“能呆上一两年，他还能心甘情愿呆上一辈子不成？”财务主任虽然不能否认柳向兵说的有道理，但是他还是梗着脖子。
　　“是啊，所以我们就得想办法把人长久地留下来！”柳向兵完全没有因为财务主任故意唱反调而生气，反而高兴得很！
　　“上头都说要想方设法，让这批支边工人扎下根来，确实得好好想想。”妇女主任说完看了一眼柳向兵，人家也是支边工人，当他的面说，总有强留人的意思。
　　“我可是心甘情愿扎根邕城啊！”柳向兵被这么一看，立马表忠心！
　　“柳采购员，这我们都知道。”老梁赶紧打住，生怕他说出一大串伟光正的话来。
　　“哼！你说你要扎根邕城，其他人你可不能保证。”财务主任觉得他滑头得很，来这表忠心来了？
　　柳向兵选择了暂时沉默，表现他的委屈。
　　“我这妇女主任，做了很多妇女工作，都不是很成功啊！”妇女主任叹气，尤其是城里的女孩子，跟着小破地方的男人，一辈子呆在这里，哪能愿意呢？
　　“诶呀，我们妇女主任原来私下做了很多工作啊，我们这些男同志都不知道呢！”柳向兵故意夸张地说。
　　“什么呀，就是当个惹人嫌的媒婆！”妇女主任不好意思地笑，摆了摆手。
　　“您这个主意好！”柳向兵继续夸道：“只要在这成了家，有了孩子，安定下来，还怕扎不下根来？”
　　“嗯！”老梁和财务主任都点头，是得让这些女娃子和本地人结婚，扎下根来！
　　“可是没有女孩子愿意跟我们这地方的人谈对象啊，这工作，做不下去啊！”妇女主任很是无力，不知找了多少女孩子，每次说不上几句，人家就找借口走了。
　　柳向兵吃惊，原来妇女主任打的是这样的主意！恐怕整个邕城的领导班子都打了这样的主意，自家的小姑娘危险了！
　　“主任，你这样可就难开展工作了！”柳向兵一脸沉重。
　　“是啊，你有什么招？”妇女主任觉得自己这工作干得实在太糟。
　　“你给厂里的单身女工就只介绍邕城的工人，人家一听警惕性就很强，你很难取得信任啊！”柳向兵摇了摇头。
　　“哼！照你这么说，就要撮合沪市的男女工人在一起？”财务主任算是听明白了，这小子果然滑头。
　　“不行吗？”柳向兵振振有词：“无论是哪里的人，男女单身青年结合了，这里就有了一个新家，就不会天天想着回去了，以后有了孩子，小孩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那他就说邕城人了呀！这逐渐繁衍下来，不久扎下根了嘛？为什么政府鼓励家属来，就希望工人们不要老想家嘛，那我们就让他们在这里组成新家嘛！”
　　“这——”几个领导面面相觑，柳向兵说得似乎有道理，可大家一直想的是要嫁给邕城人，这样才能留下工人。
　　“现在是自由恋爱了，人人都向往自由，若是一味带有目的地强硬撮合，人家姑娘原本还有意的，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了。”柳向兵再加一把火，“沪市的姑娘跟邕城的工人谈对象的也不是没有。”
　　这话说到老梁心坎上了，自家小子争气，沪市来的那个叫邹梅的小姑娘，可不正跟小川谈着呢嘛。
　　“这事啊，顺其自然吧，只要在这成家，不管哪里人，都是扎下根了。”老梁第一个被攻破。
　　“嗯。”妇女主任想了想也点了点头，要城里妹子嫁给当地人，实在是太难了，要完成任务，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财务主任哼了一声，事是妇女主任的，人家都点头，他也没话说。
　　“柳采购员，你了解的，现在厂里谈对象的青年，多吗？”妇女主任开始打听起来。
　　“嗯，据我所知，有不少呢！大家来到这里，互帮互助，共同进步，感情交流也多，但是啊，他们都有不少顾忌。”柳向兵信口扯谎。
　　“顾忌什么？”老梁和妇女主任问道。
　　“哼！怕结了婚回不去？”财务主任自觉得东西了这帮小青年的心思。
　　“结了婚，扎了根，是难回去喽。但是也得有个能扎根的环境啊！”柳向兵叹气。
　　“什么意思？”众人不解。
　　“你们我们厂，男女单身职工都是几个人住一间宿舍，谈个对象大家都看着，多不方便。”柳向兵自己每次去找希雨，都得接受她几个舍友的检阅，那感觉，怪不自在的。
　　“怎么的！还每个人一间宿舍不成！”财务主任冷哼，这小滑头，狮子大开口！
　　“这倒不用，我们厂子现在还困难，每个人一间宿舍，承担不起！”柳向兵一副为厂里着想的样子，话头一转又道：“可是要结婚了，人家夫妻总得单独住一间房吧。”
　　“哼！”财务主任横了他一眼，算这小子认清形势。
　　“嗯，双职工是安排一间宿舍。”老梁作为后勤主任，知道政策。
　　“可是现在，哪里还有空宿舍啊？”柳向兵立马接话，就算有空宿舍，也不行，他要住套房！于是他再接再厉：“现在好些青年谈着对象，但不着急结婚，为什么，因为没有住的地方。要是我们给他们安排房子，一间双职工的宿舍算什么！要安排，我们就安排好的房子，这样其他还没开始谈的，自然就会羡慕，就会有更多人成家扎根在邕城！”
　　“嗯！”老梁一听，不停点头，光是一间小宿舍，他自己也是看不上的，自己家虽然还是瓦房，但是也比宿舍宽敞多了。要是小川和邹梅结婚了，能分到一间有厨房、有卫生间，设施齐全的小套房，也不错！
　　“现在的宿舍，还是太简单了，小两口过日子，总得烧火做饭吧，宿舍里连个灶都没有。洗澡也还要跑到楼下排队……”老梁既然为了自己儿子儿媳筹谋，就主动说起困难来，“要是结婚能住上有厨房有卫生间的房子，害怕他们不能扎下根来吗？”
　　“是啊，这个主意好！”妇女主任高兴，这样她的任务就好办了。
　　“尽想美事！照你这么说，得新盖多少房子！不要钱啊？”财务主任一听就是钱的事，烦！虽然他不是不动心，自己也有孩子的，以后成家就能分房了。
　　“哎，我们厂给政府上交了那么多利润，很快我们厂还能给政府挣外汇，申请一笔经费修一下职工宿舍，领导还是体谅的吧，再说，我们是为了支边工人扎根邕城出一份力啊！”柳向兵眼看目的就要达到，可不能功亏一篑。
　　几个领导一对视，可行！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可是个大肥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