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Too old to young》星野汐沫

26、不舍

　　距离处刑时间还有七天——

　　“菲尔，你为什么要跟那个鹰眼大叔打架？”

　　战胜了莫利亚之后，狂欢跟宴会是少不了的，菲尔德不太习惯这种热闹的氛围，所以他打算找个角落自己喝点度数不高的酒液就凑合着过了。但他没想到路飞会跟过来。

　　穿着黄色马甲的少年几乎被绷带给捆得结结实实，他几分钟前同意了布鲁克作为他们的新朋友上船。

　　“为了一个恶魔果实。”菲尔德没有选择找个借口或者用骗人的方式，他转头直视少年黑色的眼睛，带上了点歉意：“我可能得提前走了。”

　　少年的表情立刻就垮了下来，他抓住菲尔德的手摇来摇去：“不都说好了要上我地船嘛，为什么要反悔。”

　　于是男人毫不留情地给他一个脑壳蹦，他看着少年捂住自己额头跳脚的样子扯开了嘴角：“我才没答应过这种事情。”

　　“那你要告诉我，你要干什么去！”不甘愿地做了退让，路飞气呼呼地坐在地板上，狠狠地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似乎是通过这种方式发泄自己的愤怒，他看着男人的眼睛：“不然我不会让你走的！”

　　“不讲理的臭小鬼。”菲尔德无可奈何，只能坐在了他旁边跟他一起望着黑夜：“我得回去准备准备，不当海军了。”

　　“真的？！”路飞下拉的嘴角立刻又上翘了起来，他兴奋地转过头，直接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激动，他用力亲了一口菲尔德的脸颊，好像是笃定了男人离开海军的选择是为了自己：“太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去抢人了！”

　　男人叹息着，彻底对这个无法用语言沟通的大男孩无言以对。两人坐了一会儿，还是菲尔德先开了口：“你会当上海贼王的吧，路飞？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

　　“当然了！”少年把自己地胸口拍的很响：“我说了，我一定会当上海贼王的！”

　　“哈哈哈哈。”于是男人大笑了起来，他笑的很畅快，菲尔德已经很久没有笑的那么畅快过了。而笑完之后，他把手放在了路飞的头顶上揉了揉，眼睛也在注视着这个好像没怎么变化的小家伙的面容。

　　他会没事的，男人告诉自己，爱丽儿说了，路飞会当上海贼王的。

　　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以后战斗的时候给我稍微留点力！别每次打完架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要是等我回来看到你还是那样子，我绝对不会上你的船。”男人撑起笑容，右手捏住了路飞的脸颊我那个旁边扯，橡皮果实的作用下，他甚至能够看到少年整个粉色的牙龈。

　　路飞还在傻乎乎的笑，含糊不清地说：“知道了，我会变得更强——嘿嘿。”

　　距离处刑时间三天前

　　“因为你救了多拉格维斯家族的女儿，所以政府决定让你直升中将，镇守新世界的海军支部。”

　　战国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军服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军装窝在椅子里摇摇欲睡，军帽被当做靠垫压在脑后，他睡得毫无形象。他站起来，走到了这个睡得四仰八叉的男人面前，伸出拳头砸在他的脸上：“我说你要升职了！你这个臭小子！别睡了！”

　　“诶！战国大叔！我刚刚从那么远的地方跑回来！我连睡一会儿都不行吗？！”男人睁开眼睛，他的半边脸颊上还有着没有褪去的武装色，他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无视了眼前这位元帅黑如锅底的脸色，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瞪大眼睛：“新世界支部？”

　　“对。”战国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再给他一拳的冲动：“你马上就启程，到了那边之后好好听上级的话，升职之后不能像是以前那么任性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您别那么担心，反正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再次被降职的吧，到时候还请您多多指教了。”男人再次闭上了眼睛，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又让他挨了一拳。

　　不知道为什么，战国心里总是有些不安，这个感觉跟十几年前，那个金发孩子去执行那次任务的时候一模一样。

　　“菲尔德，你一定要去表彰，明白吗？”他不放心地一再叮嘱

　　“是，元帅。”男人没辙地站起来，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黑发：“我现在就去，战国大叔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好啰嗦。”

　　捕捉到这句话的战国脸色一冷，男人却已经蹲到了窗边，笑嘻嘻的样子跟个没成年的小鬼没什么两样。

　　“这么多年，谢谢您。”他金色的眼睛注视着这位从他一进海军就对他多有照顾的元帅，他衷心地说道：“没有您，也不会有今天的我。”

　　“放心，说不定我很快就回来陪您了！”他在战国下一拳头到来之际身影一轻就飞出了窗外。

　　“说了多少遍了！你这个臭小子！！对你来说走正门就那么难吗？！要是再因为犯事回来，你就别想着走了！”

　　正在训练的新兵们见怪不怪地看着那个从窗户里飞出来的影子站在他们面前，他整了整自己的军服，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

　　“走吧，我送你去军舰，真是麻烦，在这种关头，你却是去升职了。”早就等在那里的青雉看到他，把自己眼上的青蛙眼罩给拿下来，他看着金眸男人，对方只是把自己的帽子伸了伸，然后戴在了头顶。

　　“还真是不合时宜的升职。”他笑得轻松，像是没有看到另那个男人突然变化的脸色一样：“像是要赶我出去似的。”

　　不是像，这就是事实，青雉在心里说，这种时候他想不到除了这个之外的可能性，但是菲尔德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救走了草帽路飞，一个人还待在白胡子船上那么久。

　　·······而且，前不久他又在鹰眼的府邸大闹了一场。

　　他看不出来这个男人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他本来是不应该认识草帽的，至于那个火拳，跟他更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然而战国元帅却选择让他在此时离开。像是担心他会在那场战争里做出什么来一样。他们都知道，如果菲尔德留下来，那么海军胜利地可能性又会高上一层。

　　为什么？

　　“战争之后也把斯摩格调到新世界吧，待在这里太屈才了。”

　　青雉看着他，前所未有的严肃：“菲尔德，你究竟在想什么？”

　　对啊，他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他从来不在意自己的官职的，为什么这一次却甘心地接受了？为什么他选择避开这场战争，又是为什么，他那张面具反而比起往常要更为结实。

　　你到底，在隐藏什么？菲尔德。

　　“······什么都没想，我只是服从命令而已。”男人的金色眼睛弯出一个他熟悉的弧度，然后他笑了起来。

　　“能够跟你，还有斯摩格成为朋友，我真的很开心。”

　　“······为什么说那么肉麻的话？”

　　“再见了！”菲尔德没再多说，他前所未有的开心，像是真的期待即将到来的表彰大会一样。

　　再见了，我的朋友，我的老师，等我们再次相见时——

　　就是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