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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变动的墓穴,幻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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喰种判断猎物的位置,并不仅仅依靠嗅觉。
最直观的视觉、敏锐的听觉……除此以外,地面传来的震感、心脏鼓动血液流淌之声、呼吸喷吐的热流,甚至极少数有天赋者能感受到人形的热源,从而在脑海中构建出精确的敌方分布图。
古董的「笛口雏实」,就是这种罕见才能的拥有者之一。兼之一开始就继承了父母的赫子,同时拥有极具攻击力的鳞赫和重防御力的甲赫,身为喰种的各种天赋简直满点,深刻诠释了什么叫做天生的猎食者。我难耐森森嫉妒,酸溜溜地向咖啡厅的温柔大姐姐入见佳耶吐槽:“雏实酱简直犯规啊,而且又长得那么可爱!”
“……弗酱也不错啊,”她将散落的柔顺黑发随手撩到耳后,举手投足都是成熟女人的知性魅力,垂柳般温和又娴静,“快要成为赫者了吧?”
我哈哈一笑:“——不告诉你。”
“还是对我们存着戒心呢,你这孩子。”她无奈地叹口气,把手上的咖啡杯放下了,“不是金木君的幼驯染吗?明明大家都是伙伴……”
一旁用抹布擦拭着柜台的圆鼻子大叔插嘴道:“哎?弗酱这样可不行啊。要么这样如何,佳耶你不是也很擅长感知的吗?教给她好了——你不是也觉得弗酱很有天赋吗,对吧!”
我竖起耳朵兴奋道:“教给我?!做得到吗!”
“……也不是不行。”黑发及肩的大姐姐怔了一下,微微一笑,“不过我可不包教包会啊,领会多少就看你自己啦。”
“太感谢了!”我扑上去抱着她的手臂来回摇晃,“那么作为交换,给姐姐你看我的赫者形态哦!”
她的眉宇间掠过一丝讶然:“赫者吗……”
作为“黑色杜宾”的首领,入见佳耶是实力非常强劲的SS级喰种,作为教师的能力也相当不错。有赖她的教导,这份敏锐的感知直到今天还伴随着我,多次救我于水火之中。
——或许正因如此,变得懈怠了。
她也说:“留一分警惕总是好的,因为总有些东西能够欺骗你的感官。我们身为喰种,既是猎人,也是猎物……真正能百分百不出错的,恐怕只有「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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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有一根弦轻轻一颤。我下意识地一个激灵,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来了!”
背后的玛琪轻声附和道:“很危险……但如果应付得当的话——”
我抓紧最后的间隙收回了赫子,低声叮嘱一脸茫然的希尔:“记得配合!实在搞不清楚形势就保持沉默,敢露馅就杀了你!”
他一个点头还未结束,前方的甬道里便猛然冲出一个遍身狼藉的紫发男人,由于速度过快周身裹挟着呼啸的风声,几乎变成一道幻影。这人在我们面前突兀地刹住了车,似乎惯性在他身上不存在似的:“外来者?!”
幸存的两名猎人之一吗?他和同伴为了避免分散,是绝对不会分开的,也就是说——
果然,他背后遥遥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孩声音:“那么快做什么,好歹等我一下啦!”
脚步声急速接近,脸上灰扑扑的双马尾萝莉出现在男人的身边,毫无形象地扶着墙壁喘着粗气:“不行了,这次是,呼,真的要死掉了……”
男人抖了抖八字胡,等她喘匀了气才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还在思考扯个什么样的谎比较符合形势,原本躲在我背后的女人却探出了头,难掩怨毒地盯着男性的猎人:“萨兹!”
“波卡。”被称作萨兹的遗迹猎人又抖了抖胡子,脸上似乎出现了忧虑的神色,“他们救了你吗……也就是说,斯科特撑不下去了?”
“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波卡抓着我的肩膀瑟瑟发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都是因为——都是因为你才会变成这样——”
萨兹没有说话,显得有些黯然。旁边的女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双手叉腰:“这么久了,抱怨也该有个限度吧?!喂,”她的眼神移开了,在我和玛琪身上扫了几眼,在希尔身上停留地尤其久,“我没见过你们,无证猎人吗?”
