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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   桀龙突然的掀开她的被子,望着她在猛在降临的冷风中颤抖的身躯冷笑,然后在她的抗拒下欺上她的身子,他的气息在她的颊边萦绕,浊热的感觉从他的身上传递到她的心里,她畏惧的想要逃,却被他牢牢的箝固住四肢,他那霸道的眉眼就近在她眼前咫尺,那曾让她眷恋的面孔让她感到骇然感到害怕,她尖叫起来,叫声却被吞没进他的口中,他毫不怜惜毫不留情的掠夺着她的美好,粗暴的方式让她难过,让她害怕。

      “放……放开我!”她拼死挣扎起来,不要,不要!她不要这样子臣服于他,就算是奴仆,她也期待着她的尊严!呵,尊严,在主人的眼中那是多么可笑的期待,可她不甘心,她不愿意,她觉得那本就是她的权利,这种莫名的想法支持着她,让她用尽全身力气的反抗。

      桀龙的脸被她的粉拳狠揍了一下,虽然对他而言只是蚊子叮了一下,可他却毫不再意继续进逼,他要这个女人的臣服,他讨厌那种不能掌控的感觉,这个丫头对他的反抗,只会更加的激起他征服的欲望,他知道,她今天逃不掉了,她将属于他。

      陆聆的反抗显得徒劳,她的整个身子都暴露在了桀龙的视野之中,又羞又气的她进行了几下最后的挣扎,便安静了下来。他要,就给他,她本来就是他的,她没有丝毫反抗的权利,反正他不会懂的,他只想要她的身体,那她就送给他好了,怕什么,有什么可怕!

      桀龙感觉到了她的安静,他有些后悔了,他想停下来,可他已经做不到了。他俯在她的耳侧轻声道:“小聆儿,别怕,一切交给我。”

      陆聆茫然的望着空中,视线像穿越了时间空间,什么也没有回答。桀龙盯着她的脸,慢慢的吻上她的唇,空气中,一股温热的感觉渗透着悲伤,慢慢的化开,淡淡的弥漫在整个房间之中……

      她在上升,她在上升,穿过屋顶,是无尽的虚空,她漠然的向下望去,房顶像变成了透明,她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淡淡的注视着床上纠缠的人儿,那不是她,那不是她……

      那她是谁呢?她茫然四顾,远处的景物变得模糊,一切都不再清晰明了,视线所触及的一切像云团一样幻化着,图像像潮水一般从眼前掠过,那是什么?金戈铁马的战场……浴血奋战的侍卫……穿着金黄长袍又哭又笑咆哮着的男人……微笑着教她习字的女子……

      生命像是变成了触手就碎的艺术品,一个个影子在她的眼前浮现,又一个个从她眼前消失,她想喊想叫想要挽留,却只能在虚空里挥舞。她的泪水她的呼叫仿佛都成了遥远的过往,一瞬而来一瞬而逝,比梦还不真实。

      那些影像忽然又聚集起来,化成了一张狂野的面孔,蹙着眉,正张着口说着什么。

      谁?桀龙吗?

      她伸手去触碰那令她爱恋令她痛苦的脸,却又忽然收手。不,那不是桀龙,那深情款款的样子,那像是要将她捧到手心呵护的样子,不是桀龙。那个霸道狂妄的男人,他只懂得索取和征服,他不懂得爱情,他也根本不可能爱上她。她只是一枚棋子,他要她生死荣辱她都只能依从,他绝不会爱她!

