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Too old to young》星野汐沫

27、贪念

　　距离行刑还有两天——

　　海底大监狱，LEVEL 6

　　这是监狱的最后一层，这里关押的是世界上最为危险的罪犯，而其中，作为战争砝码的火拳——波特卡斯·D·艾斯也被关在这里。

　　“卡普中将来了！”

　　看守门排成两队护送着海军英雄来到最底层，他们看着这位老人坐在了栏杆外，他的背脊弯着，让他身后地海军们意识到了他其实真的已经年迈。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卡普隔着栏杆看着被海楼石锁住的黑发青年，他眼眶酸涩：“你个臭小子。”

　　你为什么没能成为海军。

　　“老头。”艾斯抬起头，他看着这位守着自己长大的老人，他年幼的时候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都是来自他。

　　而现在，他们只能这样隔着铁栏相见。

　　他握拳地动作带动了锁链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青年看着那件摊在地板上的正义披风，他想起了那个男人的笑容。

　　‘我会保护你的，艾斯。’

　　青年想，这一次，他不想让他保护了，他不想让自己一直憧憬着的，仰慕着的，深爱着的那个男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就让他带着自己丑陋的爱意迎接死亡吧，这样男人永远都不会知晓。

　　“卟噜卟噜——”

　　电话虫地声音惊扰了很多人，监狱里开始喧嚣起来，然而卡普果断地按下了接听键，那通电话的另一方，是个比他更固执的家伙。

　　“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们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男人的声音不年轻了，他的声音隐约带着怒意：“为什么要把那个棘手的家伙在这时候丢到新世界来，还要让我亲自在这里接他！”

　　“等他到了，你爱怎么揍怎么揍。”卡普的心情依旧低落，因为他看到艾斯那个臭小鬼亮起来的眼睛。

　　原来，这两个小鬼整天挂在嘴边的‘菲尔’竟然真的是菲尔德那个臭小鬼，那些缘分，简直就像是故意缠住的，但只要，只要菲尔德那臭小子能够到新世界。

　　他就跟这一切无关了，不能再把更多的人牵扯进来。

　　“我不会手下留情。”电话那边的人哼笑一声：“在别人打仗的时候，菲尔德那小混蛋却来了新世界升职，他可是前所未有的听话啊。”

　　“海上武神去了新世界？！”

　　“哈哈哈！疯了吧！这种时候怎么能够让那个怪物离开海军本部呢！”

　　“说不定他还有本事拿下白胡子的人头！”

　　“让那个疯子从新世界回来啊！”

　　监狱里不少犯人都是被菲尔德·卡森给抓过来的，比起别的海军，这个总是用笑容嘲讽他们的海上武神简直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恨他入骨，如果能出去，他们非得亲手把他亲手撕成两半！

　　“给我住嘴！”

　　麦哲伦的毒气瞬间让那些叫嚣着的海贼们捂住嗓子倒在了地板上，口吐白沫地挣扎着。他同样也朝着卡普中将看了过去，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选择在这种风口浪尖去让那个海上武神去新世界升职。

　　“是啊，他可是太听话了。”卡普沉重地叹气着，然后压下了电话虫。

　　卡普看着这个臭小子，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老夫会陪你直到最后，艾斯，无论是怎么样的结局。”

　　“······”

　　看着那个身影消失之后，艾斯把自己的泪水给逼了回去，他不能在这时候露出软弱的一面。

　　“哼，在这种节骨眼上，那个男人会去新世界？简直是笑话。”对面的笼子里有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看来武神跟你的关系没有人知道啊，火拳。”

　　“······克洛克达尔，你这是什么意思！”被关在同一个笼子里的甚平朝他看去。

　　“那个海军可是唯一一个被白胡子的一番队队长亲自请上船的。”克洛克达尔嘲讽似的勾起嘴角，看着那个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青年：“说他跟你不认识，不可能吧？”

　　“那个海军去新世界升职了！沙鳄鱼！就算跟火拳认识，他也不会敢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有人狂笑着：“海军都是一个样儿！让人作呕！”

　　“那个海上武神就是个懦夫！是个渣滓！”

　　“要是让老子再见到那个混蛋，我非要剥了他的皮！”

　　突然，一股强烈地能量场覆盖了整个level6，扑通扑通地倒地声络绎不绝，艾斯抬头看着那些诋毁菲尔德的人，他手腕上的镣铐似乎被看不见的怒气所震慑，哗啦的响了起来。

　　“霸王色——竟然在这时候！”

　　克洛克达尔的属下震惊地看着对面，战斗的伤痕，关在这里不吃不喝过了那么久，他竟然还能使出霸王色。

　　他的资质简直万里挑一。

　　“艾斯老弟·······”

　　甚平看着青年脸上的怒火，但很快那些愤怒就变成了难过，他狠狠地咬住自己的牙齿，好像这样摆脱就能把那些快要把他淹没地感情。

　　说是自私也好，贪婪也好。

　　他还是——想要再看他一眼。

　　哪怕下一秒就去死，只要能够再看他一眼，他就无所畏惧。

　　只要再看他一眼就好。

　　距离行刑前8小时

　　穿着行刑手的衣服，男人金色的眼眸注视着放在桌子上的军服，上面的勋章被他擦得干干净净。

　　自己大概是没有机会再穿上这身衣服了，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事到如今，也许是真的感受到自己的时日无多。平时看不上眼的海军军服，此时在他眼中也变得漂亮不少。