希尔明智地保持沉默,玛琪和我对视一眼,淡淡开口道:“询问别人的身份之前,先自我介绍才符合礼节吧?何况我们还救了你们的同伴。”
女孩嘟嘟囔囔着“那种人死掉算了”,一脸的不情愿:“我是比丝姬,宝石猎人。这是萨兹,无趣的遗迹猎人。”
实在想不出合乎逻辑、能够避免战斗的完美假身份,我一边后悔着和主要战力分开走了,一边干脆利落道:“我们有出去的方法。”
“诶?!真的吗,太好了——”比丝姬的眼睛里冒出了红光,像一匹饥渴的野狼,“我已经被掏空到不能承受欺骗的地步了,所以你们的方法是什么?”
我歪歪头,故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现在还是秘密。不过你们可以和我们一起走,等到了主墓室,就能出去了哦~”
她熠熠生光的大眼睛眯了起来:“这样啊?可是小妹妹你只是普通人而已吧?倒不如说你这个年纪,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很奇怪。你的监护人呢?”
……被一个稚气满满的萝莉叫做小妹妹的感觉还真是相当差劲,我黑着脸怼回去:“不关你的事!觉得奇怪就不要跟上来好了,迷路到死吧唠叨的大婶!”
她像被踩了尾巴尖一样炸毛了,声音瞬间高了一个八度:“你叫我什么?!臭小鬼,谁乐意管你啊——”
我气冲冲地扯着波卡的袖子:“走啦!我们去主墓室,不管他们了!”看她依然站立不稳的样子,赫子却由于外人在场不方便放出来,“希尔,你抱着她吧。玛琪来做记号。”
两名猎人默契地让开了前行的道路,然后理直气壮地跟在我们后面,期间还对玛琪“肆无忌惮破坏遗迹墙壁”的行为大加指责,看起来要不是有求于我们,直接强制叫停的想法也是有的。
我尽量放慢脚步期盼窝金和飞坦赶上来,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嘀咕着“大婶就是事多”,把身后的比丝姬撩拨得跳脚。然而这段路程出乎意料地近,这样磨磨蹭蹭地走了近半个小时,波卡突然嘶声道:“到了。”
我疑惑地凝视着突兀出现在面前的高大石门:“这就是主墓室?”太敷衍了吧?!
她疲惫地摇了摇头:“一开始我们也觉得过于轻松。但是后来不论如何都走不出墓穴了,睡眠也一直被扰乱……可能这才是墓主人真正的诅咒吧。”
我试探着去推那扇门,余光瞥到波卡脸上并没有什么担忧的意思,也就放心地使出了全力。
沉重的石门咯吱咯吱地打开了,扬起一阵迷眼的尘灰。我护着口鼻等着这片不知积淀了多少年的灰土落定,迫不及待地抬头看去,登时被震得一个趔趄:“……哇。”
波卡的声音传来,终于亢奋了一点:“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看看四面装饰的纹饰,还有那种恢弘的布局、超高规格的陪葬品,这位墓主人生前绝对处于金字塔的顶端,是位权势滔天的王侯!”
“这的确挺符合我对墓室的想象的。”我干巴巴地回答她,“屋子中间放着十字架和棺材,旁边简单粗暴地堆满了财宝……王侯的品味就这么低端么?”
她急促地低呼了一声,跌跌撞撞地奔上来:“你说什么——啊?!!”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被那声尖叫震得一个哆嗦。她的眼球凸了出来,眼眶几乎瞪裂,显得见鬼一般惊骇:“不是的,这不可能,一定是走错了,走错了……”
闻声冲进来的萨兹和比司姬同样难以置信地僵立在原地,前者的表情较之波卡少了一份畏惧,多了一份狂热:“真是奇迹!金乌王朝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需要好好提交给协会才行!”
我仔细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大概猜到他们并不是被墓主人奇葩的审美震惊了:“你们上次来的时候,布局不是这样吗?会不会被其他外来者改动了?”
比丝姬稍微冷静一点,虽然眼睛黏在宝石堆上转不动,但还是抽空白了我一眼:“外来者肯定是有的,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就被攻击过,损失了一名同伴。但是这里,”她动作豪迈指指点点着,不由兴奋起来,“不仅仅布局,甚至连墓室的规格都被大大缩小了,纹饰也消失不见了……”
“不是被谁改变了,而是这座墓自己在变动着欺骗我们——这里根本就不是主墓室,而是为来者量身定制的幻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