      ※        ※        ※

      像神识回到了身体里,又像是从一场大梦中醒来,陆聆睁眼盯着屋顶,酸痛的身体提醒着她的改变,她想要喟叹,却注意到身边的男人。她轻轻转身,望着那张仍旧让她无法痛恨的脸,一种悲戚从心头涌了上来。

      她记得的,她还记得她是如何恬不知耻的迎合着他愉悦着他,她还记得他温热的大手抚遍她身上每一个地方的感觉,她还记得他在她耳边说着如同真实的甜言蜜语的神情,她记得,那一切是那么清晰明了。但她也记得,她的心碎裂开的声音,她记得他是如何勉强逼迫了她,她记得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决定要她,她也记得,那些情景就像刀子深深烙刻在她的心上一样,永远无法磨灭。

      那是一种撕心的痛苦,一方是自己脆弱的自尊,一方却是自己心许的爱恋,那种折磨,比昨夜受到的痛苦还来得残酷,至少她曾经得到□□的欢愉,可心灵上的痛楚却是永恒的伤害。

      轻轻起身,她刻意忽略掉身上的青淤,忍着酸痛的感觉穿好衣服,梳头洗脸。又是新的一天了,她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桀龙的下属、镜和雪影。也许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她却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哪怕逃避一会儿也好。

      悄悄的穿出房间,陆聆却意外的看到一个蜷缩在角落的白衣身影,她停下脚步,一时间说不清心中的感觉。最想躲开的人,却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遇到,这简直是一个极端要命的错误。

      “雪影小姐……”

      她嗫嗫难言,她看得出雪影在这里呆了多久,就凭那散乱的长发和迷茫的双眼,她明白雪影知道些什么,可是她同样迷茫着矛盾着,她根本说不出一点安慰的话。难道要她这个所谓的情敌在她的面前说“没什么,不过就是做了一次”这样的话吗?

      雪影抬头,那失神的眼仿佛找不到焦距,她冲着陆聆笑了笑,又移开了视线:“他也曾那样对我,很舒服很快乐是不是?我都还记得,他的技术很高超的……”

      “不是……”陆聆咬咬唇,这种话题太过尴尬,她根本不想提及,可是她根本来不及避开。

      一把剑架在了陆聆的颈上,冰凉凉的,带着浓浓的杀气,雪影那美丽的脸上浮着病态,她偏着头笑着,眼神却依旧迷茫:“你可明白我的感受?嗯?坐在房外,听着自己最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做着自己最不想听到的事情?想不想听?”

      陆聆直着身子,涩笑着道:“不想,你杀了我好了,反正,我也不是那么想要活下去。杀吧!”

      雪影手中的剑向下压了一压,陆聆的颈上渗出了一缕血丝,雪影迷乱的眼神望着她,声音如冰雪般寒冷:“你以为你不敢杀你吗?以为你做了主人的女人我就不敢杀你了吗?”

      “那你杀吧。”陆聆不想多费唇舌了,她缓缓闭上眼,静待那锥心的痛楚,可久久却等待不到,她睁眼想要催促,却看到雪影正侧脸望向房门,视线尽头,桀龙那挺拔的身形正静立在那里。她苦笑一下,想也知道,他是一个练武之人,那么耳聪明目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就在他房外的争执。

      空气觉寂凝固起来,雪影的手微微抖动着,仿佛拿不稳手中的剑,剑上的寒气在陆聆的颈旁忽远忽近,像随时会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桀龙一言不发,化石般僵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抱着双臂,却给雪影一种沉重的压力。

      桀龙的目光是锁在陆聆身上的,这个亡国公主也毫不回避的回望着他,那平静无波的脸让他心痛起来。他知道她的起身离开,他也听见他们的对话,他知道,陆聆在恨他。

      是的,昨晚他不顾她的病体,不顾她的挣扎,任凭自己的怒火和欲望发泄出来,他伤害了她,他狠狠的伤害了她,她想逃开他,她不想再呆在他的身边。也正因为逃不开他,而不得不借雪影的手,以死亡作为逃避的终结。

      可他怎能让她就这么离开他?他不会放手,绝对不会!

      “小聆儿,你逃不掉的,就算你逃到黄泉冥府,我也会追去向冥王要人。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永远——生生世世都是!”桀龙终于开口,他的声音让陆聆一颤,他看出她的想法了?这个霸道的男人,连她的生死也想要控制吗?