　　可是他如今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无路可退。

　　但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这样做。

　　男人压下了帽檐，他推开了那扇木门。

　　踏出这扇门之后就是他的战场，他不需要活下来，但他必须要他所爱的人活下来。这是他们的起点，他们会变得更强，他们会走的更远。

　　就让他成为这个必须而存在的垫脚石吧。

　　‘你要笑着活下去，菲尔，我爱你。’

　　曾经，他的女孩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再也无法醒来。从此，他那颗心就再也没有为任何人而跳动过。可此时，胸腔里不断传来的咚咚声却让他感到了心安，他迟了那么久，塞西莉亚一定会责怪他的吧。

　　再等等，我马上就来，只要让我再坚持一下，就能跟你相聚。

　　明明知道死亡已经临近，可是男人却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这个笑容不是他平时常用地面具，而是像孩子得到自己喜爱的玩具那般的纯粹。他终于从那些看不见的枷锁里挣脱出来了，他终于快要从那些毫无止境的苛责跟悔恨之中逃脱了。

　　就快了——

　　恍然之间，他听到了一声敲钟的声音，那声音悲哀而沉闷，那是他曾经听到过的，为了死去的海军而奏响的声音。

　　“当啷——”

　　“当啷——”

　　“当啷——”

　　【说到底，白胡子也不过是上个时代的失败者罢了！】

　　【不准！给我收回你刚刚的话，我不允许你侮辱这个救了我的男人！】

　　【不管是白胡子，还是称他为老爹的你们，说到底都是失败者！】

　　【这个时代的名字！叫做白胡子！！】

　　【艾斯！！！！】

　　岩浆穿透了那个青年的身体。

　　他死去时候的微笑。

　　‘我这一生无怨无悔，谢谢你们，愿意爱着这样无可救药的我。’

　　处刑之日

　　“火拳艾斯，说出你真正的父亲来！”战国元帅的声音从电话虫之中传出，整个广场上的海军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处刑之日，波特卡斯·D·艾斯的处刑之日，就如他的父亲在万众瞩目之下死去一样，这个青年也没能够逃脱命运的管制。

　　这是时间的轮回。

　　“我的父亲···从始至终都只有白胡子一人！”

　　“哼，留着恶魔之血的海贼，本名应该是‘哥尔·D·艾斯’是海贼王的儿子！”

　　“什么？！”

　　“那个混蛋竟然还有血脉”

　　“应该快点处刑才是！”

　　“恶魔之子不能活着！”

　　在世界为之沸腾的宣言之下，这场将会留名千史的战争拉开了序幕，前方是白胡子的十六番队，跟随着的，还有旗下五十个海贼团，后方是海军十万精兵，加上海军本部的中将，以及海军最高战力的三大将镇守。

　　这一场战争注定了没有人会得益，正义与邪恶，伴随着的永远都是鲜血跟牺牲。

　　“咕啦啦啦啦·····我的儿子，还好吗！”站在鲸鱼船头的白胡子手拿巨刀，挺直地站在海军前方，他的气势哪怕过了许久，依旧让人无可小看。

　　这是如今海上的霸主，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

　　而远在处刑台上的艾斯却瞪大了眼睛，他后悔也无济于事，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是他没有听老爹的话，是他的错才会让那么多兄弟地性命留在这里——

　　处刑台上的行刑手沉默着，他们站的笔直，握在手里的刀没有丝毫的动摇，他们等待的，只是一声命令。

　　“哇啊啊啊啊啊啊”

　　“完蛋了！！”

　　“都怪这个家伙乱眨眼！！”

　　“原来是我的错吗？！！”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巨响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那是一艘海军军舰，竟然从天空之中笔直的坠落向战场之中。

　　“艾斯——！！！我来救你了！！！”有人的声音响彻了海军本部的上空。

　　处刑台上的艾斯瞪大了眼睛：“路飞？！！”

　　草帽小子，革命军的伊万科夫，推进城里的罪犯们，前所未有的集结让在海军亦或者是海贼中都引起了轩然大波。而最危险的草帽小子先是跟白胡子来了一场平起平坐地对话，紧接着就其不可挡地朝着处刑台冲了过来。

　　‘不，虽然理解您想让艾斯当上海贼王的心意，可有人比他更适合，您见到他就知道了。’

　　白胡子想起当日那个海军小鬼的话，看着背在那个少年身后的草帽，他隐约看到了多年之前那个叱咤风云的男人张狂的笑脸。

　　不过他们还太年轻了，不管是艾斯也好，还是这个草帽小子。

　　“蒙奇·D·路飞。”他意味深长地开口，然后看向了陪在自己身边的马尔高：“别让他死了。”

　　一番队队长显然也对那个草帽小子很在意，毕竟是艾斯一直挂在嘴边的弟弟，他点了点头，对正在战斗的兄弟们吩咐了下去。

　　不过他的眉头却一直没松开：“老爹，菲尔德他——”

　　这场战争，那个男人绝对不可能缺席。

　　“咕啦啦啦啦，他已经在了。”白胡子望向了处刑台。

　　那个小鬼，不愧是那些怪物一样的小家伙的家人，竟然找了一个那么好的位置啊。

　　“卟噜卟噜······”

　　就在这时，战国口袋里另外一个电话虫响了，他心中不详地预感愈来愈强烈。

　　“战国，菲尔德那小子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