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总有人想让我改邪归正》Cola软糖

58、利弊的权衡，撤退

　　我和玛琪茫然地对视一眼，后者纠结地皱起了眉头。希尔百无禁忌地从堆积如山的陪葬品中捞起一条沉甸甸的项链，啧啧了两声：“幻象？完全不像嘛。”

　　萨兹抱着手臂沉思：“没有别的解释了。应该是用了相当强大的念，才做出了这样的效果。”

　　希尔把那条粗得能拴狗的金链子在我眼前晃了晃，充作吊坠的晶莹蓝钻熠熠生辉，比丝姬的眼睛都挪不开了：“喂，看看能不能带出去？”

　　我犹犹豫豫地扯扯玛琪的袖子，她抿着嘴唇摇摇头：“未知因素太多了，没有把握。”

　　希尔无趣地把项链扔了回去，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一直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波卡突然出声了，紧绷的沙哑音线异常刺耳：“已经到主墓室了……你们的团长呢？”

　　我垫着脚尖跃跃欲试地推开那棺材的盖子，随口道：“可能绕路了吧，毕竟他又没能遇见你这样的向导。”

　　“那……要多久……”

　　“放心啦，等不到他我们也出不去不是吗。”往空荡荡的棺材内部瞥了一眼，无趣地把盖子放回去，“先不提团长，我们要在这里等其他团员来汇合吧，玛琪？”

　　“嗯。”她把眼神从石壁上移开，冷静地回视我，“这里的情况，我会转述给团长的。两位要和我们一起等吗？”

　　比丝姬抓紧时间把自己抛进了宝石堆里，流着哈喇子摆动四肢幸福地呓语着，看起来神智不太清醒。萨兹无奈地把眼神从她身上收回来，动了动八字胡：“如果他真的有出去的办法——”

　　“请便。”我拖着玛琪的胳膊走向石室的出口，希尔跟在我们身后，一副要在这里安营扎寨的样子，“那希望诸位有耐心一点哦。”

　　用背部遮挡着墓室内三人的视线，我在玛琪的胳膊上紧紧握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她往幽深的来路看去——两团存在感鲜明的血腥气正在急速接近，那两个家伙要来了！

　　紫发的少女胸脯起伏，压抑着战栗深深呼吸。参加这次活动的五名团员中唯有她不是战斗人员，面对两名持证猎人简直毫无反抗之力。不过就该这样嘛，库洛洛也说过，玛琪和派克是该最优先保护的，与我们这些一抓一大把的战士不同，她们的能力太珍贵了。

　　我笑着踮起脚尖，在她光滑的侧脸上亲了一下。她有些讶异地扭头看我，我安慰地冲她眨眼：“不要害怕呀，玛琪。我会保护你的！”

　　她下意识地把神色放柔和一点，别扭地哼了一声：“他们还要多久。”

　　“那就猜猜看喽。”我松开她的胳膊，稍微退后一些站在她身后，右手松松搭在她腰上，“十、九、八、七……三二一！”

　　右手随之向前猛地一推！早有准备的玛琪宛若离弦之箭窜了出去，向着来时的那条路发力狂奔。她刚刚迈出两步，发现不对的萨兹已经动了起来：“你们要做什么？！”

　　他在转瞬之间冲到墓室门口，试图越过我去拦截玛琪。我眯着眼睛放出两条赫子缠住他的腰和腿，生生把他拉了回来：“做什么？脆弱的辅助人员当然不能打前锋啦，只是叫她躲到主力后面去而已。”

　　希尔已经和一脸怠惰的比丝姬缠斗在一起，在后者的惊呼声中步步紧逼。萨兹的神色不断变换，迷惑、愤怒、不解……最终定格在纯然的震惊上：“——你是，幻兽？”

　　我在他张口欲呼的时候便觉得不妙，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抓狂地甩过去一赫子，把他险险逼退两步：“闭嘴！！！”

　　他也不再试图去追玛琪了，集中注意力应付我：“「白雪境」中特有的品种吗？看起来，嗯，类人度出奇的高……”

　　比丝姬躲过一发匕首，抓狂地尖叫：“萨兹！！！看看她的衣服，怎么可能是这里的魔兽！你清醒一点啊那是外来者！他们是来破坏你的遗迹的！”

　　萨兹被最后一句震得悚然一惊，眼神在我身上盘旋一圈，变得冷静不少：“原来如此。克莱是你们杀的？”

　　我竖耳倾听着迅速接近的脚步声，吃力地接下他的一发重击：“那是谁？除我们之外还有第三方吗？”

　　无法判断这话的真假，他不再追问，转而抬头朝黑漆漆的甬道内望去，显然飞坦和窝金已经进入了他的感知范围内：“盗墓者。”

　　我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你们也是。这墓穴不是平等对待所有闯入的不敬之人吗？”

　　甬道深处不加掩饰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极近的地步了，连身为普通人的波卡都从棺材后面露出头悄悄观望着。萨兹烦躁地皱着眉头：“看来要先解决你。——比丝姬，请再别玩了！”

　　后者怒气冲冲地向他尖叫：“人家明明好拼命了好吗！面对这么帅气的小哥哥，怎么忍心下黑手！”