      “不!”雪影却被桀龙的宣告狠狠的刺激了,她拼命脉的尖叫起来,“不!不!不!”

      剑夹杂着寒气,在陆聆的颈上狠狠压下,陆聆感觉到了颈上的刺痛,她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她不害怕,可她却忍不住誊恋的看着那个让她爱恨缠绵的男人。这一次,她真的要永远离开他了吗?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雪影发觉她怎么也动不了,虽然她的剑就紧压在陆聆的颈上,可她却再也动不了一分一毫,割破她哪怕一丝的肌肤,她动不了,她像突然变成了石头,连眨一眨眼都是一种奢望。她只能僵硬着,眼睁睁的看着陆聆回到从容不迫的桀龙的怀中,看着那道湖绿色的身影像幽灵一般飘到她的眼前。

      “我好容易才把她救活,你怎能这样就杀掉她呢!”

      镜悠闲的笑着,像是来邻家串门一样自在,手里拿着一个白白泡泡的馒头,正悠哉悠哉的啃着。那是那么的真实,可又那么的让人不能相信。这个真实、活生生的人,在前一秒,根本就不在这里,他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像一个行走于夜间的幽灵一般突然现身出来,震骇了两个女人。

      雪影觉得自己像是被一种无形的恐惧牢牢的捉住了,她惊慌的瞪着镜,发现自己的知觉又回复过来,她能动了,那种僵尸一般被禁锢住的感觉离开了她,可她的害怕却比□□的僵化更牢的控制住了她。她的唇哆嗦着,她摇头:“妖、妖怪!”

      镜眯了眯好看的眼,吞下最后一口馒头:“那我是否应该杀人灭口?”

      雪影望着他向她的逼近,尖叫一声,提着剑纵身而起,从院墙翻了出去,不见人影。镜耸耸肩,一脸的无辜:“我什么也没有做呀。”

      “镜,你不怕她泄密?”桀龙皱眉。

      “那你杀得下手吗?”镜毫不在意的回答。

      桀龙微愕,然后摇头:“下不了手。”

      “没错,我是大夫,所以我更下不了手。”镜奸笑了一下,然后像刚刚出现时一样,极其突然的从桀龙和陆聆的眼前消失。

      陆聆觉得自己浑身发软,要依靠桀龙的扶持才能站立,她对眼前的这一切觉得不可思议,若不是颈上还留着微微的刺痛,她会觉得刚刚她只是做了一场大梦。这不合常理呀!她如此对自己说,然后茫然的望向桀龙:“这是怎么一回事?”

      桀龙没有答她,而是将她径直的抱回屋内放在椅上,取出药膏,仔细的为她涂抹上药。得不到他的回应,她只能摸摸隐隐生痛的头,她还是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情,她的脑中依旧空白,可那个冥冥中的声音却在提醒着她,刚刚那一切根本不对,和她所知道的一切不符,尽管她不明白什么才叫做符合。

      “我和镜不是普通人。”桀龙忽然开口,他紧紧的蹙着眉,仿佛不知道从何解释起。

      她咬咬唇,没有接下去,当这周围一切安静下来,当她的神智能够自由的思考,她开始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眼前的男人。她和他之间的关系,那么的混乱那么的不明,她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态度去和他相处,她确实不清楚。

      她的尴尬并没有影响到桀龙,他放下药瓶,直视她的眼:“我们是传说中的妖怪。”

      她捂住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虽然经历了刚刚的一幕,她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他亲口如此说,她还是觉得惊讶万分,并且从心里浮出一种不相信的感觉,她仍旧觉得这一切不可能,妖怪?这世上怎么会有妖怪?

