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Too old to young》星野汐沫

14、神奇的家人

　　‘菲尔，我一定会打败你的！’有着海藻发型的男孩用自认为最可怕的表情威胁道。

　　‘哦。’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应了一声，身上的风衣呼呼啦啦被吹得翻飞起来，他蹲下身子，金色的眼睛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那是个弯弯的月牙：‘知道了，艾斯。’

　　又是这么一个敷衍的回答，男孩有些气愤地想着，他握了握拳头，然后猛地抱住了比他高一些的男人。不理会他说什么自己好感动的屁话，只是死死地抱住他的脖子，熟悉的肥皂味夹杂着些淡淡的烟草味混合成了一种让他感到心安的感觉。

　　男人身后的大海在翻涌着波浪，万里无云的晴空一点也不体会他的心情。

　　‘这是在撒娇吗？哈哈哈哈，艾斯果然还是个小鬼啊。’

　　‘说什么呢！臭菲尔！我会变得很强的！你等着吧，我一定会变得比你更强，要是被我打败了，你就要上我的船！’

　　‘说什么呢艾斯！菲尔答应了要来我的船！’带着草帽地弟弟不满地抓住他的衣服抱怨：‘明明是我先说的！’

　　‘喂喂，我可是要去当海军啊。’男人无奈地看着再次打成一团的两兄弟，脸上却笑的灿烂，他伸手压在他们头顶用力地揉了揉：‘总之，给我吃好，喝好，睡好。’

　　‘然后，我就勉为其难地期待着我们重逢的那一天。’他挥了挥手，背影在还是孩子的他们眼中透着潇洒跟帅气：‘我会在大海上等着你们！’

　　‘再会了！艾斯，路飞！’

　　菲尔德的酒量并不好，不，应该说是这辈子的菲尔德使用的这个身体的主人对酒精的抵抗力太弱。想当年他因为那场‘事故’整日把自己关在家里，与他作伴的只有酒精。

　　他以前从没醉过，现在反而喝了两杯，头就疼的要裂开一样。

　　屋子里很安静，外面传来的喧闹声让菲尔德猜测那群喜欢热闹的海贼又开始举行宴会了。

　　“吱呀——”

　　“菲尔，你醒了吗？”

　　想起自己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长大后的艾斯，菲尔德扭头看去，走进来的人影打开了灯光。男人不得不眯起眼睛来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于是艾斯得以先一步地观察许久未见的菲尔德。

　　他几步就来到床边，八年的时间过去，他甚至有想过菲尔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他们，所以才那么久都杳无音信。菲尔德的前额多了一道细小的伤疤，除此之外，他的面容比起记忆力好像更加棱角分明了一些之外就没变化了。他还记得自己总是跟路飞一起嘲笑男人不够男子气概的长相，每当这个时候，男人总会气的跳脚，警告他们不准说下一次。

　　那个时候的菲尔，总是把自己年纪大了挂在嘴边，明明看起来不过也只是个比他们大了几岁的孩子。尽管打人的确痛的要命，可偶尔，他也会对着七彩的冰淇淋车发呆，眼中透着些闪亮亮的憧憬。他也会因为看到了淡地几乎看不清楚的彩虹而大呼小叫。

　　明明就是个小鬼，他心想。

　　在他走之后，他跟路飞甚至还拜托过那个老头子去找找海军里有没有叫‘菲尔’的人。结果不耐烦的臭老头给了他们一人一拳，连想都不想就说没有。

　　气得他们那天晚上吃光了晚餐，让臭老头一边骂着一边去达旦那里抢了一顿饭才免于饿肚子。

　　从来对外界消息不感兴趣地艾斯养成了每周去酒馆找报纸看的习惯。他的弟弟也寸步不离的紧跟着他，兄弟两个围着报纸上地照片仔细看来看去，甚至一边一角都不敢错过。一直到五年前，他在报纸上的一角看到了用帽子遮住自己面容的海军。尽管他看起来消瘦了不少，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