　　希尔趁机拉近了距离，匕首狠狠划下：“多谢夸奖啊，不过我对你这种正反不分的小屁孩没感觉呢，要不要再等两年？”

　　比丝姬嘤咛一声，漂亮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为什么……相爱的人总是会自相残杀呢，难道这就是爱情的悲剧性？”

　　希尔噗地笑出了声：“真是可爱的小妹妹！不过和那个没啥关系啦，都是团长命——”

　　我大吼一声：“希尔！！！”

　　他浑身一震，急急截住了话头。刚刚楚楚可怜的样子早已消失不见，比丝姬撇了撇嘴，小脸上满是惋惜：“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放心吧帅哥，我会手下留情的！”

　　他们想在生力军加入之前解决我们。

　　明明是需要压倒性的实力才做得到的事情，在比丝姬说出“手下留情”四个字以后，荒谬感却突然消失了。萨兹全身的气都流动起来，念力在右手集中成颜色深邃的一团，显然准备一击定胜负。但是那种在脑内隐隐约约叫嚣着的“危险”感，不是……不是来源于他……

　　赫眼在洞穴中飞快扫视着，试图找出本能感到恐惧的对象。明明局势已定了才对，只要希尔解决了那个小女孩——

　　一丝火花沿着神经飞快蹿过。我打了个激灵，在千军一发之际又探出一条赫子扯住希尔的腰，将一脸错愕的他拼命抛飞出去，自己也随之一闪身弹射而出，朝着来路全力逃离。

　　背后的萨兹懊恼地闷哼一声，似乎甩出了什么东西。附着庞大的念的未知暗器裹挟着风声呼啸而来，我用三条赫子牢牢护住后背，头也不回地往前奔驰——这么近的距离，已经能看到小黑的脸了……

　　主墓室里响起了导弹爆炸一般的轰鸣声。如果刚刚没有把希尔扔出去，那他应该正在猝不及防地用脸硬抗这堪比热武器的一击……这就是比丝姬的全力吗？

　　心念电转之间，我朝着迎面冲来的小黑伸出双臂，心里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他的脚步也放慢了一些，眉眼间压抑不住的狂躁似乎淡了少许。马上，马上就要——

　　胸腔突然一痛。

　　腿脚猛然间使不上力似的，我踉跄了两下，有些茫然地跪倒在地面上。

　　热乎乎的粘稠液体喷洒在地面上，我的血？低头看去，胸口中间突兀地出现了一块血肉模糊的空洞，似乎还能透过这里隐约看见背后被击溃消散的幽蓝赫子。

　　他的声音有一瞬间不正常的扭曲：“莉莲！！！”

　　上身被飞坦托起来了，我费力地把头埋在他胸膛上，无奈发现自己连手都抬不起来：“呜，脊椎好像断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支撑着我。眼看稍慢一筹的窝金领着玛琪出现在视线范围里，被扔出去滚了一身土的希尔也惶急地跑过来，我讷讷地用脸蹭他：“喂，你刚刚心跳得好快，吓到了？”

　　“闭嘴。”他摇晃了一下，托住我的腿弯和腋下试着站起来，“狮子搏兔尚尽全力，再这样玩不如死在我手里好了。”

　　的确一开始就低估了敌人，我自知理亏地抿着嘴唇不说话了。胸前的伤口已经开始蠕动着愈合，我强忍着骨头重生的麻痒酸痛，把脸深深埋在他颈侧贪婪地呼吸着。

　　希尔冲过来痛哭流涕：“喂弗酱，弗酱你没事吧？！都是我的错要是我能早点发现就好了——”

　　“对，都是你的错。”我调匀了呼吸抬起头，一脸诚恳地直视他，“记得见到团长也这么说。”

　　他一下子把假哭憋了回去，正襟危坐道：“那现在怎么办？”

　　玛琪从窝金身侧奔过来，不顾我的痛呼伸手在伤口附近按了两下：“骨头已经长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那么，”她的神色冷得能把人冻伤，“我提议撤退。”

　　斗殴爱好者·窝金·暴力狂不满地抱怨着：“什么啊，都到这里了，未必不能——”

　　另一名暴力狂一语不发地抱着我，倒是并没有什么抗议的意思。我咳了两声，感觉肺部似乎受伤了：“可以打败他们，但我们这边会死掉两三个作为代价，而且没有任何利益可言。”

　　“主墓室怎么样？”

　　“很麻烦，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不过团长应该会很有兴趣。”神经似乎已经修复完毕，我艰难地动了动手指，“我赞成玛琪的提议，撤退吧。”

　　“嗯嗯，弗酱说得对！”

　　“无所谓，出去再玩好了呀。”

　　“——嘁！”

　　眼看窝金妥协了，墓室里的两名猎人也警惕地龟缩不出，并没有追踪的意思。我们沿着之前做的记号悄无声息地折返，途中还特意绕路去了扰乱我嗅觉的地方，结果只是几件被抛下的破旧衣物与耗尽的装备而已。

　　玛琪沉声道：“记得吸取教训，弗里嘉。”

　　我蔫哒哒低头：“是我考虑不周。他们应该有可以解除疲惫的念能力，不然不会实力没受什么影响的样子。”

　　希尔抛接着手里的匕首，随口道：“情报工作很重要呢。”

　　玛琪瞪他一眼：“我会转告团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