      桀龙的眼像穿透了她的身体,回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你是皇家的公主,从小就被人捧在手心呵护,你一定没有尝过从小就被人称为怪物的滋味。从我很小的时候起,我身边就一直有人向我扔石头、骂我、打我,说我是怪物的儿子,说我是怪物。那真的是一种很痛苦的记忆。尤其是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差点把自己杀死之时,更是会觉得世界都是一片的黑暗,没有一点希望可言。”

      她愕然的望向他,他的母亲怎么会如此的狠心?想着他有一个这么悲惨的童年,她就为他感到心痛,那种感觉掩盖了她对他们昨夜事情的悲伤,让她全神的注意着他。

      “直到我遇到镜,他救了濒死的我,带我离开那个可怕的贫穷的村子,教我习武识字,并且告诉我我的身世,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做快乐的感觉。”桀龙望着屋顶,淡淡的说着,那段时光仿佛已经变成了别人的故事,“我和镜是‘光之族’的后代,是远古时令人羡慕的种族,我们青春不老,拥有长久的寿命和强大的能力,可我们这族最大的弱点便是,极难产生后代。”

      “这是什么意思?”

      “难以产生后代,种族的繁衍就不会兴盛,种族就会没落。”

      她咬咬唇,点点头:“我明白了。”

      “‘光之族’属于妖族旁支,如果能得到妖族的纯正血统,种族也不会如此没落,可是天地之初妖族便迁至妖界,余留于世的旁支各族为求自保,不得不隐埋世间,种族便仍旧没落了下去,余下的族人只能与普通人类成亲,以期能将本族开枝散叶。”

      “既然这样,那么你能出生不是很不容易吗?你妈妈又为什么要杀你呢?”陆聆觉得不可思议,这些神神怪怪的事,她还是只能用常理去思索。

      “因为我父亲是在死前遇到我母亲的,而且,他并未为我母亲举行‘血祭’,又在我出世之前便离我母亲而去了。当我出世时是以原形出生的,所以村中人才会都视我为妖。”他举起手揉了揉眉心,视线转向了她,“你明白了么?”

      “不是很了解呢,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你这么相信?”她还是不太相信,这一切听上去都太不真实,什么血祭又是些什么?

      “是镜说的,他并未骗我,你也见到他的能力了,可想看看我的能力?”不等她回答,他便转身关上房门,室内的光线黯淡了下来,让她能清楚看到接下来的一切。

      桀龙的全身笼罩在一片血红色的光芒中,他的头发慢慢变长变红,身体又变得更高更大更强壮,皮肤上露出一道道的金色纹路,眼神也愈加的冷酷起来。他一扬手,被他挂于墙上的剑就自动飞到了他手中,剑握进他的手里,也发出了血红的光,还不停伸缩像变成了活物。他将剑对着房间里的一张椅子扫了一下,椅子便在陆聆的惊呼声中变成了碎片。

      房门打开,他几乎是立即的变回了原样,望着微微发抖的陆聆:“相信了么?你害怕我了是吗?”

      “不,不是。”她轻轻摇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变身,她却觉得心痛,在被人轻视伤害的那段日子里,他究竟是怎么过的?他会养成现在这样的性格,是不是和那些时候有很大的关系呢?她走近他,忘记了她对他一直的暗恋和躲藏,忘记了昨夜的痛苦和伤心,轻轻抚着他的脸:“你们真的是异族?你们,你们很辛苦是吗?”

      桀龙愣住,她那温柔的动作,让他心中某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被一下子击中,他握住她的手,摇摇头:“你也明白镜的本事,我们并不辛苦。”

      “那你为什么还要争霸天下?你不是想要证明你吗?像你这样的能力,根本没有谁能敌得过你不是吗?”她有些疑惑,他狂傲和自信是来源于他的能力吗?

      “不,从一开始,我便是为了天下百姓。”他拉她坐下,深深的注视着她,把那些除了对镜以外从没有对人说过的话告诉她,“我和镜游历天下寻找族人,但是每个族人都深藏不露,哪里如此容易找到,反倒是一路上见识了百姓民情,知道他们的苦楚,这才立志想要平此乱世。”

      “所以你就起义了?”