　　【最年轻的海军少将，菲尔德·卡森】

　　菲尔德·卡森。

　　原来他的全名叫做菲尔德·卡森，艾斯在心里默念着，看着同样对着报纸发呆的弟弟，思绪跑偏。

　　他不在意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换个名字，他仅仅在意的只是这些年他过的好不好，身上是不是又平添了伤口，然而这种担忧之下，是一种对眼前这个人无论如何都无法表达出来的感情。

　　那种感情过于浓烈，几乎要让他窒息。

　　“你看够了没？”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不是连我有几根睫毛都数清楚了？”

　　“菲尔！”艾斯猝不及防地看到了男人的笑容，他堪堪往后撤了撤身体，却又被菲尔德给拉住手臂拽了过来。

　　“你小子躲什么，那么久不见了，我得仔细看看。”菲尔德扳过他的脸来，掐住他脸上的软肉扯了一下，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怎么长大了这些小雀斑还在，不过倒是挺可爱的。”

　　想到自己迷糊之间好像一头撞在了艾斯脸上，他松开手，然后揉了揉眼前这个青年还有些发红的额头：“幸亏我喝醉的时候没想起来用武装色，疼不疼？”

　　突然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容，艾斯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只能结结巴巴地回应：“没，我没事。”

　　看清楚了他真的没什么不对劲，菲尔德稍微放下了心，可是接触艾斯脸颊地手掌却觉得温度有些发烫，他用额头贴上了艾斯的额头：“你小子不会是发烧了吧？怎么脸那么烫啊？”

　　“没·····没有。”像是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甚至还没他不断鼓动的心跳声大，艾斯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我吃了恶魔果实，体温本来就高。”

　　于是菲尔德放下手，那么多年不见，他也在观察着这个自己许久未见地小鬼。小时候的艾斯总是一脸阴沉，好像是全世界都欠了他地钱一样，看谁都是一副挑衅地样子。稍微说他一句就会呲牙，简直像个小型野兽，总是用自己尖锐的牙齿里警告对方不要继续靠近了。

　　想当初自己也没少被他身上的硬刺给扎中，但当时的菲尔德好像还挺以此为乐。

　　而现在的艾斯，面部轮廓几乎完全褪去了小时候的稚气，眉眼都明朗了不少，笑起来的时候像个小太阳。他的性格也跟以前是天差地别，英俊的外表跟结实又强壮的身板倒的确是海贼们口中容易受到女孩喜欢的类型。

　　越看越觉得顺眼，在海军里只能对着那些无趣的同僚，菲尔德心里也涌上了迟来的喜悦。他张开双臂抱住了现在比自己还要高大强壮的弟弟，如同很久之前，他也把这个小鬼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

　　‘要好好长大啊，小鬼。’

　　“你好好长大了啊，艾斯。”

　　鼻息间又是那种让人觉得安心的气味，艾斯像是一只大型犬一样在菲尔德的颈窝蹭了蹭，男人消瘦地肩胛骨硌得他皱起眉：“菲尔你好像瘦了。”

　　“只是变结实了而已。”有些不太习惯自己印象中的小鬼突然变得那么大只，菲尔德突然有些惋惜怎么自己当时没再多看几眼小时候的艾斯，现在好了，没机会再去欺负那个戳一下就炸毛的小动物了。

　　还是小时候的艾斯可爱啊，现在这家伙满身肌肉，尽管笑的一脸灿烂还带着点傻气，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不太爽啊。

　　“我听萨奇他们说，菲尔你帮了老爹？”昨天只从电话虫里听到了‘菲尔在莫比迪克上’的这个消息之外，其他的话艾斯都没怎么听进去：“你还受了伤？！”

　　眼看他都要激动地扒开自己衣服了，菲尔德连忙制止他的手：“只是小伤，不小心中了别人的麻药，没什么问题。”

　　但艾斯却不肯相信，这个男人可是有着被人打了一枪还笑着安慰他们自己没事的前科。没了衣服的遮挡，缠满绷带的腰腹还有胸口处已经结痂地血痕成功地让艾斯明媚地表情一秒变得乌云密布，他咬牙切齿地问：“是哪个混蛋，让我去——”

　　“还轮得到你？”菲尔德没好气地掐着他耳朵：“我什么时候还需要你帮我出气了？”