      “不错,你父皇的统治已然是日落西山,你陆氏皇族也没有什么贤能后继,如果仍让你陆氏一族执掌天下,莫说是我,就是里陶之流也绝不会同意。”桀龙的眼神坚定,他仍然没有为杀掉她的父皇而后悔,他就是要夺天下争权利,因为他觉得他是对的。

      陆聆低下头去,他的神情明白的告诉她,他没有后悔过他做的事情,那么昨晚呢?昨晚做的事情他也认为他是对的吗?他那样的对待她,是因为她是陆氏后人吗?她咬咬唇,不去想这些,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用你的异能去平天下?”

      “我想过,可是我的能力并不能自由驾驭,也不想让普通人知道我们的存在。”

      “可刚才你明明能够自由使用你的能力的。”

      “那是因为你让我‘觉醒’了。”

      她抬头,困惑的问:“什么叫‘觉醒’?为什么是我让你‘觉醒’?”

      “在我能力没有被完全激发,无法自控的时候,我就如同睡梦中的人,只有‘觉醒’之后才能像清醒的人控制四肢一般的控制能力。”他搂住她的腰,轻抚着她,“而你就是那个把我从梦中唤醒的人,是个极为重要的人。”

      “我不明白。”

      “我们一族中有两种外族人对我们很重要,一种是让我们‘觉醒’的人,另一种便是接受我们‘血祭’的人。你还记得你为我挡那一箭吗?就是那天你受了伤,我才‘觉醒’的。”

      陆聆紧紧抿住唇,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她就说他怎么会对她如此和颜悦色,将昨夜对她的狂风暴雨抛诸脑后,静下心来慢慢向一个奴仆解说他的种种往事,那在她心中泛起的温柔感觉,也不过是一种错觉。他只是觉得她是一个重要的人,他并不是爱她,是呵,他怎么可能爱她。

      在桀龙错愕的目光中将手抽回,她淡淡的回答:“我倒希望我从来没有为你挡过那一箭。”

      那一箭,只是代表了她的傻她的痴,她对他的一切的感情,在他的眼里都不算什么,他还是可以强行占有她,还是可以不顾她的思想感情,她对他的一切付出,他都可以不加理会,可是,受伤的心在隐隐生痛,又叫她怎么办?又叫她怎么办才好?

      “小聆儿……”他知道她又想起昨夜的事情了,他想要向她解释,他只是一时被她气昏了头脑,他想告诉她“血祭”的含义,可是她却不愿意再给他机会。

      她站起身,苦涩的笑着:“我有那么重要吗?我让你‘觉醒’了是吗?我只是一个奴仆一颗棋子,永远要臣服于你,永远逃不开你的手心,我有什么力量让你觉醒啊!别开玩笑了!”

      望着她的身影从他的视线中走出,桀龙忽然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他终于明白,他伤她伤得实在太深太深,这个特别的女孩,并不像每一个臣服于他脚下的女子一般,可以任他予与予求,她有着一颗独立超然的心,不用心去呵护,便会永远失去那颗心。

      ※         ※         ※

      陆聆依旧坚持去处理殒城勤务,甚至不顾镜的劝阻,执意接下雪影的部份工作,因为雪影像从殒城消失了一样,一直没出现过,留下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等待处理。她还搬出了令尧君府,住进了内政处,让城里上下更加以为她是一个工作努力勤政爱民的好公主。

      桀龙也并没有太过阻拦她,他也实在是很忙,忙得根本来不及找陆聆解释,他拜托镜帮忙,可镜一开口提到私事,就被陆聆推拒,根本开不了口,甚至镜告诉她她的身体不适宜太过劳累,也劝说不了她回令尧君府。