　　立刻大呼小叫捂住自己耳朵地艾斯再没了刚刚的气势，只得委屈地小声嘟哝：“我不是担心你嘛。”

　　“没什么要担心的，话说，白胡子好像也是看在你想找我才让马尔高带我来的。”他拍了拍弟弟毛茸茸的发顶：“你的家人可是喜欢你喜欢地不得了。”

　　也许是这个问题打开了话匣子，他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菲尔德离开之后的事情，好像要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把菲尔德离开的那些时光都补回来。

　　“咕噜——”

　　“行了。”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艾斯，菲尔德没辙地叹气：“走吧，你这小子看起来完全是没吃饱啊。”

　　“嘿嘿。”

　　见到菲尔德跟艾斯一起走了出来，海贼们立即欢呼着叫着他们的名字，尽管性格迥异，可是看着两人脸上莫名有些相似地笑容倒还真像是许久不见的兄弟。

　　“对了，这个还给你。”给菲尔德腾了个位置，看他坐下之后，马尔高把一个东西递给他——那正是菲尔德的电话虫。

　　“啊，谢——”

　　“卟噜卟噜······卟噜卟噜······”

　　刚准备道谢，手里的电话虫就突然响了起来，菲尔德眉毛一扬，好像有种预感知道对方是谁了，他把电话虫放在甲板上，然后十分从容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巴尔德！！！——”声如洪钟，一时间不少海贼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你这臭小子还活着吗？！！”

　　“是，我还活着。”菲尔德十分正经地应道：“顺便，卡普大叔，我叫菲尔德。”

　　“哈哈哈哈活着就好。”直接无视了菲尔德后半句话的卡普顿了顿，然后再次咆哮起来：“艾斯那臭小子是不是在你身边！怎么听到爷爷地声音连屁都不放一个！”

　　“谁要放屁啊！你这个臭老头！”艾斯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什么？！——你这小子是不是又皮痒痒了，想尝尝老夫爱的铁拳？！”

　　电话虫活灵活现的掩饰出了卡普气势汹汹的面容，也许是想到了卡普‘爱的铁拳’的滋味，艾斯脸上出现了些冷汗，但他依旧嘴硬道：“才，才没有”

　　“咕啦啦啦啦······卡普，你这个老家伙还活着啊。”白胡子自然也听到了电话虫的声音。

　　“哈！还没抓到你这个臭名昭著的家伙，老夫怎么能闭眼！”

　　对于卡普跟白胡子来说，他们曾经生活在罗杰时代，尽管此时此刻两个正在吵架的老人感觉跟小孩子没什么两样。可是菲尔德还是察觉到了他们之间惺惺相惜地意味，见证了一个时代的衰落与开启，他们之间说是友情可能不合适，可是男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

　　“总之，巴尔德那小子是不能留在你船上的，随便把他丢在哪个岛上就行了，他还要给我带仙贝回来。”

　　听了这句话，不知怎么地，船上的海贼们都用一种同情的眼光注视着此刻面无表情的菲尔德。作为那个铁拳卡普的下属，真的辛苦他了。

　　“哼，放不放人可不是你说了算！老子要是要放的话自然就放了，不用你操心。”

　　“切，嘴不饶人的老不死，你等着，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把你捉拿归案！”电话虫尽责地传达了卡普口沫横飞的怒吼，紧接着，电话虫又转向了菲尔德的方向：“爱丽儿那丫头联系不上，你趁着放假把她一起带回来，就算是跟战国闹脾气也该收住了，不然战国就要亲自去抓人了。”

　　不等菲尔德回话，电话虫那边就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甲板上也安静地吓人。半响，黑发男人头疼地捂住自己不断跳动的额角，想来是为了刚刚最后一句话而纠结。

　　“等等，刚刚那个铁拳卡普是不是说自己是他爷爷？”

　　“什么？！！艾斯队长的爷爷是海军中将吗？！”

　　“我倒是不觉得惊讶，艾斯队长的哥哥都是那个武神了，爷爷是海军感觉也很正常吧？”

　　“只有我觉得这家人的组成有点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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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海贼们还不知道未来的海贼王是他们艾斯队长的弟弟，而他的父亲是上一代海贼王。
真是幸福（可怕）的一家人啊。