      只有陆聆知道,她是在逃,她不可能不见桀龙,但她至少要做到尽可能的少见他,让那一夜的事情,伴随着她的爱恋,在时间的消磨下慢慢淡去。她把自己掩埋进繁杂的工作中,就是最好的办法。她要让自己忙,让自己不去想不去记挂着桀龙,她要让自己忘记。

      可怎么忘记得了啊,每当夜里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时,她总会记起与他相拥而眠、嗅着他的气息安心入睡的日子。那太过安静的房间,总让她觉得缺少什么,脑中反复播放的,是那一夜情景,不断的提醒着她和过去的不一样。于是她想他,发疯一样的想他,整个脑海里全灌满了对他的思念,想他的狂傲,想他的热情,想他的霸道,想着他偶尔流露出让她觉得是错觉的温柔。

      有时她也会苦苦思索,想着那一夜的抽离感,那些浮光掠影一般的影像碎片,试图要拼凑起关于过去的记忆,可每当她仿佛有那么一丝丝线索的时候,那一直以来都觉得不对的感觉就浮了出来,将一切冲得粉碎,只留下一种不属于不存在的别扭感。那些感觉在向她呐喊着,不对不对不对,这一切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可是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她还是不知道。

      她当然也不知道,桀龙也是一样的思念着她。白天里因为种种公事面对着她,近在咫尺,却偏偏触不到摸不到,像是隔着一堵透明无形的墙,那种难耐的痛苦,像是有蚂蚁在啃食着心,酸涩得让人无法接受。等到夜晚,躺回床上,本来应该是可以好好休息,可一扭头,仿佛还能闻到伊人发上的甜香,等到伸手一摸,却是空空荡荡,一天的疲累仿佛也一下子加剧,余留下的只有莫名的压抑难过。

      但是又能做什么呢?他不想再伤她,不想再让她难过,他知道她是在逃是在躲,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之间,总是有那么一层奇怪的障碍,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出现的障碍,无法沟通,无法接近,偏偏外界又有那么多烦心公事,让他们没有任何逾越障碍的机会。

      于是,时间就那样飞逝而过,瑛城大军对瑾城步步紧逼,与殒城军的次次交锋,让两大势力间的磨擦越来越剧烈,最后终于爆发成了全民皆兵一心向战,垦荒营的事务慢慢搁置了下来,陆聆的工作重心也就慢慢转向了军队勤务。

      一场大战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整个殒城上下都信心十足,一副战无不胜的豪情样,可是无论是谁都没有想到,有两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正悄悄的行走于殒城阴暗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公主殿下怎可能如此厉害,”景轩觉得完全无从解释,“像是变了一个人,过去的她根本什么也不懂,五谷不辨,怎可能做什么安置难民的垦荒营。”

      “但事实如此,那个小公主已然成为令尧君的左膀右臂,全心全意辅助她的杀父仇人,真是可笑之极。”昱翎想起刚才在街上所见,就不由皱眉,殒城果然已经今非昔比,这次的仗怕是不太好打了,“主公那边回的消息如何?”

      “主公……”景轩吞吞吐吐起来,“主公……”

      “怎样?”

      “要我们杀了公主殿下。”

      昱翎冷笑一声:“这可是个好法子,怎么,你还舍不得?”

      “怎敢,我已顺降主公,怎么会忤逆主公的意思。”景轩为自己擦了一把汗。

      “那便杀了陆聆,可是桀龙暗中倒是派了不少好手保护她,这事可得从长计议。”昱翎瞪着手中的剑,眼里有着嗜血的光。

      “可……可是……能用什么办法杀她呢……”景轩再次擦汗,他想起了当初桀龙力斩千军的情形,他怕死了那个魔神般的男人。

      “你二位再怎么呆着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的,既然如此,为何不找我帮忙合作呢?”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两人惊恐万分,昱翎猛然跳起,拔出剑指向屋门,在看清来人后显得愕然起来:“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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